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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怕主人穷,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属于传统派。因此,我十分崇尚我国先秦哲学中“孝”的哲学观点。如果我就这样抛弃了现在还很贫穷的‘母亲’而离开云江,那么,我的政治生命,又意义何在?如果真是那样,我实在问心有愧啊!”
曹志峰听在耳里,却思在心里。对于史立成的话,他自有他的理解和认识。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史立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对云江的真心热爱,我很清楚。但是,你是知道的,在这种事情上,我个人的作用也是有限的,除了杨书记外,这一次,应该说省委组织部门的意见更重要一些。你刚才说的话我很感动。可惜啊,如果刚才有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在场,那该有多好哇!”
听完曹志峰的讲话,聪明的史立成眼睛突然发光。因为,他已从曹志峰最后说的话里,听出了行动的号角——这是曹志峰在给他指明“方向”!
“我衷心感谢曹书记对我的教导,我史某人必定牢记在心,永远不忘!”
史立成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于是,这次市人代会结束后不久,史立成便同曹志峰一起悄悄地去了一趟省城。
从省城回云江的第二天,他便通知县公安局许局长到自己办公室里来,亲自安排了一项工作:
“……实事求是,是我们每个党员和领导干部必须坚持的工作原则。虽然我是书记,也不能例外。”
史立成对毕恭毕敬地坐在他办公桌前面的许局长讲:他的户口档案上记载的他史立成的出生日期,当时是按农历填报的,九月二十日,如果按公历计,应是十月十七日。另外,他父亲的父亲曾经是云江上游的陵州市的雅岩县农村的一个小地主,解放前三年就已家境破败,并于解放前夕乘船逃难来到云江县落户的。因此,史书记要求许局长亲自出面,去把派出所颁发的他的户口本上的出生日期作实事求是的更正。与此同时,也应将他本人的户籍立明是从雅岩县迁移到云江县的,并要求许局长火速亲自办理。同时,说:
“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事,务必要求许局长不要随便声扬,严格要求派出所的户籍管理员保密。我个人正常的一点私事,不能搞成了县上的新闻来进行报道。必须坚持纪律,谁违反,谁就下课。我相信许局长的工作能力,人年轻嘛,有前途!”
县委书记亲口夸赞自己,并避开政法委书记亲自给自己吩咐办理他个人的一点小事,这真让许局长受宠若惊:
“要不,怎么会亲自安排自己去做呢。从他讲话中不是已讲明了,这事办好,今后,他必将提拔重用自己。说白了,这是史书记在提拔自己之前,对自己进行的一项考察呀,千万不能错失了机会呀,无能如何,也要把史书记安排的任务一丝不苟的完成,并且,绝不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别人会嫉妒自己的。那样,其他想高升的人便会来与他共争这个任务,共争这个机会了!”
于是,三天后,史立成的出生年月日和籍贯,便在不声不响中悄悄得以正确纠正了……
废煤窑
春天的早晨,当遥远的东边的群山之巅刚刚呈露出鱼肚白,徐家坳和黑山都还被锁在茫茫的晨雾之中,拉了一夜酒酣的程光清已经起床了。这是他多年来已经养成的习惯——无论前一天夜晚他睡得多迟,第二天一早,他都能准时起床。推开房门,他来到院坝中间,宁静而潮湿的氤氲诱使他活动起筋骨来。
阚海的寝室门还紧闭着,程光清知道他肯定还沉浸在温馨的梦乡里,但他没有去敲门叫醒他。
“等他睡吧,年轻人的睡眠,不象我这些老头儿,反正今天也还没有其他要紧事要安排。”程光清寻思着。一想到阚海那憨厚的样子,他便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
大儿子程俊在省财经大学读书,这学期马上就要面临分配工作了,他的身体跟阚海一样墩实。对于儿子将来的工作,他没有过多去操心,因为,时下大学毕业生仍然要包分配。大儿子就读的学校又是国家的重点大学之一,分配的工作即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他一直对儿子们的将来没有过高的要求——既不要求他们将来非得成名、成家,也不强求他们将来必须做个多大的官儿,顺其自然,由儿子他们自己做主,自行择决!而唯一的要求只是:无论如何,他们将来必须是走正道!
