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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越过二人看了眼院子里头道:“王妃呢?大家这可都巴巴的等了你们一整个早上了,这些个丫头还都等着拜见王妃呢!”
裴思淼嫁进梁王府就是今非昔比,厅中这些亲戚家的女孩儿也再不能与她平起平坐,只能说是拜见。
“哦。她与岳母还在前面说话儿,本王就和云英兄先过来了。”北宫驰道,说着就是若有所指深深的看了展欢颜一眼道,“没想到在此还能遇到大小姐,倒是赶巧了,倒还真是叫本王觉得惊喜。”
“殿下说笑了,是臣女的荣幸才对。”展欢颜微微一笑,然后便垂眸不语。
北宫驰看着她,忽而目色一深,又再说道:“是么?本王还以为你是不想再见本王的面呢。”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已经不只是普通的寒暄那般简单。
这两人眼底下的官司裴氏和裴云英都是知道,可是在场的其他人便难免浮想联翩,面面相觑。
因为他挑衅的太过明显,展欢颜无奈,只得再度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唇角牵起一抹笑容道,“怎么会?殿下多虑了,您与我二妹妹的事只是你们彼此之间的家务事,臣女又岂会是非不分的胡乱猜疑?”
北宫驰和展欢雪之间的事之前已经闹开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单太后会突然赐婚裴家,如今展欢雪反而做了他的妾室,这件事真要细究起来也总归是北宫驰有些不地道的。
展欢颜此言一出,众人马上便是恍悟,倒也不曾再去联想旁的事。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觉的用力攥紧,北宫驰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神色就越发显得冷厉起来——
他说的是什么事,展欢颜心知肚明,现在却祸水东引,当众下他的面子?
看来这个女人与自己之间是真的半分余地也不留了!
场面正在僵持间,院外就传来一片笑声,却是裴二夫人和裴思淼一行匆匆而来。
见到北宫驰还立在门口,裴思淼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便是飞快的稳住神色走过去,含笑道:“殿下怎么站在这里,进去坐吧!”
“嗯!因为只是刚到!”北宫驰道,与她一起进门,坐在了主位上。
“见过王爷,王妃吉祥!”屋子里之前等着的一众姑娘又再齐齐上去见礼。
“都是自家姐妹,快免了吧!”裴思淼笑道,那笑容之间一派明媚,说话间目光瞥向身边正在端坐饮茶的北宫驰,脸上光彩便又柔和几分,心思千回百转,于面颊染上几分羞怯的红晕来。
她的夫君,当朝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新婚燕尔,他对她虽说不上柔情蜜意,但也体贴关切,最起码这一次回门就给她做足了脸面,思及此处,裴思淼倒也把他同日迎娶展欢雪进门的不快给抛诸脑后了。
“瞧瞧咱们王妃和王爷真是一对璧人呢!”众人落座之后,裴二夫人身边妈妈就先赞道。
此言一出,在坐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吩咐附和着将两人好一通的恭维。
展欢颜选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着,始终含笑听着,那笑容倒像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的掩饰或者不自在。
北宫驰眼角的余光一直瞥着她的这个方向,越是见她这副全不在意的神情,心里就越发觉得堵得慌,却是碍着这会在场的人多而不能发作。
展欢颜陪着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对裴二夫人福了一礼道:“二舅母,我的帕子落在车上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裴二夫人对她向来不怎么上心,遂就点头。
裴云英也跟着放下茶碗起身,道:“我陪你去吧!”
展欢颜略一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刚要转身往外走,上座上的北宫驰却是突然凉凉的开口道:“不过就是方帕子,吩咐个丫头去取来就是,何必亲自过去?”
裴思淼面上的表情一僵,诧异的扭头朝他看过去一眼,却是不难发现他笑容之下那种陌生而又刺骨寒凉的气息。
他的这种眼神,裴思淼还是遇到,冷不丁就打了个寒战,心中不觉闪现一丝微妙的感觉。
展欢颜回头看过去一眼,刚要说话,身边裴云英已经不动声色的抢先挪了半步将她护在身后,道:“我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二婶你别介意,便当是让颜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话是冲着裴二夫人的,又是合情合理,裴二夫人自是无法拒绝,点头道:“你们去吧,一会儿开宴的时辰记得过去。”
“好!”裴云英颔首,转而对展欢颜露出一个笑容,“走吧!”
