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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欧阳松!”阚尚杰把材料放在办公桌上。“你好象是在物价局上班?坐吧,那椅子上坐。”
“对对,我在县物价局上班。”见阚尚杰竟招呼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欧阳松觉得受宠若惊。
“你——还在打字室?”阚尚杰的小眼珠儿眨巴了几下,忽然问道。
“我——我——是的,我现在是在打字室!”欧阳松没有料到阚尚杰会穷根到底问起自己具体的工作,因而,显得极为尴尬——这是他平素最不喜欢他人问起自己的话。
“哦,哦,哦。”阚尚杰仰躺在藤椅上,摇晃着脑袋,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询问着。“你们几个要好好工作哟,平素,少贪些耍,更不能汹酒!”
阚尚杰的话,让欧阳松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们到扬山那里喝了酒后回县政府时,被他在县政府大院值班室截住的情形。因此,欧阳松更觉得不好意思,脸竟红到耳根。
“阚主任说得对,对,对,我们——年轻人——该——该多向您们学习!”
为了早点结束这别扭的对话和尴尬局面,欧阳松赶紧说改天再去拜访,借此匆匆逃离了阚尚杰的办公室……。
本来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巴结巴结阚尚杰的欧阳松,不料事与愿违,弄出个尴尬结局。欧阳松心情很灰地想到:都怪自己命不好,没有个在要害部门当官的亲或戚!
欧阳松走后,阚尚杰把材料重新放进文件袋里,扔到办公桌的另一边。由于刚才打电话到市委办公厅去问市委救灾领导到小组的领导们何时出发,市委办公厅的余副秘书长回答说大约要半个小时后出发,临出发时再挂电话来。于是,阚尚杰便继续留在办公室里等市委办公厅的电话,以便能及时向史书记汇报这次市委救灾领导小组具体下来的领导们。趁这个间歇,阚尚杰又想起了弟弟阚海与史春燕之间的事。
“真不可思义,给他讲了那么多的道理,他怎个就始终听不进去呢?真的是读书读多了,变成了书呆子?”
阚尚杰焦虑地想到,虽然说,史立成嘴上口口声声到说没关系,是他(她)们年轻人之间的事,由他(她)们自己决定。可是,阚尚杰还是心有余悸地想到:这件事,肯定会在史立成心中留下阴影的!要知道:目前,在史立成家里,唯一的心事便是二女儿史春燕的婚姻问题。说来,史春燕的脾气也太倔强——一是要男方人长得标志,二是要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可是,她自己也不想想自己的客观条件:不但双目高度近视,而且,左脚还有残疾!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当初,当老婆颜小红把黄竹均的话告知他时,他就多少有些预感了。只不过,当时为了全力促成这门婚事,而无暇顾及此事罢了……。
阚尚杰又转过来想:话说回来,如果阚海真要是跟史春燕结婚……可是,现实社会是这样的呀!对于贫农出生的自己和阚海来说,虽然有知识文化又怎样?现在,既然分到了党政机关,如果没有后台,没有保护伞,要想在现在的官场上有所作为是不可能的,难以出人头地呀!自己这十多年来的经历,不就是最好的见证吗?当初要是自己有这么样好的一个机会,恐怕自己现在远远不仅仅是一个科级干部了吧?
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个科级,自己也没少‘投资’呀?如果要是有个自己的亲或戚做靠山,那样,自己就不会每月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积攒部分资金,来用于寻找一个靠山了。阚尚杰总结经验得出这样一个道理:这是一种投资,是可以成倍地得到补偿的投资!同时,这也是一种赌博。如果把宝押在某个“人物”身上,这个“人物”后来高升了,那么,自己也会跟着收到丰厚的回报。当然,如果赌输了,不仅所有的投资全泡汤,自己也将不得势,这只能怪自己眼光差、倒霉!如果想凭自己单打独斗,那你只有时常夹着尾巴做人,象狗一样,卑恭屈漆,一辈子碌碌无为,郁积而终!
这阚海怎的就不明白这些呢?自己没少对他讲呀?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然而,阚尚杰在对阚海感到万般无奈的同时,却又希望自己在这件事上能有所作为。怎样做,才能对得起史书记他们一家呢?人家对自己简直太好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现在的位置要不是因为阚海跟史春燕前段时间的恋爱的话,很可能现在坐在这把交椅上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了!自己怎么能够过河拆桥呢?更何况,难道自己就不想再爬高一点儿?虽然自从坐上这把‘椅子’后,隐形收入比原来多了些,可是,这些钱也来得不轻松呀?更何况自己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手一挥,随便扔出个三、四驼(万)而毫不心痛的地步!
怎么办?
沉思中,一个人影轻轻地在他眼前晃动——欧阳松!
