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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面的‘奴’字，他更加错愕。虽然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他的心中，却只有疼惜。
她在他的身下，悲伤流泪。身体的缠绵，沦陷成心中的挣扎。
太久的分离，太久的相思，他在她的柔美之中，久久不愿离开。
即将天亮，他终于不舍地下了床，穿好衣服说：“等我，我会将潇儿带回来！到时候，你必须跟我走！”
他吻了吻她的眼泪，转身走开。
☆、难舍旧梦
萧澈在战场上生擒了夜昊天，现在正关在天牢。
倾月正准备前往，突然冲过来一个人。
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夜笙！
看见他，她微微一怔。
他也微微一怔。
半晌之后，他终于喃喃地说道：“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楚国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想不到……真的是你……”
她苦涩地说道：“你怎么也……”
“我随皇兄出战，为他出谋划策，却最终……真是想不到……皇兄武功高强，从来都战无不胜，却败在了萧澈的手中！”
“你是楚国的俘虏，不是应该关在天牢么？”
“我听说你就是雪墨，所以谎称降顺，他们这才放我出来……我也才能见到你……”
“你可以真正地降顺，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我曾经说过，绝对不会背叛皇兄！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他，我也绝对不会！”
“是了，我听说，韩翼轩好像归顺了我们楚国！而且，现在夜国一片混乱，姐姐也趁机攻破皇宫，登基为帝！夜国，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再次恢复了郦国的尊荣！他所有的亲眷奴仆，都已经死在郦国的杀戮之中！他所有的儿女……都死了……都被郦鸾冰亲手杀死了！说起来，当初姐姐派我完成使命，现在看来，我终究是完成了！”
“雪墨……这两年来……你心中的仇恨……还未消散么……”
“若不是仇恨，我又怎么会登上如今的地位！又怎么会派人攻打夜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雪墨……你……你当真连我也一起恨了么？你真的不记得，曾经你我秉烛夜谈，惺惺相惜……”
“夜笙，我可以放过你。你走吧！”
“雪墨，请你放过哥哥！”
“绝不可能！”
“如果，用我的性命，换取他的性命呢？”
听到这句话，她不由怔住。
他悲伤地看着她说道：“如果我的死，能够化解你心中的仇恨，我愿意……再次看到你真诚的笑容……”
他突然拿出匕首，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倾月惊呼一声，上前扶住了他。
他对她微微一笑，虚弱地说道：“若是……若是你还记得……你我曾经的情意……就请你……放过他……”
倾月痛苦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答应我……放过我的哥哥……有什么仇恨……由我终结……”
她怔怔地看着他，强忍住悲痛，仍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疼惜地看着她，艰难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你快乐么……”
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心中满是凄怆。
夜笙！为何你竟然这么傻！你明明知道，我对夜昊天恨之入骨，你明明知道，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你为何还要选择这一条路！
很久之后，她终于放下他的尸体，冷冷地说道：“去天牢！”
侍卫们战战兢兢，护卫着她朝天牢走去。
☆、恨之入骨
天牢里，夜昊天落魄狼狈，却仍然满脸戾气。
见到倾月，他惨然笑了起来：“果真是你！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败在了你的手里！”
倾月冷笑着，对着身边的侍卫喝道：“拿刀来！”
侍卫呈给她一把利刃。她夺过利刃，喝退了他们。
她走到夜昊天的面前，猛地朝他的下身刺去。
立刻鲜血喷洒，污浊不堪。
夜昊天惨叫一声，突然大笑起来：“你这样做，就可以掩盖过去么！别忘了，当初你是怎样在我的身下承欢逢迎！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我现在都忘不了！若不是你刚刚的那一刀，我还真想就地跟你再——”
话未说完，利刃划过他的嘴，鲜血淋漓。
夜昊天暴怒地看着她，忍痛骂道：“贱人！你天生就是个下贱胚子！你如今的地位，也不过是靠着身子，逢迎男人！”
她一刀刺进他的左眼，划过他的脸庞。鲜血喷涌，可怖之极。
他惨然痛呼，怒骂道：“贱人！”
她冷笑道：“我留下你的另一只眼睛，我要让你看着，我是怎样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她用刀在他的右脸上刻了个‘奴’字。
一刀一刀，深入骨髓，鲜血滴落。
