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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板上的,就是你们要找到她们的方法?」
「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
她谨慎地回答,就她自己而言,还是不太能够想象弗雷恩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她只希望他一个人去询问不要无功而返。
「你是觉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萨尔瓦突然开口,不过她没有正视弗雷恩,而是盯着黑板不放,语气中确证的成分也远大于征询。
「我的确有些想法。」他倒也不掩饰,「不过,应该没什么用,只是我自己的看法……」
「但说无妨。」
「真的是小问题,而且没什么用。」阿萨特窘迫地坚持着。
「说吧,没关系。」
他咳了两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上面写着传统的静物绘画是什么意思?我不能理解。」
要下定义?法伊也做不到,她只能区分,是或者不是,所以能回答她的只有萨尔瓦。
而后者的脸色在听到他问题的一瞬间,变得通红。
「传统的静物绘画。」她恼怒地把这个词组重复了一遍,「我记得是弗雷恩加上去的。」
「对,没错。」法伊反应过来,点点头,如果说他之前真的有什么在注意的,一定是这一个,因为这个是他特定加上去的,而且粗看起来,和其他内容格格不入,一直存在些微的违和感——尽管自己没有注意到,现在才挑明。
萨尔瓦抛出问题:「托蕾是怎么学习传统的静物绘画的?」
「只不过……」法伊一边重复着,一边明白过来。
「只不过什么?自学?阿萨特连静物绘画是什么都不知道,别人更不用说。」萨尔瓦忍不住上前几步,在这一条下面重重加上几横,「她不可能是真的自学的,一定会有人教,而且不一定会太远,也许就在附近。我们要告诉弗雷恩……」
法伊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但没有什么实感,也想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他应该知道,我觉得他应该就是去找这个了。」
「那就好。」萨尔瓦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出了门,「最好能够快点,赶在愚者出手之前——我还是要去联系他们,你们先忙着。」
第87章 搅局者(三)()
克蕾奥诺亚焦躁地徘徊着,随后又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的贪心,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焦虑呢。
一切本来就是意外之喜,这么患得患失没有必要。一开始他们以为刺中了洛卡德的心脏,明天才能确保无虞,后来发现判断失误。他马上就能清醒过来,自己可以早点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本来非常值得高兴,是意外之喜。
弗雷恩的判断是理想主义的,自己还是要亲口问出发生了什么。
她过来,本来只是再来确认一下洛卡德的样貌,确认自己记得住他的样子,不会在见到的时候意外错漏,放过不该放过的机会。
刚好赶上了这个机会。
但克蕾奥诺亚现在,内心还是有些不安,会出现什么意外吗?自己能够真正见到他吗?他又不是别人假扮的吗?不,应该不会,她想,站在自己对面的利奥说过,他测试过,倒在地上的人不是愚者假扮的,是个真正见过愚者行动的人。
自己要问什么呢?
真正重要的只有一点,他到底打算干什么,又打算怎么做。如果小指真的是愚者切下来的,或许是单纯的泄愤,但可能不大,应该是拷问什么,得到什么,才痛下杀手。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你太焦躁了。」
利奥忍不住感慨着,他像老样子,在克蕾奥诺亚身边守卫着。
「我只是……很焦躁。」
「焦虑什么呢?」利奥侧着头,表情认真,「他躺在这里,又不会跑掉,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急。有充足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想法。」
她反驳道:「但我们争分夺秒,不是吗?」
「这是弗雷恩的态度。」利奥不以为然,「放轻松,不要被紧张气氛感染了,你想想,他比谁都镇定,比谁都放松。他自己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紧绷。」
克蕾奥诺亚知道这没错,他的态度超然而沉静,有些不近人情。
但自己还是忍不住紧张,患得患失。
「这是一个机会,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会不会又出什么岔子。」
「会有什么呢?」利奥抬高声音,仿佛要驱散她的疑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突然愚者冲进来把他杀了还是别的什么?不可能做得到。」
