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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帝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为难,也有些不舍,迟疑地道,“儿子便找个由头,再将她的分位降下去?”
“哀家要是真不喜欢她,皇儿可舍得将她打入冷宫,再不宠幸?”
康平帝面色一变,眸光闪烁不定,半晌才道:“母后为何不喜她?儿子觉得苏琳样貌还是其次,主要是性子好又善解人意,可说是儿子的解语花,儿子跟她在一块儿,总觉得非常轻松自在,就算儿子和皇后夫妻多年,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哀家没有不喜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沈蔷看着犹豫不定的康平帝,忽然觉得手有点儿痒,真想跳起来直接扇他两个耳刮子,让他好好地清醒清醒,这宠幸欢喜的到底是人是妖,简直为着女色命都不要了。
“既然今日就哀家与皇儿,便当是咱娘儿俩说点子心里话,哀家要是说得不妥,皇儿也不必着恼,出了这个门便都忘记吧,只当哀家从来不曾说过。”
康平帝心头一悸,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道:“母后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儿子都听着。今日这里没有太后皇帝,只有母亲与儿子,儿子聆听母亲的教诲,再正常也没有了。”
这话沈蔷听着还算入耳,看康平帝总算是顺眼了点。
“哀家下面说得这些话,哀家发誓都是就事论事,没有要故意针对任何人,倘若此言有一点不实,便叫哀家晚年凄凉,死后亦不得安宁!”
“母后!母后实不用如此,您说任何话,儿子都不会怀疑。”
康平帝大惊,心底不觉更加慎重起来。
“不这般发个毒誓,哀家怕皇儿听了又是大怒,跟着哀家冷战,哀家不想再尝到那种滋味了。”
沈蔷对康平帝所言嗤之以鼻,谁知道等下她一说苏琳的不是,刚刚看着还比较正常的康平帝会不会莫名其妙就暴跳如雷,她当然要先为自个儿加一道保险。
古人对誓言看得很重,她发下那般重誓,哪怕康平帝最后依然不相信,总可以在他心底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了。
苏琳本人倒好说,她身上那个系统着实诡异,沈蔷万不敢掉以轻心。
第29章 总想弄死那个皇帝07()
“是儿子不孝。”康平帝面色复杂,心知沈蔷既然将话说到这个程度,接下来的重点必定依然是苏琳,虽然心头依旧不舒服,仍是耐着性子道,“母后还是不喜苏琳,要跟着儿子说她的事?”
沈蔷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康平帝认定了她不喜苏琳,沈蔷已经不打算再反驳解释,就让他那般认为好了,横竖她确实也不可能喜欢苏琳。
康平帝能够听得进不同意见,沈蔷心底倒是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苏琳对康平帝的影响还没有后期那么大,也就是说系统对他的控制也还没有那么彻底,她得先试试能不能将他直接扭转过来。
“皇儿可还记得,头一次见着苏美人的情景?”
康平帝愣了一愣,似是想不到沈蔷第一个问的是这个问题。
“自然记得。”他面露怀念之色,轻声道,“那是两个月之前,儿子经过御花园,听到有人在哼唱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那曲调婉转柔软,让人听了十分舒服。儿子循着声音找过去,便看到苏琳席地而坐,背靠着一丛芍药轻吟浅唱,唇角一抹温柔笑意,闭着双目好不惬意。”
“当时儿子没有惊动她,悄悄地退了出去。”
沈蔷看康平帝记得清楚,便又追问道:“那皇儿又是否记得,当时的苏琳样貌身段跟着如今相比,是不是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哀家怎么觉得,她的眼睛大了些,鼻子挺了些,下巴尖了些,还有那头乌黑的秀发,那身雪缎似的肌肤,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难道皇儿你就没觉得奇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为何一个原本样貌并不出色的女子,会忽然变得那般光彩照人?”
“难道皇儿就没有发现,自从你开始宠幸她,这苏美人是越长越美、越长越美,似乎连着身量都高了一些,你别告诉哀家,你心里就从未有过疑问。”
自从你开始宠幸她!
开始宠幸她!
宠幸她!
康平帝听着沈蔷一番话,越听越是心里发凉,身上发冷。
苏琳越长越娇美动人的事,康平帝又怎会不知道,尤其是被他宠幸过的第二日,似乎比着前一日又更美了一些,那容光焕发的模样曾经满足了他最大的虚荣心。有一回他随口问起,苏琳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娇娇地道都是皇上您的功劳,让他全身骨头都酥掉一半,哪里还记得要问什么事。
初时还不觉得,如今被沈蔷忽然点破,像是直接拨开了康平帝心头蒙着的一层迷雾,第一回见着苏琳的场景再次一一浮现,总像笼着一层薄纱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跟着如今同他日日相对的女子一对比,康平帝震惊之下一阵毛骨悚然。
这这这――当初的苏琳跟着今日的苏琳,当真是同一个人?
