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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把你尽早摘去安全地带,是他的意见。所以你就把这份人情一起补了吧。」
他张口想要反驳,她却没有接茬,一击脱离。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站在走廊尽头,示意回去换衣服。
他简单照做。弗雷恩就跟在她背后,现在自己应该又要出场,上午那么长而繁琐的训练总不会白费功夫,尤其是两个当事人早有打算的话,也不必这么用心,至少不必在繁琐的礼仪细节上据理力争。所以自然接下来,还是要重复一遍。
但结合刚才的审判正规而繁琐,让自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相比之下,自己学习的内容到简单到简陋。一边回忆着细节,他又一边往下走。
这一次,她没有跟着他登上,而是把他带到露台的入口处,便停在那里。利尔斯还在弗雷恩心不在焉地走了上去,眼睛忍不住在最中间看了一眼,没有人曾经在那里下跪过的痕迹。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冰冷的事实难免让他的思绪蔓延开去。他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会因为同样的方法死去。但她说了自己不会死,那么大概也就不会,只不过在面对未知的死亡时,还难免有些胆怯。
只不过没人太注意自己。
即使在现在,也一样。
国王的表现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整个会场沉浸在微妙的气氛中。
不如说是狂欢后的余氲。
倒也是件好事,至少他身上的压力便小了很多。
不能怪他们,弗雷恩觉得,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现在的情况还是有些诡异。有人在被当面审判固然令人开心,但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某个仪式中间插入的,而仪式的主角又和刚才有意思的场景无关。
难免有些尴尬。
所以态度大都有些草草了事,从利尔斯,到格兰特,再到别人,都隐隐有着把现在快速过掉的气氛。但一想起这种仪式本来就要从介绍会突击成为授勋之类的仪式,却也不是件坏事。
弗雷恩一下子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别的,弓着背,试图从利尔斯的态度中推断结论。
这种气氛可能就是他们有意引导出来的,放松戒备。
准备突袭。
利尔斯的陈述依旧冗长而不知所云,格兰特也一改刚才干脆果断的态度,唯唯诺诺而瞻前顾后,即使是对要做什么心理有些打算的他,听上去也觉得云山雾罩,过于繁杂。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其本身的能力来源并非源自他人赋予。守护神的赋予并非他的能力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最为人看重的,在当下的情况下具有最大的影响和意义的。莫过于其本身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在与人的交流中,体现出来强大的面对紧急情况的抗压能力,以及反应速度。这两种素质也在刚才的事情中得以体现。」
格兰特缄默地缩在一边,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不怎么成功,仿佛注意到他头盔的朝向,咳了一声。
他点点头,似乎微微牵动了点头盔,正在此时,标示性的那句话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鉴于此,为了让他有更多的活动空间,我在此授予他骑士之位。」
唯有这句话说的特别清楚,卡在下句话的末尾,每给人留下多少反应的时间。
但总会留下一点时间,他快步往前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窥伺别人的反应。
反应很小,对一部分人来说,是知道了也无所谓,或者没什么影响。无非是结束今天的活动之后,晚上回到酒馆,用作谈资,只是所有头颅的方向极为一致,全都对准了他。但对另一部分来说,则不然,转身的时候能够看见旁边,慌乱,茫然,措手不及,交头接耳。
不过他们的反应也只能让他在内心有些苦涩。这种惊讶的,措手不及的反应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自己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厉害。虽然大体的判断大致没错,因为自己的确时不时会蹦出一两个完全探索不出语言的词,但也仅限如此。
如果让他提出什么有价值的,体系化的成果,全无反应,也无头绪。即使是时间,也未必能够治愈一切。
听到有人咳了一声,虽然没有回过头去看,但肯定是格兰特。他回过神走上前去,把一个上午匆匆学习到的礼仪从记忆的另一个角落搬运过来,单膝下跪,双手平举。重复起意义不明的音节。
而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也是利尔斯向往常一样疲惫的眼神,即使是现在,他仿佛也燃尽了内心。让弗雷恩都忍不住怀疑,一切都是克蕾奥诺亚的打算,刚才的突袭并非由她所主导。
虽然完全不明白这些音节背后是什么意思,格兰特也不打算一时解释清楚,但说起来却也顺口,咬字很清晰。在早上练习的时候,只听了一遍就有能力一个字不错的重复了下来。摘下项链之后,自己的发音就让格兰特满意连点头,便跳过了意思的解释。
又或者是他觉得自己可能知道。还是说他也不知道?