两人并肩离了花厅,款步朝院外走去。
厅中依旧欢声笑语响成一片,可裴思淼却是心绪不宁,总觉得北宫驰今日的表现实在反常,再度扭头看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他的视线正死死盯着院子里渐行渐远的两道人影,那目光阴凉像是要将什么东西一口吞噬掉一半。
北宫驰向来温文尔雅,待人和气。
裴思淼心中困惑不已,其实从之前在门口听到他和展欢颜之间针锋相对的一些边边角角时她就觉得怪异,此刻再看他追着两人而去那种诡异的视线,就更是叫人生疑。
他这目光之中似是带了明晃晃的敌意,总不能是针对裴云英的吗?
那么难道还能是展欢颜吗?
裴思淼也觉得是自己多心,刚想要一笑置之,就又恍惚的记起前段时间外面的传闻,说北宫驰想要求娶展欢颜。只是后来单太后赐婚下来是展欢雪,所以也就没人深究此时。
如今看来——
莫不是真的?
裴思淼的心头突然剧烈一震,脸上血色顷刻间就褪的干干净净的。
她死死的握着手中茶杯,却也不觉得烫。
裴二夫人看在眼里,不禁皱眉,“王妃,您怎么了?”
裴思淼正在走神,旁边婢女便暗暗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北宫驰听闻动静也收回了目光,侧目看向她。
裴思淼连忙收摄心神,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点别的事。”
说着就垂眸抿了口茶,遮掩住眼底情绪。
如果北宫驰真正属意的人的确是展欢颜的话——
若果这个揣测成立——
裴思淼心乱如麻,后面哪怕是面对众人的恭维也都心不在焉。
这边展欢颜和裴云英出了院子,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选了花园里一条僻静的小路慢悠悠的走。
展欢颜刻意忽略之前裴大夫人的话,强作镇定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道:“表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提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昨天下午才刚到的京城。”裴云英道。
出去了几个月,许是公务繁忙的缘故,他似乎又清瘦了一些,肤色也不似早几个月那般白皙,只是精神却是十分之好,微微一笑,一双眸子里的光影璀璨,似是星子般明亮而温和。
他似是有意的看着她。
展欢颜便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随口问道:“这一趟出京数月,表哥的事情都还办的顺利吗?当时你走的急,也来得及和你告别。”
“还好吧!”裴云英淡淡说道,“当时我也是没有想到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不过好在是一切顺利,也没出什么岔子。”
他说着,突然就是神色莫名一黯,突然止了步子。
展欢颜又往前走了两步,见他没有跟上,就不解的回头看过去:“怎么了?”
裴云英没有再向前,站在两步之外的地方看着她,眼底笑容不知何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复杂难辨的眸光。
他默然看了她片刻,忽而开口,却是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出了不少的事。”
展欢颜一愣,再见他这般郑重其事的神色便是了然——
裴云英所指是裴家。
她笑了笑:“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裴云英看着她从眼眸深处流露出来的笑意,脸上神色却不见丝毫缓和——
他不知道何以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还能笑的这般从容而没有负担,可是他人在远方听了她身边发生的种种都总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若不是被事情缠住脱不开身,几乎是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返京。
这事件最残忍莫过于骨肉亲人的算计,在经历了展家人的薄情之后,她当也是心酸黯然的吧?
“颜儿!”裴云英突然便为她此时这般笑颜清雅的模样觉得心疼。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字字艰难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便不要忍着,也是我走的匆忙,当时——”
“表哥!”展欢颜出言打断他的话,觉得手指被他握着局促,便是不动声色的撤了出来,走过去一旁,道,“颜儿不委屈,我也过的很好,你不用为了这事儿觉得自责,这本就是展家的家务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裴云英闻言,却是猝不及防的冷笑了一声出来。
他的为人向来平和,这样的神色都极为少见。
他举步走过来,与展欢颜并肩站在一起,然后便是意有所指的回望了一眼方才两人过来的方向道:“那人分明是已经将你记恨上了,这件事,如何能够善了?”
“形势所迫,也是无可奈何。”展欢颜道,“最起码明面上他也不敢对我怎样,何况他堂堂一国亲王,也还不至于对我这小女子动用什么手段呢?”
“在我面面,你也说这些敷衍的话吗?”裴云英不悦道,语气责难,但是看向她的目光之间却含着无奈和宠溺。
他深吸一口气,道:“云默都和我说了,为了裴家这一次的事,你受到的牵累也不少,旁的事也都还算了,唯独这件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你这是不想祖母和他公然对上,可这件事又岂该是你一个女子去扛的?”
“表哥这话说的,倒好像我还有通天只能不成?”展欢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头看向他,正色道,“岂是他对我含怨最深的还远不是这事儿,表哥替我开导开导外公,别让他为了这事儿心存负担,否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