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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众人在这之后还是颇为统一地离开了传道大殿,转而去往了踏岳宗中唯一的一处水源:十里清波潭。
正如其名字一般,清波潭方圆仅仅十余里,其潭水清澈见底风过不扬波,宛如一潭死水,但初见之下却又总给人一种格外生机盎然的感觉。
这也正印证了大长老先前所给它定下的评语:邪门儿至极。
大长老在众人的推扶下来到了清波潭的岸边,抬手指着前方道:“前头那片灰蒙蒙的阴影就是潭水间的孤岛了,其实说是岛确实有些抬举它,那不过一串练成了片的古怪孤石而已。据说宗主在那之上盖了一座用以静修的静室,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那边不得而知了。”
古凌看了潭心一眼后随口问道:“为什么过不去?”
傅天玑并未回答,只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一块石头丢入了潭水当中。
石头悄无声息地迅速沉入了水中,没能激起哪怕半点的水花。而那潭水却是依旧清澈见底,其间并无任何多余的东西显现,仿佛从未有东西沉下来一样。
古凌微眯双眼注视着其中:“没了?”
“等。”大长老稳如泰山地在轮椅间端坐着,片刻之后,却是突然微一抬手虚抓向了旁处。
一枚与先前模样完全一致的石头,就这么自不远处的岸边飞入了他的手中:“眼熟吗?”
古凌接过石头来看了一眼,又上下掂了掂:“是下去又上来了,还是本就没下去?”
大长老对此只是报以了一个略显无谓的笑容:“谁知道呢?若是清楚怎么回事的话,也不会只有宗主一人能进去了。”
“没人下过这水?”
“我们都试过。”大长老随手指了指齐严、应龙乃至伍雄、季无常等人:“只觉得一阵混沌之意传来,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了。待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回到了潭水之外的岸上。所以我说这地方虽说并没什么凶险,可也确确实实没办法进去。”
应龙也是附和着在一旁劝道:“古凌啊,我虽然不知道宗主答应你什么了,但以他的脾性是断然不会赖账的。更何况你此次为宗中争来了如此之大的功绩,他也不可能视而未见的。依我看,还是再等上几天吧。”
齐严闻听此言却是连连冷笑道:“呵,人家这种资质过人的天才怎么可能像你这样的俗人一般傻等下去?估计下一刻便入潭去找宗主了吧?御前斗武间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一个破水潭还能拦住人家?”
众人都知道齐严这是在以风凉话来激古凌,而且为的就是看他的笑话。毕竟这十里清波潭的诡异之处众人都是亲自体验过的,古凌自然也难以渡过。
所以他今天不管是不是选择进水潭,等待他的似都只有颜面尽失这一条路。
“你还没走吗?”古凌此时脸上的那抹惊诧甚至不是装出来的:“我不记得我让你也跟来了。”
齐严闻言不觉老脸一红,但很快却又兀自强撑地冷笑道:“我身为踏岳宗的长老,有责任在宗中任何一个角落里巡视,这难道还要像你请示不成?”
“哦,那你随便。”古凌说罢却是已经缓缓迈步朝着潭水之间走去了。
应龙见此情形脸色骤变地上前一把拉住了他:“你小子傻了啊?这老家伙摆明了就是拿那些淡话唬你进潭,等你像个落水狗似的出来再大肆嘲笑一番而已,这点鬼心思你看不出来?”
“重要吗?”古凌随手挣脱了应龙的胳膊:“我已经不指望宗里还能主动还债了。”
除了二长老齐严一脸的幸灾乐祸外,余下几人俱都面露错愕地看着古凌走到了潭边,随后更是大踏步一跃跳入了潭水当中。
“哈,这蠢货居然真下去了?”齐严对于古凌的痛恨早已让他忘了所有身为长老的自持了,在看到他跳入潭水的瞬间几乎本能地就笑出了声。
然而片刻过后,岸上却并未出现他所预料中的那道狼狈人影。
齐严再度冷笑了一声:“呵,说不定已经淹死了吧。”
可就在此时,几人却是俱都有些惊诧地发现,在距此数十步外的水潭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出现,并且就这么凭空一般站在了水面之上。
并且在他的身上,连半颗水珠都没有。
齐严错愕之余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却始终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七十二章磨砺()
“得瑟啊!接着得瑟啊!”应龙眼看着古凌头也不回地踏水前行时,满面嘲弄之意地看了齐严一眼:“还说什么在宗中每个角落都能巡视?清波潭也是踏岳宗境内,你牛x你倒是跟着去啊!”
二长老此时的脸都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答复,最后唯有重重冷哼了一声,一拂袖大踏步地转身离去了。
应龙见此情形放肆大笑着:“哈,好久没看过老家伙这副憋屈样儿了,怎一个爽字了得,古凌终归还是古凌啊!”
