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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是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食堂里芭儿和她面对面坐着,一边摇头,一边把汤匙咬得咯嘣咯嘣响。
即使在第一时间和芭儿把操场上的那行字清理了干净,依旧有不少好事者围着小薇、天逸甚至是芭儿追问这件事。
虽然小薇和芭儿什么都不愿意说,可是男生那里却松了口。
一开始的是“她是说过喜欢我”,接着就是“但是我拒绝了”。
“切,老娘才16岁,不要和我说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不过,居然被人用了‘爱’,太不少女了,还是‘喜欢’的感觉比较好。”
还能拿自己开玩笑,说明打击也还在承受范围以内吧。尽管这个消息像蛀虫一样,从心里那个原本美好无华的青苹果里爬了出来,留下一个黑色的窟窿,露出令人厌恶的肥硕身段来。小薇也还是竭力的想要安慰自己,也许这不是男生的本意。
也许,只是也许……还有很多很多的也许,然而从那黑色蛀洞里传来的声音却总在耳边挥之不去——理由可以找一万个,事实却只有一个。
周围的视线都好像要穿透自己的身体一般集中到背部。不断有故意压低音量,却还是模模糊糊飘进耳朵里的声音——“就是那个女生啊”、“竞选学生会长的”、“操场上写大字报告白被拒绝的”、“真可怜。”……
就是那个女生啊。被拒绝的。
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
真恶心。
想吐。
“喂!你们有完没完!”
这天的午餐时间以芭儿重重摔下饭盆的巨响和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而告终。瞬间寂静
下来的食堂里,小薇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算了,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即使只是肤浅的喜欢。
如果不是之后在食堂门口遇到板着脸,语气沉重地问她,“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
候”的夏汐,接下来的下午一定不会那么的难熬。“哼,真的是最好的朋友吗?反正不管你发生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夏汐撂下的最后一句话,在午后汹涌成灾,逆流到了胸口。果然会有痛的感觉。
Part。 10
Y轴是y=1/x的渐近线。渐近线的定义在于渐渐接近,但却永远无法相交,哪怕近到看不出距离。哪怕看上去
几乎叠在一起。无限地靠近。无限地靠近。一直冲往宇宙的边缘。但是到了那样绝对零度绝对真空,连光线也无法传播的地带,依然没有交点。
你也是我的渐近线吗?
Part。 11
“是温婷做的吧,操场那件事。”“一定是她。”“哎,夏汐是不是真的……”“芭儿才……”都是些依旧围绕在小薇身边的声音。
关于操场事件的后续一直没有停止过。很讽刺的是,小薇当选了学生会副会长,却因为教务处出于“对该学生作风问题”的考量在一个礼拜之后给罢免了。和聂大少的绯闻风波本是随着时间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因为学生会长芭儿和聂大少的突然交往,而爆出了学校里最大的冷门。可惜新闻社的人也因为经费问题只能屈服于芭儿会长的淫威之下,狗仔不了他们的感情是如何开始。
还有就是夏汐,居然一下子和温婷走得很近,甚至还传出了正在交往的说法。
“你是故意气我吧。”“不是。”
“那为什么偏偏是二报娘。”“她又怎么了,十年同学。你和芭儿讨厌她,我又不讨厌。”“你明明知道她做了些什么!”“操场的事不是婷婷做的……”男生的语气由激动渐渐转为迟缓和无奈,“……请
你不要冤枉她。”“……是吗?我知道了。”让小薇退却的不是他们在一起的传闻,也不是“婷婷”这个听上去亲昵的称呼,而
是少年眼里出现的有些哀求的神情。你要为了她求我吗?可是你从来都没有为了你自己求过我。就算之前说了那么多遍喜欢我,你也没有求过我和你在一起。
莫非真像是看过的滥俗少女漫画里说的,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脏就会凝结成鲜
红的宝石,心甘情愿地为对方双手奉上,再不需要任何恳求?有想哭的冲动。但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哎哎,果然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人生一片灰暗……吗?其实也不至于。
一边用“你长的就像该喜欢大蛇丸的” 嘲笑着号称帅气赶超卡卡西的男生友人A,一边用“总会找到比不二周助还要帅气的男生来爱你”这样的连鬼都不会相信的鬼话来安慰失恋的女生友人B。小薇的人生也依旧忙碌到没有太多时间来自怨自艾。
当然还是会每天和芭儿聊上几句,偶尔也会说到她的“感情生活”。
但是实在是不喜欢。不喜欢她每次都会提到的,“我又不是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是为了给你报仇哦。”
我根本就不需要啊,亲爱的芭儿,报仇什么的。
Part。 12
“我管你死活。”其实已经好几次看到这样的消息化成一个小小的邮件图标,被点击发送到显示为“聂
XX”的收件人。不能否认,心里是有一些暗爽的。只是一点点,强调!
哎,自己的心胸果然还没有宽广到那个程度。对于聂大少,难道就是所谓的因爱成恨?
