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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取出腰间玉佩,喃喃道:“不行,你瞒着我这样大的一个秘密,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掉。”她霍地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苏俞借着月色,一口气来到了禁卫军营。
守营的兵士又惊又奇地拦住她:“这位姑娘,这里是禁卫军营,请顿步。”
苏俞二话不说往里冲:“我整日呆在这里,自然知道这里是禁卫军营,我就是来找你们统领的。”
禁卫兵营毕竟是军事重地,平常哪有人敢如此大胆闯入,几名兵士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也不敢随意伤人,不住劝阻她:“要找统领需得有通行令符或是引荐书,姑娘你这样往里冲可不行!”
苏俞猛地顿住步子,转身正视说话的那人,趁那人微一愣神间,刷地抽出他腰侧佩刀:“我不管,你们让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萧统领!”
兵士们一看苏俞竟连卫长的兵器都夺了去,霎时严阵以待起来,纷纷拿起自己的兵器,将苏俞团团围住。苏俞却全然不管,一径往里冲去。
兵士们再不顾忌其它,抡起长刀架在苏俞身前,试图挡住她的脚步。苏俞纵身轻跃,跳出包围圈,催动轻功往前掠去,完全无视身后的兵士蜂涌般追向自己。
领头兵士大惊之下,运足力气手臂一挥,长刀脱手而飞,往苏俞背上追去。
长刀才飞出一小段距离,乍然响起一声“叮”响,长刀应声斜飞出去。兵士们愣了愣神,急忙下拜:“迟副统领。”
迟歌点头:“你们退下。”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苏俞又已经掠出了几丈远,兵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副统领飞掠向前,一把将闯营的女子紧紧抱住:“俞俞,等一下。”
迟歌抱住苏俞后,回头看了一眼,卫长反应过来,急急领着兵士们撤下了。
苏俞看也未看迟歌一眼,默不作声地挣 出他的怀抱,闷头闯进了萧统领的住处:“萧大哥,萧大哥。”
院内空无一人,苏俞有些着慌了,咬唇愣在了原处。
迟歌扣住苏俞的手腕:“俞俞,你为何半夜来闯兵营?”
“萧大哥不见了,他现在有危险,我要快一点儿找到他。”
迟歌一愣:“你怎知他不见了?”
“我刚才无意中路过将军府门前,听萧夫人说的。”
迟歌心底一寒,面上却不动声色:“好,俞俞,你先别急,我马上弄清事情起因,然后派人寻找,可好?”
“不用弄清起因了,你现在就派人去找。”
“好好,现在就派人去找。”迟歌放开苏俞的手腕,改牵住她的手:“统领消失事关重大,此事还是私下进行为好,俞俞,我们先离开这里。”
待出了军营之后,迟歌弹出枚信烟,立即便有人出现:“公子。”
迟歌颔首,低声吩咐那人立即安排人手,全城搜寻萧君远,一有消息信烟为报。
迟歌转回身来:“俞俞,现在先同我回家,可好?”
“家?我没有什么家,我现在要去找萧大哥。”说完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迟歌深呼出口气,只好提步跟上。
天空由青转白,渐而天色大亮。
苏俞抱膝席地而坐,苍白的小脸上神情呆滞,迟歌怎样哄她,她都咬唇一言不发。
天边一缕青烟直飞而上,迟歌脸色一喜:“俞俞,你看,有萧君远的下落了,我们快走。”
迟歌与苏俞顺烟追到了一座山崖边,此时场面已是一片混乱,一群黑衣人混战在一起,地上红痕斑驳,血迹杂乱。
苏俞吓得声音直颤:“萧大哥!”
正在激战中的萧君远蓦然惊住,挥剑逼退了几名围攻他的黑衣人,纵身掠出:“俞俞,你怎来了?”
