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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
“末将在!”
“带领你部两万骑兵增援阏与,记住只守不攻牵制赵军!”
“末将领命!”
那人转身走下,时间不长,大营之中闪出两队人马,清一色轻骑兵,战马发动直奔阏与而去。
胡伤舔了舔嘴唇,三天,三天过去,饮水彻底喝光,剩下的一点干粮用手捏成粉末,嘴唇干裂难以下咽,前路去路尽数被赵括封堵,好在始终没有发动攻势,如今只能坐等援军。
“还有没有水?”
亲兵连连摇头,多半是用上力道,脑袋有些发晕,身形晃了几下勉强站稳,一天一夜没有进食,饿倒也可以忍受,没有水,渴得厉害。
胡伤叹口气,躺在那一动不动,这样可以好受许多,地上传出一阵阵凉意,没有水,阳光同样变得火辣,要塞之下呐喊声听得清楚,铁锅里炖着大块的肉,热水烧开发出滋滋响声,喝上一口死也值了。
这样的想法在秦军兵士之中并不少见,尤其是身上有伤的兵士,伤口腐烂发炎痒的厉害,用手一抓伤口处往外冒出白色的脓水,亲眼看着受伤同伴陷入因为伤势陷入昏迷最后被人直接从要塞上丢下去,就是如此残忍,没有人会顾忌以往情分。
饥饿、死亡、干渴无时无刻困扰阏与守军,令人畏惧的夜晚此时反而变得令人怀念,躺在那一动不动,忘记一切,睡梦中浮现出诸多美好景象,家乡长相甜美的妹子,手里拿着大把梅子,轻轻拿起放在嘴里,酸酸的,心里却是甜的,脸上露出笑意,双臂无力垂下,腰腹处露出一道伤痕,又一个人离开,至少没有痛苦。
“从这里往返高平需要多少时日?”赵括面色阴沉,三天心理攻势,阏与守军必然饱受折磨,目的已经达到,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寻找最好时机。
“若是骑兵需要五天!”
“五天!还来得及!”
胡伤脸上露出笑意,已经是第四天,赵军依然擂鼓骚扰必然碍于阏与险地不敢进攻,只要过了今夜援军便可以到达,到时候就是击杀赵括雪恨之时。
赵国大营战鼓敲响,阏与守军躺在要塞内歇息,没有人愿意去为了这种近乎无聊的事耗费仅剩的一点体力,一道道黑影慢慢接近,赵括终于出手,时机已经成熟,连日来以战鼓袭扰,目的就是令对手对战事彻底陷入茫然,战鼓咚咚敲响,只是节奏与以往不同,守在另外一侧黑巴等人脸上露出神情,这是发动攻势的鼓声,趁着夜色向上攀爬,距离要塞越来越近,秦兵并无把守,完全躲在要塞之中。
火把点亮,道道身影冲入,手中长剑、长矛尽数刺出,饥渴不堪毫无防备的守军面对如虎狼一般杀入的赵国大军,结果可想而知。
守军试图抵抗,怎奈气力不足,黑暗之中更加乱了方寸,胡伤手持大枪冲出,四下尽是赵军,十几名亲卫冲到近前,“将军快走,受不住了!”
胡伤不敢停留,带着亲卫向下冲杀,悔不该太过自负,当日若是立刻离开,至少可以保留一些人马,大枪抖开,胡伤气力过人,接连击杀几人,黑巴手持长剑指挥兵士,眼见上方冲下一队人马,为首之人生得虎目长须,身后跟着一众兵士身份必然不低,一晃长剑直取胡伤。
胡伤大枪向外一磕,两股力道相撞,黑巴气力虽然不弱,始终无法与胡伤相比,长剑碰上大枪,一股大力传出险些脱手,只得变招,长剑一抖卸去上面劲道,手腕一翻一剑攻出,胡伤长枪抖动丝毫没有把眼前之人放在眼里,想当年万人之中轻取对方将领首级,胡伤何等威风,不想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长枪卷动杀招尽出,赵括攻上要塞眼见一人缠住黑巴枪法惊人必然是秦军守将胡伤,身形一闪向下冲去,沐尘手持阔剑始终不离赵括左右,随之攻出,两道身影直取胡伤,赵括剑光一闪,胡伤枪柄向后一递,逼退黑巴,枪柄直点赵括胸口,招式简单,不带任何花哨,却是最为实用,赵括只得闪避,沐尘阔剑攻到,胡伤大枪迎上,沐尘气力惊人,当日全力一击即便嚣魏牟同样受伤,胡伤大枪迎上,身子猛然向下一矮,剑上力道太大,双腿难以支撑,剑光再次闪动,赵括一剑正好击中胡伤咽喉。
秦军一代名将死于赵括之手,试图倒地,主将被杀,要塞之上秦军只得放弃,所剩不过百余人,一战击杀秦军精锐四万有余,消息传出必然天下震惊。
丛林之中尘烟四起,一队骑兵向前狂奔,为首之人正是白起帐下将军,得到指令带领两万轻骑兵增援阏与,骑兵优势尽在速度,若是步兵从高平赶到阏与日夜赶路尚需十日以上,骑兵不同,担心阏与有失,刚刚五日已经赶到,夜色阴沉似水,行军速度同样受到影响。
一队探子迎面而来,一人飞奔上前,“将军,明日清晨便可以赶到阏与!”
