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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的一大堆衣服间,哭得像泪人似的。
在啜泣间,她听到崔斯缓慢凝重的脚步声停留在门口,然后似乎研究了半天而又缓缓离开了,她哭得愈发伤心。
几小时后,一名女仆在门上叩了几声,问她晚餐要吃什么。她原本想讲“约克郡布丁”的,但及时又收住了口,她连在美国可以吃什么都不确定了。她遣走女仆,又暗自饮泣不已。她情愿永远躲在她的卧室,再也不要接触外界的世界了。
第七章
蕾妮虽然在见到庄园第一眼时,便知道管理庄园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事实上的困难更远非她所能预见的,崔斯每天在日出前便起床了,而没有多久便有女仆来请教她各种问题了,由于她经常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们的问题,那些女仆也开始显出轻视而侮慢的态度。有一次,她终于听到一位女仆在喃喃埋怨,崔斯怎么会娶到像她一样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呢?
而她所到之处,无时无刻不耳闻“玛果”其名。
有一天晚餐时,她忍不住问崔斯玛果是谁,但是崔斯只是耸耸肩,回答玛果是邻居,然后又继续忙他的了。由于离开庄园太久,崔斯整个人都埋在工作之中,甚至吃饭时也和两名簿记一起研究进出口有关事务,因此蕾妮实在不忍心再拿自己的事去增加他的负担。
直到有一天,蕾妮的世界终于停止了运转。
那一天,崔斯赶来陪她吃午餐,准备吃完再去忙。正当他满嘴含著食物告诉蕾妮英国又到一批货时,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只听一声鞭笞声,随之马匹一阵嘶叫,崔斯立即奔到了窗前。
“玛果!”他大吼道,“如果你再打那匹马,我就要用马鞭抽你了。”
顿时,一阵沙哑诱人的笑声飘进了餐室,“比你更好的男人也试过了,崔斯达令。”一个极具挑逗的女人声音说著,然后又是一阵鞭笞声和一阵嘶鸣声。
崔斯大步直往楼梯下奔去,整栋房子都似乎被震撼了。
蕾妮把餐巾放在桌面,缓缓往窗口走去,只见一个娇艳非常的红发女人穿著一件紧身翠绿骑马装正等在砖道上,她的身材凹凸分明,大而挺的胸部、细而窄的腰肢、圆而鼓的臀部,使得蕾妮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那红发女人轻松地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那骏马虽然因被鞭笞而激动地腾跃著,但她却控制自如,毫无怯意,她两眼盯著门口,一待崔斯出现,她便轻笑不已,并扬起马鞭。
正在此时,崔斯往上一跳,抓到了马鞭,不过那个叫玛果的却死命往马肚上一踢,黑马便往后站了起来。崔斯紧抓住马鞭不肯松手,而黑马两双前腿在空中乱踢一阵后终于不支而落回地面。玛果还想再踢马肚,但是崔斯飞快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脚,玛果至此仍没有失去平衡,也仍信心十足,她娇笑著,和崔斯展开一场拉锯战。
玛果是属于高壮型的女人,再加上座骑的力量,和崔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她终于被崔斯拉下马时,她顺著崔斯的身体,让自己胸部贴著崔斯的脸一直滑到胸部,然后趁势张开嘴紧紧吻住了崔斯,她的吻又狂又烈,即使从窗口望下去,也有将崔斯吞下之势。
蕾妮本能地往楼下奔去,而当赶到台阶时,他们的吻才刚刚结束而已。
“你还打算用鞭子抽我吗?”玛果甜蜜地挑逗道,“还是,你准备用别的方式压倒我?”她故意蠕动著臀部摩擦著崔斯,用意至为明显。
崔斯抓住好两臂把她推开一些,“玛果,在你出尽洋相以前,我认为你应该见见一个人。”他转过身,似乎早已知道蕾妮等在台阶上了,“这位是我太太。”
玛果颇具古典美的脸庞上立即闪过种种表情,她蹙著眉,两眼冒火地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又发不出声音,她瞪了崔斯一眼,然后“唰”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刹那间,仿佛房子还传出了回声,她跳上马,猛扯马缰,甚至黑马还没有举步,她便猛抽马鞭,往东方疾弛而去。
崔斯望著玛果的背影,喃喃诅咒了几句,才摸著下巴面对蕾妮,“她就是简玛果,我们最近的邻居。”他镇静地说完这句话,便仿佛把整件事抛到脑后了。
蕾妮仍然处于半震惊状态,脑海里也仍浮现著玛果捧著崔斯的面颊,和他缠吻的镜头。
“我们晚上再见,你去小睡一下好不好?我看你脸色有点苍白,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崔斯朝蕾妮身后的簿记颔首为意,随即两人便前往西翼房,去继续未完的工作了。
