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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点出息。”
“后来怎么样?”
“里面的百姓不干了,杀了守门官夺下城门,麦丘不战而破!”
“以肉破城,真是天下奇闻。”
“这叫谋略,邯郸城谁不知道赵括公子剑术出众谋略过人,打得秦军闻风丧胆。”那人比划一下,提到秦军所有人心情为之低落,从被人强行充军离开邯郸掐着指头算接近三年,仗没打几次,就这样耗着,一到过节经常可以听见低泣声,那是对家的思念,还有梦中的那个她。
一人站起身形,靠在一块大石上,目光落向远方,漆黑的夜空,星星指的位置便是邯郸,那里有自己疼爱的喜梅,临行前一一惜别,其情其景令人寸断肝肠。
“哥,活着回来,喜梅等着,生一大堆娃娃。”
“哎,一定回来。”
喜梅点头,“爹说了,女子大了不嫁受人戳脊骨,喜梅心里只有哥一个人,若是一年回来一定等。”
“喜梅,你真好,若是两年不回?”男子脸上带着些许担忧,毕竟足足两年,其中变数没有人可以估算,能否活着都是未知。
“两年,喜梅也等。”
“喜梅,你太好了,若是三年?”
“三年,三年就不能等了,爹说了,李屠户家的儿子对喜梅有意思,若是三年还回不来必然是死了,喜梅也就死心了。”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上党之地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这场战究竟还要耗上多久才能结束,似乎只有天知道,那个远方翘首以盼的佳人是否已经别有怀抱,男子拳头握紧,思念、乡愁、醉影无时无刻萦绕心头。
廉颇弯下身子用手指点,东面三道工事已经完备,任凭秦军如何了得必然无法攻下,这样便可以将心思完全放在西面的王大军身上,最令廉颇忌惮的恰恰是一直驻扎野王之地的白起大军,位置险要,进可切断赵国援军,退可快速增援西南秦军形成合围之势,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恰恰是白起大军在此驻扎意图,始终占据野王之地不为所动。
蹬蹬蹬,脚步声响起,信使官快步跑入,“*军,最新线报,野王之地白起大军开始调动!”
廉颇起身,“什么时候,什么方向?”话语之中带着急促,从神情上可以看出对秦将白起之重视,白起大军身在野王之地,韩、魏为之胆寒,边兵后退十余里,以免引起误会,更是不敢按照盟约出兵相助赵国。
信使官上前用手一指,廉颇哈哈大笑,“必然是秦国有事发生,所以才会命白起大军放弃要地返回咸阳,去除一块心病,如此对我军大大有利,大大有利!”
“白起大军已退,将军不如果断出击攻占野王。”
廉颇摆手,“事情尚未查清不可轻易动兵,万一是白起所用的伏兵之计,大军暗藏待我大军进驻野王根基未稳之时发动攻势如何应对!”
副将听罢眉头一皱,“*军所言极是,末将太过鲁莽险些坏了大事。”
“信使官,多派出一些人手,一定要弄清白起大军动向还有秦国所发生之事!”
那人点头快步离开,带着一些人手直奔野王之地而去,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擅长隐藏身形打探消息,白起大军始终驻扎此地,如今突然离开令人不解。
秦都咸阳,秦昭襄王一脸阴沉,面前放着两份战报,一份来自上党,王龁加固防守,意图困住廉颇,一举消灭赵国大军,这样作法同样是秦昭王所想看到,六国之中唯有赵国可与秦国抗衡,韩、魏、齐、燕、楚纷纷观望,若是不能趁此良机一举消灭此宿敌,秦国称霸之路必然还要多费周折。
另外一份来自秦国边境,秦、赵相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秦国举兵百万之众,致使兵力捉襟见肘,一直被秦国压制楚国趁机而起,春申君黄歇统兵十万接连攻下十几座城池,虽然都是楚国旧城,如今毕竟归了秦国,若是不给其颜色看看,难免韩、魏纷纷效仿,秦昭襄王为此大伤脑筋,上党之地对峙局面依旧,退不得进不得,若退难免被赵国还有其他诸侯所乘,廉颇以善守著称,修建工事根本无法攻克,当初或许应该直接任用白起为帅,如今弄成今日这般局面如何收场才好。
第七十四回 范睢施计(上)
秦昭襄王用手支住头部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战报暗暗思量对策,此战关系秦国霸业所以不能有丝毫闪失,当日兴兵伐韩为的就是尽得上党之地对邯郸构成威胁,集结兵马一举攻克赵国,不想那冯亭甚是可恶直接将上党交给赵国,彻底将计划打乱,只得兴兵与赵国决战。
上党险地控制在赵国手里,此战优势尽失,换做别人必然选择不战,秦昭襄王不同,凭借秦军强大战力必然可以挽回劣势击溃赵国完成一统天下之霸业,从眼前战事来看远非想象中那样简单,想要翻越这座山必须除掉一个人,廉颇!
