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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眼寒霜的看着我，道：“够了，是什么意思？”
我苦涩的笑笑，道：“我们之间，真的够了，现在，我在魔家什么都不是，但上锦是你的妻子，她……是那里的女主人。”
说完，我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的滑下来。
我不知道有一天离镜跟我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会这么难受。
看着我哭，离镜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些，伸手将我的眼泪拭去，道：“所以，你感觉难受对吗？”
我抽泣道：“我知道，你要说我没资格为这事难过。”
“……”
“因为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我离开了离念三百年，我的精血还不足以养育他，是上锦救了他。”
“……”
“这三百年来我一直没有当过一天母亲，我留下他差点害了他的性命，是上锦救了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上锦养育了他。”
越说到最后，我的心就越是痛。
离镜始终都静静的听着我说，不曾打断我，好像是要任由我将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我继续道：“可你们又有谁知道，我在天牢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有多痛，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办法保护他。”
“……”
“我知道，父神若是知道他的存在，定然不会让他存活，我不得不用那样的方式让他活下来，否则我完全可以带着他一起跳下诛仙台。”
“……”
“我知道那天的命运定然是逃不掉，父神是个睿智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得不用那样的方式去拖延他，然后念儿安全到魔家我才能安心。”
“……”
越到后面，我就越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我也想当个母亲，陪在自己孩子身边，可是我没有那样的条件，我的生活自己不能做主，我没办法和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
“你们都够了，求你们……求你们都放过我吧，我们就这样吧……”
说完我是不顾一切的往鬼家方向跑去。
这一切都好痛苦好痛苦，看到离镜就感觉好痛苦……
心在不停的撕裂再撕裂，让我根本无法呼吸。
离镜一把拉住我，强硬的将我搂进怀里。
接触到这久违的怀抱，我的委屈值是蹭蹭上涨，眼泪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不难受了，都过去了……”
他笨拙的安慰着我，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哭的更加厉害了。
抽泣道：“过去什么呀，有本事你来承受看看。”
现在我的处境是糟糕透了，都恨不得将一切都忘记。
不过离镜这厮又是在闹哪样？在魔家的时候对我一点也不好。
让我窒息的都喘不过气，现在这是神马情况？
“雪之，你很在意你在魔家的地位吗？”
忽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我委屈的很，自然不会去计较他语气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就这个问题讨论，我认真的想了想。
“我不在乎魔家的地位，但我在乎和你在一起的身份。”
我说的是实话，那魔尊夫人的位置我不稀罕，但让我做一个小三我自然是不喜欢。
不止是不喜欢，还根本就不会妥协。
这话一说完，我就感觉到离镜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将我推出怀抱，双手握住我的肩，眼神直直的看着我，道：“雪之……若是我不能娶你，你会怎么样？”
第167章 最后的选择（）
将我推出怀抱，双手握住我的肩，眼神直直的看着我，道：“雪之……若是我不能娶你，你会怎么样？”
他的眼神及其认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还看到了一些紧张。
“是因为上锦吗？”
我直觉就是这么个问题。
离镜深邃的瞳孔里出现一抹挣扎。
他没有及时回答我，但我已经在那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你会怎么样？”
他纠缠着这个问题，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晓得他为什么这样问。
不能娶我就不能娶我呗，我又不是一定要嫁给他。
在南瓜师姐那世道带了那么久，早久对这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不是那么保守。
人家结婚还能离婚呢，好像我和轻音就离婚了。
