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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楞了一下,“蕾妮那里?”
“蕾妮在宾州春阳镇开了一家旅馆,那人就住在那里。”
“你说的这个蕾妮姓什么?”崔斯追问道。
“和你一样姓史,我还在怀疑和你有没有关系呢?”
崔斯立即无力地放开那人,并扶著墙壁似乎摇摇欲坠,“走吧!”他终于振作精神,“我们一起到春阳镇去,其他的路上再讲。”
崔斯不等那人坐稳便挥车前进,并且经过女装店门前也没有减速,而直接驶到了租车店才停了下来。
“杰克?”崔斯嚷著,“给我一辆好一点的马车,我要跑长途,”他又扔了几枚银币在座位上,“这辆马车也麻烦你帮我还回去。”
杰克放下手边的工作,“如果你在赶时间,我劝你快一点,因为暴风雨快要来了。”他揶揄著,并用下巴指指杀气腾腾赶来的玛果。
崔斯随便瞄了一眼,只是耸耸肩,“你不要动,”他转身警告那个邋遢的陌生人,“否则我就让你以后再也动不了了!”他话刚刚说完,玛果已跑到他面前了。
“你是什么意思?明明看到我还开过去?”玛果气喘吁吁地劈头骂道。
“我没有时间跟你理论,我等一等就要走了。”
“走?你再赶时间也不需要这么赶啊!我的东西还放在店里,你先去帮我拿。”
“杰克,”崔斯吼道,“马车准备好了没有?”他催促著,然后又转向玛果,“我现在不回去,你去找别人带你回家吧。对了,找爱伦就可以了,还有,经过我家时,顺便告诉威利一声,就说我有事出去几天。”
“崔斯,”玛果大怒,“你怎么可以把我扔在这里……”
崔斯见到杰克已经把一辆重型马车驶到马廓面前,便立即转向那个瑟瑟缩缩,不敢乱动的陌生人,“上车。”他命令道,
“崔斯,你不帮我的话,我就……”玛果见崔斯已跳上马车,又尖叫地问道,“你要到那里去?”
“我去宾州春阳镇,去接蕾妮。”崔斯吼著,并驾马车急驶而去,顿时一片尘土飞扬,黄沙蔽日。
玛果一面咳嗽,一面诅咒著,而当她瞥见杰克正咧嘴大笑时,她更火冒三丈,她知道她穷追崔斯在一般人眼里已变成了一椿笑话,结果别人愈笑她,她愈不甘心,在盛怒中,她又想出一个计谋,她何不也赶到春阳镇去替崔斯送点干净衣服呢?计谋既定,她又匆匆赶去找爱伦了。
蕾妮正在记帐时,白兰踱进了办公室。
“最近进展如何啊?”
“相当好,”蕾妮两眼没有离开帐簿,“我们明年可以再盖两栋建筑,我在想,春阳镇应该有个家具行才行,我想物色一个家具商。”
“谁在跟你谈经济?我在谈你和法罗,你昨天晚上又跟他一起吃饭了,对不对?”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跟你说,法罗那人其实是个很好的同伴,他谈话内容很有意思,餐桌礼貌十全十美,而且他有本事让女人觉得自己像王妃似的。”
“我知道,你是不是被他烦死了?”白兰叹口气,坐了下来。
“唉,是啊,跟他在一起一点意思也没有,他实在太……我不知道,大概太完美了吧?”
“金妮好像满喜欢他的。”
蕾妮轻笑起来,“金妮喜欢他的礼物,他送给金妮一个法国娃娃,金妮想要用娃娃当箭靶,用你给她的弓箭去射。”
白兰哈哈大笑,“法罗大概希望每个女人,不管大小,都是淑女。”
蕾妮站了起来,“今天有没有新客人?我还没有去看呢!”