这次的流程和上午准备的是一样,只字不落地将最简化的流程最快的走完,利尔斯国王把佩剑重新赐予自己。弗雷恩起身,后退一步,把手中的剑对着太阳一挥,动作一板一眼,速度很慢,但剑尖扫过人群的时候,仍然响起了欢呼。
每指向一处,那一处的人群便朝前推搡着,涌起欢呼声。
英雄谭总受人欢迎。
结束完冗长的祝词后,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两边的区域并不怎么热烈,除了极个别人以外,而且是迟疑很久之后才有了一点,仿佛是不让气氛特别尴尬,显得尤其格格不入。也只是两侧如此,正面的广场上,雀跃气氛又重新到了一个高潮,欢呼声和鬼哭狼嚎,险些将他所淹没。如果弗雷恩心底还是横着一些刺,也许会翻下栏杆,冲到人群中,享受属于他的欢呼。
不能,也没必要被这种炽烈的气氛感染。
说服着自己,他往回退去,给别人留下自己的背影。看到了在背后的格兰特。
格兰特的眼前微微有些惘然,也有些怀念,看到他时,以赞许的表情微微点头,仿佛很和蔼。
而语气和内容一样,让他忍不住以正经的态度来面对。
「对于很多人来说,你就彻底是眼中钉。」
「是吗?」
他闷闷回了一句。
「他没跟你说过?」
格兰特的态度更像是狡黠的确认。
所以弗雷恩的回答也是另一种确认。
「我预想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你是要……」
「去我们那里避避风头?」
这个回答也没什么意外。不如说这就是他原本的目的之一,对他们两个来说,可能目前这个情况就是预计到的最好结果——确切地说,最好的导向。
看向露台之外,守在门口的她的眼神,没有多少阻拦和不安,反而仿佛是在知道他们在谈什么的情况下,默许他的行动。比起自己留下来,更想让自己暂时离开。
克蕾奥诺亚争取到了理应站在自己这边的力量,并且让自己远渡外国,不会受到国内诸多政治斗争的影响,也就是所谓的威慑力量。在这次结束之后,她失去了一张手牌,却某种程度上能够依靠弗雷恩。从之前的情况不难发现,利尔斯国王应该相当程度上与克蕾奥诺亚通了气,说不定也是他的意思。
从各方的说法综合起来来看,他们在这场斗争中处于弱者的位置,而弱者总是天然容易得到好感的。虽然现在明白,他们这种微妙的平衡是把他深深的算计在内的,理应因此感到排斥。
不过因为能够依稀能够看清其中的利弊,而且也充分理解,所以只是觉得很合适。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别的问题需要解决。在解决之前,自己无法彻底安心。
他没有看向自己的身后,在一片慌乱的,眼神陡转的贵族中,有不少人的反应比较平淡,或者平静。但大大方方的站起来鼓掌的,只有一个,不怕自己注意到,或者说,怕自己不注意到。
尤其是那讨人厌的,游刃有余的表情,是雷吉纳,坐在很前面,不知道有没有认出自己。
肯定有,不然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
心底涌起了一股讨厌的预感。
「听得见吗?」
弗雷恩压低声音。
格兰特面不改色:「你的声音太响了,但问题不大,你要说什么?」
「一个小小的请求。」
弗雷恩简单地说着自己的计划的时候,没有往旁边看。
第52章 寻回()
在公开场合密谈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长些,因为不断有新的话题和概念接连不断的冒出,将他的构思和预想不断被打断,并针对现实的情况不断作出调整和改变,才初步从一个预想,真正变为一个计划。
只不过利尔斯还在前面继续滔滔不绝——他的全部兴趣也许全都投入在这上面了——让他在后面的小动作并没有没有特别显眼。
而格兰特将军的商讨也让弗雷恩觉得自己学习到了不少东西,他的思维方式还有很多欠缺,魔法方面的储备不够,所以在要用的时候,也难免有些捉襟见肘,不知道什么细节的布置并不用手动那么麻烦。
比如说,让他来准备下午的这一出戏,他也许能够把各方的得失都计算清楚,但把这个诡计用两次,不会出现在他的计划之内。
即使是现在,也可能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但也没法更改。
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狼狈,磕磕绊绊的,但别人眼中似乎不然。
格兰特最后看向他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改变,没法确切的形容出来,但不难感觉到隐藏着的俯视态度变为平视,弗雷恩从自己沉湎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看向他的时候,自己的表情随之收紧。
「那么,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
「这时间最合适,所有人都会来。」
如果贵族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