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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一片故人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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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生走后,瑛姑不放心地说:“姑娘真的相信这个穷小子吗?”“我不仅相信他这个人,我更相信他的心。”紫云无力地靠在枕上,道,“像我这样的欢场女子,见过太多富贵场中的薄情寡义。他们都没有心,不过是镜花水月迷人眼而已。”瑛姑听紫云这番话,透彻之中自有一番清醒自知,顿时觉得,如闻佛语点播一般,心下暗伏。
  

☆、(十六)

  闲时光阴易过,不知不觉,一年即将过去。年关将至,偌大的京城内,王府官邸之间迎来贺往、互表节礼,显得十分繁忙。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能看出皇族之中、官场之上彼此之间的亲疏远近以及官邸主人的人脉是否宽广,交际是否灵活。
  安府自然也不能免俗。腊月过了一半,安俊就开始着手准备拟定各家的礼单。弄好后,他就分别交给下人们去采购或从府里的仓库中挑选。等这一切都准备停当,还要安排好车辆,让下人拿着自己的拜帖,登门把礼物送给人家。如果只是一家那还好说,若是七八家甚至是十几家,那可就够府里主子奴才好好忙一阵的了。除了送礼,收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比如要款待送礼来的下人,清点礼单上的数目,核对、造册、登记好之后才能入库。安俊忙碌之余,便把这项工作交给了父亲安世炎和傅秋。所幸的是,安家原本就不是京城本地人士,亲眷故交大多在京外,京里有往来的也不过就是安俊在朝中的同僚、上司以及安老爷过去的一些门生。安俊父子和傅秋还有几个得力的下人们一起努力,相互合作,才总算把这件事情做完成了。
  眼看着年关岁末就要过去,礼尚往来也渐进尾声,安府却突然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安老爷收到下人递上来的拜帖一瞧,几乎吓了一大跳!等他揉了揉自己的老花眼,再细瞧一遍,才确定是怡亲王府派人来送节礼,而送礼人正是长史官乌尔隆大人本人。安世炎捏着拜帖,心想:“这算怎么回事?安府与各家王府素无往来。何况,亲王府给侍郎府邸送节礼,完全是自降身段,这与礼也不符啊……他越想越蹊跷,刚准备去找安俊商量,才猛地想起安俊上早朝还没有从宫里回来。正拿不定主意时,傅秋提醒道:“老爷尽快定夺,乌尔隆大人已在客厅奉茶了。”安世炎忧虑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人和礼都登门了,看来是躲不掉了。他一生事到临头从不慌乱,于是正了正衣衫,到前头迎客。
  乌尔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显得怡然自得。安府客厅之内,家具古朴,陈设大方,墙上随处悬挂着名家字画、主人的妙笔丹青,一派书香世家的风范。乌尔隆年轻时候,就曾听人说过,安老爷的学问在所有汉臣之中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此人为人低调,性情随和,在朝堂内外都有不错的声誉。怡亲王府的嫡福晋和安老夫人都出自满洲贵族兆佳氏,本是姑侄关系。按理说,安家应当与怡亲王府走得很近才是,但无论是当年落难时的阿哥府还是如今显赫一时的亲王府,安家都与其彻底断了来往,似乎有意在和诸王贝勒保持着距离。乌尔隆不知道这个安世炎究竟是老奸巨猾还是胆小怕事。反正,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近些年来,安府在朝堂上愈来愈远离权力中心,不得不说是安氏父子过于谨慎造成的后果。
  这时候,乌尔隆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者,穿一身半旧的藏青色长衫缓缓地从门外进来。他马上判断此人就是安世炎,忙站起身拱手笑道:“下官见过安老大人!”安世炎饶是一愣,没想到乌尔隆认得自己,随即淡淡一笑说:“乌大人屈尊寒舍,令府上蓬荜生辉。您是稀客,不必多礼。”二人寒暄一番后,分宾主而坐。安世炎出于礼貌地问:“你家王爷可安好?”乌尔隆镇定地回答:“王爷食少而事繁,身体一直抱恙。近来,他多在香山别院休养,府中一应大小事宜皆由嫡福晋主持。”安世炎听后点点头,叹道:“这可辛苦了嫡福晋。一个女子当家真是不容易,少不得还要乌大人帮衬。”乌尔隆会心一笑回道:“这本是下官分内之事。”他见时机恰当,马上进一步试探道:“我们嫡福晋出自满洲大家兆佳氏,听说和府上安老夫人还有些渊源哪。”“哦?”安世炎似乎故作不知,冷淡地说,“我倒未曾听内人提到过。”乌尔隆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傅秋一眼,道:“老大人若有疑问,大可看看送到府上的名帖,不仅有王爷印鉴还有福晋的亲笔手书。”傅秋连忙将名帖递到安世炎手中,乌尔隆乘机说道:“老大人两朝元老,谙熟朝廷礼制和风气。我家王爷和福晋此次对老大人和夫人执晚辈礼,并无不合礼法……”“等一下,”安世炎脸色阴沉,突然打断了乌尔隆的话,道:“长史官大人此言差矣。我和内人年纪都大了,亲友疏于走动的,都不记得了。我们安家在京城多年,一向持身清正,从不做越礼逾制的事,更不会与藩镇交接。还请大人转告王爷和福晋,恕安家不受之罪,礼物也请带回去吧。”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乌尔隆也知道多说无益,他毕竟做王府长史官多年,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只淡淡地笑道:“看来下官这一趟是白跑了。”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得让人尴尬。
  安俊刚回到家,便听傅秋说了乌尔隆亲自登门送节礼的事,他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来就直奔客厅而来。当他赶到时,傅秋已送乌尔隆到廊檐下。“乌大人亲临本府,下官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安俊一路拱手作揖,热情地主动迎了上去。乌尔隆停住脚步,他与安俊虽不熟识,但对他的印象却还不错,忙回头示意,道:“这不是侍郎大人么?”“乌大人不再多坐片刻吗?”安俊默认之余,客气地问道。“哼,”乌尔隆冷笑了一声,指了指门口马车上的礼物,口气不大高兴地说:“安大人府上的门槛高得很啊,连王爷和福晋的金面都不给。”安俊诧异地看了看傅秋,心知这里必定有什么误会,马上赔笑说道:“怎么会哪?平日里安某想要大人来,大人还未必赏光哪!今天安俊可要好好招待贵客。”他连拉带劝地留住乌尔隆一行人,又吩咐傅秋在花园里的芜芳亭摆上茶点。乌尔隆并未推辞,显然心里的气已经平了一些,他看着安俊的脸,似乎若有所思。这边纪英和良玉叫了五六个小厮,七手八脚地把车上的礼物一件一件地搬到后院儿的仓库里去了。
  芜芳亭临水而居,本是一个观花听雨的好地方。不过,此时正值寒冬季节,天地肃杀,百花凋零,在亭中关起门来围炉烤火,倒别具一番清静。安俊亲自烧了滚烫的开水,一面为乌尔隆泡了一杯六安茶,一面笑道:“我这里自然比不得王府,大人就将就着喝一口暖暖身子吧。”乌尔隆解下黑色大髦披风,伸出双手在火炭盆上烤了烤,说:“侍郎大人好会选地方。这里清雅幽静,再适合不过推心置腹的一番畅谈了。”安俊听他话中别有深意,觉得自己再须臾客套就显得不够坦诚了,于是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安俊和乌大人都曾是行伍中人,既然军中习气最重率直,咱们不妨把话都挑明白了吧。”他停下来不再说下去,其实暗自观察着乌尔隆的反应。只见乌尔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略一沉吟,缓缓地回道:“愿闻其详。”“如今在诸王贝勒中,怡王爷不仅德高望重而且最受圣上信任。下官受人所托,必须忠人之事,思前想后,只有王爷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做到。因此……其实,本该是安俊亲自登门求见王爷。可是,此事机密,我也是形势所逼,才……”安俊的口气中充满抱歉,说到最后竟吞吞吐吐起来。乌尔隆心如明镜,一听便已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搬起圆凳靠近安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王爷让我转告大人,所托之事,业已办好,请勿再挂心!”“王爷恩德,安俊铭记在心,请大人务必转达!”安俊心中一阵狂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乌尔隆却道:“安大人倒不必高兴得太早。王爷说了,此事并不难办。只是他想提醒一下大人:此一时彼一时,胜负已成定局,实在无须再费心机。”最后的几句话,乌尔隆说得十分深沉,字字句句都打进了安俊的心里。安俊微微一笑,神情却有些凄凉,道:“王爷错会我的意思了。”等还要再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几声敲门声:“二爷,老爷找您到书房说话。”安俊听出是傅秋的声音,马上回道:“好的,我就来。”“大恩不言谢。”他朝乌尔隆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大人坦诚相待,言而有信,在下十分敬仰。”乌尔隆起身还礼,淡然一笑,道:“安大人后生可畏,还望好自为之。”
  