将领连连点头,一路急行军,行程缩短足足一天,阏与之地易守难攻,胡伤更是骁勇善战之将,局势虽然不利,至少可以坚守十日以上,左侧是山,右侧是水,其中夹杂暗沟,一不小心连人带马直接落下尸骨无存。
手臂一挥,“暂且歇息,太色一亮立刻启程!”
第十五回 震惊天下
阏与要塞,秦军尸体顺着高处直接丢下,要塞清理完毕,点亮篝火,赵括等人围在火前,击杀秦军主将,尽灭秦军主力,这一仗打得着实解气。
火光中映出雷猛暗红色脸庞,“将军,雷猛心急,有失言之处,请将军责罚!”
赵括笑道:“赵括并非专断之人,日后诸位若是有好的策略完全可以提出,只要可以以最少代价取得最多战果,无论是什么法子必然采用!”
“将军英明,这一战张和算是彻底服了!”
“新军伤亡情形如何?”
“死伤不足千人,击杀秦军足有四万!”
“应该不止,满山都是尸体,黑牛从生下来还没见过这么多死人!”黑牛、二娃统领两队弓射营,这一次射杀秦军主力显示出平日训练之精,每一次出手几乎不空。
“这一次可是多亏了两位兄弟的弓射营!”
二娃笑道:“都是公子指挥的好,尤其是中间突然增加一道工事令人叫绝,直接将秦军前后堵住,只能眼睁睁被人射杀。”
“派出探子,密切监视秦军动向,只有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者!”
“将军放心!”
白英带着一队黑魔营离开,手持长剑身形闪动,直接爬到高处,利用山势隐藏身形。
天光刚亮,秦军立刻启程,快马加鞭直奔阏与,“吁!”马上之人一声高呼,手中缰绳一带,战马扬起前蹄硬生生停住,身后亲兵上前,众人放眼看去,坡道之上尽是秦军尸体,几乎将山路铺满,再看阏与要塞赵国大旗迎风飘舞。
“将军,快看!”
只见半山腰处挂着一人,头发散乱,双臂无力垂下,必然已经死去,从身上盔甲可以看出身份必然不低,带兵之将一声惊呼,“胡将军,末将来晚了!”
挂在上面的尸体正是秦军守将胡伤,斩杀对方主将不仅仅是一种荣耀,同样对对手是一种打击,两万援军站在阏与要塞山坡下方看着眼前凄惨情景。
“将军,要不要冲上去为胡将军报仇?”
那人摆手,“能够击杀胡将军五万大军,实力必然不弱,此时更是占据要害,先行回去禀报*军再做图谋!”
主将一声令下,一众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双腿发力向前飞奔,只留下一阵烟尘。
骑兵离开,山坡高处露出几人身影,一人脸上露出笑意,正是以身法出众被赵括所赏识的白英,带着十几人爬到高处查探,马蹄声阵阵,躲在暗处偷眼观瞧,一队队骑兵出现,从身上盔甲装束判断必然是秦国援军,如果将军发动攻势再迟一步,恐无法攻下阏与,身形退回。
秦军退走,白英身形跃起,双脚紧贴身体,这样可以减少落地时身体俯冲力量,身形落地直奔要塞奔去。
“将军!”白英身形闪入,沐尘等人一一在列,这里毕竟是军营,称呼上同样有所讲究。
“可有发现秦兵踪迹?”
白英点头,“来了一大队秦兵,不下一两万人。”
赵括站起身形,“如今人在何处?”
“说来也奇,查看一番之后直接退走,从方向判断应该是返回高平!”
雷猛笑道:“必然是怕了将军之威!所以不敢一战。”
沐尘一晃拳头,“若是敢上来,必然让他有来无回。”
“援军必然看到上坡上的尸体,加上阏与险地,根本无法攻上,所以才会撤军,并非畏惧,而是选择最为合适的方式。”说话之人正是随军谋士张良,平日极少发表言论。
赵括点头,“加强布防,带上书信赶回邯郸将情况言明,阏与之地已经夺回,尚且需要守塞之人!”
白英起身,“不如由白英去办!”
“一路小心,速去速回!”
白英答应一声,揣好书信飞身上马直奔邯郸而去。
武安守将心中纳闷,秦军大营完全陷入死寂,连续几日未曾攻城,莫非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派出探子,探子回报,“将军,秦军大营是座空营!”
“空营!”
探子点头,“遗落下不少辎重,退走时必然十分匆忙!”
“撤了,前几天攻势甚是猛烈,险些攻下武安,为何无缘无故撤走,这完全不是秦军打法,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再探!”
“报将军,北山发现大量秦军!”
守将大惊失色,那里正是赵括大军驻扎之地,终于清楚为何迟迟没有攻城,必然是去攻打赵括新军,一拍大腿,“赵括危矣!”
探子摇头,“将军,北山发现的都是秦军尸体,漫山遍野,不下万人,从装束上看应该是秦国骑兵!”
“尸体,一万多具尸体,这怎么可能!”
“眼见为实,小的也不相信,不过确实如此,不敢有所隐瞒!”
“随我前去查看!”
守将带着两千亲兵出城赶奔北山,只见山上一片焦黑,山坡之上尸横遍野,这里必然经历一番厮杀,从衣物上看大多是秦兵,很少看到赵军身影,这场仗未免太过蹊跷,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