“我不会怎么样，不能娶就不能娶罢，不过我可以每个月到魔家陪离念两天么？”
我想了想，自己的这个要求好像并不过分。
在南瓜师姐那世道，离婚的两个人若是有了孩子的话，即便是离婚，双方都还有监护的责任。
离镜现在已经很上锦成婚，我自然不能去插一脚，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要儿子了。
离念还小，我自然不会去和他计较上锦的关系问题。
人家上锦好歹也救了他的命，还养育了他，我自然不会教孩子忘恩负义。
离镜定定的看着我，那双眸子的情绪更为复杂。
只听他道：“你不跟我回去？”
这话说的很没意思。
我没好气道：“你认为就我这身份适合住魔家？”
“如果是身份问题，我可以让你做二夫人。”
这话差点让我栽倒在地，一口老血闷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就如一团棉花堵住，难受的紧。
我赶紧道：“不用了，我想离念的时候随时都会去的。”
“呃……这样比较好。”
亏这样的话他也能说的出，让我做二夫人，我本来对二和三就敏感的很。
现在他竟然还让我做魔二夫人，这重婚罪我可不接受。
离镜定定的看着我，原本有些温柔的眸子出现了危险的光芒。
看的我有些发怵，结巴道：“你……你这样看着我是要作甚？”
离镜寒悠悠一笑，道：“雪之……你不想嫁给我？”
这话说的就更莫名其妙了。
明明是他说自己不能娶我，现在是将我给绕进去的节奏？
我自然不会如以前一样那么容易掉坑。
想了想，道：“是你不能娶我，不要讲所有的责任都退给你。”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管离镜那危险的目光。
我想关于这个嫁娶的问题我们是不能愉快的讨论了。
离镜没拦我，任由我走了。
对此我有些奇怪。
但鉴于我对这二和三实在没什么兴趣的问题，自然也没什么留恋的走了。
这次我没有去鬼家，而是直接回了天宫。
我想我有必要和父神好好谈谈，我毕竟是他的女儿，我想他绝技不会对我这么狠心。
现在我已经和离镜说的清楚，大概是不会嫁给他了，这样的话，父神应该也不会太和我计较以前的事儿。
其实我是看父神这么老了，不想做出和他断绝关系的残忍事件。
…………
“雪之……这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父神一脸慈爱的看着我，我擦了擦眼睛，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
父神何时对我这般过，这样的面容让我委实有些怀疑。
“什么选择？”
擦了眼睛确实没错，父神今天对我就是慈爱的。
“你选择天宫，继续做我的乖巧女儿对吗？”
这话说的我有些发懵，我怎么不知道在父神心里我还是乖女儿？
我想了想，道：“父神，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我学着在南瓜师姐那世道的谈判范儿。
犹记得那个时候美术老师的职位就是我自己搞定的。
父神听我这般说，眼神变了变，不过那眼神就是在看笑话。
他大概是从来没见我这般样子过，故此眼里都有一种兴趣的味道。
“看来本帝的女儿长大了，都晓得跟为父谈谈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说，谈吧，看你能谈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摸了摸鼻子，将我想到的一一讲了一遍。
讲的大概都是我对离镜说的那些话。
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对不会嫁给离镜，但父神也不能阻止我每月两天陪儿子。
原本慈爱的父神变的严肃，是严肃没错，不是离镜看我那种危险。
他看了我好半响，才道：“雪之……你可知为父为何不让你嫁去魔家？”
对于这个问题父神不止一次两次的跟我说过，这千百年来仙魔势不两立。
我道：“自然是仙魔势不两立。”
我有件事很不明白，仙魔不是势不两立吗？为什么那个时候父神会想着把二姐姐嫁给离镜？
怎么到了我这里死活就不让了呢？
父神又道：“那你可知，你沉睡的这些年，仙魔为何一直都在不停战乱？”
“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
刚醒来的时候，听东皇爷爷说仙魔掐架的问题，我当时直觉还认为离镜是为了我打架。
从知道他和上锦成婚后，我这个想法就有所动摇。
在鬼家他告诉我他不能娶我的时候，这问题我基本确定不是为了我。
但父神下一句话就打破了我的想法。
只听父神道：“离镜一直都想到蛮荒云海将你接走，但你是我天宫的公主，又没死，你是为父最爱的女儿，自然不会让你坠落成魔。”
这话咋一听上去非常让人感动。
但我想父神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和离镜有个孩子，他这样做……
没等我想出个名堂，父神就又道：“但离镜手里有你的孩子，为父本来是想接来天宫抚养，但那熊孩子没教养的很，和魔搅合在一起就算了，还骂天宫骂的忒难听。”
“……”
这下我终于明白这其中的过节了。
其实不是父神不愿认离念，他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个外孙。
只是这外孙在上锦和离镜的教导下，和天宫永远都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