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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保护他们?”
“我们护教军可不是只顾着自己性命的孬种,你可不要看错我们了。”
“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裁判长厉喝一声,制止了神情激动的盖文。
接着他取下脖颈上戴着的十字架,神情严肃地对盖文说道:“戴上!”
这条十字架项链与一般的圣教十字架略有不同,整个十字架上没有神像,而是由一整块的黑玉雕刻而成,光泽圆润,神光内敛,一看就价值不菲。
盖文皱了皱眉,还是不情不愿地将十字架戴上了,一边戴着一边嘀咕道:“老头子,你今天很不对劲啊。这十字架你不是一直宝贝得很吗?连碰都不许碰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新一任的裁判长了。”,老裁判长严肃地说道。
“什么!”,盖文听了,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想将十字架取下来,“老头子你发什么疯?这位子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干得了?反正我可不干,你休想让我和你一样,在这破屋子里呆一辈子!”
谁知裁判长一把抓住了盖文的手腕,力气极大。凭盖文的力气挣脱了两下竟然没有挣开,他又不敢用力,怕把老人的手腕给弄折了。
“我说老爷子,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盖文苦苦哀求道。
老裁判长摇了摇头,“以前你不喜欢,我也就由着你了。但是现在时不待我,这位置事关重大,只能由你来继承了。”
“听着,你要是不接过这重担的话,我就是死,也不瞑目啊!”,说着老裁判长剧烈地咳嗽起来。
盖文看着老爷子咳得“呼哧呼哧”的,喘不过气来,心中很是不忍。他劝慰道:“老头子,你身子骨还好着呢,何必这么着急呢?”
“再说你现在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对这裁判长的工作,根本就不熟悉啊。你先慢慢调养身体,顺便教教我,也不急于一时啊。”
裁判长又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啊。”,他紧紧盯着盖文,那双深陷在眼眶中的双目,似是要喷出鬼火一般,那是一个老人生命最后的绽放。
“只有你成为了新的裁判长,我才能把圣教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盖文,我问你。你对之前的那场公开庭审,有什么看法?”
“这面对其他人,我肯定会义正言辞地大骂那两个法师诬陷圣教,罪该万死,不过对您老人家嘛”,盖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瞒您说,我还真觉得那两人说得挺有道理的。”
“他们说的当然有道理。”,裁判长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他们本来说的就是真话。”
盖文微微张大了嘴,虽然他心里有着点怀疑,但没想到裁判长就这样承认了!
“所以说我们天天膜拜的神明当真是假的喽?”
“神明?至少我没有见过。”
“那欺骗世人这罪名也是成立的喽?”
“神明这种谎话都编造出来了,怎么没有欺骗?”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盖文直接跳了起来,“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老爷子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因为这是我们的职责,就像你们军人有着自己的职责一样。”,裁判长严肃地说道。
“职责?哼!不要再玷污这个词了,我只看见那些肥头大耳的神父们利用神明的名义,大肆捞取好处,这难道就是你们的职责吗?”
“圣教确实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变质了。”,裁判长有些落寞地说道。
“坐下吧,我给你说说,圣教的起源,听完之后你就会明白的。”
“那次公开庭审你也在现场,应该听到了那两位法师说起的黑魔法师吧?”
“听到了,当真是令人发指啊,竟然利用活人来做实验。”
“真正的历史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血腥,虽然史书上没有描述,但是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当时人如草芥,民不聊生,那些黑魔法师们为了研究更为强大的魔法,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
“在没有得到限制的情况下,他们终于闯出了大祸。”
“什么大祸?”,盖文好奇地问道。
“在他们的影响下,产生了两个新的种族:兽人和暗精灵,而这两个种族也成为了人类世世代代的敌人。”
紧接着,裁判长向盖文解释了兽人和暗精灵两个种族的由来,听得盖文是一惊一乍,感叹不已。
“这些黑魔法师当真是害人害己,遗患后代。”,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要不是他们,就不会有兽人和暗精灵,就不会有那么多好男儿在与兽人和暗精灵的战斗中牺牲了。”
“人的欲望一旦失去了控制,都会产生无法弥补的恶果,这是上天种在我们天性里的恶。”
“若是有一天我们人类始终都不知节制,毫无顾忌地满足我们的欲望。那么我们不仅会毁了自己,更是会毁了这整个世界。”,裁判长感叹道。
“然而他们引起的大患不仅是兽人和暗精灵两个种族的产生,而是灭顶之灾。”
“他们引来了精灵一族的攻击。”
第三百九十四章新的色彩()
“这段历史我听说过,在英雄王的率领下,我们人类上下团结一心,最终打败了精灵,保卫了家园。”,盖文说道。
“很遗憾,这段历史。不,与其说是历史,不如说是故事,这个故事也是假的,完全是虚拟的。”,裁判长否认道。
“什么?这也是假的!”,盖文目瞪口呆,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其实想想就明白了,当时英雄王刚刚结束了四国混战,统一了整个王国。而当时的王国因为连年战乱,人口稀少,百废待兴,怎么可能抵挡得了精灵一族的攻击?”
