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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羡之最近每日都进宫请安,去流水别苑避暑一事也就暂且搁浅了。他自小淘气出格,吸引了父皇母后的格外关注,两位高堂反而对他更偏爱操心些。但他时常贪玩在外又不守规矩,是以经常十天半月的不见人影,这会儿天天来拜,再顺便聊上几句,这让老父母很是高兴。
党羡之今早请安时看党熙之时刻忙碌操劳,便顺口提到说自己前两天打了几坛子好酒,改明儿让人给他的东宫送去点尝尝消遣。
党熙之当时笑说:“什么好酒,还值得你特意提它?”
党羡之煞有其事地说道:“梅林梅氏的梅子酒,好喝得很,男女皆可,老少咸宜。我屋子里的那几坛,可都是我亲自跑去尝了今年的新酒一个个挑回来的。”
党熙之叹道:“罢,罢,就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左右近日朝中没什么要紧事,我不若偷得浮生半日闲,晚膳间去找你。这梅子酒先尝一尝,要真好喝,我就全搬走啦。”
二人便约下晚上在连王府设个简单家宴小饮一番。
党羡之又让人去竟王府请七王爷和郡主同来,结果七王爷外出不在家,只有宁芝携一支萧前来,说是一直在学,最近小有感获,请哥哥们品鉴评判一下。结果宴还没开,就被晚清骗着一块喝了不少果酒。
不料党熙之前脚刚到,后脚回事的又来报说刘王来了。
党羡之眉头一皱说:“他怎么来了?”
党熙之摊手道:“我还以为你请了他来呢!”
党宁芝脸上略露尴尬之色,插嘴道:“两位皇兄,全怪小妹,来的时候在街上叫他给看出了我爹的轿子,拦下来说了几句话,他便兴致大发不请自来了……”
晚清看他们几个神色反应,心里不由一阵纳闷这让人觉得倒霉催的刘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这刘郡王就是三皇子党襄之。
他与上头那两个兄长是异母所生,他生母是个贵嫔,当年姿色与品能都平平无奇,不知走了什么运叫皇帝相中一时。
党襄之相貌才能也都不甚出众,这两点可谓传承了其母的真髓。可偏又顶了个皇子的光环,平日里安逸享乐惯了,偶尔有心发奋却总是好的学不精进,想要做坏事时又多半有贼心而缺贼胆,最后落得个唯诺浮夸不好不赖的德性。因此这兄妹几个都不大待见他。
今日他乘轿过街时,偶然看到了竟王府的轿子,就连忙赶上拦住要给七王爷请安。哪知竟王府素来规矩清简,党宁芝偶尔出门也是用她爹的轿子即可。党襄之没搞明白状况就把路给拦了,只见轿帘掀起一角,出声询问的却是党宁芝。
于是党襄之只好将错就错,好言询问党宁芝这是去哪儿,党宁芝回说二皇兄邀请太子哥哥过府小叙,她是去凑个热闹。党襄之心里一动,不免觉得这是个巴结一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要说只是党熙之兄弟俩的话,他还真不敢去凑这份子,但一听党宁芝都去了,便想她这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小郡主都去得,自己好歹是个他们兄弟,正牌的皇子,那就更加去得了。他想到此处当即说让党宁芝代为向两位兄长问好,并且稍后便会亲自登门拜会。
党宁芝心里叫苦,嘴上做不得声,还没找机会与党羡之说一声,刘王他这就到了。
他们一人一句话说过,党襄之人已站到跟前了。天色还尚早,晚清和他们兄妹三人都站在房檐下,瞧着一身穿华服的年轻人匆匆奔来,热情向党熙之和党羡之躬身行礼问好。
党羡之不冷不热哼了一声,党熙之淡淡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党襄之行完了礼直起身来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自家兄弟,正要多亲近亲近才是。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聚在一起,尤其太子最忙,能和我们这么闲谈一处真是太难得了。小弟还给两位哥哥带了礼物来……”
晚清听他说个喋喋不休,再仔细看他模样,长相确实比较路人,这倒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说话之时,眼睛总是不自觉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虽笑脸对人,又一副开朗热络的样子,却叫人觉得不大自在。这副形象,与党羡之哥俩的龙章凤姿站在一处,不免被比出点獐头鼠目的味儿来。
党襄之还在说话,仿佛与这些亲人阔别已久骤然相见便有着千言万语要道,党羡之基本不搭理他,党熙之和党宁芝有一搭没一搭应上两句。晚清不禁也觉得他有点可怜,但自然更是和他无话可说了。
这时管家亲自来禀说水亭里的小宴已经摆好了,党羡之笑道:“好了好了,哪儿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我们吃饭喝酒去。”
他们几个年轻人慢悠悠散着步来到水榭之中,酒菜俱全,灯已点上,党羡之只留了两个下人添茶倒酒,其余都打发下去了。
刚一落座,众人先各尽一杯,党襄之一饮而尽,不经意似的看了看晚清,对党羡之说道:“二哥总是艳福不浅,真是羡煞小弟啊!”
