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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
所以，他绝不能允许自己死在这。
所以，至少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假如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布兰登觉得，他一定会选择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这番话，多半是说给同情心过剩的哈特说的。
虽然不认为会有人跟他们通行，但如果他的判断错误，状况发展又太过恶劣，他也希望这个骑士能够提前有心理准备。
或者，现在就把这种不满说出来。
让布兰登有些意外的是，哈特只是有些震惊的看了他一眼，但这次却并没有直接反对布兰登颇有些残忍的话语，只是仰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横梁，微不可查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第31章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几人说话的时候，那些镇民中的一员从往地窖的楼梯跑了上来，大声喊道：“镇长大人！地窖门开着，里面还有很多食物！我们完全可以躲进去，等帝国军队镇压了骚乱之后再出来！”
布兰登嗤笑了一声，哈特又是一声叹息。
两个人都知道，现在的环境根本不像这些镇民想的那样。镇上的帝国卫兵和教会牧师们，恐怕没几个站在他们一边的人还活着了，而诺鲁斯领的地方军队，也不可能在这个季节冒险通过库勒尔豁口过来。
但那个自大的镇长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他只是兴奋的跳起来，指挥着幸存下的那些镇民，准备躲进地窖。
在他下去之前，倒是没忘记回过头命令道：“骑士，快过来，把那几个家伙扔在上面就行了！还有很多人需要你。”
“镇长，我祝你们好运，但是我不会下去。”哈特摇了摇头，然后大声道，“兄弟姐妹们！地窖中并不安全，如果有人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我以纳西尔的名义起誓，我会以生命保护你们！”
镇民们闻言回头，有些人的脸上有了一些动摇，但那动摇也只持续了短短一会，然后所有人都沉默着走下了楼梯。
以往如同黄金一样可信的誓言，但在今天，在教会的眼皮底下，都发生了可怖屠杀之后，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哈特沉默着看着除了镇长之外的其他镇民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将剑鞘中的华贵剑柄握的更紧，然后，他沉重的吐了口气，对着神情平静的布兰登说道：“我们走吧。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这是叛教！”镇长惊怒的叫道。
“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是了。”哈特笑了一下，对眼神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镇长指了指自己头盔上的断剑纹章。
“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啊。”布兰登看着那个才发现哈特的叛教者身份，登时吓得屁滚尿流的镇长，摇头道，“哈特先生，我有些好奇，你就对我的身份没有看法？”
“魔法师不是人吗？”哈特微笑着说，“既然神教导我们，不要根据外表去判断别人的好坏。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通过一个人的职业就对他的品行进行审判？”
怪不得会被逐出教会啊。布兰登听着这在帝国简直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心下有些了然。
他笑着问道：“那，如果他们和我们同时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会帮谁？”
“当然是你们。”哈特拔出了佩剑，走到了刚刚架好没多久的障碍物工事边。布兰登、卡穆利和涅薇儿也紧跟着站到了他的身后。
“为什么？”布兰登在他身边问道。
“我也有选择帮助对象的权力。”哈特深吸了一口气，“和那些满脑袋都是偏见的帝国人在一起，我浑身都不舒服。”
“哈，说的好！要是有酒的话，我会为这句话敬你一杯！”老矮人赞同的举起了锤子。
“我记住你欠我的这杯酒了，如果能活下来，记得还给我。”骑士看着外面，邪教徒手上拿着的或明或暗的火把，沉声问道，“准备好了？”
“当然！”其他三人同时回应。
“那我们走吧！下面的路，我们自己前进！”
哈特猛地用肩膀向前撞去，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障碍物竟然被他一下撞散，出口显露了出来。
围在外面的十几个异教徒吓了一跳，措手不及之下，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只是短短的几下交手，邪教徒们就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尸体，其他人也都惊慌失措的逃走了，只是拿着火把的那几人，倒也没忘了在逃跑之前，先把火把扔到旅店里。
干燥的木头被火把点燃，转眼间就腾起了大火。
