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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十三,就想到自己百般的忙,竟然带十三游玩的功夫也没有。最多,带她杀了几回皇宫。
大帅笑着回房,房外见珠帘半打,十三身影在榻上,微俯前身,手中提笔,烛光映出她柔如杨柳的腰线,风姿绰约。
小螺儿见到要过来,萧护微笑摇摇手,自己也不进去惊动,驻足门外欣赏着。直到窗户上有风吹过格格声响,慧娘抬起头,才呀地一声,喜上眉梢:“夫君回来了。”
只是一次正常回房,十三就喜形于色。萧护心中内疚,掐指数数,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十三吃晚饭,中饭更是不用想。
怀中,十三娇滴滴扑上来,搂住夫君脖子心满意足,她面靥如玉,红唇微嘟,眸子星闪闪:“夫君大人你回来晚了,给十三讲个故事听。”
“我案牍劳形,一脑门子粮草兵马,哪有什么故事听。”萧护亲亲十三,如掬婴儿般,抱住慧娘腰在自己手上,慧娘格格笑,就这么被抱进去。慧娘眨眼睛:“那十三讲个故事给夫君听。”
萧护微笑:“果然是又有故事了,”自己坐榻上,放十三坐膝上,手指点在她鼻子上:“细细地说。”
“话说,今天下午十三去方府,又碰了一个钉子是也。”慧娘调皮的笑。萧护也随着她笑,不过是心疼她,劝慰道:“等我给你出气。”
慧娘甜甜的笑:“出气也不是办法。下午我去见过平江侯,本来想和他族中的姑娘定亲事。结果,”她无奈的笑:“老侯夫人出来,和我对了几句嘴,我一气走了,平江侯在后面陪不是,他日子也难,我怎么忍心说他,我说这事情算了吧,我再寻人。”
她摇着脑袋晃着肩头,看似轻松,其实萧护也听出慧娘的烦恼。萧护把慧娘再搂一搂,面色凝重:“平江侯府老侯夫人还在和梁源吉打官司?”
“是啊,老夫人怪梁源吉兵乱时不管他,状子递到大理寺,告他忤逆。”慧娘诧异:“大理寺里新升的官员是你提拔的,平江侯没有来找你?”
萧护摇头:“没有!平江侯不是事事找人的人。再说老夫人告他,目的还是冲着我来,兵乱的时候,不是咱们收留平江侯,并没有提到老夫人的话。梁源吉,是想自己揽下来,不要到我这里。”
“咱们哪有功夫管她。”慧娘扁扁嘴笑,伸出双手把萧护面颊爱惜地扳起,和他大眼瞪小眼,再苦笑:“夫君大人,如今这京里十个漩涡,有九个半是想把你卷进去,十三心疼你呢。”
她软软的说着,爱怜的看着。眸子如春水,还是醉死人的春水。萧护也对着十三叹气:“我见犹怜,国色天香,倾城倾国,”
慧娘忍住笑,心中越来越得意,面上就更摇头晃脑:“夫君大人这是说谁呢?”她扑哧一笑:“大成长公主?”
“坏丫头,”萧护作状高抬起手,慧娘抱着脑袋就钻他怀里,再次归宁。萧护手轻轻放下,含笑抚着慧娘发丝,缓缓似在诉苦:“我为这京里人一刻不睡,他们也不会说我好。”心中一动,既如此,何必太辛劳。
说不辛劳做不到,难道连疼爱十三也做不到?当兵的全爽快,萧护抱着慧娘下榻,兴冲冲地道:“走,带你西山泡温泉。”
再对小螺儿道:“给夫人备衣服,再去喊萧北萧西二门上候着。”
慧娘目瞪口呆:“现在?”她看沙漏,沮丧地道:“夫君,快子时了。”心中又希冀,又知道这种时候说出去明天的公事全办不了,嘴就更扁得要哭,人还要贤惠:“等夫君闲下来……”萧护兴致高涨:“就今天!走,换衣服。”拉起慧娘就去房中,打开衣柜,给她挑一件豆绿盘金罗衣,再一件葱绿盘金裙子,按着慧娘在床上,一手举衣服笑:“喊我好听的,我给你换。不喊我好听的,我上下都给你换了。”
慧娘笑得不行,半天才喊一声:“好夫君。”萧护又要香吻,拿自己面颊在慧娘小嘴儿上蹭来蹭去,手不老实的伸进衣内,触手滑溜,才放开又解她衣服。慧娘涨红脸,半推半就由着他全解开,里衣还在,也有诱人春色,大帅深吸口气看看,抱起慧娘在手上,把衣服给她换上。
再给她换小皮靴,慧娘情思昏昏倚在他怀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十一公主,盼着她早些熬过去,日子就苦尽甘来。
至于公主可能还是奸细,慧娘不担心。大帅收拾人最厉害,还愁收拾不了她。
身子一轻,是萧护抱着她往外走,边走边笑:“等到西山,我和你温泉里去,你还别说,上个月顾孝慈送出一卷春宫图,我看过以后才开眼。那里面呀,有共浴的。十三,陪不陪我?”慧娘娇滴滴说:“不陪。”
两个人走到房外,大帅作势要扔,吓唬道:“把你扔水里去。”见慧娘慌手慌脚爬上自己肩头,原来是睡在手臂上。萧护忍不住笑,一只手掬住慧娘腰,用自己肩头扛住她,另一只手在她小屁股上拍拍:“去了才收拾你,让你也哭。对了,十三,你如今怎么不哭了呢?”
