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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秦军战船列阵,上方兵士兵器在手,完全是一副攻击姿态,时间慢慢过去,始终不见战船返回不免有些担心,“战船。”
“火把举高。”
手臂纷纷高举,即便如此同样无法看清,只能隐约分辨战船形状,赵军此时恰好相反,借助对方火把光亮,水面上秦军战船情形完全看得清楚。
“怎么办?”
“来一招浑水摸鱼,彻底搅乱,传令下去,一会瞄准了,专门射那些拿火把的。”
“瞧好吧。”
双方战船接近,秦军一个个睁大眼睛,猛然对面射来数百道箭矢,嗖嗖嗖,噗噗噗,惨叫声阵阵,前方区域随之一暗,兵士被箭矢击中纷纷倒下,手中火把大多熄灭。
“是赵国战船,还击。”
几乎同时又是一阵箭矢射来,秦军快速反击,整个阵营向前推进,水声阵阵,越来越响,箭矢纷纷落下,对面同样传出被箭矢击中哀嚎声。
“撞过去,全速出击。”
砰,砰,砰,双方战船激烈碰撞,这种打法对战船损耗极大,上面兵士同样遭殃,随着战船碰撞,一道道水浪掀起,双手死死抱住依然无法幸免,多少人瞬间从船上掉下。
“撞。”
喊声阵阵,很快被惨叫声击撞声淹没,黑暗中厮杀只能以惨烈形容,双方各自用出最强攻势,目的只有一个,尽最快速度消灭对手。
黑暗同样是一把双刃剑,让人恐惧同样让人欣慰,多少人忙碌一天,只有此时才能陪伴亲人享受黑暗带来的喜悦,如果都是如此,世间必然是一片乐土,就是那些不安分的眼神在黑暗中盯住别人,梦想着将别人辛苦得到的东西占为己有,于是厮杀、争斗,仇恨无法避免。
秦军阵营,两艘中型战船全速出击,一道黑影隐现,两艘战船上兵士手中箭矢几乎同时发出,黑暗中发出声响,这只是表面,两艘战船左右并进,前面战船避无可避,两声巨响,整艘船直接撞翻。
两艘战船配合堪称精妙,同样是秦水军值得炫耀之处,战法多变,同样敢拼,只要接近,一顿箭矢,然后就是以战船撞击,这种野蛮打法同样可以打击对手,如果在水上真的遇到这样一支队伍哪个不怕。
“不对。”
战船撞翻,上面兵士纷纷落水,船体翻倒瞬间借着火把光亮那一刻恰好看清,常年水上对战船太过熟悉,甚至视如生命,毕竟一旦战船出事所有人都无法逃脱葬身海底命运,几乎每天都要进行查看,那一瞬间突然有一种错觉,恰如自己的剑击中自己,那种感觉极为怪异。
“停止进攻。”
不过瞬间,双方阵营同时遭受重创,那人奋力挥舞双臂,整个战船阵营随之后退,一艘大船接近,“擅自更改军令,你可知罪?”
“即便将军要杀我十次百次也要这么做。”
“给本将军一个理由。”
“如果没有看错,和我们交战的战船不是赵国。”
“不可能。”
第三百二十四回 战宜阳奇谋百出(十九)
事实终归是事实,即便不愿相信同样无法改变,或许事实本身就是如此,多少人期盼得到事实真相,确不知事实往往让人更加心痛,如果可以宁愿保留最后一丝期待。
十几艘小船稳稳停住,手持长舵兵士长出一口气,水上行船已经足够危险,尤其是这样的黑夜,双臂快速向前,彼此发出整齐有序喘息声,战船行进速度调整方向完全依靠舵手手中长舵掌控,很多事都是瞬间发生,平时训练还有默契极为重要,甚至每一次呼吸长短同样有所讲究。
小船挺稳,前方水域喊杀声震天,那一刻终于松口气,后面追击秦军战船此时已经与前方列阵战船黑夜中展开激战,砰砰砰,战船彼此碰撞声不断,几乎同时响起兵士落水瞬间因为恐惧发出的惨叫声。
“将军是如何想出这个法子?”
“既然喜欢玩阴的,索性只能更阴险才行,对方一味追击根本没有注意地形变化,加上天黑难以分辨,所以才会上当自相残杀。”
“这回秦人可是知道将军厉害。”
那人摇头,“方才你我都看见,秦国战船实力不在我之下,若是一对一而战未必可以全胜,还是先行返回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也好。”
暗处,战船纷纷驶离,此时,水面上气氛依然紧张,秦军战船纷纷向后退去,对面战船,一番激战损失接近十余艘,为首之人怒骂连连,“都给老子狠点打。”
“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
“追击时对方都是小船,方才明明看到数艘中型战船。”
“难道中了赵人埋伏不成。”
风声阵阵,双方保持攻击阵势,距离随之拉大,一番厮杀过后同时发现其中不妥,就在此时,就听对面传出声音,“大秦前军主将何威在此,对面主将何人报上名来?”
“何威,何将军!”