但冲出重围的几人甚至都没有再回头看那旅店，哪怕一眼。
不再被镇民拖累的小队前进的速度一下快了起来。
布兰登情绪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不好。
刚刚那个蠢货镇长带来的不快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毕竟，没必要和一个肯定会死掉的人生气。而且经过这一小小的事件，他可以感觉到，骑士和他们的关系变得更近了一些，至少他在战斗中，已经开始和老矮人开一些只有从军队中出来的人才能听懂的粗鲁玩笑。
还有一点让他有些兴奋的是，虽然速度不快，但他注意到万法卷册中的魂力槽竟然一直在自己增长。他甚至能看到，他的宝贝书就像一个大型吸尘器一样，一直在吸取着几十米范围内，所有死掉的人所留下的魂力。
在布兰登的眼中，无数魂力的微光绕着自己旋转，想来如果有别人能看到，他大概就像一个光之漩涡一样。
当他们推进到距离北门只有两条街远的新贸易站时，布兰登看着总额已经高达3900点的魂力值，有些呼吸困难。
只是从正在死人的街道中穿过，就收集到了这么多魂力，那要是去到一个真正的战场上，又会能收集到多少？
布兰登嘴歪了一下，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每次想到这些力量的来源中，也有不少来自无辜的镇民或是旅行者，就让他觉得心脏都被一块巨石压着，有些喘不上气。
如果只是刚刚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死掉，他并不会多么伤心。只是布兰登不会像那些愚昧无知的镇民一样，用几个人的恶行就去审判这个城镇中的上千居民，不会觉得这些从出生起就被教育着要对法师产生仇恨的人，都是不可原谅之辈。
毕竟制造这样现状的，是教会，而不是那些居民自己不是吗？
好在，布兰登的多愁善感也只持续了一小会，他很快用理智屏蔽掉了这些不合时宜的情绪，试着用积极的方式去思考出路。
至少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游戏中的经验值系统，在万法卷册中被称为魂力了。
魂力魂力，那不就是灵魂之力吗？
布兰登摇摇头，把有些混乱的想法暂时放了下来。抓紧战斗间隙的时间，又开始去捕捉那个升级的图标。
他的双手在空中划来划去，一边咒骂，一边进行着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反正他能确定，这书的设计者就是不太想让他升级。
不过这也拦不住一心想要赶紧变强的法师，在涅薇儿有些诧异的注视下，布兰登总算赶在他们到达北门之前，完成了升级的手续。
他再一次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脑中窜过，一下理解了更多战斗的技巧，那个储物空间也又翻了一倍，达到4立方的大小。更重要的是，他能够选择自己的第二个专长了。
第32章 北门，无法通行（）
布兰登觉得，自己以前简直是个教科书一样标准的滥弱。
他通过学习获得的，第一个被万法卷册承认的专长居然是“精通预言系法术”（预言系法术使用和维持的精神力减半），要知道，作为一个法师要是一级就选了个派系法术精通的专长，就已经算是走偏了。但如果是咒法，防护或者塑能之类的派系精通也就算了。
选个预言系法术精通，要是放在游戏里，可是一个可以直接废卡的大罪。
但他当然不会对以前的小错误太过纠结，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的小预言师，曾经最大的目标，就只是加入雾鸢尾协会，成为一名注册过，能独自在索拉森领土上执业的预言师而已。
强求那时候的他走上烂强的道路，确实也不现实。
选择专长的过程并不太长，布兰登发现，万法卷册提供了一个堪称作弊的特殊专长。因为太过突出的效果，所以布兰登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别的选项了。
别人家的法师得随着经验的增长，一项一项的学习诸如法术默发，法术瞬发，法术强效之类的超魔技巧。可万法卷册的升级选项里，这个叫做“精通超魔技巧”的专长就是个n合一的捆绑包。
选了这个专长，布兰登就可以随意将超魔技巧在任何时间，搭配到他会的任何法术里，只需要承担翻倍的精神力消耗而已。
唯一的限制，就是这个技巧只能在召唤出万法卷册之后才能使用了。
还好选择专长的过程并不像升级那么复杂，他只是简单的点选了图标，然后点了一次确认，在转过北门前的最后一个街角时，就获得了所有的知识和技巧，自然的掌握了所有最细微的要领。
只不过他猝不及防之下，没料到那天量的知识会硬生生的塞进他的头脑里。过量的信息冲击让布兰登一个趔趄，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破书真是会用各种手段坑人啊”灰头土脸的布兰登有些尴尬的爬起来，低声念叨着。
虽然他都已经做好被老矮人嘲笑的准备了，但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本来走在前方的卡穆利竟然也被突然颠过来的一根树枝绊了个结实。
矮人此时也是屁股着地，一脸诧异。
“怎么回事？”布兰登赶紧抬头看去，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他们寄予希望的北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骷髅和食尸鬼封锁了起来，任何绝望的向门口冲击的居民都死在了骷髅挥舞着的生锈刀剑下，而那些密布着尖牙利爪的食尸鬼则像野兽一样冲到尸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