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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鼻中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拔下头上一枚白色珍珠发钗,轻轻掷于妆台。
春菱回手挑亮了烛芯儿,仿佛漫不经心地说:“听永泰宫小莺说,荣贵人今日去太后娘娘处,当着太后与皇上面,求皇上对其父斩立决。”
“荣贵人怎样讲?”我微笑。春菱道:“荣贵人说她特意去向太后娘娘与皇上请罪。说她自己已想清楚,纵然父女亲情血浓于水,毕竟以国法为重。皇上圣明之君,必不会因她是后宫嫔妃,一直随君伴驾而特殊。且其父并非司职吏部,竟学别人买官卖官,理当罪加一等。其父官职虽不大,但希望严处其父,杜绝后来者。又说父母之恩无以为报,当着太后娘娘与皇上之面剪下自己一缕青丝,只待其父身死,以此陪葬。”
虽不尽然,但大意如此。
朝中买官卖官,不少重臣均有份参与。又何故独独处斩荣父?治国之道,除小奸前须惩大恶才是正理。要杀鸡吓猴,也得捉只大点的鸡来杀。荣父本是小奸小猴,自起不到杀一儆百的功效。萼儿一番言语旨在先以情打动文泽与德仁太后,让他们念其一直在宫中小心服侍而心生怜悯;再暗示其父并非司职吏部——既然如此,他父亲如何能够买卖官爵,岂不奈人寻味?
文泽是何等精明细心之人,又怎么会不到这层?
“后来如何?”我再问。春菱道:“皇上觉得她深明大义,很是感动。太后娘娘也觉得她有孝心,忠孝两全。太后劝皇上,念在夫妻之情对荣大人网开一面。至于朝中买官卖官现象严重,须狠抓吏治方可。不是处斩一个小小知府可以杜绝……最后,荣大人性命得以保全,皇上也顺势去了荣贵人处。”
我便笑了一笑。
春菱装灯罩细心的合上,望着我,“奴婢怎么也想不通,荣贵人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我笑道:“想不通便不要想,操心多了倒累得慌。”
春菱皱眉道:“小姐!皇上对您圣意正浓。您怎么又舍得将皇上推给别人?”
我长叹一口气,幽幽道:“她不是别人,她是我交好的姐妹。我最失意时也曾得她安慰。”
二十八 卖官(3)
春菱笑叹道:“人们常说惺惺相惜——也难怪小姐与同荣二位主子交好,小姐性情中本有荣主子七分柔及同主子三分刚的。”
我笑道:“自己倒没觉得,偏你看得这样清楚。”又见左右无人,问道:“良妃放在咱们这儿的人找到没有?”
春菱小声道:“奴婢留意多时,今早您走后,香蕙她……”
我一惊,“怎么会是她?”
春菱的身子俯在灯光里,俯过在我身前,小声耳语……又出去拿出一物给我看……见状大惊,与春菱杨长安商量布署一番,这才安歇不提。
第二日有消息传来,文泽晋封荣萼儿“昭仪”。正命春菱准备贺礼,萼儿已亲过来听雨轩谢我。
多谢妹妹。她颤声道:日后妹妹若有事用得着我,姐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含笑点头。想宫有此姐妹,一时心中大慰。
傍晚时分,杨长安悄悄进来,悄声道:“良主子今日又去了邀月楼。奴才奉小姐之命,卖通锦绣宫里的小林子。他对奴才说,良主子每逢当月初一,都会悄悄带上素金与太监何大劝出去一趟。奴才因想着今日恰是初一,于是提前躲在邀月楼里的一层大厅的横梁之上。等至下午,那主子果然独身进来。奴才见她先对着墙上几个黑布上的大白字叩了四个头——奴才识字不多头一个字不认得,只知道是什么‘行深宫’四个字。那主子叩完头后,又从布后面的墙壁之中找出一个小木盒,再从盒中拿出一张纸。奴才因离得远,也不知那纸上究竟写的是什么。总之良主子看后十分欢喜,又对着那面墙拜了几拜,这才将纸仔细揣进怀里走开。”
“知道了。”我住出一个制止手势,轻声道:“记得此事万不可对人说起。”
杨长安应声退下。
第二日无事,便去了琴贵妃天籁宫学琴。这样过了七八日,她虽仍对我不冷不热,甚至时常冷嘲热讽,却仅限于言语厉害,并不见真正害我。她教习曲目十分用心。有时自己咳嗽得厉害,见我去时,她会让得她琴技真传的宫婢可人指点一二。
琴贵妃似乎对文泽给我的封号“慧”字颇有不满,有时问我宫中之事,若答不上来,或者答案不如她意,便会冷笑。这日刚弹罢一曲,她突然又问道:“前几日本宫不经慧贵人同意,自行拿‘燕语’回来,想必你为此事,心中一直记恨本宫。只慧贵人是否知道本宫为何有此一举?”
又是考问——我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却微笑,“妹妹不知,还请娘娘教诲。”
果然那琴贵妃冷笑道:“好一个‘慧’贵人!本宫问你,当日若不是本宫拿走你的琴,皇上如果让贵人弹与他听,你又做何解释?”
