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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大摆宴席,买办们自少夫人回来没一刻钟就派出去,各式水菜源源不断送回来。萧夫人亲自带人开库房,取散碎银两,包赏封儿,给赏封儿,这是给客人的家人。再取价值不一的珍玩金银器,辛苦客人们两天,准备客人们回去一家一件。
小戏咿呀,丝竹奏起,宴设明珠,褥现芙蓉,江南奢华,尽在萧家。
萧大帅和儿子却不在正厅,父子都在大门内往左,走上一百步左右有一个小角门,有三间房子。
门外守着萧北,见大帅父子过来,躬身打开房门,里面有几有桌有床,用一个小小石头屏风隔开。屏风前站着一个人,听到门响,傲慢地回头。他五官端正,气势与一般人不同,总有点儿高高地感觉。
萧大帅和萧护对看一眼,父子一起露出疑惑,萧大帅问:“见你仪表不俗,请问姓名?”萧护欠一欠身子,以手相引着父亲去坐。
关的这个人正是昨天和慧娘拼刀剑的那一个,他见到来一对面容相似,年纪迥异的人就知道是萧大帅父子。
见他们礼貌的客气着,衣着端庄优雅,当父亲的如渊上亭,岩上松,稳稳似能停门外西风。当儿子的关切恭敬,半弯身子伸出手对椅子:“父亲请。”
他暗叹一声,萧氏父子不是好惹的,眼力也比一般人好。他不再隐瞒,人家客气,自己傲慢也没意思。收起傲气,行了一个官场礼节,自报家门:“宫中四品金武卫将军吕春梁。”
萧大帅和萧护父子一起惊起,原本就没有坐着,现在摆出受惊的样子,其实父子心中都冷笑,早知道你是谁。
从你们跟着张同海来到,就探明你们身份。
几百个宫中侍卫,算什么!
“哎呀,这是怎么说的?”萧大帅半要稳住,半要不安,回首先怒目儿子:“你怎么办的事情?”萧护几乎快跪下:“父亲,这想必是误会。”再回首怒目门外萧北,狠瞪一眼,萧北老实的跪下来,垂头胆怯。
吕春梁心中好过一些,他自从昨夜被追捕,恶斗半夜至天明,落入小院中穿行而走,以后自己混到街上无人发现,不想下午一群人撬开他的房门,把他带回来。
他们几百人分散居住,怕被萧大帅发现。今天没有办法,不自报家门就成了贼,冤枉死的不好过,还是明白的活好。
他这四品,和萧大帅相比,一等侯萧护相比,都差得远。萧大帅颔首算还礼,笑呵呵请他坐下,分宾主。萧护侍立父亲身后,萧北起身送茶,关上房门。
见这样招待,想来性命无忧,吕春梁才认真看房中摆设。刚才在房中一呆近半个时辰,心乱如麻,什么也没看进去。
见石头屏风盈盈泛绿,竟然是绿玉璞石。堆砌的是松下老人,悠游泉林,那泉水皆白玉砌成,价值不知多少。
墙上几幅画,冷眼相看,件件像名家所作。
如果是真的,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吕春梁在宫中见过许多东西,这两件虽不如宫中,却胜过许多王侯家。
朱雀、玄武、金虎三军都说富可敌国,朱雀军国舅爷罢了,他家是皇亲,还能差得了?只另外两家,就谣言从来不少。
吕春梁从画上收回目光,他不仅是个武将,也是个会鉴赏书画的人。对萧大帅道:“都说江南风华,果然不假。”
“呵呵,你喜欢,不嫌不好,走时带上,是我一片心意。”房中并无别人,萧大帅起身,出乎意料的亲手为吕春梁添上茶,吕春梁心中得意,却装惶恐不安:“不敢啊不敢。”
“吕大人,老夫见到你,顿生一见如故之心,有件事请问,请如实告诉我父子。”萧大帅诚恳地道。吕春梁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上风占尽,见萧帅站着,他也不敢坐,道:“大帅请问。”
萧大帅先是为难,为难中带着不得不问,最后问出来:“大人是宫中行走,如今来到这江南,不见官府不闻名姓,莫非是摘哪个官员的乌纱不成?”