小的那个儿子现在正在县城的云江中学读高二,成绩在班上不好不坏,属“中游”。这个儿子略有点让他操心,现代的年轻人,先甭说非得考个啥子名牌大学,自己也应该多学点硬本事呀,有了硬本事,少受别人的卡,不要象你们的父亲那样仅仅是个初中毕业生。要不是自己前些年月在乡下时凭着一个“顽”字操练了一点爬格子的手艺,恐怕早已被别人挤出了现在的工作岗位。但是,程光清又内心酸楚地想到:即便如此,这两年来,自己总觉得越来越难以适应当前的工作“需要”了——这年头的宣传工作已经不象前些年了。以前写文章是为了能够真实反映情况,现在呢?唉……老伴儿是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啥子文化。还好,跟随自己进县城后,居然也找到了工作,当上了工人——环卫工作!同事当中有个别的奸诈者,曾因此而藐视他,暗地里嘲笑他:能写两手又怎样?老婆还是个扫大街的!程光清对此嗤之以鼻,他从不认为老伴儿的工作有啥子好丢脸的。相反,他到认为老伴儿的工作很轻松,似乎有些对不住每月领的一百多元钱的报酬似的——试想想看,乡下的农民,肩挑背磨的,每月又能挣得了多少元钱的收入呢?
在县委、县政府下发关于从全县党政机关里抽调百多名机关干部下乡组建驻乡(镇)帮村扶贫工作组的文件后不几天,程光清便知道了与他同在一个工作组的,是县工商局的一名刚从省城名牌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大学生。但是,直到县上召开动员大会的那天,他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小伙子。一见阚海满脸的稚气和憨像,他便从心里感觉喜欢——因为他那模样,太像自己的大儿子了。后来,当他得知这位大学生还是县委办公室阚尚杰副主任的弟弟时,他觉得他们兄弟俩从相貌到性格都很不一样!
“我弟弟刚从学校门跨进机关门,毫无工作经验,程科长您要多多关照哟!”
那天,在县委办公楼的通道里,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阚尚杰碰见程光清时,这样跟他说道。
“岂敢?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哪象我们这个初中生,我得跟他求教呢!”程光清客客气气地回答说。
说句实在的,程光清早就对阚尚杰的“发迹”的一些传闻略有所知,虽然他把握不准这些“小道”消息的真假,但是,他总觉得阚尚杰很油滑,再加上他那副模样,真有些让他摸不着深浅。总之,他对阚尚杰既没有多少好感,但也没有啥子恶感。他俩兄弟两相比,程光清更喜欢阚海一些。
“即使父子俩,也会各有不同的!”程光清想到。
“或许这小子的为人不像他哥哥呢?”
温暖的阳光,均匀地洒满了黑山和徐家凹周围的群山。将近上午九点钟,阚海才起了床。那时,程光清早已洗涮完毕,并且将自己从家里带下来的一只体积近似于一只五磅水瓶大小的茶杯(大玻璃瓶),满满的泡上了一瓶茶水。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寝室门前的旧藤椅上,一面翻看着一张十天前的《人民日报》,一边品着老山茶。同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还夹了根“核武器”。
“怕有十点钟了?怎不早叫我呢,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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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海头发蓬乱,他用左手背搓揉着醒松的睡眼,问道。
“都怪我昨晚上喝多了酒!”
“没关系,反正今天也不下村去。”程光清笑着说:“昨晚上你也没喝几口(酒)呀,以前在学校喝没有?”
“偶尔与同学之间喝点啤酒,喝得很少。”阚海回答说。“有次同学们在一起高兴了,结果,我一人喝了半瓶啤酒,后来回到寝室还呕吐了。”
“啊,看来你的酒量还得多练练!”程光清说:“搞行政工作,有时候难免应酬,没有个至少二、三两的量,是很难‘过关’的,多吐几次就对了!”
“还敢多吐几次?恐怕,再吐几次,我的酒量也难提高。”阚海说道。
“当然,我也不欣赏那些‘酒精’考验的干部,这些人喝酒比喝水还狠,我认为这纯粹是一种浪费,是醉生梦死,花天酒地。”
这时候,于根远走下石梯来,叫程光清和阚海去他家吃早饭了。
程光清没有忘记昨晚在于根远家里喝茶时,了解到的当前徐家坳大院里、以及乡卫生院、黑山村小学师生正面临的吃水难问题。吃过早饭后,他注满一瓶茶水,叫上阚海出了徐家凹大院。
“阚大学,走,我俩去黑山腰的废煤窖看看。这两天我们就暂不进村了,等把大家吃水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下村去看看。”程光清笑着说。
“要不要我一起去?”程光清和阚海刚要出大院时,于根远在礼堂那里的石阶上问道。
“不用了,小于儿,你忙你的事,就让我跟小阚先去摸一摸‘老虎的屁股’!”程光清笑着回答说:“集体的东西,我就不相信你一人敢独吞了!”
“这老伍好‘恶’的么?”阚海问道。
“恶啥子恶,还不是坛子里的鱼鳅——只会耍团转!以前我在这儿时,我们两人就交过手了,看来,今天我们两冤家又要比比道道了。”程光清爽朗而自信地说。
吃早饭的时候还悬在东边山头的一轮鲜红的太阳,现在已经慢慢地爬上了天空,镶钳在无云而碧蓝的高天上。
沿着昨天他们从县城来徐家坳的黑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