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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爹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孔涵礼身上收了回来,抚掌大笑:“弹得好,唱得也好,朕很喜欢!”
公主和圣上都装傻不将演奏的真意捅破,百官自然心领神会跟着走队形,顿时称赞叫好声响成一片。
三笙装作没有看见巫马闪闪发亮的灼热视线,再次行礼谢过皇帝爹的赏赐,转身满脸娇羞的回到座位之上。
接下来,便轮到孔夫子献礼了。
孔涵礼似乎有些愣神,被身边的同僚推了一把,这才惊醒过来,捧着一个再朴素不过的木盒子躬身上前:“臣孔涵礼,恭贺圣上寿辰之喜!”
皇帝对他手里的木盒子像是十分感兴趣,“爱卿这盒子里装的是何物啊?”
孔涵礼将盒子打开,里面却是满满一盒子金澄澄的麦子稻谷:“回禀陛下,这里面装的是京郊农户今岁收上来的第一批粮食,臣将丰收献给圣上,愿我大楚来年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下,四海升平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国力繁荣昌盛!”
盒子刚打开,三笙就暗暗点头:孔夫子这礼送得巧,不仅将自己与送珍奇异宝的官员区别开来独显清流,而且立意更甚许多筹。不亏是读书读成精的人才。
皇帝果然龙颜大悦,拿着宫人呈上来的木盒子将孔涵礼好生称赞了一番,“爱卿送得这份贺礼,甚得朕心,朕决定要好好重赏。”拦住了孔涵礼即将脱口而出的推辞,目光在他和三笙身上转了一圈,眼睛微微眯起一些:“孔爱卿,还未成家吧。不如朕赐给你一桩亲事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一瞬间都聚焦在三笙身上:圣上想赐婚的对象,简直再明显不过。
三笙心中暗赞:知女莫若父,皇帝爹真是好样的。第二步,搞定。同时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投到对面的巫马身上。
不负所望,还没等孔涵礼回话,早就蓄势待发的西夏公主忽然蹦了出来:“楚国皇帝陛下,梅朵在楚国所待时日越久,就越被楚国的人物和文化所深深折服,甚至早已许愿,一定要找一个楚国的驸马带回西夏。陛下既然要赐婚,不若将孔大学士赐婚给梅朵如何?不怕楚国陛下笑话,梅朵其实早就对涵礼倾心已久呢。”说完满面娇羞,同时微微侧身,满含得意挑衅的冲着三笙笑了一笑。
三笙面色通红羞恼成怒,紧攥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将一个被人横刀夺爱的痴情少女演绎得入木三分。内心却恨不得大笑三声:干得漂亮!
巫马的性子本就是争强好胜,处处都想压别人一头,恨不得将人踩到地上才开心。然而在楚行身上却被三笙连续虐了许多次,早就满腔嫉恨不知要如何发作,此时遇到一个可以报仇雪恨将三笙“深爱之人”抢到手的机会,哪里还能忍得住。三笙此时彻底放下心来,这个给孔涵礼布的局,到此就算全部完成。
这是一个死局。等待孔涵礼的有三条路:
接受三笙的示爱,成为楚国驸马,也就是三笙以后的王夫。但楚国皇帝颁发的那条皇族女子继承权的法令里明确规定,为了维持皇族统治稳定,女皇的王夫若是朝廷官员,一律削夺职权,决不允许干政,选择了三笙,也就意味他要放下自己的雄心抱负,安心在后宫里做一个默默支持三笙的花瓶;
接受巫马的示爱,成为西夏驸马,那就意味着要跟随巫马回去西夏,从此彻底远离楚国政权,放弃他之前的所有部署。就算有雄心抱负,也只能在西夏重新筹谋东山再起;
若是谁都不接受,回绝皇帝的赐婚,且不说楚国皇帝被拂了面子会不会高兴,许昭仪的事他心里可还记着孔涵礼一笔呢。两位尊贵的公主你都看不上,岂不是心有旧爱不能割舍?即使不好立时发作,过后孔涵礼的下场如何也很难说。
啧啧。真是个完美的计划。三笙心中被自己的智商感动得不行,看似紧张实则玩味的目光缓缓落到孔涵礼身上:
你,要如何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送稻谷的事好像小时候是从哪个电视剧里看来的。先这么写着,后期要是出现纷争或有疑义我再改过来,反正对主线剧情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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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孔涵礼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一动不动。
楚国皇帝将目光从跳出来求娶的巫马身上收回;舀起一把稻谷在掌心里搓了搓;笑道:“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孔爱卿这;倒是端方君子,淑女好逑了。也罢,既然朕和巫马公主都想为孔爱卿做一桩亲事,这选择权还是交回到爱卿本人手中;不知爱卿想选哪一个呢?”
沉默良久的孔涵礼忽然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地面:“臣不敢。”
“朕既允你选择;爱卿遵从心意便是,有何不敢?”
