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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日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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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沉默了。我想起昨晚那个男人,他曾高挑着妖异倾世的眉目,告诉我他侍奉阿波非斯。
  很快,我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十二王朝距今足足有六百多年,可他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有可能他比拉美西斯都要年轻。 
  不过,假如他真的侍奉阿波非斯,不死之身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我摇摇头,驱散脑中纷乱的思绪,把卷轴丢给奈德丽继续往里走。
  “您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奈德丽一手抱着狄安娜,一手任劳任怨地帮我整好卷轴,“埃及的异族人多得数不清,这些神话传说您这辈子都看不完。”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廊走去。 
  *
  彼时的谒见厅内空无一人。拉美西斯独坐于宝座台上,冷峻的墨黑瞳孔布满彻夜未眠的血丝。
  昨天夜里,就是在这个地方,一名女仆颤抖着呈上一片莎草纸。那显然是书信的一角,被人从火堆里及时抢救回来,虽然已经面目全非,却不难看出上面用赫梯语写着卡迭石三个字。
  那女仆拉美西斯认得。大婚前夕他亲自从奴隶当中挑选出来,连同十几个女仆一起,送去侍奉他的王妃。
  可怜女仆胆小如鼠,发现了这个秘密后被吓得不知所措。若不是最高祭司正好经过,看出了她的异样,她很可能就这样把真相永远烂在肚子里。
  拉美西斯握着那片纸,定定地看了许久。他的手忽然紧握成拳,青筋暴突,隔着很远,秘灯都能听见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秘灯温顺地低着头,声音柔和似水:“陛下,也许纳芙塔瑞王妃……”
  “谁敢说!”
  拉美西斯狂乱地低吼,打断了秘灯的话。他的眼神像刺破苍穹的利剑,砸向宝座台下的众人。他身上迅速弥漫开危险的气息,似乎在警告每一个人,他才是主宰生死的王者。
  然而证据就握在他手里,那样清晰,那样真实。
  “秘灯,回去你的神庙。”他缓缓平复情绪,开口下达命令。
  秘灯从不忤逆他。身为最高祭司,他十分精通与法老相处的技巧。当他从谒见厅走出去,一干人等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夜幕中,拉美西斯才朝候在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
  他略带疲倦地靠在宝座上,甚至不愿意多看女仆一眼:“拖出去。”
  女仆愣愣地看着逐渐逼近的侍卫,哭喊起来:“陛下不要啊……求陛下饶了我吧!是大祭司让我说出来的,我不敢不从啊陛下!——”
  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谒见厅内。拉美西斯半陷进宝座里,一语不发地目送侍卫离去,像匍匐暗夜的猛兽,快要在静默中盹过去了。
  在埃及,每天都会有奴隶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死去。他们的性命不值分文,也丝毫不能引起法老的兴趣。
  拉美西斯盯着灯火辉煌的远方,瞳孔大雾弥漫。
  那么,究竟是不是真的。
  拉美西斯认识她的笔迹。昨天在谒见厅,她批改了很多请愿书。即便如此,他还在一遍遍问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
  也许她被赫梯的奸细陷害了。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在他开始注意她之前,埃及已经打了败仗。
  拉美西斯就这样循环往复地思考,一整夜悄然流逝。当殿外响起祭司晨间的唱诗,他才意识到有阳光照进窗内。
  “陛下。卡图大人求见。”有仆从的声音传来,打断拉美西斯的沉思。他心不在焉地斜睨过去:“让他进来。
  谒见厅内的空气沉闷凝滞。四周静得只能听见卡图的脚步声。
  他毕恭毕敬在宝座台前下跪,头磕在地面上:“米潘殿下即将抵达底比斯。陛下打算派遣哪位王妃前去迎接?”
