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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李博瀚眼中质疑和恶意的樊诗蕊,笑颜散去,冷哼一声,扔下了手中捧着的东西,扭头向外走去,边走边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解释到:
“教官说你在禁林中吸入太多迷瘴而影响了神志,你自己想想自己的神志在测试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另外别以为我需要感谢你,当时被你无故抱起的我,倘若拼死抵抗,你现在就是一具倒在问心路上的尸体。”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樊诗蕊的声音渐渐远去,李家将军们特意安排本届问心路上表现最佳的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最终不欢而散。
李博瀚想起了林中那天眼般的视觉,想起了不知何时散去的迷雾,更重要的是,如此漫长的测试过程,在自己记忆中却仅留下了印象最深的几个画面。
“似乎真的乱了神志。”如是想着的李博瀚,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而感到了汗颜,然后才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来是做什么的?”
视线转到了樊诗蕊刚才愤然扔在床边的物品——天选者的制式军服和一本写满了清秀字迹的小册子。
小册子中详细记录了天选营的相关注意事项——何时出操、何时用餐、何时习武等等。
还细心的标出一些重点:
譬如某教官的原话:“四月内,击不穿测力靶,就滚出天选营。”
又如某老兵的经验:“击靶不是关键,关键是提境界,不到练皮一层,击不穿测力靶的。”
再如某丹师的叮嘱:“天选营前百名,才有丹药份额,服用三个月份额的丹药,才有进入练皮一层的可能。”
看完这详详细细、工工整整的笔记本,李博瀚明白了樊诗蕊的来意——担忧因为重伤昏迷而错过第一天课程的李博瀚掉队而特意送来了自己的笔记,还细心的顺便帮李博瀚领取了军服。
“切,要不是我抱回了奄奄一息的你,还不知道谁差点成了问心路上的尸体。”
感受到樊诗蕊答谢之意的李博瀚,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好话,但心中却是一暖。
昏睡了一日(实为三日)的李博瀚,在军用药物的恢复效果下,非但没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反倒觉得精力充沛。
故而无心再睡的李博瀚,穿上了军服,离开了帐篷,开始在天选营中闲逛了起来。
天选营的住宿区内,千人千帐,帐篷分布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每个帐篷门前随时都有两名老兵站岗。
这单人独帐、门前设岗的待遇,在军中唯有正尉及以上军官才有资格享用。
李家如此安排,即是为了体现出对天选营苗子们的重视,也是为了让天选营苗子们有安心修炼的环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修为提高,以弥补军中中下层军官的缺口。
还有一层目的是为了防止各种恶性犯罪的发生。
虽然问心路上都测过品行,但天选营巨大的竞争压力下,谁又能保证所有人都心志如初呢?
李家的将军们可不希望这些军官苗子们,有谁摸入谁的帐内,抹了谁的脖子。
“既然如此,樊诗蕊怎么走到我床边的?”
带着这个疑惑在住宿区内闲逛的李博瀚,第三次给向自己行礼的老兵回礼时,忽然想起了自己走出帐篷时,门外两名老兵冷着脸、目不斜视的摸样。
“他俩是故意不看我的!可是为什么?”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李博瀚,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得罪的帐前卫兵,让自己失去了安心修炼的环境。
李博瀚不知道的是,无论是樊诗蕊的拜访,还是帐前卫兵的渎职,都是李家将军们的安排,目的就是让李博瀚有危机感,从而在危机感中激发潜力。
这是对李博瀚这样根骨极差、意志极佳的苗子惯用的培养手段。
因而李博瀚在天选营中成长的日子,是注定无法安逸了。
感受到危机的李博瀚,失去了闲逛的兴致,快步向着天选营的演武场走去,这是李博瀚三年天选营生涯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闲逛。
……
此时时间已过亥时,夜已很深,但演武场却在无数巨大的火盆照耀下亮如白昼。
李博瀚看着在火光下努力训练着的无数身影,深感根骨极差的自己更没有了懈怠的理由。
但李博瀚没有立即加入训练着的人群中,反倒是向着演武场一角的测力靶走去。
深知自己根骨极差的李博瀚,不指望突破练皮一层就能轻易击穿测力靶,甚至不敢指望每月都能保持前一百,享有练皮用丹药的份额。
那么如何保持做为天选者的优势、继续享用天选营的资源呢?
唯有在测力靶上下功夫。
但走到了测力靶前的李博瀚,很快就失望了,他竟没能在测力靶上找到一丝一毫的血痕。
李博瀚已经意识到了血痕是事物的弱点,可这测力靶,难道没有弱点么?
不可能啊!练皮六层的李俊楠比这测力靶强多了,为什么身上会布满了血痕?