“我只知道刚刚来了一个男的,长得很帅,而且很壮。”
“白兰,你真是不可救药。”蕾妮笑道,“不过,我还是要去看看。”
蕾妮一踏进接待室,还没有见到崔斯,便先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他正在和柜台职员交谈著,背影是那么熟悉,那么独一无二,当柜台职员朝她指了一下,而崔斯旋转过身,他俩四目相对,谁也无法将视线移开。
蕾妮但觉一阵强过一阵的感情汹涌地朝她袭来,使她几乎承受不住,不知过了几秒,或是几小时,她转过身,茫然无助地朝办公室逃去,她跑进办公室,慌忙地掩上门扉,随即无力地撑在办公桌前,全身颤抖不已。
没有几秒钟,她的门被冲开了,整个房间都仿佛震撼了一下,她的心也几乎跳出了胸膛。
“你为什么离开我?”崔斯声音沙哑地责问著,两双眼睛也紧盯著蕾妮,像是要穿透她似的。
蕾妮狂野地凝望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崔斯一步步逼进,随即整个身影都笼罩了她的视线。
当他们之间还有几寸距离时,崔斯忍不住用手轻触著蕾妮的面颊,蕾妮顿时两腿发软,恍惚地往地面瘫去,崔斯及时抓住她,并将她横抱在胸前,激动地将脸孔埋在她的颈窝,不需要言谈,也不需要要求,崔斯便将她抱向她的套房,蕾妮内心涨满了无可言喻的情怀,因此根本无法思考,她不知道崔斯此刻正抱著她,而她唯一渴求的,便是抒解她郁积已久的激情。
崔斯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仿佛怕她碎掉似地,然后坐在床边,用手指轻抚著她的面颊与下巴,“我几乎已经忘了你有多美了。”他呢喃著,“这么美,这么精致。”
蕾妮两手摩挲著他的手臂,内心激动不已,能够再次感觉崔斯蕴藏的力量,再次感觉他的接近,使她有种恍如作梦般的晕然,她颤悸著,欲情也渗入血管,周流在她全身,“崔斯……”
崔斯吻住了她,而且两人立即像野兽般撕裂著、拉扯著、啃噬著,没有缠绵与甜蜜,只有狂猛的需求,他们的结合像是闪电后的隆隆雷声,挟带著无比声势,也震撼了彼此的天地,当们纠缠著、扭曲著,终于如霹雳般达到炽亮的一刻时,他们都瘫痪在彼此的怀里,宛如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贪婪地相互凝视,似乎想把对方吞入体内,结果蕾妮首先恢复过来,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他们在急于相爱的片刻,崔斯竟连靴子也来不及脱。
崔斯望著自己的靴子,也开心地咧嘴笑了,“你不要笑我,你看看你自己。”
蕾妮望著自己被撕裂的衣服,不禁笑得更厉害了,她把崔斯拉入怀里,两人在床上又滚又笑,像是两个不失纯真的孩子一般,不过渐渐的,他们的热情又随著肌肤相亲而趋于浓烈了,崔斯纯熟地将蕾妮身上残余的衣服碎片一一剥尽,然后一面浏览著她饱满圆熟的身体,一面胶下了靴子。他把靴子一扔,结果不知砸到了什么瓷器,清脆的碎片裂声也似乎又恢复了室内欢愉的气息。
蕾妮咯咯笑著,而崔斯则轻啮著她的肩头,并顺著手臂往下咬著,直到蕾妮收敛了笑意,而臣服于彼此的柔情。这一次,他们不再感到激情难耐,而可以花较多时间再次探索、再次发现。当崔斯的唇逐渐下移,蕾妮不禁闭起眼睛,而听任自己的感觉载沉载浮著,她沿著崔斯的手臂,抓起崔斯的大手在自己嘴上轻尝著,感激每一根手指所带给她无上的喜悦,她舔舐著,用面颊抚摸著,而当崔斯的爱抚令她酥麻难忍时,她便重重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
崔斯把手抽走,去抚摸蕾妮的大腿,并按摩著,亲吻著,直到蕾妮踢著双腿,感到不耐起来。当他的唇再度回到蕾妮唇上时,蕾妮狠狠吻著他,几乎将他吞噬掉。
崔斯低沉而性感地笑著,并继续用自己的身体挑逗、撩拨著蕾妮,他尽量延长蕾妮的欢乐,使得每一秒如一分、一月、一年般难挨。蕾妮弓著身体,转著头部,被崔斯拨弄得完全失去了时空的感觉。当蕾妮认为自己即将疯狂时,崔斯也达到忍无可忍的境界,他凶猛而无情地占有著,直到两人迸放出狂欢的火花,才在满足而疲惫的情状下相拥而眠。
蕾妮是首先清醒过来的,当她发觉窗外已是日暮西沉时,她几乎不敢置信,她慵懒地伸著懒腰,并爱怜地望著身旁赤裸而沉睡中的崔斯,她怀疑崔斯在她身旁时,她是否能保持理智与平静,因为多年来,她第一次忘掉了她对她女儿、她好友、以及她事业的责任心,第一次被情欲冲昏了头。
她轻轻爬下床,并将撕裂的衣物一起收好,在离开卧房前,她又留恋地亲著崔斯发际,并帮他盖好被子,这才静静离去。
崔斯缓缓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多年来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他带著笑容侧过脸去看他太太,不过,他看到的不是蕾妮,而是一双严肃而热切的棕色眼眸。
“嗨,”崔斯静静向他眼前的小女孩招呼著,“你叫什么名字?”
“史金妮,你是谁?”
崔斯其实在她开口前已经猜到她是谁了,因为她的容貌有一点像他自己的弟弟,而且她弯弯的眉毛也很像他逝去多年的母亲,“你妈妈是不是叫蕾妮?”
金妮严肃地点点头。
崔斯坐在床上,将被子围好,然后以同样严肃的神情说道,“如果我说我是你爸爸,你会觉得怎么样?”
金妮画著床单上的图样,“我可能会高兴的,你是不是我爸爸?”
“是的。”
“你是不是要跟我们住在一起?”
“我是希望你们来跟我一起住,如果你肯坐到我身边来,我就告诉你我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我去年买了四匹马,正好可以给我女儿骑。”
“你会让我骑小马吗?”
“你可以选一匹,由你照顾,而且随便你干什么都可以。”
金妮犹豫片刻,终于爬上大床,坐在她父亲身旁,她先是离得远远的,不过当崔斯的故事愈讲愈精彩时,她干脆坐到崔斯膝上了。
当蕾妮再度进房时,她发觉他们父女相拥而坐,彼此都对对方感到新奇而兴奋,形成了一幅感人的画面。
金妮看到她母亲进来时,立即在床上开心地跳跃起来,“我有爸爸了,妈咪,我们快点搬去跟他住好不好?他要送我一匹小马,而且他住的地方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