☆、(十七)

  安俊刚出园子,便见纪英顶头碰了上来,笑着行礼:“给二爷请安。”“嗯,”他心里有事,脚步不停地往前赶。谁知纪英回身赶上来,问道:“我有事想请教爷。”“什么?”安俊并不停下来。“您干嘛又收下王府送来的礼哪?老爷刚才和那个什么乌大人都谈不到一块儿去啊。”安俊停住脚,瞪了纪英一眼,才道:“棒不打送礼人。这道理你不懂吗?何况还是王爷和福晋的心意。你倒会管这闲事?怎么,你爹的腿好了吗?”纪英吐了吐舌头,回道:“好是好了些,但还得养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安俊点点头,然后说:“还不快到你爹跟前去伺候,再让我看到你在园子里闲逛,看我不把你的皮给揭了!”纪英厚着脸皮笑着跑远了。
  安俊看着纪英远去的背影,心里想到自己,却不由得烦闷起来:普天之下,“孝顺”二字最为难得。自己常常教导家下人要孝顺自己的父母,可自己和父亲之间却总因政见不同陷入不愉快,无论自己做什么,父亲似乎都不满意。唉,这“孝顺”二字对他安俊来说,真是比登天还难。他脚步迟疑着,不知不觉已到安老爷和老夫人的院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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