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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老能来,莫吉就放心了。”莫吉为人非常谦虚,这也是他得天后重用的原因之一。
苟寒山摆摆手,“我只是来凑凑热闹,能不能成还得看运气。”
莫吉知道苟寒山的来意,道:“那我明日便安排苟老去下梁国。”
“不!”苟寒山道:“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事态之急刻不容缓。”
“好,我马上去安排。”莫吉道:“待我挑选军中十个最精壮的强者陪你去。”
“不用了。”苟寒山笑道:“我们是去议和,不是去打架的,就老夫和这位小友二人足够了。”
“这”莫吉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
“神国天后派使者前来议和!”
“神国天后派使者前来议和!”
叶冬和苟寒山一老一少在军士的呼喊声中一步步向下梁国军帐走去。
下梁国前沿军士倒也没有为难叶冬二人,将他们引入帐中。
苟寒山略作拱手,道:“神国使者前来求和。”
帐前的一位络腮胡大汉,似是统帅模样,长叹了口气,道:“终究是来了。”
络腮胡大汉将叶冬二人带到下梁国都城。
下梁国国君看到叶冬二人,眯了下双眼,道:“拉出去斩了。”
苟寒山从容地道:“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国君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骂道:“你不跟寡人提这茬还好,你们神国斩了我们多少使者,前去议和的使者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吗?”
苟寒山一愣,心凉了半截,自己不参与朝政二十多年,竟不知有此事。
“还有什么废话要说的?”国君道:“想议和也不是不可以,先让寡人杀他五波来使!给我们下梁国九泉之下的使者一个交待。”
厅内一时哑然,叶冬二人就像两只待宰的公鸡,连啼也不敢啼一声。
许久,叶冬方才拱手道:“其实上梁君的心情我神国天后都能理解,因此特地选了一老一小来供上梁君泄愤,这老的白发苍苍,一刀下去宛如血溅白布,其状可观,这小的双目失明,原本活着就无甚用处,要杀要剐他都看不见。”
叶冬徐徐道来,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根本无关的事情。
下梁君冷哼一声,心里却有些波动,杀意渐消,道:“神国是欺我下梁国无人吗,派一个老头和一个小瞎子来?”
叶冬道:“神国朝中人才济济,但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参与了这场战争,只有老人和小孩的双手是干干净净的,而且苟老是前朝左庶长,在二十年便力主与诸国和平相处。所以此行苟老是最合适的人选。”
下梁君一时语塞,叶冬这几句话不卑不亢让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无以为继。
安静了好一会儿,下梁君道:“赐座。”
苟老长舒了一口气,望了风清云淡的叶冬一眼,庆幸把这小子带了过来,否然极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听说你二人此行是来议和?”下梁君举起觥杯好整以暇地问道。
“不错。”苟寒山点头道。
下梁君冷冷一笑,道:“神国二十多年来攻打下梁国未曾停歇,每时每刻都想着吞并我下梁国,现在想停战?真是笑话,有没有问过我下梁国的子民?”
苟寒山拱手道:“老朽现在就是代神国来问下梁国的想法。”
下梁君双眼一眯,将觥杯狠狠地掷在地上,道:“议和,绝不可能!”
“下梁君请听老朽把话说完。”苟寒山抚须道:“如今兽人族入侵,虽然神国是首当其冲,其实威胁的是整个大西域,但如果神国抵挡不住,下梁国也必然陷入绝地。”
这个道理下梁君当然懂,而且与朝臣商议了数夜,但苟寒山的这番话只能让他哑然失笑,道:“也让神国尝尝灭国的滋味,不也挺好,待神国灭了,寡人再与经离二国商议御敌之策也为时未晚。”
苟寒山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下梁君如此不明事理。”
下梁君嘴有一扬,道:“寡人的是与非还轮不到一个外臣来评说,如果话已经说完就请回吧。”
苟寒山不甘心,又道:“其实此次求和,我神国是带着诚意的,天后决定把原属贵国的土地全部归还贵国。”
“哼!”下梁君闻言似乎愈加生气,“下梁国的土地寡人自会来取,你们不必这么客气。”
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
静默了片刻,苟寒山问道:“下梁君如果还有别的要求尽管可以提。”
下梁君脸上平静,心中实则笑开了花,道:“实不相瞒,寡人还真有一个要求。众所周知,上梁国与下梁国本属一国,如果神国愿意将上梁国的土地子民一并归还,寡人保证止戈,并派兵助神国共抗强敌。”
“你”苟寒山有气说不出口。临行前,天后给他的底线是归还下梁国土地,而上梁国已经被神国吞并近二十年,此时让出无异于出卖国土。
“如果您老不能定夺,可以回去与贵国天后商量,寡人有的是时间慢慢等。”下梁君笑道。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苟寒山被气得须眉飞扬。
“休要胡言,寡人不杀你们已经很客气了。”
“容我们考虑下。”叶冬道,“还请下梁君安排一个住处。”
下梁国安排了一处偏房,叶冬与苟寒山只能将就住下。
苟寒山兀自还在生气,连喝了几杯茶,又破口骂了几句。
叶冬劝道:“苟老不要生气,下梁国被神国欺压久了想出点气也属正常,而且他们觉得此次兽人族入侵对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凡弱国都这样,让他们冷静几天就好了。”
“叶冬小友有办法?”
