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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日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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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支金箭。
  他的瞳孔开始闪烁出恐怖的寒意。那金箭被一团黑雾持久地牵掣在原地,竟开始一寸一寸调转方向。
  我认识这支箭。在卡纳克神庙的码头上,它曾经褫夺了一位暴民的生命。我就那样看着它逐渐被黑雾所操控,迅如闪电地朝它射出的方向飞去,我的身体随之僵硬了。
  盛装华服的拉美西斯就站在广场上,已经怒不可遏地搭上了第二支箭。身旁有很多祭司甚至朝官都在试图阻止他,可他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
  在他身后,我看见了赫努特米拉和阿莲卡。她们显然对眼前这一幕十分震惊,阿莲卡甚至激动得开始大声叫我。高高的阶梯上,秘灯依旧披着他一成不变的黑色披风,默默注视着高空。有侍卫已经叠起了盾牌,纷纷向法老靠过去。
  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拉美西斯这般不顾体面的狂乱。我猜想他一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望。他是整个埃及的法老,他掌管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但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消失,却对此无能为力。
  他□□地开始呼唤我的名字。虽然听不真切,我却能从口形上辨别出来。那一瞬间,我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扣住了面前男人的手腕。
  “不要伤害他!”
  他很是诧异地回头看着我。金箭顿了顿,便失去重心,颓然落向地面。
  “不要伤害他。我毕竟是他的王妃,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在乎我。”我冠冕堂皇地找了一大堆借口,“你能宽恕伊西斯奈芙特,一定也能宽恕他,对吗?”
  没想到,他很快就优雅地缓和了眉目,微微笑起来:“好啊。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
  他重新裹好我的肩膀,站正了身体:“我们回去罢。”
  苍鹰开始加快速度,朝天际飞去。身后,玛尔卡塔仍处在一片喧闹之中,渐渐地什么也听不清了。
  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奢望离开这个地方。如今愿望成真,我倒没有了意料中的惊喜。回想起这期间发生的种种往事,还有那些或多或少帮助过我的人——假如能算上妮特茹的话——其实在底比斯的生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
  对了。我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拉美西斯。
  我摇摇头,赶走纷乱的思绪。“我们去哪儿?”我问。
  “克尔白宫殿。”他简短地回答。
  “还有一个问题。”我眨眨眼睛,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在耳后,“是时候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他有趣地笑出了声,眸子里那股栗色像隔着层轻纱般朦胧模糊。他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妖佻,缓缓对我说:“我就是乌瑟·塔索啊。”
  ……乌瑟·塔索?
  “要陷害你的人是先知,出谋策划的也是他。秘灯不过是众多爪牙中的一员。”
  “很快,乌瑟·塔索的头颅就会悬挂在卡迭石城上。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
  “……简直可笑!先知会让你明白,神和愚蠢的凡人之间有多大区别!”
  ……
  漫天花雨中,他眯着那双栗色的瞳孔,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是秘灯啊。这孩子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原来他就是那个先知!

  ☆、堕落先知(二)

  不久前,我仍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相信那些神话传说曾经真实存在过。
  遍布水晶的城市,玉石堆砌的宫殿,侍奉阿波非斯的先知。现在,这一切都清晰明了地呈现在了我眼前。
  克尔白宫殿与埃及的任何一处宫殿都不同,它建造在峡谷内的悬崖峭壁上。当我站在白色立柱撑起的巨大柱厅里,我能看见对面从各处石壁间飞泻而下的瀑布溪流。水幕从殿顶缓缓垂落,仿佛一层纱幔,模糊了现实与虚妄的边界。
  山野间,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们在泉眼边嬉戏,年轻的男孩则悬坐在树杈上,时不时用手鼓和芦笛奏乐。
  在来到这处世外仙境之前,他们有的是赫梯的俘虏,有的是埃及的奴隶。还有很多是从北方海域漂泊而来的可怜人。
  我所住的地方位于宫殿最顶端,是一处被称为新月之境的神庙。这里的一切都极尽奢华,为了洗去我身上被巫术施加的黑色花纹,女仆们竟然在整个水池里灌满了牛奶。每天,她们都会为我准备千篇一律的长裙,白纱质地,裙摆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宽大的袖笼处处彰显着与努格白的截然不同。
  我开始绕着神庙来来回回的闲逛。主殿,花园,广场,甚至最外围的峭壁。我已经有很多天没看见乌瑟了。
  “主人,您是时候回去了。”
  一名女仆毕恭毕敬地提醒我。这些天,不论我走到哪儿,她都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不知疲倦。
  我看了她一眼,开始折身往回走。
  “今天的晚餐,您需要牛奶还是果酒?”
  我干脆利落地反问她:“我只想知道,乌瑟·塔索什么时候来见我?”