她冷笑着说道：“现在，我每说一句话，就会在你的身上刺一刀——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你的性命！我会留着你，慢慢地折磨你！”
说话间，已经在他身上刺了一刀。
“你说我是贱人，不错！我就是贱人！死在贱人的手中，你一定很不甘吧！”
“你毁了我的过去！我今天的一切，全部拜你所赐！”
“你给了我无穷无尽的噩梦，我永远都无法醒过来！我狠毒，卑鄙，用尽手段，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你害得我跟萧澈相见不相认，你害得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你才是贱人！”
“你毫无人性，不但害了我们，也害死了你的亲弟弟！他竟然会为你求情！他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恨之入骨，不管是谁求情，你都非死不可！”
“现在，你的亲人都死了！可是，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伤心呢？你说话啊！你求饶的话，或许我可以饶过你——哦，我忘了，现在你已经不能说话！一定很痛吧！放心，我会让你更痛！”
“你这个贱人！你不择手段，暴戾卑劣。现在，姐姐夺回了属于她的一切。你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也有这一天！”
……
一句一刀，刀刀入骨。
鲜血喷洒，满室污浊。
夜昊天痛苦地惨叫着，早已是奄奄一息，却偏偏无法了断。
生不如死，他终于体会到妇人的狠毒。
她的仇恨，竟然如此之深，就如她手中的匕首，令人战栗生畏。
他红着眼睛看着她，突然挣扎着说出一句话：“你知道……谁才是白家血案的主使者吗……是你最敬爱的姐姐！你大概想不到吧！哈哈！真是可笑！你为她卖命，却不知道，她才是杀你父母的仇人！”
倾月猛地一惊，震愕地看着他，一刀刺进他的身体。
她愤怒地说道：“你说什么！”
“当时我深得郦鸾冰宠爱，白震业不识时务，屡次劝说她，甚至在朝堂上忤逆她！再加上后来他打了败仗，郦鸾冰怀恨在心，就收买影祭，让他们暗杀你的父母！”
“不！我不信！你是为了挑拨离间！”
“郦鸾冰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才是最大的赢家！她一直想利用你报仇，而如今，你竟然真的为她报仇，为她复国！你却不知道，她才是你最大的仇人！可笑！真是可笑！你一直自诩聪明，没想到，竟然还是在为自己的仇人卖命！”
倾月恼羞成怒，一刀朝他的嘴上挥去，生生地割裂！
她冷笑道：“用不着你提醒！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
他痛苦地惨叫着，已经是命悬一线。
倾月冷笑着，大喝道：“来人！带他去围场！”
侍卫们战战兢兢地进来，看见满地的血肉，大为惊骇，捂住了鼻子。
他们拖着夜昊天的残躯，朝围场赶去。
倾月坐在车辇中，冷冷地看着他。
到了围场之后，倾月命人将他扔了进去。
立刻有野物扑上前来，撕扯着他的残躯，饕餮啃噬。
倾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他最后一丝骨肉也被吞噬。
侍卫们惊骇不已，想不到贤德善良的太后，竟然会这样的残忍暴虐！
看见夜昊天尸骨无存，倾月才终于放下轿帘，冷冷说道：“回宫！”
☆、万劫不复
回宫后，楚华跑了过来。
他一把牵住倾月说：“母后，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你的身上有很多血……你受伤了吗？”
倾月嘴角始终藏着扭曲的笑意，却又状似那般平静：“母后报仇了。”
楚华不解问道：“报仇？”
“华儿，出兵攻打郦国！”
“为什么？好不容易两国平安。而且郦国女帝派人说，我们楚国的太后跟她是姐妹，以后两国永远交好，永不兴战呢！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打仗！”
“她不是母后的姐妹，而是仇人！”
“仇人？母后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仇人？母后，简简单单不好吗？为什么要一直铭记着那些仇恨！以前你说，你要报仇。现在，你已经报完了仇，为什么还这样不开心？”
“母后的过去，埋藏着太多的仇恨。母后没有记忆，所以才会被人利用和欺骗！白家几百人口，血海深仇，岂可不报！”
“那攻打郦国，岂不是会死更多的人？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也要来报仇？我不要这样！我只要陪着母后，过着安宁的生活！我要做一个好皇帝，不要杀人！”
“皇上，世事并非如此简单。你对别人仁慈，别人不一定会感恩。他们甚至会利用你的这份仁慈！千万要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人！”
“可是，现在没人想要伤害我啊！战争已经平息，旱情也渐渐减缓。现在这样很好啊！我们跟郦国，以后就好好地相处，两国百姓才能安稳过日子啊！”
“如今他们根基不稳，这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而已，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管！我不要打仗！我只想安稳地生活！母后，不要打仗好吗？”
这时，韩景行走了过来。
见礼之后，他开口说道：“皇上，家兄韩翼轩已经弃暗投明，请皇上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