孔涵礼保持跪伏的姿势:“承蒙陛下恩赐以及巫马公主错爱,臣不敢娶亲;亦不能娶亲。”
楚国皇帝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为何。”
“臣有疾。”
三笙咽到一半的葡萄顿了顿;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目光五味杂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孔涵礼,几乎都要忍不住为他叫起好来。
从原身的记忆里;她一直知道孔涵礼对于妨碍其雄心壮志的人一直是心狠的,所以才能毒害皇帝爹;所以才能将原身利用完之后活活困死在冷宫;却没想到,他对自己更狠。
有疾而不能娶亲。这有的是什么疾;在场的大多都是男性,眼珠子一转,便相互交换了一个暧昧又心照不宣的眼神。此话一出,孔涵礼以后要面对何种非议可想而知。甚至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以供嘲弄消遣的谈资。
但正是这样一个损己不利人的理由;可以让孔涵礼拒亲拒得光明正大,甚至不用担心会引起楚国皇帝的不满——人类总是有奇怪的同情弱者心理,尤其是男性,尤其是在这方面。
这个死局的唯一突破口,竟然还真的被孔涵礼找到了。三笙失笑。
孔涵礼清亮儒雅、又恰到好处隐含一丝难堪的声音继续在大殿中响起:“臣身有隐疾,娶亲不过是误人终生罢了。是以早已立誓,隐疾不除,终身不娶。陛下既然要赏赐,臣斗胆,请陛下赐一个接受太医看诊的机会。”
皇帝的神情立刻温和下来:这种事情对一名男子来说不异于奇耻大辱,藏都来不及,既然能当众说出来,那还有假么。不仅不觉得受到冒犯,甚至十分庆幸对方拒绝了自己的赐婚。满口应允让孔涵礼站起来。
巫马一脸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明显对自己方才“倾心已久”的告白后悔不迭,目光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的往三笙身上扫了一遍,含义再明显不过:你怎么这么眼瞎。
三笙没理她。精心设计的局,又岂会没有后手。既然不能让孔涵礼在皇帝身上栽个跟头,那就让他在自己身上栽个跟头。
她踉跄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发白,嘴唇轻颤,借着袖子遮掩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眼中立刻浮起一层水光盈盈垂泪:“夫子,不想娶三笙吗。”
傻子的好处在此时就充分体现了出来。孔涵礼所说的有疾隐晦不明,虽然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三笙不用懂啊,她傻啊。她只要知道,自己鼓足勇气当众示爱的心上人无情的拒绝了她,这就足够了。
纤细的身子轻轻颤了颤,愈发显得痛心已极:“三笙喜欢夫子,好喜欢好喜欢。想和夫子每天都在一处,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画画捉迷藏,一起养花喂鱼,一起临窗听雨,夫子,不愿意吗?”
孔涵礼怔怔地看着她,明明有魄力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出来的借口,此时对着三笙纯稚明亮的眼睛,竟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不想骗她。他甚至骗不了自己。心底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激荡不休,让他张了张嘴差点将一声“我愿意”脱口而出。
然而终究没有。成为驸马会带来的阻碍和束缚让那股冲动迅速被压制了下去。只是垂下眸子轻声道:“承蒙公主错爱。臣,不配。”
目光在迅速上涨到87的蓝色能量条上扫了一眼,三笙心中冷哼一声:你自然是不配的。手指一个用力,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神色哀伤而绝望:“是因为三笙太笨了吗,所以夫子才不喜欢三笙对不对。可是我会努力学,努力学练字,努力学做文章,努力学画画弹琴,我保证我会努力学,夫子,你不要不喜欢三笙好不好,求求你,不要不喜欢三笙好不好”
孔涵礼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攥起,心口像是被重拳连击般窒痛,抬眸往三笙满是泪水的脸上看了看,又像是被烫着了似的飞速移开,神色沉静一言不发。
楚国皇帝不忍心,也怕继续闹下去不像样子失了体统,走到三笙边上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哄,然后扬声道:“公主身体不适,,朕便先带着她回去安歇了,众爱卿不必拘束,继续饮酒作乐便是。只是明日早朝可是不许迟到的啊。”
百官们立刻站起来接住话茬哄笑几声,连道不敢,随即一起恭送二人离开。
等二人即将走出殿门时,孔涵礼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三笙的目光相接,那目光中似是心如死灰的冷意和漠然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一股极为重要的东西,再也失不可得的巨大恐慌感,瞬间袭遍全身,将他笼罩的密不透风。
皇家宴会总是容易生出一些热点八卦。前阵子“刺客袭击”的话题热度还未完全降下来,皇帝的万寿宴上又爆出好几件不得了的大事。
“两位公主共争一夫”、“孔大学士身患隐疾”、“三笙公主示爱被拒”,一件比一件来得劲爆,极大地刺激了京城百姓们火热的八卦之心,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讨论哪一件事才好。
且不说孔涵礼如今出门再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