晚清差点一口酒呛到,眉头不由一皱。党羡之面露不悦,党熙之温声说道:“襄之,言语不可轻慢了。”党宁芝也说:“三皇兄你……注意一点啊……”
党襄之心想你个丫头片子也敢来教训我,但有党熙之教训他在先,便只好点头赔笑称道:“是是,小弟无心之差,皇兄见谅!来来来,我自罚三杯!”说着自己倒满了三杯喝光。余人也不多计较什么,接着各自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只是原本好好的小聚被刘王这么一搅和实在是有点鸡肋,但好在晚清还能和党宁芝聊得很愉快,党熙之兄弟二人也相谈甚欢,独让刘王落了单。
党襄之这边瞅瞅那边看看,觉得姑娘家的话题不好插入,便专心竖耳侧听他两个皇兄的谈话。党熙之正侃侃数道眼下在朝廷里当差的官宦子弟中还算比较靠谱的几个,慕容博自然位列第一。
党襄之一副颇感兴趣微笑倾听的样子,心里不禁嘀咕:那是你大舅子,你当然看他好……
又听党羡之说道慕容博的确算是年轻有为,而且他现在可是最年轻的伯爵了,党襄之赶紧插嘴道:“慕容博护驾有功,那也是他该得的。”
党熙之点头道:“不错,不论衷心与能力都很难得,将来一定是国之栋材。”
党襄之想要表明自己心迹,便说:“保护父皇他老人家的安危,从我们到庶民,每个人都义不容辞。我若是当时在那儿,一定也是那样奋不顾身,哪怕拼了命也要保全父皇不伤一毫,抓住那个该死的刺客!”
他话刚说完,便微微觉得有点不妥,最后那句让人听起来,倒像在影射党羡之不够拼命所以让那刺客跑掉了似的。他又赶紧纠正道:“不过那刺客功夫实在太高,让他跑了真是可惜。二哥的性子我们都是了解的,遇到这种事,一定是豁出自己全力以赴了……”
党羡之似笑非笑地喝了口酒,也不说话。晚清和宁芝听他这边说个起劲,听了几句不由默默对视无言。
党襄之又忧心忡忡地问太子道:“那刺客不知是什么来路,如此大逆不道的人!可查出来一些什么了吗?”
“未曾。”党熙之简而又简地答道。
这时天已黑了,下人又高高地点上几盏大灯,既能照得亮堂,又不使水边蚊虫离得人太近。
除了晚清和宁芝还在低声而兴奋地交流着平时炖什么粥来吃比较保养,那边哥三个一时沉默了下来,水亭内显得十分安静。
党襄之还想说点什么,却一时没了话题,便一边吃菜一边脑子里转着搜肠刮肚地找话来说。这时突然一个管事的领着另一个人急急走来,待到亭中,只见他领来的那人扑通跪下,还未开口,党襄之认出这是自己府内一个小厮,便问:“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本王正和皇兄们有事要谈呢!”
这小厮疾声道:“王爷,两位侧王妃,她们……她们打起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封面OR封面创意~~ 撒花!
☆、27。小宴(下)
晚清一挑眉看了看党宁芝,见她将笑而未笑,忍得颇为成功,便一只手捏住自己下巴颌,作专心正经听事儿的样子。
党襄之又惊又窘,呵斥道:“滚……说!为什么打起来了?”
小厮语速飞快地说道:“小的不知!大总管说没有办法,侧王妃们非得让您现给评个理,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小的,小的也说不好……”
“哼!你……”党襄之怒得站起来,直想伸脚踹他,却说不出话来。他心中也想先回去解决家庭纠纷去,可又觉得就这样台子下得未免太难看;想说点什么漂亮话打个圆场,一时又想不出来。
党羡之终于肯主动开口对他说句话,语气颇为友好诚恳:“三弟啊,家事要紧!”
党熙之接口道:“襄之,一家人可别闹得太难看,你快些赶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别再出了什么事!修身齐家之后才能分出精力来为国尽力,日后朝廷里需要你的地方可还多着呢。”
党襄之心中一喜,只要这太子还能记着有事给他做就成,于是赶紧借坡下驴,说道:“兄长们教育得是,日后需要小弟效劳的地方小弟我一定鞠躬尽瘁!那我就先告退了,诸位继续尽兴啊!”又对地上跪着的小厮叫道:“滚起来,走啊!”说罢主仆两个便随着那名管事匆匆走了。
晚清笑憋得久了便憋忘了,今日见识这一出也只好摇头笑笑,这也算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看来扯上遗传这档子事,关键还得看女性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