所有人愣住,如果对方是何威将军率领的秦军战船,那样岂不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将军,是末将,其中必有误会。”
“点亮火把。”
双方战船上方火把再次点亮,水面瞬间亮起,借着火把光亮终于看清,哪里还有赵国战船影子,水面上依然留有不少被撞毁战船。
“中了赵人的计。”
双方战船接近,何威面带怒色,都怪自己轻敌冒进,只是一点,原本追击赵军战船为何突然返回,对方似乎对眼前情形完全不知,不然如何会不顾一切发动袭击,方才战船冲杀中可以感受得到。
“将军。”
“不怪你,为何率队返回?”
两艘战船接近,那人低头道:“末将现在也没弄清,怎么追着追着就追到这里,突然有人进攻还以为落入赵军埋伏,所以才会奋起反击,不想是将军。”
“可有留有战船方向?”
那人点头,“一路上都有留意,方向上没有错。”
“这倒是奇了。”
“想起来。”那人眼睛突然睁大,没有错,一定是那里,峡谷,水势太急,加上急于追赶并没有注意方向,赵军应该就是借助峡谷地势改变战船行驶方向,其中最高明一点就是完全让对方蒙在谷里。
“如何?”
“追击时曾进入一道峡谷,沿途并没有留意方向,应该就是。”
“算了,此事一旦传出去你我都脱不了干系,索性推到赵人身上。”
“一切都按将军说的办。”
“赵人狡诈,外围多派战船巡视,等天亮之后立刻进发。”
欢呼声阵阵,十余艘赵军战船绕了一圈确定后面没有秦国战船跟随,连续变换几个方向返回水军大营。
“秦国战船!有多少?”
“看不清,应该不下上百艘,其中以小船为主,应该是前营。”
“刚刚得到消息,边地几座城池被秦军攻下,将军已经命人增强防御,不想水上还有动作,这次动静可是不小。”
“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
那人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会说这话,水上打仗不比地上,两只脚不着地心里总是虚得慌。”
“将军,咱们这个地方虽好,可是一旦外面被人堵了可是要王八看豆子干瞪眼。”
那人笑道:“亏你小子跟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季节,风从里往外吹,如果真敢来这招,直接一把火烧它个龟孙子四脚朝天。”
秦水军吃了大亏不敢轻易冒进,一直盼到天亮,后方阵营接近,何威指挥战船接近,“发生何事?”
“昨夜遭遇赵军袭击。”
“伤亡如何?”
“大小战船二十余艘。”
“赵军多少?”
“当时天黑没有看清,只多不少。”
“可有找到赵国水军位置。”
“还没有。”
水军主将冷哼一声,“损失几十艘战船不要紧,身为水军前营,肩负整个水军重任,就这么被人稀里糊涂打了一顿,挨打不要紧,要清楚下一次如何双倍还给对手,再看看你。”
“将军教训的是,末将必然尽最大所能找出赵国水军藏身之处。”
西部宜阳险地,东部秦军水陆并进,中部秦、赵双王对决,整个秦赵边界完全卷入战火,最苦的还是楚国百姓,刚刚经历亡国之痛,如今战火再燃,天光大亮,几名衣衫褴褛楚人看着眼前被水冲毁堤岸,水势下落,被水冲走秦军尸体纷纷露出。
“天天打,不是火就是水,不知要死多少人。”一名老者说完不由得叹口气,那场大火依然历历在目,火光冲天,恰巧看到,整个天空那一刻完全变成黑色,黑色下面是火,最骇人的是那一声声如同地狱般的叫声。
“总有一天会结束,最后胜的秦还是赵?”
“如果可以宁愿是楚。”
“忘了吧。”
“忘不了,血里流淌的是楚人的血,永远不会变。”
“楚人的血已经流了太多太多。”
“遥想当年,何人敢逆我楚国,何等威风。”
“哎。”另外一人叹口气,“当年的你我意气风发,战场之上冲锋陷阵,再看看现在。”袖子撸起,终于看清,手臂向下完全失去,上面露出恐怖疤痕,另外一人冷笑,一条腿同样无法站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至少还活着,当年多少兄弟一起出战,最终能够回到村里只有几人。
土城对岸,水势消退,溪流重新恢复,淤泥中死去兵士尸体随处可见,赵军两队骑兵连番发动攻势,目的只有一个,保证从土坝上方返回赵军安全,随着土坝断开,秦军阵营后方瞬间遭殃,湍急水流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
天光大亮,嬴政脸上夹带一丝倦意,连日对决,自身体力还有精力都是极大考验,嬴政不怕,对胜利的渴望让整个人变得兴奋,土城上方赵国大旗随风摇摆,整个赵军阵营完全退入土城之中。
“全力进攻。”
左右阵营同时杀出,踩着淤泥奔向土城,手中兵器高高举起,嘴里发出喊杀声,战场之上气势尤为重要,一旦失去气势等于彻底失去对敌之勇气。
土城城墙残破不堪,经过战马冲击早已坍塌,秦军阵营纷纷冲入,眼前一片空旷,整个土城空无一人,赵军趁着秦人没有反应过来快速退走,在这里与秦人厮杀不占任何优势。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