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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嵘背身欣赏挂在正堂上的一幅画,闻言摆摆手:“本王闲极无聊随处走走,苏大人无需多礼。”接着指着方才欣赏的那幅百子戏佛图,说:“这笑佛真是好脾气,顽童在他头顶上撒尿竟不怒反笑。”
苏林在一旁笑而不语。紧接着他听到和王爷说道:“本王说随意走走苏大人并不信,实际上本王本来无事,来了这里倒是有事了。”
他就知道这位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苏林抹去脑门上薄汗,躬身等待指示。
朱嵘回身瞥他一眼,转而落座:“本王受封西南,定居肇州,数月前赵马氏案件震惊肇州,不知案件进展如何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苏林松了口气,回道:“禀王爷,下官无能,案件至今未告破。因夏季高温,赵马氏遗体已经被赵家人接回安葬,官府出银十两以示安抚。”对于没破案,苏林不认为自己无能,凡事他都尽力,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
朱嵘也没想过在案件是否告破这事上多有关注,在是非善恶上,和王爷三观与常人不同,邪性得很。
“本王府中吉祥丫头虽然与赵家已经脱离关系,不过赵马氏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她的人,对这事心有惦记,苏大人可否叫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与本王聊聊,本王也好回去安安那丫头的心,省得本王书房的笔墨遭殃。”
苏林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叫吉祥的丫头是近身侍候王爷的人,难怪,难怪!想到这点,他赶紧唤人去把秦海叫来,之后颇有眼力见地先行告退。
秦海来到,恭敬行礼:“下官秦海拜见王爷。”
站在朱嵘身后做侍卫装扮的零零壹零零貮朝朱嵘微微点头,表示附近没有人。
朱嵘:“秦海,赵马氏的案子进度如何?”
秦海:“回王爷,尚未告破。”
朱嵘“嗯”了声过了好半晌还没下文,秦海躬身低头对此不免心生惊疑,正欲抬头看看情况时,朱嵘突然开口。
“秦海,本王知道凶手是谁。”
这声音轻淡得就跟聊天似的轻描淡写,却在秦海心头重重一锤。同样不等他开口,朱嵘继续道:“从你出生到毒杀亲生母亲,制造秦宏杰意外事故,王氏一尸两命,再到赵马氏被残杀一尸两命,本王都清楚。”
本来秦海还想装愣充傻,听到这些话后既震惊也突然镇定下来,他是疯狂却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抬头笑道:“王爷好手段。”
朱嵘也笑道:“过奖,只是手下人有些本事。”
“王爷这般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想必并非要结案,不知王爷找下官有什么事?”
朱嵘是越来越喜欢秦海了,疯狂又理智,冷静中透着点邪性,这种矛盾简直就是太对他胃口了。
“啊,没什么事儿,反正本王又没想过为那个赵马氏申冤报仇,本王甚至讨厌她得很。本王来是想告诉你本王重视人才,而你,秦海,恰好很合本王脾性,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给本王做事?当然你要是喜欢这个总捕头位置,大可以继续坐着。”
秦海这时邪性上来了,笑嘻嘻地问:“王爷,下官能拒绝吗?”
比他更邪性的和王爷笑眯眯地喝茶:“不能。”
“王爷,您这买卖是强买强卖的生意。”秦海还傲娇上了。
和王爷霸气答复:“本王喜欢。”你能拿本王如何?
小屁民果断败退,愁眉苦脸地请安:“属下秦海拜见主子。”
一直在朱嵘身后扮演人形摆设的零零貮热情四溢地围上去。
零零貮:“老十四,欢迎加入组织,本组织没名字,就叫组织,我是你二哥零零貮,这是你大哥零零壹。”指向零零壹。
零零壹:“欢迎加入。”
秦海:“我是零一四?”
“怎么样?缘分吧?你要谁死谁就死,这名儿跟你多般配。”零零貮自来熟地与秦海勾肩搭背:“你上面的那几个哥哥都有事儿,都不在肇州,等以后给你一个一个介绍。”
秦海是个早把生死不当回事的人,能活着他不会想不开,注定要死他也不惧,因此他并不畏惧朱嵘,当着朱嵘的面直接问:“你们也是被王爷强买回来的?”