“要知道精灵一族可是魔物双休的强大种族啊。”
“英雄王曾经想要抵抗过,可是他组织的军队在精灵的魔法面前,不堪一击。”,裁判长接着说道。
“精灵一族是因为暗精灵的遭难,想要替同胞们报仇,是吗?”,盖文问道。
“没错,正是如此,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黑魔法师们引来的大祸。”
“他们差点害得全人类灭族!”
“那我们的先人们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盖文很是好奇。
“精灵一族毕竟是崇尚自然的种族,天性并不嗜血,他们似乎是认为要是我们人类全部灭族的话,有伤天和,这就是他们的理念吧。”
“而英雄王利用精灵一族的性情,提出了求和的请求。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英雄王也答应了精灵们的一系列要求。”
“精灵们的要求其实并不苛刻,他们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个要求就是惩罚肇事者,也就是惩处那些黑魔法师。第二个要求则是人类必须销毁这些危险的魔法知识,决不能再破坏大自然,也不能再研发这种黑魔法。”
“其实哪怕精灵们不提出来,英雄王也想这么做。精灵们的要求正中他下怀,双方一拍即合,在精灵一族的援助下,以英雄王为首的王国势力开始大肆扫荡黑魔法师,几乎是将所有黑魔法师们一扫而空。”
“同时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悲剧,黑魔法师们相关的魔法资料和研究成果都被大量销毁,甚至还波及到了正常魔法的研究。”
“总之经过这番扫荡后,人类的魔法研究水平一落千丈,退化到了极其初级的阶段。”
“原来如此,难怪法师们的魔法研究断代严重,除了裁判所的压制以外,还有这样一个原因。”,盖文恍然大悟道。
“正是如此。”,裁判长点了点头,“正是在那个时候,圣教应运而生了。”
盖文精神一振,意识到重头戏到了。
“当时自英雄王自上而下的有识之士们,已经充分了解到了元素这一力量的强大。如果无法使用、研究元素,那我们人类一族又如何生存于这个世界?”
“因此当时的高层们已经意识到了:一味地压制魔法的研究并不可取。魔法应该成为人类进步的阶梯,而绝不是阻碍。“
“可问题出现了,如何才能避免黑魔法师的诞生?如何才能避免之前的悲剧再度出现呢?”
“要人为地制造一个监管机构,而这个机构就是圣教?”,盖文已经猜到了结果。
“没错,正是如此。人类需要这样一个机构,一直追踪、监察、管理魔法的发展,要控制住那些法师们的求知欲和探索欲,给那些法师们戴上枷锁与镣铐。”
“可为什么要编造出一个神明呢?还要费尽心思地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盖文问道。
“这是源于多种因素的考量,首先,这个检查机构必须要长久稳定,因此王国的皇室就不符合要求。天下之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兴衰变化都是不可预料的。要是这个皇室覆灭了,这监察工作又该如何是好?”
“其次,这一个机构应该有着强大的力量,不然又如何控制那些强大的法师,又如何能够监管他们?然而王国之内不是皇室的话,又有哪个势力能够保持强大的实力呢?”
“再次,这个机构的组成人员应该有颗敬畏之心。因为他们掌握着强大的力量,若是无法控制自我的欲望的话,这股力量的使用迟早会走上歧途。”
“所以才编造了一个虚假的神明,而让所有人都产生敬畏?”
裁判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神明在上,全知全能。天堂与地狱等等的一系列传说的编造,都是为了让人们有一颗敬畏之心。”
“还有什么事物,是比神明更能让人敬畏的呢?”
“不仅如此,先人们还编纂了圣典,在其中约定了六条圣诫,还有种种正对圣教人员的清规戒律,以此来约束这个强大的监管机构。”
“而裁判所,正是这个监管机构的执行部门。”,裁判长指着四周,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