十三娇嗔:“哼!”用自己小拳头在萧护后背上捶了几下。
小螺儿喊起水兰,一个收拾衣服跟来,一个去喊萧北和萧西。萧护在二门内,俯身让慧娘下地,一同来见小厮们。大帅兴致勃勃:“萧西跟我去西山,萧北在家里传信。”萧西和萧北惊讶,又齐齐地笑了:“是,不过西山听说还有乱民,乱兵倒是没有,请大帅多带人去。”萧护含笑拍拍身边慧娘脑袋:“我有夫人在,不要许多的兵。”
慧娘马上骄傲了,昂一昂头:“可不是。”见水兰在后面,十三少娇声道:“取我的刀来。”水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手拎包袱,一手在肩头上扛着刀。
大帅夫妻俱笑,星光似都在心中。星光下,涌起的浓情蜜意,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去抚对方面庞,柔声道:“冷落多时,还请见谅!”
萧西和萧北挤着眼睛笑,水兰寻找后面来的小螺儿笑。春花未开,却也在夜风中随着摇曳,夜风微拂,星光眨眼,目送这一对人出去。
后面跟着的,萧西夫妻,水兰和小螺儿,再就是一小队人。
夜里也叫开城门,萧护大帅今天兑现自己的承诺,带着妻子夜奔西山,赏花草去了。
这个时候,伍思德从酒楼上醉醺醺下来,后面好几个人带醉笑:“回去不要点卯,点也是空的。”
伍思德摆手:“知道知道,话多!”
上了马,伍思德重重打了一个酒呃。对着天上星光嘻笑,怎么能回去不点?不点才怪。同几个人大吹一通,伍思德还能谨慎地不能新婚生活,其实别人都想套他的新婚生活。要知道伍将军这才成亲几天,就轻快得身子抽了骨头只有皮一样。
成亲对他,是一剂灵丹妙药。
眼前闪过十一公主倔强又固执的小脸蛋子,小嘴儿里清晰地吐出:“洗浴去!”伍思德嘿嘿着,让马走慢些,散散酒气,免得回去又让自己洗来洗去。
才刚几个混蛋也说了:“老婆让洗澡是正常事,你就洗吧。”
夜风下,伍将军慢慢回家。这一慢,他又想心事。洗?对不是不对?以前不洗,不能也这样过。
老子让她管?还是她管老子?这坏毛病越来越多,早上让擦牙,饭后让漱口,衣服捡出一堆破的,补了,不过那小脸色不太好看:“这还能穿吗?”也太节俭。见过伍思德在外面和人喝酒的十一公主想,你少喝一坛子酒,衣服也就整齐了。
再想大帅的话:“好,你就疼,不好,你就打。”后面还有一句:“别让十三知道。”伍思德进家门的时候,酒半晕,人半昏,手中拎着马鞭子,脑子里全是十一公主的雪白粉嫩,那肌肤滑呀,像有一年夏天,摘人家荷叶,滑得如绿丝锦。
他从没有想到过人的肌肤可以滑成这样,以至于天天手指上全是滑滑感觉,自己一个人时也能偷笑得起来。
林儿还不肯要,早知道是这样的,老子还不让他呢。
大步进门,马缰丢给伍小伍,伍思德还在想那细滑的肌肤,玉,不能比;绸子,配不上她;像猪皮?对对,像猪皮。
比猪强吧?
胡思乱想着,伍思德进房,见十一公主出来,美得如天仙。她年青,面上还有稚气,三分羞怯五分惧怕还有两分难为情,总是看得伍思德眼睛里出火身上冒火,见着就想抱。
手中马鞭子一扔,伍思德过来就拎她,大手一握住肩头,就往房中带,一句话也没有。十一公主闻到扑鼻酒味先心中不快,白天让丫头们质问又心中不快,她用力挣开身子,两手拎着裙子,似乎这样手上有个依靠,愤怒地踮起脚尖:“去洗洗!”
要别人说多少回!
她怒目圆睁,如猫儿眼般黑亮,小嘴儿不忿地抿着,随时会再喊一声。
伍思德用力一捶身边东西,是个桌子是个高几看也没看,吼道:“嫌弃老子,你就滚!”他也恨上来,你没命时才要我。这件事,一直是梗在夫妻中间的心病。
上将军冷笑,他识字不多,拿捏人却不在话下。他抱臂虎视眈眈,你滚个看看?敢出大门一步,今天老子收拾你!
出身贫寒的伍思德见过饥苦,不是爱动手的人。十一公主这脸蛋子,也不够他一巴掌煽的。为着洗不洗,十一公主恼火,伍思德今天也要算清楚,不洗你能怎么样?
他瞪着眼,今天把你这毛病纠正过来!
不知道嫁狗随狗。
十一公主听过,马上答应一声,脆生生地:“将军吩咐,不敢不从!将军好睡!”拔腿就跑了。那跑的姿势,两只手提着裙子,好似一只蝴蝶。
等到伍思德明白过来,十一公主已不知去向。不过她是奔着后院子去的,倒不是大门。伍思德愣巴好一会儿,气上来,酒散去,抬腿跟过去。
后院子里有三间房,一间门开着,有灯。不到门前,就可以看到十一公主站在书案前,执笔在写字。
写字能静心,十一公主大着胆子跑开来,又气又怕,又不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