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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公主,让她听三奶奶的话。
当天接到的信,依着奶妈和张家,明天再走。慧娘不能等,很有士兵速度的半个时辰收拾好东西,这就走人。
又有一队人护卫。
小鬼们照顾丫头们上车,六么上车的时候,对萧规瞪了一眼,瞪得萧规不明就里。四个丫头在车里翻眼的翻眼,瞧不起的瞧不起,一起发难。
冷笑:“江城是你害的吧?”
萧规咧开嘴笑,表示自己不记得此人。
满庭挖鼻子挖眼的悄声骂:“六么和我爬假山,见到江城带那夫人进来,你和萧成跟在后面鬼鬼祟祟!”
“后来江城就走了!”
萧规脸上一变:“夫人选你们是选错了!”
“我们没说江城走得不对!而是你,你犯坏了!”四个小丫头一起骂。在家里不敢骂萧规,就大上三岁,牛得眼睛对着天。
对着一张张愤怒的小脸,十一岁的萧规抬手就打,一人给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骂道:“我犯坏!她不乱说收东西,我犯坏能有用!你们以为夫人挑中了就敢造反?等着吧,我告诉夫人去!”
八只小手拉他袖子,揪他腰带,揪得萧规动也不能动。萧规能怕这一手?不过又大上一岁,知道男女有别。只是冷笑:“想怎样?”
“是求你不要对我们也犯坏!”
四双亮晶晶的眼睛有恳求:“我们不会乱说话,不过去到了,你得多照顾!”
“小鬼,你最后掉的牙我帮你种的。”满庭道。
木兰道:“给你绣个帕子。”
“小鬼你以后犯错,我也不说你。”六么这么说。萧规瞪眼骂:“谁出错都要说。”手一挥一扬,四个丫头摔在车里。萧规退后一步,用手中马鞭子把车帘挑下来。
小丫头害怕起来:“坏了,他要是告诉姑姑们,我们可怎么办?”见车急奔,晚上有当地的驻军接着,大家匆忙睡觉,把这事给忘了。
依着慧娘,恨不能快马而去。可奶妈在,又带着小丫头们,只能放慢些速度。第三天里,那面色就一般。张家讴她:“你当你还是十三少那会。”
“不要你管!”慧娘把气全出张家身上,愤愤上马车。
一个亲兵笑:“张将军,你还真不怕把十三少惹毛了。”张家是在京里提的将军,专跟慧娘的守门出门将军。他缩着脖子一笑:“等见到大帅,自然就不毛。”
嘻笑声传到车里,慧娘把耳朵堵上,一心一意窝着想夫君。
三月里天气转暖,早晚还凉。夫君可曾冷了,热了,吃也不放在心上?她一会儿扬眉,一会儿轻笑,小螺儿和水兰司空见惯,不见一回事。
三月下旬里,这天的下午,见到大帅旗帜。烈烈风中,萧字展开时,慧娘喜笑颜开,指给丫头们看:“看,是大帅!”
丫头们抿着嘴儿笑:“是呀,就要见到了。”她们在心里有条不紊地盘算,下车后先取什么,再取什么。慧娘晕生面颊,想着见到夫君后对他说什么。说十三夜夜想他,夫君只会笑话人。说十三不想他,夫君又要不喜欢。
真是为难。
萧护带人在城下扎营,对着这城还是弄不懂:“依我看,明天这城又让咱们破了。张宝成要在我面前,我要好好问问他。他老子死了,把他魂带走了?”
“横竖打赢就行。”伍思德伴在他身边。
萧北欢欢喜喜过来:“大帅,夫人到了。”萧护回一回身,离大营还远:“让她先歇着。”伍思德心中一动,十一公主有没有来?
“伍思德!”萧护一看就知心意,把他魂喊回来。伍思德陪笑:“在这里,没乱走。”收敛心神,和萧护继续看那城池。
这是张宝成地盘中,倒数第五的城池,却是第二等的大,人口不少。
慧娘在路上时,萧护还很想她,听说来了,就放到一边。和伍思德又看了半个时辰,打马往营中来。
可见营门时,见一个娇黄色身影,袅娜高挑,奔出来。
萧护大喜,抽了几马鞭子,让马快跑。马到近前,大帅露一手儿骑术,不等马停,径直跳下来,抱住慧娘喜上眉梢:“十三,”他悄声道:“你想不想我?”
“不想,”慧娘闹别扭:“人家等你信等的着急。”萧护大笑,又压下嗓音说话:“看在你好些天没撒娇的份上,我先不与你计较。”
座下那马,这时候才拐个弯儿,跑回来。
马依主人,往萧护身边来。慧娘一伸手抓住马缰绳,格格笑了两声,一手挽住夫君手臂,仰面拧身子:“我牵回去。”
“好,”萧护也喜滋滋,又抱怨似的责备:“你呀,不让你来,你肯定不安心。”慧娘正摇马缰绳和那马边走边玩,闻言只答应着:“嗯,嗯,”见伍思德追来,对他绽开笑容:“哥哥,公主给你带的有东西。”
伍思德跳下马嘿嘿,他基本上是见到妹子就笑容不能控制:“那敢情好,我想她也没有那么好,是妹子教导的才是。”
“这倒不是,”慧娘实话实说:“人家本来就备好的,我不过是带来。”皱着鼻子一笑,心思又回到夫君身上。从营门到帐篷这一块儿不好撒娇,先忍着。
帐篷里从刚才人多,姚兴献正在问伍林儿:“今天晚上的菜是酸的吧?”伍林儿以为他又嘲笑,嘲笑回去:“菜还没做,你倒知道了。”余明亮很想不笑,忍来忍去,哈地笑出来:“姚将军是害口,有喜了。”
姚兴献骂他:“有你小子什么事儿!找挨打吗?”骂骂咧咧:“站着!一天不揍,你皮痒痒!”他是余明亮的上司,余明亮老实站得笔直,悄悄地笑。
慧娘和萧护进来,见状慧娘:“咦?怎么罚小余将军?”那站姿一看就是受罚的人。伍林儿见到妹子更是大喜,就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慧娘低下头红脸,手不依地摇着萧护手臂。萧护对姚兴献皱眉:“你又胡说!”