史立成和黄竹均的心病不就是为史春燕寻找个漂亮而有文凭的女婿吗?!而史春燕也不见得就是非阚海不嫁人吧?如果要是史春燕获得了有这样一些条件的一个男人,那她还会沉侵在失恋之中么?
不会的!阚尚杰确信。
如果史春燕的个人问题得到了解决,那史立成和黄竹均还会有这快心病吗?不会的!阚尚杰更加确信。
想到这里,阚尚杰兴奋起来:想牵这条线的人还多得很呢,与其让他人来做,不如趁早让自己来做!阚尚杰越想越觉得这是件美差,同时,又觉得:如果是自己亲自完成了这件美差的话,恐怕也会就此消除那蒙在史立成和黄竹均他(她)们内心的那层阴影吧!
阚尚杰越想越兴奋:这又不是要自己付出多少资金做代价的呀!
阚尚杰越往后想,欧阳松的影子在他脑海里就越清晰——
为啥子不问问他呢?你看他刚才那么‘谦虚’的神情,这小子肯定比阚海更明事理!
他结婚了么?肯定没有,要不,为啥子还住在红砖楼?肯定没有!
他(欧阳松)人也长得瘦高瘦高的嘛,得找个时间问问……得赶快找个时间问问!!!
“嘟!……。”
大概是市委办公厅的电话吧,阚尚杰赶快抓起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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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力
“同意,具体方案,请县政府先研究。史立成,六月十日。”
阚尚杰望着史立成在《关于成立云江县物价执法领导小组的通知》文头的批复发愣。他的内心里有些灰——办公室的聂方圆主任已经退休了,而且,自己也主持办公室工作有近一月有余,可就是一见到史立成总会觉得不自然。阚尚杰又愤愤然想到:若不是弟弟的缘故,恐怕自己也不会有这种心理吧?想到阚海,阚尚杰头都大了!
为了摆脱内心失落和不安的情绪,阚尚杰的眼前始终晃动着欧阳松的影子来。想到这里,阚尚杰便拨打起县物价局办公室的电话来。
“喂,县物价局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的阚尚杰嘛,请你们局里的欧——欧阳松接个电话,那好,那好。”
“喂,是小欧么?你好,我是县委办公室的阚尚杰嘛,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一下!对,对,顺便把你那天送过来的那两份文告拿回去,对,对,对,史书记已经审阅了,对,那好,一会儿见。”
阚尚杰放下电话,双手搓了搓皮肤紧绷的前额,向后仰着身子,闭目养起神来。
欧阳松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县政府大院,并心情愉快地哼起了“九月酒”。象阚尚杰那样的局级领导干部亲自通知他亲自去拿文件,这还是第一次。因此,欧阳松感到受宠若惊!
就拿文件本身来讲,恐怕没有啥子特别的。欧阳松寻思到,可明明办公室里的正式干部那么多,包括其中好几个都比自己‘级别’高,可是,他为何偏偏亲自要喊自己过去拿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跟他弟弟阚海是朋友?可是,自从阚海跟史书记的女儿之间恋爱告吹后,他两兄弟明显不和起来,关于这一点,县委、县政府大概有好多人都知道的吧?难道是由于自己有啥子特别本事被阚主任看重?可是,欧阳松仔细想了想:自己好象也没在他面前表现过啥子特别的本事呀?!
“关系就是生产力!”
那天,局办公室袁主任喝得二马夫二马夫的跑到打字室来瞎侃道。欧阳松当时不解其意,后来,碰见也是一乡之副乡长的吕晓云,便向其请教。
“正确!”吕晓云肯定地答复说。
“关系就是生产力,这话太正确了,简直就是至理名言!”。之后,吕晓云表情神秘地对欧阳松讲到:
“欧阳兄,你我不是外人,咱们朋友不说假话,说实在的,这句话含义相当深刻,十分富有哲理!你想想看,我们所身处的党政机关,是不是象一张网?”现在的吕晓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执著追求爱情的那个吕晓云了。
欧阳松会使用电脑,当然对于“网”有一些认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每一个单位从上至下,从左到右,倒也确实象网上的各个单机。因此,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仅是我们这些机关,甚至连国外的各个党派,无不如此,因此,完全可以说是一张‘国际互联网’!”吕晓云说得神采飞扬。
“虽然说象一张网,可是,又怎么能跟生产力扯得上联系呢?我们平时不是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吗?啥子时候变成‘关系是生产力’来了?”欧阳松不解地问道。
“这句话里所讲的‘生产力’,并非是我们在学校里学的经济学上所讲的生产力。”吕晓云象一位知识渊博的教授般,说道:
“欧阳兄,你想想看,假如你进入了这张‘网’,你就可以共享‘权力’资源,就可以在这张‘网’上冲浪、纵横捭亥、左右逢源、心想事成;假如你上了这张‘网’,你就可以与其他上了‘网’的人,‘有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