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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落在坚硬的雪地上,落在战场十几米远的周围,燎得冰层滋滋直响,却依然未熄,映得四周极亮。
而番人战阵之中,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百支火把,形成一个“口”字,与阵外的火把辉映,虽然不是太亮,却也令人看得更远。
然后,剩下的千余铁骑之中数百长枪凭空而起,立于当空,如同在山地上长出了一根根光秃秃密密麻麻树干,而那些幽灵却如林中的鸟儿一般,长翅难展,只能高飞。
番兵左手持枪,枪尾贴近马身,用膝压住,一部分人右手握住寒光闪闪的弯刀,还有两百余人取出了乌黑发亮的强弩。
…………
另一边,随着铁摩勒的指令,那边的千余人同样策马返转,向后奔去。
“他们想拉开距离,他们要冲锋。好强的判断力,好强的指挥能力。”
不论是项钦州还是萧鞇又或是博尔瓜,都已看出了铁摩勒的意图,只要对方再发起一次冲锋,那三千余云南府军便会减员三成,若同效此法来回几次,那边的云南府军就剩不了多少人。
项茂钦州不得不佩服铁摩勒的战略眼光及战地应变能力,仅此一个指令,便能解了混战之困,从而令自己一方陷入更为凶险之地。
丢弃火把,让眼光看得更远,便会让刺营无所遁形。立枪如林,便会让刺营无从下手。
刺营只有一有所动,必会触动长枪,强弩便会发射,将偷袭之人射成刺猬。只要破了刺营的偷袭,便能令铁摩勒战部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但是,项钦州却不能动,因为他知道这边更重要。
铁摩勒!
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个魁梧的大汉就是大月氏国第一战将铁摩勒。
他想不到,为了一次小小的偷袭,竟能令这大月氏国第一战将亲自出手!他知道,自己的战术素养在他面前,孱弱得就像一个小孩。
萧鞇两百骑兵纵有刺营六队保护却是已损一半,五六队刺营处在暗处,伤亡不知。这边云南府军六千人伤亡也近两千。
如果不是卒字营的刺营,哪怕是自己这一边还有四千人,也挡不住对方一千多人。
但是,在面对番军、在面对铁摩勒这样的战将来看,已经算是一场莫大的胜利。
同样,他也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只要一退,就算对方不追,一旦拉开了让对方可以冲锋的距离,自己这一支战部连同那几百卒字营只怕能逃出生天的不会有多少。
同样,他也很庆幸,如果是在其它战场,他根本没有资格与铁摩勒交手,正是这次偷袭给了他一次直面大月氏国第一战将的机会。
只要自己与卒字营这些人死死咬住他,他们便退不开,便拉不开距离,便不能冲锋,只有与自己这些人混战。
而此刻,大部分番兵的注意力都在空中,都在寻找空中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幽灵,那么,自己这一方几千人便有非常大的机会。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些人杀不了铁摩勒,但这一仗却是极有搞头。哪怕打不赢这一仗,他相信也有能力打个两败俱伤,如此战绩,也可算是夺天之功。
因为,自己的对手是铁摩勒!
…………………………
“咔嚓咔嚓”的机弩声不住响起,对方百余弩箭射了过来,这边百余弩箭反射过去,在一片闷哼或怒喝之间,又有不少人倒了下去。
萧鞇先前能将那根乌黑的铁棒挥舞得丝风不漏,可是现在力已有所不及,再无初时流畅,而且还在护住博尔瓜,更显得力不从心,不多时便与博尔瓜双双中箭。
那一队机弩小队在刺营七队的拼死保护下,还是死了二十多人,但机弩手却一个未少,倒下一个机弩手,便会有其它人将机弩接在手中。
“普拙,弄死他妈的那帮机弩手。”萧鞇怒吼起来。对方两百强弩,对自己一方威胁太大,云南府军战力极强,可面对这些番兵还是差了不少。
眼下最好的形式就是大家混成一团,云南府军也知道不能让番兵拉开距离,也拼出了血性,死死咬住对方,令到对方退无可退。
云南府军驻守边关,防的就是番军,所以对番兵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日常训练也是特别针对番军战阵。
他们都知道,番军善射善骑,嗜血冷戾,狂暴凶狠,深知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尽管潜意识之中对传说中的番军有所畏惧,可是看到身边的同袍或浑身创口,血染甲胄,或一个个怒目相向,默默倒下,心底那股被畏惧压抑得太久的血性便如火山喷涌般暴发了出来,哪怕没有项钦州发令,也按平时操练时彼此攻防之势展开。
番人全部骑马,人在马上极具优势,云南府军只有在绝对的人数优势下,才能稳住阵脚,将番骑死死缠住,或刀或枪或弓箭,插马肚、斩马腿、放冷箭,以两个或三个人的性命换取一个番人的死亡。