康平帝看向沈蔷,对上她沉稳清透的眼眸,狠狠撞击着胸膛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藏于宽大袍袖内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
昨夜还跟他翻云覆雨的女人,此刻再想起来竟然无比陌生。
“为何会如此?”
不知为何,康平帝觉得沈蔷会知道点什么,否则不会从一开始就针对苏琳。
沈蔷一直在观察着康平帝的表情,看他这般模样便知她说的话起作用了,而且效果还相当明显。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总之绝不会太美妙就是了。
“初时哀家也不敢相信,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前后会相差那么多?”沈蔷沉吟片刻,开始用早已想好的说辞忽悠康平帝,“不管皇儿你信是不信,哀家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早在皇儿要晋苏美人分位之前,哀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或许应该说,苏美人的出现,只是让哀家肯定了那个女子就是苏美人。”
“那个女子?什么女子?”
“三个月之前,哀家连续一个月都做同样一个梦。”沈蔷看着康平帝,眼神不闪不避,“哀家梦见先帝神色哀凄,刚开始只是双目垂泪,后来竟直接泣血恸哭,言道我康平一朝即将面临大劫,倘若不能想办法化解,便是个皇室子嗣凋零,江山四分五裂的下场。哀家心急之下询问究竟,先帝只是看着哀家不言,两行血泪横陈,哀家这心里真是――”
沈蔷说到这里一阵哽咽,拿帕子按了按微红的眼角。
“母后,后来呢?”康平帝一脸惊容,早已听得呆住了,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等了片刻不见沈蔷继续,便忍不住催促道,“这事儿怎么又跟苏琳扯上关系了?”
沈蔷幽幽地看着康平帝,沉声道:“先帝耐不住哀家多番恳求,终是跟哀家说漏了一点天机,言道我康平一朝的大劫源自于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身在后宫,将会得到皇儿你的喜爱,从低分位的宝林一步一步登上妃位,最终令皇儿废去邵氏,欲要立她为后。此女祸乱后宫,设计谋害哀家孙儿,迷惑皇儿神志,让皇儿对她言听计从,皇儿为她斩杀忠良,穷兵黩武,使得天下烽烟四起,百姓怨声载道,康平一朝摇摇欲坠。”
“这名女子姓甚名甚,先帝并未明言,只让哀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用心观察,那名女子很快就会崭露头角。原本哀家还没将此事跟着苏琳联系在一块儿,连着这连续一个月梦见先帝,哀家也因着太过玄奇神异不曾对外言说,一直以为是哀家思念先帝过甚,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想相信这是先帝在向咱们娘儿俩示警。直到哀家听皇后说起,皇儿竟要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连着两次晋升一名寸功未立的新人,哀家再想起之前的这个梦境,便暗暗留了心。”
“皇儿啊,此次你跟着哀家闹腾,不惜出言顶撞哀家,也要晋苏美人的分位,哀家一下子躺倒了,一半确实是哀家伤了心,另一半却是被吓的。这桩桩件件,苏美人不正合了先帝所预言?”
“因着苏美人之故,皇儿你行事已是多有变化,再不像以前的你。”
康平帝久久不曾出言,心里走马观花一般闪过跟着苏琳的一幕一幕,在沈蔷将苏琳前后的变化挑明之前,康平帝每每心头疑惑,只要苏琳对着他一言一笑,他的眼睛就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样,什么异样的奇怪的事情都会被忽略过去。
甚至连着皇后、袁德妃、李修仪等一干人,康平帝也敢打包票地肯定,她们对苏琳的感觉都跟着他一般无二,尤其是因着苏琳之事跟他顶了好几次的皇后,要是她们抓到了苏琳的尾巴,早闹到他面前争个天翻地覆了。
康平帝的理智告诉他,不管沈蔷所言是真是假,只要存在哪怕一丝的风险,为着祖宗的基业着想,他就该毫不犹豫地舍了苏琳。
倘若换了旁人,甚至只要沈蔷说上一声不喜,康平帝根本不会跟着沈蔷硬顶。区区一个女子罢了,康平帝坐拥江山,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根本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有苏琳,唯有这个苏琳,给了康平帝极为特别的感觉,想到要将她舍弃,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康平帝居然觉得下不了手。
他发现他舍不得,长这么大才遇到这么一个合心合意的女子,舍了就像在挖他的心头肉。
哪怕明知道这个苏琳不正常,沈蔷所言极有可能是真,最初的心悸畏惧之后,康平帝依旧像那扑向火烛的飞蛾,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一时间他居然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将那个小女子放在了心上,还是像沈蔷所言的那样遇到了这一生的劫难。
“母后,父皇可有说化解之法?”康平帝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语声艰涩地问道,“莫非只能杀了苏琳?儿子始终无法相信,那样一个可人的女子,怎么会”
“那就是个妖女!”
沈蔷强压着怒气,尽量缓和了语气,试着说服康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