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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将军,快,打开城门!”光狼守将手臂一挥,立刻有兵士上前。
轰隆隆,城门被兵士合力推开,王龁手提缰绳进入城塞,外围秦军手持长矛摆开阵势,防止赵军趁机攻城,其他兵士陆续进入,城门处不免显得有些拥挤,三万大军想要通过城门进入尚且需要一段时间,王龁提马进入进入不敢耽搁,飞身下马由兵士带着直奔城墙而去。
秦昭王脸色阴沉眉头紧皱,王龁突然出现,赵军如此反常举动,多半已经猜出赵军此举用意,难道本王会成为战局拖累不成,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发生。
王龁登上城墙躬身跪拜,“王龁救援来迟令大王受惊!”
光狼守将惊道:“王将军不在大营为何赶回光狼城?”
王龁一愣,“昨日接到光狼求援,于是说动君上发兵,担心光狼有失,连夜带兵返回!”
守将一脸疑惑看着王龁,“求援?末将从未派过一人出城,如何会有求援之说!”
王龁听罢神情一变,“确实有人赶至大营,言说赵军攻城猛烈,于是奉命趁着夜色冲出赶到大营搬兵,难道是!”王龁猛然想到什么,“立刻将那些人带来!”
身后亲兵快步跑下,时间不长回到城塞之上,“将军,那些人早已不见踪迹!”
王龁整个人呆住,自问见识过人,不想连番被人戏弄,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那些人不过是赵人假扮,目的就是令自己率兵赶回光狼城,“大王,王龁失察之罪,请大王责罚!”
秦昭王面带笑意弯身扶起爱将,对王龁极为器重,所以上党之战爆发之始秦数十万大军尽数交给王龁统帅,一战就是三年,多少人暗中诋毁王龁不战,对于这位老将再熟悉不过,忠君爱国之心,“也是担心寡人安危,并非你之过,一切必然是赵括布局,此人心机之深令人敬畏!”
“赵括如何得知大王身在光狼城?”
秦昭王笑道:“赵括若真是知道寡人在此,城下赵军便不会在这里只是虚张声势那样简单!”身后将领连连点头,这样说不无道理,光狼城虽然重要至少可以舍弃,只是如今不同,大王身在光狼,意义变得完全不同。
“长平局势如何?”
“赵军攻势有所减弱,武安君依然以三阵坚守!”
秦昭王点头,“你可知道与白起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王龁摇头,“末将不知,还请大王言明!”
“胆!并非死战之胆,而是用兵之胆,先前与廉颇对峙倒也合乎情理,对方同样是当世名将,不能有丝毫疏忽,难免被廉颇所乘,白起绕过两侧险地截断赵军后路,此法虽凶险着实有效,赵军失去补给必然难以久持,以阵营封锁赵军最是适合!”
王龁听罢连连点头,白起兴兵夺取长平关、故关,当初同样有过这样想法,只是想到孤军深入一旦被赵军围困必然无法脱身,“大王,赵括既然清楚长平关、故关重要,为何不兴兵抢夺,而是在泫水与我大军周旋?”
秦昭王笑道:“这就是赵括聪明的地方,即便能够夺下长平关,必然损失不少兵马,最主要的是邯郸已经无粮可派,索性将我军截断粮道为借口,进而激起赵军之怒,只是可惜,人总是要吃饭,饿上一天可以,饿上十天莫说是战场冲锋,恐怕连拿起长矛的气力都已没有何谈战力!”
“大王明见!末将立刻带兵返回大营。”
秦昭王转身向下看去,赵军光狼城下摆开阵势,嬉闹之声完全消失,面色冷峻,“想要离开必然不会那样容易!”
“大王,末将愿率众出城尽斩赵军!”正是光狼城守将,生性好战,早就按捺不住,如今光狼城内兵力不下七万,根本不把城外赵军放在眼里。
“王将军以为如何?”
王龁向下看去,赵军大营布置严密,完全是防守之态,据城坚守不失为良策,日后难免被人取笑,索性发兵将围困光狼赵军击溃也算是挽回一些颜面,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大王,可由二位将军各带两万兵马冲击对方左右阵营,末将率领一万轻骑直冲对方中军阵营!”
“就按王将军之法!”
光狼城守将眼中放光一晃拳头,等着吧,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光狼城内,五万大军集结向外冲杀,白英看在眼里,不管多少,只要没有*军退兵指令任何人不能通过阵营离开,除非踩着白英尸体。
“死战!”
“死战!”
光狼城下,大战一触即发,秦军五万,赵军四万有余,先前攻击秦军阵营死伤数千,战鼓敲响,喊杀声接近,秦军奋勇冲杀,赵军丝毫不惧,但见长矛挥舞,长剑闪动光芒,战马嘶声阵阵。
两侧阵营陷入缠斗,王龁亲率一万轻骑直冲对方中军大阵,所谓轻骑便是身上并无盔甲之秦军,战力以彪悍著称,手中兵器各异,一个个不要命往前冲,马蹄扬起,直冲中军大营。
白英神色冷峻,身后一万中军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冲杀,手臂一挥,五百手持连弩精锐快速上前,右手托住放在眼前,马蹄声阵阵距离越来越近,连弩射程无法与弓弩相比,所以只能等待秦军接近。
“放!”