“你少臭美了。你对他根本谈不上爱,更不要说恨了。”芭儿依旧擅长泼冷水。“那你呢?哎,你也该告诉我了吧,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嘻嘻,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然后咧?”“然后啊,我就要挟他,不和我在一起的话就把他的秘密公布天下,就在一起咯。”
“真的假的,什么秘密,开玩笑的吧?”
“哈哈,不告诉你,少儿不宜哦~”
看着芭儿诡异的笑容,始终是摸不着头脑。虽然很想知道,但是毕竟认识有10年了,她还是很明白的,芭儿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人能逼她说出来。
只是有时候无意中看到发件人为“聂XX”的短信内容,却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
“今天我要补习,不能等你一起回去了,不过估计你也不会在意吧,但路上还是要注意安全哦。”
聂天逸真的只是被芭儿要挟了吗?
Part。 13
1 1。 若f(x)=x7+bx5+cx3+dx+x2,f(…5)=…15则f(5)=?答案:65
2 2。 已知f(x)=x2+10x+8,当x∈'2,+∞'时,f(x)≥a2+2a…16恒成立,则实数
a的取值范围是?”答案:…8≤a≤6
3。 已知a=芭儿=死党,b=温婷=死敌,c=天逸=自己曾经喜欢的人,d=夏汐=曾经
喜欢自己的人,则f(x)=ac+bd=?答案:无解
手指不自觉地用了力,笔尖划破了纸。一旁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上企鹅的头像又突然跳动了起来。
另一个屏幕前,少年正在注视着眼前的窗口等待着回应,已经发出去的消息孤单地显示在白色背景的窗口里,相当地显眼——
“你叫我帮你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将要面对的是,比恋爱更可怕的期末考试。
(未完待续)
第五辑(精选) 第三部分
少年残像((1)
少年残像(上)
■文/ 七堇年
但愿你的旅途漫长——[希]卡瓦菲斯《伊萨卡岛》
凯离开的那年冬天,我好像回到了生活在绍城的岁月。
绍城的深秋,天空颤抖微微泛寒。候鸟耐不住冷寂,早早离开那里深灰的天空,只剩
下忧郁而安宁的云朵守望没有翅膀的飞翔。天寒欲雪。黄昏日复一日地降临,一大片怆然
的赭黄色余晖铺在天边,犹如神的麦田。而那种血清一样的颜色,总让人忍不住喻以某段
糜烂在诗歌中的爱情。我知道,冬天很快就要接踵而至了,初雪过后,绍城将一片寂静荒
凉。
在窄小的阁楼里,我用手抹掉木头窗玻璃上的水雾,向外遥望。一片熟稔的世界在我
眼前洞开。天空颤抖着深深泛寒,灰色的低矮的楼房轮廓模糊,成群的鸽子静静飞翔,如
同最后一片萍聚的无名的命运。雾气蒙然,被黑色的朽木窗棂分割成小块小块的方形,在
绍城万籁俱寂的夜里,比暗夜更暗。
我被午夜时分炸响的鞭炮声惊醒,睁开眼睛看见窗外陡然升起的艳丽烟花在高空中绽放,雍容的流光溢彩从窗户照射进来,明亮得将我的阁楼变成了一座通体透明的琉璃城堡。阁楼下面,母亲打开门迎接除夕之夜匆忙归来的父亲,絮絮叨叨地帮忙卸掉行李。我醒来了。清醒得闻得到开门的时候风雪破门而入的寒气。钻出被子,我在黑暗而寒冷的阁楼里因为预感幸福而独自微笑。
因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必伴随这风雪归来。
这是我童年时的绍城。
凯离开之后,我夜夜做梦,都会看见同样的情景。梦见凯张开了翅膀,飞向一片遥望无垠的麦田。他的落寂的飞翔令我想起绍城上空的鸽子。而苍穹之下,金黄色的麦子身姿柔韧地在风中倒伏,犹如低诉。我脚踏丰腴的麦地追随凯的飞翔一路奔跑,锐利的麦穗锋芒割破我的腿,我没有疼痛,一路喘息奔跑,直到凯的身影已经看不见。
而我也总会惊慌醒来之后便失声叫他的名字。即使我已经明白,远离了那些空落的白天过后的黑夜,那些不眠的黑夜过后的白天,远逝的少年旧事在光阴的池水中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一)
小学毕业那年夏天格外炎热。晴空上的云朵仿佛被烈日煮沸了,翻滚着幻化不定的絮丝,白得耀眼,热气灼人。而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季眼泪和汗水一样丰沛的炎夏。父母终于以离婚的形式停止了无休止的争吵和打骂,尔后父亲再一次离开了我和母亲,离开了小小的绍城,去了很远的地方。惟有不同的是,他这一次离开,将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别的那天中午,我躲在蒸笼般的狭小阁楼里热得汗如雨下,却一直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