“这倒不是。”吕春梁含蓄地道。
“哦,那就是……。难道是愚父子见罪于皇上……这这,如何是好?”萧大帅急出一脸的皱纹。吕春梁大为快意,他见过萧家的私兵,冷电撕云般快,见过后就想回京去如何复命,贵妃又如何会告诉皇上,又担心扳不倒萧家,见罪于自己。
从眼前来看,萧家是扳不倒的。扳倒手握重兵的人,需要筹划许久。而贵妃命吕春梁等人随张同海来,只办一件事,就是郡主的亲事。
逼迫也行,哄劝也行,反正郡主……吕春梁有时候也纳闷,皇上看着还不老,怎么糊涂至此?为什么先是皇上糊涂,因为皇上糊涂许给郡主,贵妃也糊涂,不为郡主看别人,寿昌郡主闹一闹,马上就依着她。
还夸她:“小人儿家眼神儿亮,萧家少帅虽没见过,却听说是个出色人物。”
寿昌郡主就更来劲儿,一定要嫁萧护。
每当这时,吕春梁就想,先皇后的福泽,泽被她所有亲戚家。因此对于萧大帅担心皇上的疑心,吕春梁还不敢乱吓萧大帅,而萧大帅装腔作势,吕春梁也没看出。
当下忙笑道:“大帅说哪里话,我等奉命出巡,缘由不能告知。只能说路过这里,惊动了大帅。”萧大帅和萧护都一晒,心想你就是抬着贵妃在头上,也不敢此时把我父子全得罪。萧大帅慢慢缓回笑容:“呵呵。”
闲聊数句,命人包礼物,备酒宴,萧大帅推说有事离去,他一方大吏,又是外臣,不陪是理所当然。萧护陪着用三杯酒,再就无人相伴。大家都知道为隐密计,吕春梁取了礼物自离去。
后门出去没几步到街上,正欣赏人物繁华,见张同海是前门出来走这条路,两个人目光遥遥相对,不掩厌恶。
张同海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打鼓,他难道私下见萧帅?贵妃另有私命自己不知?又想到他们劫夺少夫人,抢走首饰没自己的份儿,险些还害到自己,脸色就一沉。
吕春梁冷笑对他偏偏面庞,你吃得酒醉醺醺,可还记得贵妃的交待?玩女人逛青楼,吕春梁对张同海已忍无可忍。
不发一言,转头走开。
五舅老爷自大门回来,掸衣衫,重回席上索酒吃:“取大杯,问我家姑奶奶,上回有个八瓣梨花琉璃盏,取来我用。”
他谈吐潇洒,陪张同海是他的事。五舅老爷还嫌张大人一身铜臭,对萧大帅诉苦,萧大帅笑话他:“舅兄过于高洁,正好相衬相和。”五舅老爷几乎把酒吐出来。
现在他不用陪客,快活得吃了三杯,和旁边的三姑老爷争上了。这两个人,一个人形容优雅,一个人是道学先生,一个人对妹夫萧大帅从来佩服,一个人对内兄萧大帅从来惧怕,见面无话不争。
“名,正了的就是名,不正的就什么也不是,”五舅老爷嘻嘻,三姑老爷气得鼻子歪,他一直苦读,一直羡慕名士阳春白雪,可论名声,不如五舅老爷高。三姑老爷开口:“夫子云,”五舅老爷送酒过来:“这里只有酒君子,说夫子的罚三杯。”
苏云鹤对父亲的话若有所思,正了的就是名,可不就是这样。偷偷看表兄萧护,表哥过河拆桥,自己抱着表嫂快活,拒不帮自己忙,可恼可恨也!
他又喝了一杯。
席上也有吃酒难过的,比如内宅里的蒋夫人,还有一些方夫人,钱夫人,王夫人,刘夫人……少夫人安然回还,又堵了一堆人的心。
见萧大帅外面来,表姑娘们笑逐颜开围住:“舅舅,表嫂怎么不能见?”萧夫人笑,这群丫头们!家里没有姑娘,亲戚家的姑娘们全是宝。小表妹最不乐意:“舅母说表嫂要休养,我去了,她就休养好了。”
往外就走,萧大帅回身笑骂:“回来,”这一位蝴蝶翩跹似去了。才出院门,面如土色又回来,依坐萧夫人身边,嘟着嘴垂头。
众人都奇怪。
院门外萧护带进一个少年,他八成新旧衣,身量儿未长开,但大方自如,不亚于别人。两人到了房外,少年留下,萧护独自来见父母亲:“孟轩生来拜母亲。”
小表妹气恼万分,手中扇子本是装饰,此时一抬一抬,恨不能丢出去砸飞了他。萧大帅嗔怪地看她,萧夫人也含笑拍她肩膀,小表妹没有人帮手,见表哥一脸悠游,诸事不理样,越发地想自己表嫂。
最后泪眼汪汪的想,亏自己平时表哥叫得亲热,以后少叫几声。
这是个笑话,萧护记心里,晚上回来见慧娘打算告诉。房门大开,只见红烛不见人影,但是温馨香暖,与前两日不同。
慧娘不在的那两天,萧护都不回来。他怕回来见到十三娘的东西犯凄凉,怕自己一怒宰了张同海,一怒集家人斩杀吕春梁等人。
丫头们回话:“少夫人后院拜月。”少帅笑容可掬,温和地道:“我知道了。”沿长廊往后走,见花架子下面,慧娘正回身,见到丈夫衣角出现,扯起裙裾,奔了过去。
萧护张开怀抱,把慧娘抱个正着。没有怪她不斯文,只是抱入怀中,用自己面颊蹭她:“小懒猫儿睡饱了?”
又问拿着香几和白玉寿面香炉的丫头:“少夫人在拜什么?”
明知是拜岳父母。这寿面儿香炉,还是少帅寻出来给十三。当时半认真半戏谑:“以后仰面看花,低头拜月,欢喜时娇音萦绕,忧愁时捧心泣泪,这才是女眷们应当做的事。”只是不像十三娘。
丫头们含笑蹲身去了,都面红红。少夫人拜什么不知道,她们跟后面拜自己姻缘。少帅疼爱少夫人,比大帅对夫人的尊重还要好。丫头们从来没有见过,只知道五舅太太和五舅老爷时常笑谑,就以为是高。再看房中一对主人,生生的恩爱二字。
慧娘接上萧护的话:“愿夫君百战百胜,愿夫君威震三军。”萧护大笑出声,应声道:“愿十三诸事喜欢,愿十三无病无灾。”
把小表妹的笑话说出来,夫妻笑个不停,一直笑到床上。这一晚温柔缠绵过于平日,萧护只字不问这两天里慧娘如何过来,慧娘白天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