  “先知还没有回来,主人。”
  一成不变的回答。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在这与世隔绝的神庙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他。
  在经历过埃及王宫的波谲云诡之后,我变得比从前沉稳了。我学着去看书房里记录各种语言的卷轴,学着去感受日升月落,学着在没有神像的神庙主殿里唱诗燃香。我的心境越发平和,时间久了,反倒觉得这种生活也还不错。
  我也曾问过女仆,假如新月之境没有供奉的神祇,又为什么要修建它?
  她们却是一副不足为奇的态度,并告诉我,自古以来这座神庙就是这样。
  “先知吩咐过,现在,新月之境的主人就是您。”女仆仍是毕恭毕敬的语气。
  我有些明白了。怪不得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们就一直称呼我为主人。
  “为什么是我?”我想不通,“这里从前的主人呢?”
  “我不知道。克尔白没有人知道。”女仆如实回答,“除了先知。”
  我想,她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于是我放下心中的疑惑,继续研究那些蒙尘的卷轴。
  终于,在某个月圆之夜,神庙外发生了不小的动乱。我听见有人在高声吵闹,仔细听了一阵,竟发现是赫梯语。
  “还不赶快退下!”那人嚣张地叫嚷着,“别以为有先知撑腰,你们就能为所欲为了!”
  “擅闯圣地,若被先知所知,恐怕王子殿下也无法交代吧……”
  “少废话!一群不知死活的奴隶,到了克尔白就敢蹬鼻子上脸?让开!”
  我起身走出大殿,来到广场上。在层层阶梯前,我站定身体,高声质问:“是谁如此无礼?” 
  伴随着聚拢起来的油灯火把,我看清了站在那群赫梯人最前面的男子。伟岸结实的身躯,褐发浅眸。他紧握着那把时刻不离身的佩剑,高傲地朝我看过来。
  我愣住了:“……阿泰舒?”
  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阿泰舒已经对克尔白如此熟悉,甚至知道新月之境的所在地。再想想从前,乌瑟也是混在他的赫梯使团里,这不由让我开始怀疑克尔白与赫梯的关系。
  阿泰舒显然也很吃惊。他打量了我半晌,才迟疑地说道:“竟然是你?拉美西斯的王妃?”
  紧接着,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沉。他几乎怒不可遏地朝神庙的侍卫低吼:“乌瑟在哪儿!”
  可怜的侍卫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也只能回答:“先知已经离开克尔白好几天了。他一定还在哈图莎……”
  话音未落,阿泰舒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那力道异常蛮横凶猛,我看见那名侍卫的身体直直向后退开很远。
  “还敢骗我!”阿泰舒已经忍无可忍地握住了剑柄,“埃及大军压境,全都拜他所赐,他竟敢在这种时候躲起来?卑鄙小人!”
  “埃及大军压境?”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拉美西斯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有什么不可能!”阿泰舒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笔直地朝向我,“全都因为你。愚蠢的法老,竟然认定是我们抢走了你。他扣押了整个赫梯使团,下令包围卡迭石,若不是父王诏我早归,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埃及的阶下囚!”
  我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场阴谋。乌瑟绝不是一时兴起才跑去救我的,他早就打定主意激怒拉美西斯,企图让他对赫梯开战。
  这很不妙。冲动让拉美西斯失去了理智,贸然出手势必会被打败。更何况,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赫梯。
  我看了眼阿泰舒,面无惧色:“我会找到乌瑟,并告诉他赫梯现在乱成一团,正在等着他出谋划策。”
  “你这个女人……”阿泰舒明显听出了字里行间的讥讽,咬牙切齿却也对我无可奈何。长久的对峙中,他愤愤然一甩斗篷,扬长而去。
  ***
  我隐隐意识到我似乎被骗了。不止是我,整个克尔白上下都被骗了。
  我沿着道路走下去,一座座宫殿挨着寻找。两名女仆一如既往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出声劝阻:“主人,还是赶快回去吧!万一被先知看见了,他会不高兴的!”
  “我倒希望他别再躲躲藏藏,正大光明站出来。”我有些气愤,“他答应过我不再伤害拉美西斯……这个骗子!”
  一路上,我遇见了很多希伯来人。他们占据了克尔白居民的大多数。当他们看见我经过,都纷纷面露讶异之色,用古老的希伯来语念叨着什么,不约而同面朝我跪下来。
  在埃及,他们不被允许使用自己的语言。奴隶没有资格拥有独立的文化和信仰。很多希伯来人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母语。
  我此刻根本没心情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不停地四处搜索乌瑟的身影,女仆们只能跟在身后无力地劝阻,却也不敢出手拦我。
  我像个无头苍蝇似地找了许久,感觉自己已经累得完全走不动了,只好在一处花园里歇息。女仆们追了我老半天,此时也一个个汗流浃背,站在一旁不停地喘/气。
  这是一处毫不起眼的小花园。似乎因为常年无人踏足,藤蔓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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