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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闲的往房外走出去。
回去时大帅心情不要太好,他甚至不想看孙珉的任何一个表情。哈,你让本帅骗了!
皇位这东西,还真的是钓鱼的好饵!
城外渐繁华,大帅就在这繁华中徐徐回府。一进门,见到三团四团骑着竹马过来。这几天里经过祖父母的教导,总算有些认父亲。
见他过来,三团四团停下来笑。萧护格外的想和女儿亲近,奈何两个女儿很少给他机会。今天旁边没有别人,大帅满面快赔笑的弯下腰:“呵呵,这不是女孩子玩的吧?”
三团脆生生回答:“怎么不是?母亲还会使刀,还会和父亲去打仗,我也要去。”又推四团,四团抱着竹马也道:“我们骑马去和二哥打仗。”
对父亲招招手:“我们去了。”拖着竹马跑开。
两个小身影让大帅看不够,他想到一个主意,去找十三。见十三在房中坐着,正在绣自己登基的腰带。
团龙,十三头一回绣,绣得格外认真。
萧护过来附耳:“你说给女儿们封喜父公主,尊母公主怎么样?”十三扑哧一声,仰面娇声:“孩子们的心,可不是起个名字就行的。”她对桌子上看,那里有几个小玩意儿:“还是慢慢的来吧。”
就要称帝的大帅很无奈,就是皇位和女儿们亲近自己相比,也逊色得多。
他吐出来一句:“还好有谨哥儿。”
他忿忿不平的样子,让十三笑弯了腰。
登基的那一天,天气晴朗,一早就看得出当天的天气不会错,隐有万物氤氲感。就是慧娘很奇怪。
她对着自己的礼服看看,再看自己夫君,溜圆了眼,和三团四团差不多,忍不住质问:“这是皇后礼服?”
色泽大红,却只是命妇的衣服。
有一时,慧娘以为是自己先穿这个再换衣服,可是自己丈夫已经换上皇帝衣服。玄衣黄裳,上绣山河地理,下面日月星辰。
不得不说,夫君大人更英俊了。
可十三的呢?
十三瞪着衣服,再瞪夫君。委屈上来,一想就会想歪,难道另外有了人?
当丈夫的笑吟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十三,你在这里听着,认真的听着。”伸出手臂,把十三温柔地抱上一抱,亲了一亲。
鼓乐忽起,顾公公不慌不忙进来,他也是总管正装,还是一脸的戏装,今天画的特别白,勾起一脸的浓彩,和妖孽相似有九成九。
“吉时已到,请陛下前往金殿受百官朝贺!”
顾公公装着看不到这一对夫妻在亲热。
慧娘红了脸挣扎,是萧护不放她。萧护抱着十三听完话,笑容可掬吩咐:“起驾。”这一声起驾,他说得圆润自如,恍惚间,似乎早就应该这么说,早就存在心中,是自己的语言。
大帅在这一刻,还是不能自己的眩惑了。
九五之尊!
就是自己!
从此不再看京中脸色,听别人言语。听,只听四海黎民心声;看,只看五湖升平之景。
他放开十三,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拧,郑重地再叮嘱:“在这里好好听听。”
这里是金殿后的偏殿,在这里可以听到殿下的一切动静。
萧护将从后殿门出去,登御辇,往前面绕一大圈,白玉阶上金殿,受百官朝贺,大封百官。
自然,皇后是少不了的。
可是皇后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衣服呢?
我的衣服在哪里?
想到旧年里破宫乱,大帅戏把皇后凤冠在自己脑袋上比划过,他总不会把凤冠忘记吧?
新任皇帝在前面走得非常慢,未来皇后在偏殿中心乱如麻,见丫头们全喜笑盈盈,不像大帅要把自己踹了的样子?
只能自己心里再乱如麻。
直到金鞭响,鼓乐喧声止过。潮水般的庆贺声涌来:“臣等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慧娘忍不住还是走几步,听得更清楚些。
金殿传声,大帅又中气足,一句一句听得清楚。
他先封了自己父亲为太祖太上皇:“建孝养宫,迎太上皇帝和与太后荣养。”又封自己的五舅父和五舅母为恩慈太上皇和恩慈太后,和自己的两个姑母姑丈起建荣养宫,养在宫中同享富贵。
一下封了两个太上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过此事萧老帅是知道的,而且同意。
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喜出望外,谢过萧护,互相道喜,五舅太太对五舅老爷道:“这是你为外甥辛苦一场,我也跟着沾光。”
她和太后本来姑嫂相得,时常在一处,听说外甥要当皇帝,还一直在心里嘀咕,以后只怕不能常见姑太太。
太后是容易见的?