要说自己看到的李俊楠和测力靶的区别,貌似一个在动,另一个没在动?
那如何让测力靶动起来?
想不到答案的李博瀚,焦虑的在测力靶前来回踱步。
第十章 月下击靶()
“不对!不动也应该有弱点!”
踱了两圈的李博瀚,忽然想起了在问心路上画面静止时,自己身上遍布的血痕。
思路豁然开朗的李博瀚,迅速掏出了身上最脆弱的物品——樊诗蕊的笔记本,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果然,施展天赋看去,整个笔记本红灿灿的一整片。
“这就是说,我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撕,都可以撕开这本笔记?”
“所以,不是测力靶没有弱点,而是没有能让我击穿的弱点。”
验证了猜想的李博瀚,迅速抬头,想再次确定测力靶是不是真的没有弱点,结果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个有着零星血痕的身影。
“呃?身影?”
关掉天赋的李博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身影,一位白衣如雪的妙龄少女。
啪!手中的笔记被樊诗蕊狠狠夺回,发愣的李博瀚亦被樊诗蕊微微恼怒的声音唤醒:“发什么呆呢!想试试就去边上取兵器啊!”
突如其来的对视、炯炯有神的双眼,令本意是来劝说李博瀚不要在测力靶上浪费时间的樊诗蕊脸颊微红。
回过神的樊诗蕊,已经在“逃跑”的路上,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脸红、为什么恼怒、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只是脑海中不断重现的李博瀚那明亮的眼眸,让樊诗蕊不得不承认:“切!这自以为是、生性多疑的臭小子,眼睛还挺好看的……”
“她不穿军服时,还挺好看的……”
相似的想法,出现在了注视着樊诗蕊离去背影的李博瀚脑中。
年仅十二岁的李博瀚,自然看不懂樊诗蕊因惊艳而羞愧、因羞愧而恼怒的复杂心思,不然他或许会知道自己身上最有魅力的部位是双眼吧。
直到樊诗蕊那雪白的身影彻底在视线中消逝,李博瀚才想起樊诗蕊说的什么:“想试试就去边上取兵器啊!”
再次想起这句话的李博瀚,才忽然有了种恍然大悟感:“对啊!难怪我看不到血痕!谁能徒手击穿测力靶呀!”
终于找到关键点的李博瀚,大踏步的向着测力靶边上的兵器架走去。
当李博瀚提起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刀时,再看向测力靶,测力靶上立即出现了微弱的红点。
“有戏!”大喜的李博瀚开始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试”起了每一件兵器。
……
李博瀚在测力靶前踱步沉思的行为本就反常,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个角落。
之后樊诗蕊恶声恶气的话语响起,更是“帮忙”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此时看到了李博瀚这么“有特色”的试兵器方法,注意着这个角落的新兵们,终于开始了“正式的”围观和嘲笑。
“这白痴谁啊?”
关于如何寻找合适自己的兵器,今天白天的课程上教官给出了一整套系统的方法,当然不是李博瀚这样“掂一掂、看一看”。
因而李博瀚成了众人眼中哗众取宠的白痴。
“那个‘第一’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赶紧向众人“介绍”李博瀚。
“原来这就是那废材呀,真没想到,他身体是废的,脑子也一样是废的。”
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演武场内夸张的响起,对根骨极差的李博瀚拿第一,本就有很多人不满,现在看到了李博瀚怪异的表现,立即有人抓住机会发泄自己的不满。
嘲笑声越来越响,围观者越来越多,但李博瀚仍然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一件件的试着兵器。
当李博瀚将二十几样兵器都试了一遍后,第二次拔出了兵器架上的长剑,这次没再看向测力靶,就这样双手捧剑,深情的与这把长剑对视了起来。
看着李博瀚那一脸深情的表情,四周的嘲笑声更响了:
“哈哈!你们看他是不是爱上那把剑了?”
“爱上就选它啊!”
“白痴!”
剑作为百兵之君,最不适合新手,更不适合用来击穿测力靶。
李博瀚所有兵器都试了一遍,自然知道剑并不合适,可他对剑却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情,这种感情强烈到让他明知不合适,却第二次拔出了这柄剑,甚至有种冲动,要与这把剑一起,面对将来的所有艰难险阻。
犹豫良久,李博瀚最终选择了将长剑归鞘,却同时在心中默默发誓:一月后的军中大比,他要拿第一,要用第一的奖品,那块星辰钢,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长剑。
李博瀚这种对剑的情感,源于他父亲,他一直以为父亲在武学方面没有给他任何指点,却不知在他出生的第一天,一缕凌霄剑意就已经融入了他的灵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