道道黑色箭矢打出,噗噗噗,箭矢射入身体发出声响,马上轻骑纷纷毙命,战马犹自向前冲来,又是一阵箭矢打出,冲在前面千余骑兵几乎被两轮弓弩尽数射杀。
轻骑速度极快,前方阵营被赵军弓弩射杀,后面速度丝毫不减,身形接近,弓弩手快速退回,“杀!”白英晃动长剑率先冲出,身后手持长矛兵士还有黑衣精锐纷纷杀出。
两军交战勇者胜,秦军骁勇,轻骑更是以勇著称,赵军丝毫不弱,手中长矛举起直奔秦军冲去,身体撞上战马,咔,那是骨头碎裂发出声响,即便如此依然奋力刺出。
第一百四十一回 暗潮汹涌(上)
秦都咸阳,高大城墙尽显壮观,秦王宫,一人背手来回踱步,神色之中带着几分慌乱,一名内侍上前,“太子,人都到齐了。”那人点头,“知道了!”
正是奉命留守咸阳的安国君,得到消息,赵军连续攻克几座城池,大军直奔咸阳而来,顿时慌了神,咸阳守备兵力不足两万,其中大多被白起带走前往长平与赵一战,有谁能够想到面临困境的赵军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兴兵直取咸阳。
武安君离开侧殿直奔正殿而去,正殿之中早已聚集十几人,低头私语,一人手捋胡须站在首位正是秦相范雎,前文有过交代,谋略、胆识过人,秦昭王重用此人远交近攻之法使秦空前强大。
安国君迈步进入,众人连忙施礼,安国君摆手,来到上方转过身来,“今日把诸位请来用意想必已经清楚,大王亲抵长平,如今形势不明,本君同样心中忧虑,如今得到消息几座城池被赵军攻克,距离咸阳不过一二日路程,诸位以为如何应对?”
安国君话音落下,众人目光同时投向一人,所有人清楚范雎在秦国地位,深得大王器重,如今在秦国似乎只有一人能比,战将武安君白起,这种时候还是先听听这位相国大人怎么说为好。
目光投来,范雎面带笑意,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老滑头,咳嗽一声,“太子,范雎以为当据城坚守!”
“守!”安国君停了一下接着道:“相国,守备咸阳兵力有限,赵军如今来势汹汹,一旦有失如何是好!”
“太子说的不无道理,一旦攻进来秦国数代基业毁于一旦!”
“弄不好会死很多人!”
范雎笑道:“诸位或许这么想,咸阳的百姓必然不会,秦人好战,可人人皆兵,若是赵军强行攻城,国家兴亡之时,百姓自当奋勇一战,到时大可发动咸阳百姓,发放武器,不仅是为了大秦,同样是为了自己还有儿孙,人人奋勇杀敌,莫说只有几万赵军,即便再多出数倍同样无法攻克!”
“相国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几万赵军而已,根本不用担心。”
“说的也是。”
安国君咳嗽一声,下方众人停止私议,“有什么话大点声,若是实用必然采用。”
一人上前,“太子若是有所担心,可调动兵马前往咸阳!
安国君点头,“不知何处有兵马可以调动?”安国君心里始终没底,毕竟没有打过仗,听到赵军攻来不免慌了神,这一点可是无法和他的老子相比。
“野王、东菱、合水等地俱有我军镇守,相距咸阳同样最近,太子完全可以派人前往搬兵!”
“如此。”
“如此岂不是陷我大秦于不利!”安国君一句话没有说完,范雎一声怒喝看着那人,那人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野王守军不过三万,诸位必然清楚,为的是制衡韩、魏,韩、魏虽败,国内兵力尚存十万有余,一旦趁机兴兵援赵,攻击我方后营,长平百万兵士必然陷入被动,东菱之地乃是制衡齐国之要地,赵军攻打咸阳消息传出在诸国必然引起风波,昔日主战势力必然伺机而起,到时四面兴兵如何应对?”
范雎一脸怒色,那人只得退后,安国君被范雎打断心中不悦,眼见范雎有理有据,其中所考虑俱是为秦,不愧是大王最为器重之人。
“相国以为如何?”
“据城而守,赵括很聪明,情知无法攻下依然派兵前来,并非是要打下咸阳,而是打给别人看,打给秦人看,一旦陷入慌乱行增兵之法,韩、魏、齐、楚眼见兵马调动,难免产生错觉,到时即便是我军占据优势同样被人以为是赵军占优,范雎以为当发布消息,以咸阳兵力应对来袭赵军。”
“就依相国所言,发出告示,咸阳百姓愿入军参战者可升一级,立下战功者按法令奖赏!”
“太子,还有一件事不得不防!”
“相国请讲。”
范雎道:“咸阳城内的商会,其中多半是诸国探子,这些原本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只是如今不同,一旦赵军攻打咸阳消息传出,必然想尽办法离开咸阳回去送信,范雎以为应发布告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如此可免去很多麻烦!”
“好!”安国君连连点头,“来人,关闭城门行禁令,城门处除兵将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否则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