一旁的莫妍莫护法闻声不觉轻叹道:“说起来这少年身上确实从不乏惊人之举,可就让他这么去见宗主,真的合适吗?毕竟宗主最近的脾性实在有些喜怒无常啊!”
应龙收起笑意思考了片刻,转而却是微然摇头道:“宗中适逢修行瓶颈自然难免有些肝火,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个少年弟子太过苛刻的。只是不知宗主究竟承诺下了些什么,才能让古凌这小子如此性急地前去找他讨要?”
几人的目光在此时不约而同地转投向了大长老傅天玑,但他却只是面露一抹淡淡微笑地轻轻摇了摇头:“咱们回吧。”
“呃,您老人家还真是守口如瓶啊!就冲您这份气节您自个儿摇着轮椅回去吧。”
“我看行。”
“附议。”
“先走一步。”
“等等我。”
大长老果然遇人不淑。
眼看着众人毫无义气可言地各自离去,傅天玑唯有极度无语地转看了清波潭一眼,口中低声喃喃道:“希望不会再突生什么变故吧。”
另一方面,缓步走入清波潭中那片似有若无的迷雾之时,古凌还在双目微眯地缓步往前走着,脚下清澈见底的潭水中依旧并无半点波纹被掀起。
简而言之,就像是一只蒙住双目的野兽在丛林间依靠只觉穿行,并且在一步步地接近着最后的目标。
“铮!”一声突兀却并不刺耳的古琴拨弦之声骤然响起,而后更是有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随之响在了古凌的耳畔:“许久未曾有人来过此处了。”
古凌此时方才缓缓张开了双目,脚下所踩的是一块略凸于水面的怪石,而琴声和人声则是从数丈开外处一间静室中传来的。
这短短的数丈之间遍布着与古凌脚下所踩相类似的怪石,形成了一条天然般的小路。然而古凌在这站了许久过后,却是依旧没有迈步走上去。
静室之中的男子声音再度缓缓响起道:“十里清波,心不动则水不起,然而真正的心如止水却是注定发现不了来此的入口的。战者本就以战为根本,若是没有信心踏过这条往生路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吧。”
古凌还是不进不退地站在原地,只是看向那间静室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凝重之意:“宗主答应过的事,莫非已经忘了吗?”
男子闻言轻笑一声道:“呵呵,我孟无还虽说只是区区一任宗主,倒也不至于做此出尔反尔之事。尤其你还是我踏岳宗的栋梁才俊,我自然更不可能失信于你。”
古凌略一挑眉道:“既如此,劳烦宗主将‘覆地裂山诀’的原本拿出来与我一观,我看罢之后自会速速离去,断不会再在此搅了宗主清修的。”
静室当中沉默了片刻,随之却是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古凌,非是本宗主难为于你,而是实在不想你因为一时的好奇而毁了自己。想这‘覆地裂山诀’虽说只是一卷战技残本,但单论其威势而言却是已经堪称神品了。似此等之物自身便携带着极强的劲气,以你目前的实力怕是连碰一下都会战魂尽伤吧?”
“我知道。”古凌平静地回答着:“所以我没打算干别的,只是看一眼而已。”
“你的战者道心若因此而乱,我这个做宗主的又有何颜面再面对你?所以即便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你也还是自这往生路间走上一遭的好。”
古凌沉默片刻后缓缓开言道:“不是我不愿意走,只是有些担心难以承受走完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呵呵,你还未在其间行走便已有此一虑,证明你确实是天赋过人且心思极为缜密的。既如此,倒不如先行回去稳固一下修战之心,之后再作”
“踩坏了,得怎么赔?”古凌有些生硬地直接打断了孟无还的话,转而伸手指了指脚下:“这条路。”
静室之间因此而同样沉默了半晌,许久之后才传出了一声明显有些冷的敷衍:“你只管走来便是,一切后果都由本宗主来承担。”
“那可以。”古凌几乎只是在他言语初落的瞬间便已踏步向前了,而在他的一只脚刚刚接触到往生路间时,周遭古井无波的水面上骤然暴起了数道炸裂的水花,同时在其脚下的那块怪石也瞬间便化为了齑粉,沉入水面时将其荡起了一重又一重的水花。
古凌在将那条只有四五丈长的路走完之后,竟是引得整片十里清潭如同开锅一般剧烈翻滚着,而曾经的那条往生路,更是随着古凌一步步地踏前而彻底毁掉不见了。
“不好意思了宗主,这确实不是我能控制的。”古凌此时已然走到了那间静室的门前,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片刻过后,静室间那扇颇为简陋的木门缓缓被推开了,一名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怀抱一张造型古朴的七弦古琴从中走了出来,看向古凌的目光中更满含震惊之意:“往生一途乃是磨砺战者心性的路,凡能走过此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