从理性上,这也是事实,克蕾奥诺亚和弗雷恩他们也关于其中的细节沟通了无数遍,计算着时间。愚者自己能够变化成其他人的面孔,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把别人的面孔也一同变化,而如果他自己潜入进来,又有些大材小用。
而这边的其他人,先不说都有一定的地位,不会被轻易策反,至少没有联系的时间,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过多久,克蕾奥诺亚他们的反应已经算是迅速,而愚者更不可能有更多布置的时间。
时间是最重要的因素。
「我还是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你太敏感了。」利奥依旧重复着自己千篇一律的说辞,回答着克蕾奥诺亚千篇一律的问题。
大概是诺艾尔讲过的,有人入侵过领主宅邸的图书室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真的是愚者,想必把自己的潜入特长发挥到了极致……
「他醒了。」
憔悴的中年人推开门,眼神黯淡无光——应该说是疲惫,仿佛时间永远不够用。
克蕾奥诺亚点点头,走了进去。里面的房间和外部走廊一样干净,安静得很。
利奥跟在她身后,守在门口,一言不发。
洛卡德坐了起来,表情复杂地盯着自己的手——也被完整的包扎起来。
「没有办法……」克蕾奥诺亚只是听说了他受了伤,没有去问具体细节,「没有办法把这个接好吗?」
「不行,这个不是魔法造成的伤口。」
魔法的归魔法,其他的归其他。这种伤口不是特意用魔法造成的时候,情况会变得十分凶险,也没有办法用魔法的方法来处理。克蕾奥诺亚想,这或许就是必要的代价。
为了交谈,别人让洛卡德的意识强行清醒了些,精神镇定了下来,也褪去了些痛感。而之后,他会昏昏沉沉的睡去更久——这个条件是克蕾奥诺亚提出来的,但也得到了洛卡德本人的同意。
争分多秒。
「不用表情这么阴沉和沮丧。」
见到的第一眼,克蕾奥诺亚就觉得这个中年人非常成熟,现在更确证了这个印象,他笑着反过来安慰克蕾奥诺亚:「我应该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命,不然我大概还是会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装的魔法?」
「愚者。」
这两个字如同撬锁器,能够解决一切问题,说出来之后,他干脆地卸下疑惑,原来如此的点点头:「固有魔法吗,我完全没有听说……」
「因为不用担心,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克蕾奥诺亚说出口后,又愧疚的苦笑着,自己的态度有些大言不惭了,「我本来这样想。」
「好了好了。」洛卡德深吸一口气,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不觉得你们是来寻求安慰的,有一件事我必须先要告诉你们,他变成了我的样子。」
说中了,一如弗雷恩所料。
克蕾奥诺亚炫耀般地回头看向利奥,后者不情愿的点点头。
「这个我们早有准备,我们会通知那些你能够进去的地方……我们也不觉得他们会用这个身份接近你的家人,你的家人是什么……」
「儿子是教士。」洛卡德迅速回答,「妻子纺织衣服。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但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他们两个……」
没有什么必要,也没有危险,克蕾奥诺亚想。
「当时还有什么细节吗?越琐碎越好。」
「细节啊。」洛卡德转转自己的眼珠,「比如……呃,你们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制服我的吗?」
「有必要的话。」
克蕾奥诺亚权衡一会,最后做出决定,继续听。她在这里已经留了很久,再留一会也无妨,而且真正要去一个个地方碰的话,很可能无功而返——她确认过萨尔瓦已经想办法联系了别人,所以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自己能够刚好碰见披着一张脸的愚者。
希望渺茫。
不如在这里把当时发生了什么掰碎,一鼓作气。
「唔,我想想。」他说出话的时候,也带着一股麻醉药品残留的醍醐味,「他从背后把我放倒的后,骑在了我身上,捆住我的手,摸向我的后颈,动作很熟练,不像是生手……这有帮助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尴尬起来。
克蕾奥诺亚也有一样的想法,往常而言,这种情况下最需要注意的是,到底是谁来袭击,外貌特征是什么,然后才好确定要怎么做,而现在这个答案是毫无意义的。
她实在是不擅长这个方向。
「似乎没什么用啊……我想不出什么特别的。」
把这份责任推给了自己。
思考,仔细思考,克蕾奥诺亚,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还有什么合适的,能够对眼前的人提出的问题,实在不行的话,自己是否需要向弗雷恩求助呢。
对了,求助。
他是怎么求助的?一直忽视的细节。
「护身符呢?你被压制的这么厉害,是怎么打碎,用身体吗?」
「用头。」他用右手摸摸脑袋。
「头,那是怎么……」克蕾奥诺亚反问,「我是说,那护身符呢?不在你身上吗?」
洛卡德摇摇头,仿佛也在想这回事:「不在,一开始就被拿走了,我找到机会才用出来的,很费了些力气。怎么样?这个很重要吗?我是说,会对你们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