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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锦神色微变:“你有太昊暖玉?你是帝氏皇族成员?”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君连澈!君连澈有一块太昊暖玉,那日在君府,我将他从湖底救上来,他为了感激我,就将他的太昊暖玉雕刻成一支凤簪送给了我……”
她将那暖玉凤簪的由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宫锦。
南宫锦一脸的凝重和肃然:“君连澈是帝氏皇族的一员?他怎么会是帝氏皇族的一员?”
皇室后宫中的事情,他并不了解。
所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君连澈身为皇族一员,会流落在平阳城那样的地方,还成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这其中种种,他都想不明白。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但凡拥有太昊暖玉者,定是帝氏皇族的成员。
如此一想,他顿觉事关重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俊眉微蹙,想了一会儿,对君红杏道:“红杏,这事儿你先不要声张,待我回去调查一下,看看十多年前的后宫当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君红杏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当下便郑重的点头道:“嗯!我不会对旁人提及!”
想了想,她又问道:“南宫锦,你可以让君连澈出宫一趟吗?在赏灯节开始之前,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南宫锦有些为难的说道:“他现在身负皇命在翰林院就职,想要出宫只怕是……”
见她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又改口道:“我尽力吧!你先在永余公子的院子住着,等我的消息!”
君红杏点了点头:“好!我等你的消息!”
半柱香后。南宫锦的马车在永余公子的院门面前停了下来。
君红杏掀开车帘正要下车,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在南宫锦的嘴唇上面轻吻了一下。
南宫锦被她吻得一愣:“红杏……”
她笑着对他说道:“我今儿在帝永尧的小船上差点就没命了,泡在水里的时候我就在想,若能再见到你,一定要好好亲吻你!”
说完,她忍不住又俯身过去,想要再次亲吻他好看的唇片。
他却伸手将她一把拽进怀里,一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喘息着放开她,捧着她的脸说:“以后,别这么主动,给我一个暗示,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的樱唇被他"yun xi"得更加娇嫩欲滴,南宫锦忍不住又想要覆压上去,她却红着脸避让道:“够了!别……”
他迟疑了一下,松开她,在她耳边语气邪魅的说道:“红杏,昨日是我的第一次,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呀!”
君红杏回想了一下,昨日与他在别馆里面一番缠绵,好像确实是她在不停的扑压他,逗弄他。
他当时确实有点手足无措毫无经验……
她的脸颊更红了些,低声道:“嗯!知道了,我会负责的!”
说完,有些慌乱的从他手中挣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南宫锦在马车上对她含笑颔首,然后放下车帘,马车调头,越走越远,很快消失在暮色当中。
君红杏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待心里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待脸上的红晕稍稍消褪了一些,这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芦花鸡早就进笼,那条大黄狗却闷闷的低吠了两声,吓得她差点从院子里面退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永余清瘦挺拔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是她,意外的说道:“哟!你居然还活着!”
君红杏走向他:“你的侍女阿离已经死了,可是我君红杏还活着!”
帝永余站在屋檐下,冷峻的身体浸没在黑暗中,呵呵干笑道:“你确定,君红杏还活着?”
她一步步走近他。微凉的语气透着异样的情绪:“没错!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君红杏!”
这时候,平姨撑着灯台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是阿离姑娘回来了?我家永余刚才还在念叨你,说你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呢……”
君红杏看了帝永余一眼。
帝永余冷漠的抱着手臂,微微仰头看向遥远的虚空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抿唇笑了笑,上前对平姨道:“平姨,我是君红杏,不是阿离!”
“君红杏?”平姨疑惑的看了看他,又将目光看向旁边的永余:“永余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她的样貌也变得和早上出门的时候不一样了?”
永余这才又将目光看向君红杏。
借着烛火的光线,他看见君红杏的样貌已经由阿离恢复成了她本来的样子,清丽中带着一丝倔强一丝冷傲,格外动人。
再精妙的易容术,在水里长时间浸泡后,也是极难维持原状的!
他轻咳一声,对平姨道:“平姨,她不是阿离姑娘,她是君氏红杏小姐,是新科状元君连澈的妹妹!”
平姨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侧身往里面让了让,热情的说道:“原来是新科状元的妹妹呀,快,快里面请!”
永余道:“平姨,红杏小姐想必还没有用饭,你去做碗汤面给她吃吧!”
平姨连忙应道:“好好,我这就去!红杏小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君红杏确实也有些饿了,欠身致谢道:“有劳平姨了!”