五舅太太没在京里呆过,不是很清楚。
东宫太子萧谨,文亲王萧训。长女永乐公主萧明谋,次女永泰公主萧容谋。萧护险些就和女儿开玩笑,再封个小名三团公主,四团公主,让十三驳回去。
原梁山王,还是梁山王。原平江侯梁源吉,近年来对自己父亲印象大为改观,为表纪念,还是封平江侯,采邑加得比前朝多,主管御史台。
苏云鹤,封忠孝郡王,采邑是兄弟中最多的。兵马大元帅。见东宫太子不行礼,只限这一代。
诸兄弟们,全是郡王,采邑比苏表弟少五千户。见东宫太子不行礼,只限这一代。
叔父们,全有赏赐,进宫不行礼。
跟进跟出的妯娌们,除郡王妃外,单独赏赐采邑。
怕临安王捣乱,依然软禁,不过还是封他为临安王,把他的旧封地给了他,要他年年纳税。想来他是不会纳税的,不过巧了,兵马大元帅苏表弟的封地,恰好就在他隔壁,是为牵制他而封。
三个天下兵马副帅,一个是姚兴献,一个是伍思德。伍林儿总领京中指挥使,田品正房安国为副使。
还有一个是远在边关的袁朴同。至于他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
余下人等,如谭直,官升一级,再有赏赐。
又封出十几位国夫人给姐妹们,与唐玄宗时的国夫人一定不同。还有一个国夫人是自己的现岳母丁婆婆,也请来这里。
林氏三兄弟领礼部,正好一个尚书两个侍郎,贺氏三兄弟领户部,也是一尚书两侍郎。蒋延玉吏部尚书,谢承运工部尚书,原刑部跟出来的官员们,为尚书侍郎。
萧北萧西不用说,各有官职。单独把封安封为大义侯,感谢他救慧娘出京都。余下的小孩子也都有封赏,又把各部官员们也封了。
张太妃等前朝嫔妃们,按例供养。九皇子为郡王,采邑在兄弟们之下,就在京中附近,不许他出京都的意思。
两个小天子,只字未提。
最后,萧护停上一停,缓缓开口,朗朗毫不迟疑:“自我萧家先祖以来,受封于前朝太祖皇帝,历代战功,封至世袭一等侯,领三军之一玄武,直到先帝晚年以前不曾薄待。先帝创业英明,惜晚年犯于女色。江宁郡王,绿帽于顶,有女寿昌,败运惑帝!有南宫与石明,奸计陷我!寿昌妖女,诬以终身乱忠义!我妻封氏……”
在这里,萧护停顿,眸子里闪过恨恨。而慧娘在殿后,哭得如一株梨花带雨泣。她只有一个心思,大帅知道,大帅全知道。
他知道寿昌郡主看中他以后,才灭了封家满门。
“我妻封氏慧娘,贤淑孝德,自幼与朕定亲事!国丈封氏,因朕而遭毒手!小人猖獗,奸佞横行。先帝,视若不见!”
接下来萧护絮絮叨叨用了很长篇幅把先帝和石氏一门,包括寿昌全骂了一顿,邹国舅也揪出来。
他不说清楚这一层纠葛心中气不平。
太上皇等人都有了泪水。
萧护也拭泪水,大声道:“皇后封氏,是朕幼年所定。为朕受苦,颠簸流离。于军中行婚配,入家门而角门。随鞍前不离弃,患难中永相随。角门入,痛心不能相忘。每一想起,神思忧伤。
今朕登大宝,愿与皇后重行婚娶,中宫入,慰朕心。”
他满面春风喊过伍思德伍林儿:“接十三回去,备办婚礼!”把亲事交给新任的礼部尚书隆德郡王林大,大名林斋浦去办。
伍思德伍林儿当殿叩首,山呼万岁不止。十三在殿后,再不觉得摆在房中的礼服难看。因为根本不会穿。
当天,伍氏兄弟接出十三回伍家住,就有礼部的人来量身做礼服。
已经成过亲的皇帝,要重新娶一回皇后,前无古人,估计后也无来者。这事情要不是皇帝办出来的,换成哪一家,人家当是疯子。
不过皇帝用一大堆的话说得解释原因,另外发出告示去,没有人说不好,反而民心激动起来,认为皇帝有情有意。
宫中喜气洋洋准备办喜事,张太妃面无表情。她每天一起来,就对着皇陵处看,一动不动到中午用饭,再对着看到晚上。
萧护没有来见她,却给她们宫中待遇配得和旧时一样。周妃只匆忙来请个安,就回去帮忙伍家办喜事。
她也不愿意久呆,别人看到她反而年青几岁,大家都没有话说。
张太妃等着。京里皇帝走马灯般来来去去,她无力阻拦,这一次也是一样。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对着皇陵凝视,再固执地把小天子孙瑛抚养下去。
萧护不理会两个小皇帝,却不管张太妃抚养他们。光复帝孙琳无处可去,萧护登基他就成了平民。张太妃收留他在宫。
顾公公一天一回来看张太妃,晚上看着她睡下来,两个人已经没有话。顾良能重封江中王,封地和苏表弟相邻,挟制临安王。
临安王于登基的第二天,萧护让人放他离去,给他一句话:“你从,朕欣慰。你不从,朕收复失地!”
他还没有到家,一左一右一前夹击局势已出来。左有顾良能,前有苏云鹤,对关内来说的前面则有关城。
袁朴同心思虽不能知道,可玄武军一众人等全升了官,全是萧护的人。朱雀军现在主管的曾将军,也受了萧护封赏。
临安王往后面去,就是茫茫草原,再就是乌蒙等国。
皇帝再娶皇后,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