零零貮脸上笑容凝滞,半晌后拍拍他肩膀说:“我们十三人欠主子一条命。”话不多说,零零貮知道以秦海的智商必然明白。
秦海果然明白。因此沉默。再抬头时,直接在朱嵘面前跪下:“属下请主子责罚。”
朱嵘不以为意地笑道:“本王还没小气到那种地步。”说着起身朝外走:“组织里的人可自行决定是否保留原有身份,决定好了来王府。”
“是。”秦海知道主子口中说得决定指的什么,是继续当肇州府总捕头当蜀州大族秦家秦海当玉面探花,还是入王府从此隐姓埋名。虽然他身在西南却也知道和王爷不受宠,和王要想做些事肯定得需要暗线,如果他选择保留原来的身份位置那么有很多时候办事有些限制。
当晚秦海悄悄进入王府在书房逗留到月上中天后才离开,一个多月后一场秋风冷雨将气温迅速拉低,一夜间进入冬天。
侍候秦海的家仆到府衙给秦海请假,说秦海染恙,这事并未引起众人注意,苏林嘱咐秦家人好好照顾秦海准了十天假,却没想到数天后秦海病情不仅未见好转反而更为严重,屋子里药味浓重得令人几欲窒息。同僚们闻之消息纷纷前往探望,见到秦海后都震惊得不敢相信床上那形销骨立面黄肌瘦的男人是数天前那个丰神俊朗有玉面探花之美誉的总捕头。
秦海年纪轻轻,待人诚恳,在同僚中人缘极好,看见他病成这样有几人不免红了眼眶。
苏林也来探视过,出了房问照顾秦海的小厮怎么回事,小厮哭着答道:“老爷梦到了夫人,从那之后便情志郁郁,茶饭不思,常无声落泪,没过多久老爷便病倒了。这些年老爷总是无法忘却夫人,因此不曾再娶。”
苏林是知道秦海过往的,闻言叹了口气,说了句“好好照顾你家老爷”摇着头离开秦府。
秦海这一病就此再也没起来过,缠绵病榻一月有余,春节前府衙众人接到噩耗,秦海病逝。远在蜀州的秦家早早派人过来操持丧礼,秦海临终有言对不起祖宗未留子嗣血脉因此有罪,不入祖坟不归蜀州就葬在肇州。就此曾经引京城无数闺秀芳心暗许的玉面探花魂归黄土。
秦海入葬当天夜里,朱嵘的书房里迎来一人,当时吉祥也在书房,看清来人面容后不断眨眼睛,在确定来人不是鬼后,惊道:“你没死?!”
秦海笑道:“秦海的确死了,从今往后我是王爷的暗卫,无名无姓。”
这就是秦海的决定。用秦海的话说,其实他很累,很早很早他就不想再做秦海,他以姓秦为耻辱,一想到自己的姓,他就觉得自己很脏,因为他身上流着杜氏的血流着秦氏的血,如今能够脱去这层姓氏对他来说算得上解脱。
得知秦海病逝后这几天吉祥是难过的,她恨不了他,反而同情他,觉得他很可怜,那么一个大好人才被身边的女人给毁了,呜呼哀哉,自是一番感慨。朱嵘看在眼里,自然询问一下,得知她的想法后不禁无奈又好笑,本来秦海是不会这么快就来王府的,朱嵘实在是看不惯吉祥嘴里天天念叨别的男人,哪怕并无男女之情,这也令他不爽,于是他不仅让秦海提前现身王府,还把吉祥带在身边。朱嵘是想明白了,他喜欢吉祥,并且朱嵘对自己很有信心能让吉祥对他死心塌地,不怕吉祥知道他手里有一支神秘力量。
事到如今,吉祥哪还不知道自己似乎没有退路了,她似乎走进一个了不得的圈子里,知道了一些不该她知道的秘密。
她看了看秦海,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朱嵘,哭丧着脸问朱嵘:“王爷,奴婢能不能当做没看见?当做还没睡醒在做梦?”
腹黑王爷摇头:“不能。”
这一幕多熟悉呀,一旁的秦海一面感叹着一面对吉祥升起无尽同情。
☆、第十五章
转眼吉祥来王府一年了,除夕围炉,吉祥回忆过去一年,颇多感慨。
大年初二,吉祥去赵家人住的院子探望,赵父将原来住的破败小院买了下来,稍作修整倒也像模像样,附近邻居见赵父手巧便常请他帮着修些家具门板什么的,如此口耳相传,赵父在这占据肇州府近半个面积的社会底层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有了稳定的收入。赵清浦继续读书,准备来年考试。赵家村师资不比肇州府,赵清浦进入府学后进步神速。年底赵家五丫也谈了亲事,男方家在路边摆面摊,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就等五丫三年孝期满后成亲。如今赵家在肇州算是站稳了脚跟,温饱不用愁。
时间如白驹过隙,春夏秋冬眨眼过半。这日,吉祥趁朱嵘休憩跑去孙嬷嬷那儿找青染青雪桃花磕牙闲聊,喝了两碗冰镇酸梅汤后突然身体发冷,头冒冷汗,方才还红润的脸瞬间苍白。
桃花眼尖,吉祥一年多前那场半死人变故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不可磨灭。看见吉祥脸色变了,第一念头想得是吉祥又发病了!
“吉祥,你又病了?等等,我去找大夫!”说罢,也不等吉祥开口,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青染青雪对那次事件也是心理阴影面积大得不行,一左一右上去就帮吉祥暖和身体。
吉祥此时此刻小腹疼得要命,又被青染青雪一左一右折腾,虚弱地撑开抓着她右手搓个不停的青雪,虚弱地开口:“我肚子疼。”话还没说完,小腹下一股热流流出,吉祥一时间呆住了。
王府有专门的大夫,很快桃花就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在内屋午睡的孙嬷嬷也被惊动,披上衣服走了出来。桃花二话不说就叫老大夫给吉祥瞧瞧,吉祥隐约知道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尴尬,只是桃花一心好意只得伸出手让老大夫诊脉。
另一边,朱嵘起床没看到吉祥,下意识就往孙嬷嬷居住的院子走来,大老远见桃花扶着大夫在前面走,心里一惊加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