蕾妮一个人在屋外几乎待了一个钟头,才恢复一些神志,回到了房里。玛果那种高傲而绚丽的美一直萦绕在她脑际,她曾经两次驻足在镜子前,打量镜子中的自己,但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只是稚气的甜蜜,而没有玛果那种成熟的美,她也曾经眯起眼,挺起胸,企图表现出自己世故的一面,但是最后仍然叹口气,不得不放弃。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当有人提起玛果时,她便凝神细听,后来总算被她听出一点端倪了。原来几年来,大家都认为崔斯会娶玛果,而多年来,如果崔斯和威利都不在时,玛果便代为照管他们的庄园。
蕾妮多知道一些,便多丧失了一分自信。她经常暗忖,当时她在利物浦撞到崔斯时,是否便破坏了他和玛果的美满良缘?她如果后来没有怀孕的话,崔斯会娶她吗?崔斯正忙于春耕的事,因此并没有时间和她谈心,而难得在一起时,崔斯的手便忙著在她身体各处流连抚摸,而她也陶然忘掉了其他事。
蕾妮在摸索家务的过程中,最害怕的便是和厨娘玫娜讨论菜单,玫娜一见面便不喜欢蕾妮,而且经常念叨著,态度倨傲之至。蕾妮有一次从一名女仆口中得知玫娜是玛果的表亲,所以也难怪她为玛果不平而排拒自己了。她鼓起勇气,往厨房走去,准备早点和玫娜商量好下一周的菜单。
“我现在没有时间做别的事,”玫娜还没有等蕾妮开口便抢先说道,“刚刚到了一船人,我要喂饱他们。”
蕾妮拒绝退缩,“没有关系,我们以后再讨论好了,你先给我一杯茶好了。”
“我们也没有时间弄茶。”玫娜拒斥著,并威胁地瞄瞄她的三个助手。
蕾妮挺起背脊,往火炉前走去,“那我自己弄。”她不屑地望望玫娜,然后去拿火炉上的茶壶。她从来不曾自己泡茶,因此当她发觉茶壶不能用手去抓时,已经太慢了,她尖叫一声,一壶热水洒在地上,而玫娜也干笑了几声。
“来!”一个女仆终于看不过去,而替蕾妮烫伤的手上上涂上一些冷牛油,“你不要动,去坐好,我帮你倒茶。”她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讲的,而且还偷瞄了玫娜一眼。
蕾妮正沮丧地准备回房,不料却在楼梯口碰到了一星期不见的玛果,她穿著一件蓝色丝缎衣裙,更是美艳之至。
“你怎么搞的,孩子?”玛果立即检查著蕾妮受伤的手,“查理,把绷带拿来,顺便叫玫娜帮我们送点茶水来,还有雪利酒,告诉她,我要吃她的水果蛋糕。”
“是的,小姐。”查理匆匆衔命而去。
玛果牵著蕾妮的手腕,带她一起上楼,“你怎么会把手烫成这样?”她同情道。
蕾妮正在手伤与自尊受损的情况下,正需要别人的同情,“我去抓茶壶的。”她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玛果把蕾妮领到客厅沙发坐下,不多久后,一个蕾妮从未见过的女仆走了进来,送来一些绷带和干净布。
“你跑到那里去了,莎莉?”玛果严词骂道,“你是不是又在玩你的鬼把戏,溜出去玩了?”
“哦,没有,小姐,我每天早上都在帮太太的忙,对不对,太太?”莎莉大胆直视著蕾妮。
蕾妮一个字也没有说,她在这短短几星期见过一大堆下人,所以或许她弄错了也不一定。
玛果把绷带抓在手上,“滚吧,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小心,不然我就叫崔斯把你的契约转给我。”
莎莉带著极端恐惧的表情,驯服地退开了。
玛果坐到蕾妮身边,“我看看你的手吧,啊!你伤得很厉害,你是不是自己到火炉上去端茶壶的?我希望你能跟崔斯谈谈这些下人的事,他什么都不管,所以这些下人还以为这庄园是他们的呢!”她停顿了一下,“其实,男人都是大而化之的,他弟弟也一样。所以他才一直计划讨个好老婆,这么大的庄园,没有一个能干的太太是照顾不来的。”她一面讲话,一面温柔地替蕾妮包扎著手。
她刚刚讲完,查理便捧著一大盘茶水点心来了,只见托盘上放著银质茶器、水晶酒器、还有一大堆蛋糕、三明治等糕点。
“这不是玫娜最拿手的,”玛果蔑视地望著托盘上的糕点,“她大概已经不把我当客人看了,”她瞄著查理,“告诉他,我走以前要跟她讲两句话。”
“是的,小姐。”查理战战兢兢地出去了。
“好吧!”玛果朝蕾妮一笑,“看来,只好由我来倒茶啦!你的手不方便。”
玛果倒了一杯茶,添了一些雪利酒,然后替蕾妮选了一块蛋糕。
“我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玛果替自己斟了一杯雪利,“我上礼拜的表现实在太粗鲁、太不可原谅了,我不知道你会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来看你,也不敢奢望你会见我。”
蕾妮对于玛果的谦卑态度颇有好感,“我……其实你应该来的。”
玛果垂下头,继续说道,“你知道,崔斯和我从小就玩在一起,大家都认为我们总有一天会结婚的。所以……当他介绍你是他太太的时候,我当然很震惊。”她抬起头,温柔而恳求地凝望著蕾妮,“你能了解吗?”
“当然。”蕾妮喃喃回答。
“我父亲两年前过世了,”玛果露出了真正的痛苦,“从那时起,我就一个人管理我们的庄园,当然啦!我们的庄园跟这里简直不能比,不过我觉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