我自知她一向如此,也不在意,便笑了一笑,“妹妹从未对皇上说过我会弹琴。若皇上问,只照实回答便是。”
琴贵妃目中并无嘲讽之色,鼻中却又是冷笑,“贵人倒是个老实人。本宫再问你,你不会也罢了,只是家宴上维护你的人却又如何?皇上岂不觉得你们相互帮衬着骗他么?”
家宴当时情景——我回想着,不免有冷汗流下……及至想起那日琴贵妃也曾想帮我,知她最自信自己头脑,于是赔笑道:“娘娘果然高人,那日只看妹妹情景,便知妹妹不会抚琴弹曲——多谢娘娘关心。”
琴贵妃还是轻轻冷笑:“你究终还没明白。”
她坐去“燕语” 前自顾自弹了一曲……曲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本宫帮你么,本宫是不想让你们作鹬蚌之争。”
说完,再不理我。
鹬蚌之争?那么,谁是渔人?她自不会说。而我这里,因此得她多次相助,心存感激。又念她为人所害,才变得如此。之后与对与她相处的十来日,虽仍无多话,却不再对其猜忌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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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巫蛊(1)
接下来数十日文泽来听雨轩颇多,其次数隐隐然竟有超越良妃之式。那段时日,便有嫔妃看见我时脸上十分挂之不住。
便有人当我是箭垛,时不时射来三两支暗箭。
而其中最狠最毒的,要数她们为我设下的巫蛊与风筝两盘棋局。
那日一早,我从凤至宫请完安出来。突从青石狮子背后闪出一蓝衣小太监。他迎面对我请安,自称是锦绣宫奴才小李子。低声道:“慧贵人,奴才有良妃对皇上不忠的证据,想向慧主子讨个人情。”
我微怔了一下,并不理他。那小李子又抢先几步拦至我面前:“奴才此说,慧主子定然不信,只奴才拿出证据来,主子一看便知。”一面说,一面向怀中摸出一土黄色牛皮纸的信封,递至我面前,“这是良妃命奴才交给那人的信,主子敬请一看。”
我不接信,冷冷地看着小李子。
小李子看左右无人,突然猛跪于我脚下,嘶声道:“奴才与芷儿原是远房表亲,奴才先入的宫。芷儿来后,原指着相互间有个照应,只不想……只不想她不过开口过慧主子与小萝姑娘一事向良妃求情,却被良妃狠心杖毙……”他就那么怔怔跪着,眼圈通红如血,又道:“奴才因素闻慧主子待下人宽厚大方,因想讨一点赏接济芷儿家。昨日家乡来人说家乡发大水,芷儿家房子被水冲走,瞎眼奶奶身患重病就快死了……”
“不要再说。”我嘶声制止他,随后褪下手上一只玄玉镯子,俯身递去,“这只镯子价值不菲,拿去芷儿家中,也算我对她尽一份心。良妃的东西你倒也不必与我……去罢。”
小李子连连叩首,伸双手过头顶接镯子而去。
当日晚间,文泽与我用过晚膳;正坐在红木桌前准备吃新蒸的金银花雪梨茶时,突听门外有人通传:“启禀皇上,良妃娘娘与安嫔娘娘求见。”
文泽还未准,安嫔已衣冠不整地快步冲入。她风般冲扑在文泽脚下,大声哭道:“皇上……皇上,有人要害臣妾腹中皇子。您老一要为臣妾母子做主啊。”
她将头点在他双膝之上,浑身抽搐不已。随着身体摆动,她头上流苏耳上耳坠与胸前珠链腕上手镯集中交错碰撞,胡乱脆响。文泽膝前黄色龙袍立时浸湿一小片,中有显而易见的脂粉口红污渍。
“爱妃起来慢慢说。”文泽亲手掺扶了她,“小皇子出了什么事情么?”见安嫔哭着摇头,他方才松口气,皱眉道:“谁想害小皇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忙柔声劝道:“姐姐别急,现有皇上在这儿呢。不如姐姐先吃杯茶,再说不迟。”
安嫔面容突然一冷,冷冷道:“我哪敢吃妹妹的茶?吃了你的茶,只怕我母子有今天没明日!”她再次对着文泽哭道:“就是慧贵人想害我们母子!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可臣妾腹中怀的,是您的孩儿啊。没想到她这样狠心……”
文泽看我一眼,皱眉道:“爱妃说清楚。”
安嫔哭道:“有人证*贵人在听雨轩行巫蛊之术。请皇上派人将这屋子一搜便知。”
文泽这次看向我的眼中,竟带有七分疑惑。我忙跪于地上,说道:“皇上,臣妾自幼饱读诗书史记,怎么会做出如此犯忌之事?还望皇上明察。”
良妃忙道:“皇上,让人搜搜也好。若没有什么,正可还慧妹妹一个清白。”
“搜。”文泽点头。
不多时,有宫人在我床下搜出一个扎满钢针的红衣女式布偶,呈于文泽面前。
“找到了!”安嫔大声哭叫,无比吵闹,又无比欣喜,“这要不是找到了么?!皇上,这就是慧贵人害臣妾母子的证明。”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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