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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个炼药师最应修习的却不是这些。”齐药老笑道,“这话说来有自夸之嫌了,以老夫为例,一份地级的功法还是弄得到的,不过至今为止,老夫修行的,却只是一份玄级上品的‘纵鹤功’而已。”
“哦?”张明华不禁有几分惊异。
对于现在的张明华来说,像‘纵鹤功’这样的玄级上品功法还称得上宝贵,但在他心中,随着自己武学境界的提高,肯定要练习更高的功法。甚至于,还要设法追求威力更大的天级功法。
无论如何,像齐药老这样,分明可以修习地级的功法,却弃而不用,抱着玄级上品的功法不放,张明华自忖绝对做不到。
齐药老像窥破了张明华的心思似的,呵呵笑了起来。“张公子,还是那句话,天下武学何止千万,可其中适合炼药的,却少之又少——老夫能学到一份玄级上品的‘纵鹤功’,已是侥天之幸,不敢奢求更多。这些年来,在老夫手中经过的各类功法颇为不少,可是没有一种能够适合炼药所用。”
原来如此!张明华忽地像是抓住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请教道:“药老,适合炼药的功法与一般功法用什么不同?”
齐药老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夫所见过的适合炼药的功法,无一不是中正平和,并且专门在细腻处下功夫,尤其注重的,说不得,就是‘感应’。”
“感应?”张明华追问道。
“不错。要想炼制效力更好的丹药,就必须以真气感应药炉中的药材的变化,这才能掌握准入药、开炉、丹成的时机,也才能更准确地调整火候。”齐药老笑道,“张公子,我看你在炼药房中大汗不出,想必是修习了某种火属性的功法吧,但你修习的功法却未必适合炼药——若是不信,你且来试试。”
说着,齐药老示意张明华以手掌抵住药炉的把手,张明华当仁不让,试着运转“赤阳心诀”,将一丝真气透入药炉之中。
“善哉,张公子倒是有些天分。”齐药老的一只手掌仍抵住药炉把手不放,也察觉到了张明华的真气,便点头称赞。
张明华默默运功,但不知为什么,真气一旦渗入药炉中去,就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只是眼下有齐药老指导,机会难得,他一横心,悄悄用出炼精中阶的水准,调用丹田里的真气种子,将全部的真气统统输入到药炉中去。
慢慢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真气逐渐充盈起来,张明华的脑海中竟然显现出了药炉里的情景;同时,在他心中隐约生出一些特别的感悟。
他察觉到:在熊熊的炉火之下,早先齐药老投进去的药材已经熔化得差不多,似乎变成了色调晶莹的流质。
而且这些流质正在向药炉中心聚拢,不时,从中还有几缕灰黑色的烟气蒸发出来,大约就是药材中的杂志。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并非亲眼看见。但张明华却敢肯定自己的真气所接触到、并反馈回来的,就是药炉里的真正的情形,连颜色都不会错。对此,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齐药老不禁大为吃惊。
“张公子这是第一次接触炼药吧?这份天赋真是……可敬可佩!”齐药老连连摇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哦?”张明华心中好奇,问道,“药老,我的感应到底是对是错?”
“当然很对!”齐药老盯着张明华,目光中流露着不解之色,“说实话,你是不是学过炼药?还曾经下过至少十年的苦功?咦?不对,十年前你才多大?不通,不通啊。”
说着说着,齐药老突然精神一振:“刚才我感应到你的真气分明充满杀伐之气,决不是适合炼药的功法,可你对药炉中的情形仍能做到心中有数,以你的天赋,如果再学会了老夫的‘纵鹤功’……”
齐药老盯着张明华的眼神越来越是灼热,简直像是盯住了一座露天的大型金矿!