在这种混战局面下,强弩能发挥的作用便小了很多,只能点射,但番兵骑马,在马上高出云南府军不少,云南府军混在马中,强弩基本失去了作用,战到最后,番人只能弃弩用刀。
这样却是给卒字营的机弩小队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番兵目标太大,简直就是树立在那里的靶子一般,手臂略微抬高,一轮弩箭过去,便能让番人死伤一些。
这种近距离战场,强弩威力能发挥到极至,往往将一个番人射得对穿,再中另外一人。只是番人体能极强,若不是射在致命之处,一箭则很难杀死对方。
铁摩勒周围被数百番人围得死死的,不论萧鞇如何冲击,都难撼分毫,而且这一战已打半个多时辰,连萧鞇这样体力浑厚之人也大有疲惫之感,其它人更是疲惫不堪,只是战力胶着,如两方都无外援又不想撤兵的话,势必全被拖沓至死。
你们在哪里()
到了第二日,破军仍未醒过来,不过呼吸稍缓,昏迷之时亦不时咳嗽,时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凌小星与韵儿学了些日子,也略懂医术之道,只不过对如此重伤的破军却是束手无策。他只通晓一些简单的药理,完全不懂内伤医治。
当以内力探察破军体内伤势,发觉他体内有一股真气全都聚集在他胸腔周围,缓缓流动,似是保护,又似是在修复。
当凌小星每次将内力输入时,总会感觉破军体内那股真气对自己输入的内力极为排斥,如果自己的内力探近他受损严重的五脏,那股真气就会将自己的内力拦阻于外,不能再近。
一旦自己想要强行探近他的受创之处,那股真气也会变得狂暴起来,不停地攻击。
凌小星本想以内力试着帮破军疗伤,却见他体内那股真气对自己极为排斥,也不敢随便强疗,生怕两股力道会在他体内肆虐,加重破军伤势。
破军体内那股真气并无“思想”,只知道凌小星输入的这股内力可能会伤及本体,所以一概排斥。
这就如同若是凌小星受伤之后,小狼破星不管好坏,也不会让别人近身一样。
…………………………………………………
破军受如此重创,凌小星知道根源还是在于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要下山吃饭,就不会引起慕容悦注意,也就不会遇到江家兄弟,也就不会有破军重伤昏迷。
此时的凌小星对自己大为自责,想不到自己这一顽劣之举,竟为破军招至杀身之祸!
黄老头不在。
韵儿不在。
那该死的天地双煞也不在。
“黄老头,你快来啊,你一定可以救他的。”
“韵儿姐姐,你在哪里,来帮帮我吧。”
“臭老头,你们快死出来啊!”
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并不知道。
凌小星看着静静躺在床上却时而抽搐的破军,感觉是那样的无助,眼泪如雨水般不停地流下。
破星似乎也知道凌小星的心情,不再吵闹,静静地看着他。
凌小星虽然很是痛苦无助,但他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知道近几天这里都会很安全。
如果慕容悦回去之后将此地发生的事说与慕容家的人知,慕容家的人必不会妄自行动。“五行八卦阵”的凶险,她知道,慕容世家也会知道。
就算他们想来,也必定会请熟知“五行八卦阵”的人来了之后才可进山。而这,并不是一两天便能完成。
但是,凌小星知道,自己可以晚几天离开,但是破军呢?
他伤势极重,虽说他的气息比昨日要好一些,可是如不及时治疗,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错误,凌小星不能再犯,也再犯不起。
所以,他决定离开此地,需要忙找到可以帮破军医治之人。
但是,如何离开此地,让他也颇是为难。
就此下山?不行。
慕容世家必已早防二人逃脱,各处出口定已设卡。
从林中穿过?不行。
他对此地完全陌生,虽曾与破军进过林中,却也只是在周围十里之内。
而此地离周边城镇必是极远,就算他想离开,也不清楚到底该往哪个方向!
不过,他还是决定离开,不管是哪个方向,不管要走多久,他都要带破军离开!
他也知道,可能再过一两天,慕容世家便会有会追过来,一旦到了这里,自己与破军一定逃不掉。
如果自己此时一个人进入深林,加上破军教自己在野外的生存技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带着破军一起走,不断会拖慢逃离速度,更易陷入慕容世家追捕之中。
破军,我一定会带你走,就算死在一起,我也会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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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要离开,凌小星立即行动起来。
此时的凌小星身体已颇为强韧,他从另一间房间里找出一把砍刀,走进树林,砍了些树枝,分次拖了回来。
他先将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