秦昭王拿起笔写下廉颇两个字,因为太过用力随之断裂,可见内心对廉颇之恨,有廉颇在必然无法改变死守格局,秦军国力雄厚依然无法久持,最令人担心的反而是一直依附秦国的韩、魏、齐,楚国趁大战胶着之机兴兵夺回被秦占据城池,到时处处掣肘无法全力与赵国一战。
一道身影接近秦昭王完全不知,那人点头,内侍退到一旁,秦昭王所有心思都放在战报之上,那人轻挪脚步来到近前,手捋胡须面带笑意,“大王!”
秦昭王吓了一跳,刚要动怒抬头看见来人脸上露出喜色,“是卿来了,着实吓了寡人一跳!”说完用手一指旁边座位。
来人正是范睢,秦国能有今日兴盛全赖此人远交近攻之法,谋略过人更有远见,加上有大将白起、王龁等人,每战必胜,最主要的就是从魏冉等人手中夺回权势,一直视为左右,王宫之中可自由出入唯有此人。
“范睢见大王思绪万千所以不敢打扰。”
秦昭襄王叹口气站起身形,“还不是为了上党之地,虽然我军占据上党外围还有光狼城等险地,只是长平之地依然在赵国手里,自古得长平者得上党,如今三年将至,始终无法寸进着实令寡人心中烦闷!”
范睢笑道:“大王已经找到破解之法为何叹气!”
秦昭襄王面露惊讶之色,“破解之法,为何本王不知!”
范睢道:“此战胜负就在两人身上。”说完用手一指,正是秦昭襄王写下的廉颇、白起,廉颇乃赵国*军,统领数十万大军与秦国对峙,武安君白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其他诸侯国畏惧秦国多半因此。
秦昭襄王冷哼一声,“这个廉颇着实难缠,始终坚守不出,深通防御之法,战报上写得清楚,赵军在东侧依据山势建起一座高大石城根本无法攻克,单凭这些石头便可以解去腹背之忧,此人真是了得!”
秦昭襄王连连称赞,白起善战,每战必身先士卒可称无往不摧之矛,廉颇善守,依据地势据险而守可称难以逾越之盾,以强矛对硬盾结果如何难以预料,这便是秦昭王迟迟不肯更换白起之故,有白起在可对韩、魏、齐构成威慑不敢援救赵国,令赵国陷入孤境,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白起名声太大,难免他日有异心,这一点秦昭王同样有所考虑。
范睢点头,“大王所言极是,有廉颇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攻克,最好的办法就是令廉颇离开长平,大王以为此计如何?”
秦昭襄王冷哼一声,“临阵换帅是为不智,廉颇在赵国地位举足轻重又岂能轻易被人调换!”
范睢不以为然,“大王所言不假,若是惠文王在必然无法做到,如今是赵丹,只需略施小计必然可以为我秦国去除心腹大患。”
秦昭襄王一拍脑门,身形站起,“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惠文王这个老冤家已死,当日本王得到消息之后尚且为之心伤,生平能遇一真正对手实属不易,惠文王算是一个,新的赵王是否继承其父风范?”
范睢摇头,“身在赵国探子回报,赵王丹只知玩乐,生性胆小懦弱,平日里喜欢与世族之中男子厮混,为此朝臣颇有微词。”
秦昭襄王哈哈大笑,“惠文王何等勇猛果断,不想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可惜,可惜!”
范睢点头,“这便是最好的机会,范睢愿亲往邯郸买通世族劝说赵王丹换掉廉颇。”
“可有把握?廉颇在赵**中声望极高,普通人根本无法取代。”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做到。”
“本王倒是想听听看。”
“赵括。”
“赵括!寡人听人提起过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当日阏与攻略失利五万大军尽失,更是损失一员爱将,令秦国失去先机,迫使大军只能在上党之地与赵国纠缠正是因为此人,若是换上此人会不会惹火烧身!”
秦昭襄王有所担忧,虽然没有亲见,只是赵括的事早已传开,武功、谋略都是上数,甚至不在那廉颇之下,若是能够换成别人或许对秦有利,换成赵括着实让人心中没底。
范睢笑道:“赵括年轻气盛,当日能够击败胡将军纯属意外,若是能够说服赵王以赵括取代廉颇,必然全力出击,试图一举成名天下,这一点与廉颇完全不同,一旦赵军出击所有优势尽失,以赵国兵力如何能与秦相抗,若是大王觉得没有必胜把握可暗中调派白将军赶赴上党,以白将军之能必然可以一举击溃赵军。”
秦昭襄王听罢连连点头,“此计可行,恰好白起奉本王之命尽起大军离开野王赶回咸阳应对楚国攻势,此举正好用来迷惑赵人,到时暗中换将,杀赵国一个措手不及,立刻动身。”
“范睢必然不虚此行!”
范睢离开,带上王命暗中调派人手暂且不提,想要成事唯有以大量钱财买通邯郸世族,好在秦国在邯郸城内尚有部署。
咸阳太子宫,下方跪着一人,上面坐着安国君,一名绝色美妇一旁伺候,一旁规规矩矩站着一人,正是暗中掉包回到咸阳的秦国质子异人,如今改为子楚,一切都是为了迎合华阳夫人。
“你叫吕不韦?”
“正是。”
安国君点头,“本君听夫人提起子楚忠孝仁义已经收为义子,本君有子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