  迎娶伊西斯奈芙特的婚礼拟定于六天后举行。王宫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在他们眼中,即便婚礼尚未举行,伊西斯大祭司也完全有资格作为法老的王妃,出席皇室的重要场合。
  更何况,这次来到底比斯的不仅有米潘王子所率领的赛特祭司们,还有那群与世隔绝的塞斯哈特祭司。
  与智慧之神图特不同,赛斯哈特精通测量与建筑。在古埃及,神庙,宫殿,碑塔,雕像,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赛斯哈特的智慧。她曾经帮助自己的丈夫图特发明文字,无论是作为拉神的记录官还是神庙奠基者,她都从未出现过差错。
  她与戴着帽冠的伊姆贺□□平起平坐,而侍奉她的祭司们也大多由家族血亲继承,并不参与一年一度的考核选拔。
  值得一提的是,塞斯哈特祭司大多是些终生沉湎数字与机械发明的老学究,不懂得政治角逐,不喜欢结党弄权,除了智慧与天赋,他们不在乎任何东西。因此,他们对王室的忠诚无可挑剔。历朝历代,不论局势如何动荡,他们都是一群深受法老喜爱的人。整个祭司家族也因此而变得颇具威望,在众多贵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底比斯自成一派。
  米潘西斯还在阿杜巴上课的时候,凭借自己对数字的敏感和精准的计算,得到了塞斯哈特大祭司的青睐。然而掌管赛特军团是他身为王子的使命,尽管他对布防作战一窍不通。

  ☆、聪慧的王妃(二)

  拉美西斯执政以后,赛特大祭司的身份对他来说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衔,除了每日循规蹈矩地跟着自己的老师学习,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躲在书房里研究图纸。祭司们都称他为“伊姆贺□□的门徒”。
  但他很听话。即便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他太过柔软的性格影响。他不像拉美西斯一样天生就对眼镜蛇王冠充满征服欲,幼年时候,赛提法老常常叫他小绵羊。
  卡图在台下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拉美西斯的命令。年轻的法老似乎在清晨的日光中迷失了,不愿多说哪怕一个字。
  “陛下?”卡图向宝座台投去关切的目光。
  拉美西斯这才应声抬眼。他用沉重低迷的语调缓缓宣布他的决定:“告诉伊西斯奈芙特,迎接仪式要足够庄重。塞斯哈特们可以凭自己的心情在玛尔卡塔逗留。”
  卡图接受了他的命令:“是,陛下。”
  *
  希伯来人的神话在描述邪恶力量的时候,似乎很喜欢用堕落做前缀。埃及的神话就明显不同了。从一些文官的记录中不难看出,他们一直称呼那位先知为“阿波非斯之眼”。
  愚昧无知的古人甚至会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他。比如荒漠中不定时的沙尘暴,比如大规模袭击流民与牲口的野兽群。奥伦特河畔不止一次有人声称,他们未出嫁的女儿被先知夺去了心脏与灵魂。然而,没有人能拿出他真实存在的证据,甚至连他的样貌都众说纷纭。
  我太明白这种感受了。我也正在被这群智商堪忧的原始人误解,并且差点因此丧命。
  奈德丽看了看窗外,提醒我:“殿下,您该回去了。”
  “可我还没找到神学方面的卷轴。”我不甘心地皱起眉,“我想知道埃及所有地区尊崇的月神。”
  我忽然想起什么,又更正道:“女神。我是说,代表月亮的女神。”
  奈德丽几乎想也不想地嚷道:“那当然是贝斯特。埃及人人都知道。”
  可我早就想到了贝斯特,并否认了她。贝斯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和我梦里的女人相像。
  “再或者,是其他国家的。叙利亚,迦南,腓尼基,都行。”
  奈德丽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殿下,埃及禁止一切异族神祇。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遍。”
  我有些不甘心。现在,我对菲碧王冠的主人依旧一无所知。除了她和我长得一样。
  但这个新发现足以逼疯我。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突然有明丽悦耳的声音从长廊另一端传来:“真难得,能在这里碰见你。纳芙塔瑞殿下。”
  我直觉地感到耳熟。当我看见那张浓妆艳抹的面孔,我的脸色瞬间凝重了。
  “伊西斯奈芙特。”我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是很难得。可我打算离开了。”
  身后,奈德丽佝偻着背,向伊西斯奈芙特行礼。伊西斯奈芙特连忙扶起她的手臂,露出一个甜美动人的微笑:“嬷嬷,小时候,您可是在阿杜巴照看过我的。怎么把我忘了?”
  奈德丽哑着嗓子笑起来:“我怎会忘了您?我们埃及王室的骄傲。”
  我看她两人有说有笑的,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成为王妃之后,就算再不受宠,也总会变得繁忙劳碌。”伊西斯奈芙特扬着她高贵光洁的下巴,目不斜视地看着我,“纳芙塔瑞殿下,希望你不要忘了,作为法老的第一位王妃,你应该为即将被迎娶的祭司准备一份贺礼。”
  我实在很难把她和之前神庙里恶毒的女人联系到一起。那天晚上,她曾当着众人的面揪住我不放,口口声声说我是阿波非斯。而此时的她是那般优雅美貌,眼神里闪动着洁净透明的光,像壁画里描绘的水仙花一样。
  我也想端庄优雅地微笑,表达我对她有恃无恐的态度。可我就是笑不出来。
  “我会的。”我简短地吐出几个字,朝书房外走去。
  图特神庙与我的寝殿有段距离。当我终于步行回去的时候,我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女人。她明显是在等我,而且看样子等了很久。
  我远远地站定:“你是?”
  待她回过头,我的呼吸立刻就停顿了。直到她谦恭地向我行礼,我才缓过神来。
  “妮特茹见过殿下。”
  我走上前,忍不住向她伸手:“不用这么客气。”
  对一个并不熟络的王妃来说,这样的举止未免有些过分了。妮特茹明显愣了下,才搭上我的手:“多谢殿下。”
  正好到了午餐时间,有仆人端着食物陆续走进寝殿。我顺势邀请妮特茹:“一同用餐吧。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跟着我的步伐走进奢华的寝殿内。
  离得近了,才发现她与珈蓝荷不仅仅是长得像。举手投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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