待平姨走后,她将目光看向对面的永余。
永余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得手了?”
君红杏往他面前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道:“帝永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的药粉帝永尧喝下去毫无反应?”
永余轻笑道:“你想要什么反应?”
她一愣:“我……,我当然想要看着他被你的药粉毒死了!”
他有些讥嘲的笑了笑:“君红杏我一直以为你够聪明,没想到你还是笨得让我失望!”
她扬了扬眉,不服气的说道:“我哪里笨了?”
他道:“如果他被你明目张胆的毒死在宴席上,皇室肯定会追查他的死因!你逃不掉,连累着我也逃不掉;若水和似雪自然也逃不掉,定然会连累着锦公子也逃不掉;还有那个叫君映月的女人同样也逃不掉,连累着完颜稷也逃不掉!为了一个帝永尧,你想将我们都搭进去吗?”
君红杏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给我的那药粉,根本没毒?”
他阴郁的脸上,挤出一丝漠然的冷笑:“自然无毒!我只不过想要试试你的决心和胆量!”
君红杏也笑了起来:“难怪帝永尧让我和他共饮,你半点儿也不见紧张!”
永余语气冷淡,缓缓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说过,是你要杀他,不是我要杀他!”
他总是这么忽近忽远,令人捉摸不定。
君红杏除了无奈苦笑,再也不想多说别的。
很快,平姨便端着刚刚煮好的汤面走了进来:“红杏小姐,来,快趁热吃,我还给你卧了一个荷包蛋呢!”
君红杏感激的双手接过:“多谢平姨!”
吃过热乎乎的汤面,平姨又给她准备了热水沐浴洗漱。
她今日亲手杀了帝永尧,原本以为会做噩梦,没想到竟是一夜好眠。
到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浑身舒泰,压在心头的重重阴霾仿佛已经随着帝永尧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平姨在院子里面喂鸡,看见她从屋内出来,笑着说:“红杏小姐你醒啦?厨房里面温着粥,我这就给你端过来!”
君红杏四下看了看:“永余公子呢?”
平姨道:“他一早就出去了!听说是二皇子失踪,他奉命寻找二皇子去了!”
君红杏唇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二皇子失踪了?”
平姨道:“可不是嘛!听说昨儿带着城中一帮王亲贵戚坐画舫游湖。后来不知怎地的就不见了,皇宫派出的侍卫将整条太液湖上上下下都找了好几遍了,还是没有发现二皇子的踪迹!”
君红杏伸了一个懒腰,浑不在意的淡然语气道:“永余公子既然要忙公务,看来今天只能我一个人进城游玩了!”
平姨有些担心的说道:“红杏小姐,最近长安城里似乎不太平,要不你还是就在我们这院子里面呆着好了?”
她对平姨感激的笑了笑,道:“不碍事!我并不像平姨你想的那般娇气!”
平姨见她心意坚决,便也不再多说,去厨房里面端了米粥和一碟小菜还有一只鸡蛋过来,笑着说:“红杏小姐。那你今晚可要早点回来!”
红杏问道:“今晚有事吗?”
平姨笑着说:“永余说你远来是客,让我今日午后杀只鸡早早炖着,晚上的时候就能喝鸡汤呢……”
红杏心头微暖:“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儿好心!”
平姨看了她一眼,叹道:“红杏小姐你是不了解我们永余,他原本是皇上最宠爱的四皇子,只可惜天降横祸,他母亲言妃被冠于滔天大罪,他那时候才只有八岁,亲眼看着他的母亲被施于腰斩之刑……”
君红杏正在喝粥,听到这里一下子被呛得咳嗽起来:“腰,腰斩?”
平姨点了点头。眼角慢慢湿润了起来:“可不是嘛!言妃从宠妃沦为罪囚,再到被施于腰斩之刑,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若不是朝中一帮大臣竭力为永余求情,只怕他,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平姨说着,忍不住低头垂下泪来。
君红杏一时也有些无语,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平姨。
她想象不出年仅八岁的永余亲眼看见母亲被腰斩是一种怎样的痛彻心扉,不过,她渐渐有些理解永余这种捉摸不定又忽冷忽热的性格是从何而来了。
他能活下来不容易。
他能够在帝永尧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更是不容易。
想必他也早就看不惯帝永尧的所作所为,可是若不依附在帝永尧的身边,只怕他和平姨根本无法在长安城立足。
所以永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