苏俞甩开迟歌的手,大惊失色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萧君远,飞扑上前:“萧大哥,你怎样……”
萧君远目色突然一慌,揽住苏俞飞旋几步避开黑衣人的追击,单手挥剑格挡对方的攻击。迟歌面色大变,纵身跃至萧君远身边,与他并肩战斗。
黑衣人人多势众,萧君远和迟歌又要保护苏俞不被刀剑刺中,渐渐便有些吃力起来。
萧君远与迟歌慢慢发现情形有些不对,他们几乎是剑起人倒,然而黑衣人却竟有越打越多之势,这山里显然布有埋伏。对方的人一拨一拨地投入战斗,饶是他二人功力再深,也开始有些不支起来,渐渐竟被逼至了崖侧。
情形万般危急,萧君远与迟歌同时反头看了一眼,山崖不高却也不低,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萧君远得了个空,沉声道:“迟副统领, 你先带俞俞离开,他们找的是我,我自有办法脱身。”说着手下一推,苏俞踉跄着扑进迟歌怀中。迟歌也不迟疑,纵身而起,揽着苏俞落在了包围圈之外。
领头的黑衣人手一挥,围在萧君远面前的黑衣人忽然如潮水般散开,正对面的几丈远处,一排黑衣人正半跪在地上,手里的弓都已张到了极致。
黑衣人冷然道:“萧君远,你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要再作无谓挣扎了。只要你说出那东西藏在何处,我们便饶你不死。”
萧君远俊颜含笑:“想要我死,还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一挥:“放。”
一排雪亮的箭矢破空而至,萧君远飞身跃起,长剑脱手而飞,划出一道刺眼寒光,一阵“叮当”乱响中,第一拨箭零乱地落到了地面。不待第二拨箭射出,萧君远已是顿步转身,毫不迟疑地往崖下跳去。
“君远――”苏俞失声大叫,在迟歌一愣神间,反身便是一掌拍向他的前胸,借势往后疾退,提起全部内力掠至崖边,毫不犹豫地追着萧君远跳下了山崖。
“俞俞!”迟歌不可置信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崖边,顷刻间面如死灰。
恍然如梦 。。。
黑衣人看着迟歌,迟歌看向崖下,山崖上竟是一片寂静,只剩下冷厉的山风在呼呼作响。
秦然带着千眉山庄的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副诡异的情形。领头的黑衣人迅速斟酌了一下当前形势,果断挥手:“撤。”
秦然转头看向迟歌:“公子,追是……”他蓦然止话,但见迟歌木然立于崖边一棵树下,修长的手指按在树干上,不断有雪白的木屑从他指下溢出,又扑扑落下。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秦然等人的存在,从他指间落下的木屑渐而混上了鲜红的颜色。
*
萧君远蓦然变了脸色,身形翻转足尖蹬上崖壁,微微化解了些下坠的力道,再转身的时候,已经将苏俞稳稳接进了怀中。
紧紧相拥的两人重重跌向一块突岩,电光火石之间,苏俞只觉腰间一紧,被萧君远抱着转了个身。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已和他双双沉入了急流当中。
水浪涌向岸边的巨石,拍起阵阵哗响。苏俞几番努力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只愣了一瞬,跌跌撞撞地爬起身,疯了似的四处寻找起来。
半晌过后,苏俞呆在了原地。水浪涛涛,白沙茫茫,却哪里还有萧君远的身影?
她低头看向自己,试着动了动胳膊、腿,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无半处伤痛之感。她抬头看了看岩石嶙峋、全然陌生的崖壁,脸色一分一分白了下去。
苏俞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急流的河水冲到了什么地方。黑衣人对萧君远所说的话犹在耳边:“你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苏俞胸中气血翻涌,眼前一花,颓然跌坐在地。
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七夕之夜,那是他与她自崖边初遇之后的第二次相见。流水般的人潮当中,那个曾塞了她满嘴苦参叶却被她不分青红皂白一通责问、带着尴尬而恼怒的目光一言不发离开的俊美男子,正淡然立于灯火阑珊处,眉漆如墨、眸朗若星,隔了叠叠人群,对着她遥遥颔首一笑。
一笑磋砣了多少岁月。
苏俞心如刀绞,冲到水边使劲拍打着河水,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萧君远,你给我出来!我不许你死,你给我出来,你若再不出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瞒了我这样大的一个秘密,你出来坦白给我,出来,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不许你死……”
“俞俞――”
苏俞蓦然止哭,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
“俞俞。”虽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
苏俞如受雷击,咬着唇呆愣片刻,猛然站起身,拼力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浑身湿透的萧君远倚着岩壁而坐,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静静 地看着同样衣衫尽湿、鬓发散乱的苏俞。在苏俞扑上他身的一刻,他微微皱了下眉,转而又笑了,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吓到了么,俞俞。”话音未落,嘴里却 “扑”地喷出一口血来。
苏俞脑中一懵,急忙放开萧君远,嘴唇颤抖得说不整话:“萧大哥,你怎样?伤在哪里?哪里痛?”她将他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却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伤口,这让她更加恐慌了。
萧君远微笑着摇头:“没有关系,被浪打在了岩石上,可能受了一点儿伤。”
苏俞的眼睛霎时又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本来就受了内伤,下坠时又紧紧将自己护在怀中,说不定期间又受了伤,否则水性那样好的他,怎会奈何不了这些急浪。
苏俞怔怔看着手上被溅上的鲜血,猛然想起迟歌腰间的伤口,还有山崖上的那一群黑衣人。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不知是哪里的崖壁,手禁不住又开始颤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