见慧娘霞染肌肤光彩照人,萧护又笑起来:“看你把十三羞到。”慧娘跺跺脚,奔到里间帐篷去。
姚兴献在后面追着笑:“十三少别跑,哎,不然我站着行不行?打我军棍,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京里出名的醋坛子到来,菜应该酸。
慧娘落荒而逃,就差抱着头跑。萧护板起脸,姚兴献才笑着回来,对着余明亮踹一脚:“看你把十三少羞跑了。”余明亮嘻嘻。
“坏人。”慧娘在帐篷里间嘀咕,就会欺负人。
大家重新坐下来说笑,对张宝成打一仗败一仗瞧不起:“姓张的在京里吓破了胆!”萧护等人心中虽有疑心,先和大家取笑。
小丫头们是头一回,真真的开了眼。帮着收拾东西,又进自己帐篷里,惊讶地瞪着帐篷顶:“哇!”再踩脚底下地毡,嘻嘻哈哈笑起来。
“出来当差!”萧规小面皮黑着,挑起帐帘子没好气。四声灿烂的喊声:“小鬼!”一起跑过来:“你不要生气。”
“我们是怕和江城一样犯错。”
“被撵出去可怎么办?”
“也不能帮你再种牙。”
萧规涨红脸,手中小马鞭子横起来:“站开!谁再离我近一步,我抽她!”四个小丫头全退后,萧规大模大样进来,清清嗓子:“嗯哼!”
“你又不大,怎么会嗯哼的?”
“学戏台上白胡子公公。”
“哈哈……”
不能服众的萧规怒了:“好好,你们不听我说,我让姑姑们来说。”这下子,四个人全老实下来,只有眼睛里还嘻嘻笑。
萧规再次清嗓子,这一回没有人笑话他,全忍着。六么忍得太狠,身子都是发抖的。听小鬼训话:“啊,这一回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不。啊,以后要注意,以留神,啊,不要学江城说家里的话,也不要私下里收东西。啊,”
萧北走进来:“你小子在干嘛呢!马也不喂,车也不刷!”负着小手的萧规慌了手脚,赶着萧北道:“我这就去。”出溜一下跑走了。
萧北跟后面出来,帐篷里四个小丫头笑倒在地上:“哈哈,真可乐。”秀兰进来:“当差呢,没眼色的奴才!不是来玩的。”
把她们撵出来,去夫人面前陪着玩笑。
为慧娘到来,萧护命大摆宴席,兵临别人城下,就没有酒。席中有一道菜是当地的,酸溜溜的喷鼻香。
一闻就放的有醋。
慧娘很想吃,又怕姚兴献见到笑。姚将军官阶高,坐几在大帅左手边,伍思德和他对坐。萧护给慧娘挟菜,笑笑,见十三涨红脸,没说什么,只举起水碗:“将军们,为庆夫人到来,明天拿下此城!”
无数水碗举起来,欢声雷动:“为庆夫人到来,明天拿下此城。”
帐篷里,加紧的在审问任夫人。任夫人说她知道城防,慧娘是分不出真假。这里的人全是打过几仗,一听就能分辨。
鞭子,板子一起上,任夫人着实吃了一些苦头,乔夫人也带来,在旁边听着任夫人要敢说假话,乔夫人就指出来。
见美丽动人的任夫人快成一个血人,乔夫人拍手称快之外,又想到年青英俊的大帅萧护。他是不管天仙都不会动容的男人,和自己纳妾不少的丈夫相比,倒是一个稀罕的人。
乔大人纳妾,乔夫人还是要救他。
那是她的丈夫,从三从四德上说,是乔夫人一生的依靠。面前是呻吟的任夫人,乔夫人想到的是萧夫人。
她嫁了一个一心一意的好丈夫,可是这一心一意,能有多久呢?年青的夫妻,就是情热不是吗?
外面酒宴已结束,慧娘在帐篷里换上萧护最喜欢的衣服,洗漱过,等着他回来。帐帘子才一响,十三就扑过来,开始撒娇:“他们笑话我。”
“啊,也没有笑话错。”萧护亲亲她额头,揽着醋坛子过去坐下,慧娘钻他怀里,身子拧过来拧过去,像是要把这几天没见面的娇全撒完:“姚将军笑话我。”
萧护再亲亲她:“你就是个醋坛子嘛。”
“人家不是,”慧娘在这里不承认。萧护莞尔:“回京里你就是了。”慧娘娇滴滴:“回京里是夫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