“也谈不上办法,过几天,我们与下梁君实实在在地讲明利害就可以。”
“但愿能行,只是天后给我的时间不多,三天内必须要结果。”
“那便等上三天。”
这三天苟寒山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几次三番要求见下梁君,但都被拒见。叶冬则没想那么多,有空的时候会出去走走,尝一尝下梁国有名的小吃,虽然他带的钱不多,但那储物袋中的“米粒”在这里竟是硬通货,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魔元能当百多两黄金来用,而且根本不用兑换,放哪里都有人识货。
第123章 议和()
下梁国的都城叫干丘城,比神都要差许多,连年战征使得这里商业不振,百业待兴。叶冬其实是不喜欢战争的,他更喜欢平淡的日子,以前在书中见过前人对战争的描述,真的是惨绝人寰,杀人攻城都只是小事,有些野蛮的军队直接将敌方的少男少女随军驱赶当作军粮,这样的惨例比比皆是。
三天很快就过了,叶冬在一家珠宝店买了一颗珍珠。
店主将珍珠用一个金丝锦盒精心打包好,自夸道:“我们这里的珍珠最受小姑娘喜欢,小友只要将这颗珍珠送给心上人一定能一亲芳泽,嘿嘿。”
叶冬抚摸了下金丝锦盒,取出珍珠,笑着摇了摇头,道:“盒子很漂亮,珠子还给你。”
“额”店主一脸懵圈,“原来真的有人喜欢买椟还珠。”
叶冬取出一颗佛珠般大小的上品魔元放入金丝锦盒中,然后让人转呈下梁君。
那人原本还不想干这差事,打开锦盒一看,情知事关重大,乖乖地呈给了下梁君。
到了晌午,叶冬二人便得到通知,下梁君将再次接见。
出门前,叶冬让苟寒山将最后这个机会交给自己,苟寒山表示同意。
等到接见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下梁君边吃饭边唤叶冬二人。
“两位坐吧,寡人知道你们还有屁想放,要放尽快。”下梁君毫不客气地道。
叶冬憋了半天没有说话,苟寒山有些捉急,不断用眼神督促叶冬,想来叶冬毕竟年轻,大场面上还是有些紧张。
“怎么了?”下梁君不耐烦地问道。
叶冬道:“我酝酿了半天,实在放不出一个屁,可能是见到下梁君您太紧张了。”
“放肆!”向来只有下梁君调侃别人,还从来没人调侃过自己。
叶冬仿佛没有听到这两个字,续道:“国君应该得到那个锦盒了吧,想不想要更多?”
下梁君突然两眼放光,“此物你们神国有很多吗,只要给寡人一百颗,寡人愿出兵助你们神国。”
“没有。”叶冬果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下梁君一愣,“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更多的吗?”
“我有说过吗?”叶冬纳闷道:“我只是问下梁君想不想要更多。”
“废话!”下梁君没好气地白了叶冬一眼。
叶冬摊了摊手,道:“这东西我神国天后有很多,但下梁君应该知道她是一个狡猾吝啬的老女人。”
说到这里,苟寒山的脸色不大好看,虽然他对天后谈不上敬爱,但多少还是恭敬的,哪有臣子在外面这样说自己的主子的。
下梁君却觉有趣,“神国天后真是一个狡猾吝啬的女人吗?”
“可不是吗?如果下梁君知道我神国天后曾经的历史,就会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叶冬不咸不淡地道。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下梁君的兴趣,道:“寡人只听说贵国天后曾经嫁过一次,倒是件奇闻,只是别人说起来总有些语焉不详。”
“看来下梁君是有所知有所不知了。”叶冬抚了抚袖,正准备娓娓道来。
“来来来!细细地说与寡人听听。”下梁君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苟寒山使劲地假咳了几声,这种天后私事总不好向外人细说。
叶冬仿佛浑然没有听见苟寒山的咳声,其实苟寒山哪里知道叶冬连着用了一串小手段,与下梁君的交谈气氛总算是破冰了。
叶冬道:“其实天后出身并不高,出自一个练剑小门派,后来钦慕神兵山庄的一位赘婿,不顾家人反对委身嫁与赘婿,并得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