张明华起初心中还隐隐有些得意,但逐渐被盯得发毛,赶忙摆手说道:“药老,我确实对炼药有点儿兴趣,可是,我一心追求的还是武学……”
“罢了!”齐药老寻思良久,终于一拍大腿,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不过,张公子,既然你有如此之好的炼药天赋,老夫可不愿让你平白浪费——若是今后你也尝试炼药,撞上什么疑难,就……就叫依华丫头来问老夫便是。”
这一下张明华又惊又喜,急忙施礼拜谢。齐药老这一番话,可是送给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接下来,“养气丹”顺利成丹,其间齐药老悉心讲解,让张明华从一个对炼药一窍不通的外行,变得“略知一二”。
自然,炼药一术虽说只是武学的一个分支,却也博大精深,短短几个时辰的学习只不过是让张明华懂得了一点儿皮毛而已。
但齐药老身为会稽郡第一炼药师,他口中的“皮毛”无不是高屋建瓴、精当之极的学说论述,张明华从中着实受益不少。
齐药老对张明华的“天赋”赞不绝口,让他越来越是尴尬。
张明华心中猜测,这份所谓的“天赋”只怕与自己丹田的真气种子有关——他的真气种子形成时,因为要消磨幽狼的毒性,所以完全没有真气流失的现象,而且操控起来得心应手,毫无滞涩之感。
从那以后,张明华就觉得自己的真气无论是量还是质,似乎都远远胜过了一般的同阶武者。
第92章 这一剑,月华失色()
从齐药老的炼药房中出来,天色已近黄昏。
百里依华的贴身丫鬟送来消息,说家中摆好了酒席,就等两人入席。百里依华虽然有些害羞,仍然拉着张明华回到自己家中——
如果是往常,张明华在百里依华家里蹭一顿饭也不算什么,可这一次他是收到请柬后应邀而来,现在百里家又摆出了正式的酒席,也就是说百里家等于公开表态对两人的关系乐见其成。张明华心中多少有数,也不由得讪讪地脸色泛红。
酒席设在百里依华的家里,距离百里家嫡系所居住的院落只有一箭之隔,虽然占地不广,但无论家居装饰还是布局景致,都隐见匠心,富丽堂皇而不落俗套,分明看得出世家大族的底蕴所在。
张明华来到会稽城已有差不多半年,通过在郡学的学习以及与李天鸣、萧雪枫等人的交往,眼界开阔了许多,沿途玩赏间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不已。他知道,百里依华既然显露了难得的天赋,开始随齐药老研习炼药,在百里家的地位自然也提升了不少,这所新居就是明证。
席上人数不多,除了百里依华的父母之外,陪客是一位性情豪爽的中年汉子,名叫百里重雷,被百里依华的父亲称作“大兄”,是百里家长房的老大。
百里重雷口无遮拦,不但对张明华大加赞赏,还总是故意拿百里依华打趣,一来二去,张明华不得不为百里依华挡了不少酒,虽不至于大醉,头脑也有些昏沉。
席间,百里家在会稽郡这一支的族长百里东顾也亲自出面,过来小坐,并带来了之前在后花园中向张明华挑衅的百里硕,命他当面赔礼。
“张兄……”百里硕涨红了脸,极是尴尬地举起一杯酒,低头道,“得罪了。”
一旁,族长百里东顾郑重地说:“明华,硕儿无礼,理当重罚,我让他到祠堂罚跪百日,你看如何?”
“千万不可!”张明华长身而起,一边接过百里硕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一边还礼,急道,“世伯,您这是做什么?硕兄和小侄不过是随便切磋了几招,根本不伤和气,说起来,还是小侄沾了光,世伯要是处罚硕兄,还不如连小侄一并处罚了吧。”
百里东顾微笑点头,说道:“我正要罚你——你既然叫我一声‘世伯’,怎么到了家里也不来见我,反倒跟依华呆了整整一天?”
“啊……”张明华可没料到百里东顾以族长之尊还跟自己开这种玩笑,立刻变得满脸通红。
百里依华同样瞠目结舌,等反应过来,羞得一溜烟跑去了后院。
百里重雷以及百里依华的父母,还有席上其余几人,连同百里硕在内,都不由得掩口偷笑,一时间宾主尽欢。
时间不长,百里东顾先行离开,席间,百里硕倒是与张明华颇为投缘,他不但对张明华的本领深感佩服,还口口声声说起百里齐光的不是——张明华察言观色,反倒哑然失笑。原来,百里齐光根本就没挑拨百里硕出头,原因是百里齐光觉得百里硕一定不是张明华的对手。
等到月上中天,张明华起身告辞,百里依华送他离开。
两人难得地相处整日,心中都觉得温馨无限。
也许是因为酒席上被人打趣太多,也许是因为月朗星稀、人已微醉,张明华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悄悄握住了百里依华的手。
百里依华微微一震,低下头去,眼眸中又是紧张,又是欢喜。
“依华……”张明华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百里依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明华哥哥,今天我真的好高兴呢。”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蓦地,张明华松开了手。百里依华一怔,抬起头来,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两人还没走出百里家的后花园,此刻,就在前方的水榭旁边,另有两人长身而立。
其中一个个头不高,却胖得离谱,身材与圆球相仿——如果说得刻薄一些的话,就像一个大肉丸子上顶着一个小肉丸子……
赫然正是百里齐光!
百里齐光身边,另一人玉树临风,相貌上佳,气度俨然,仿佛翩翩浊世佳公子,身着华服,腰间佩剑。张明华倒不认识。
“是大哥。”百里依华低声说。
“哦!”张明华一惊,顿时想了起来。
百里世家虽然传承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