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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就好了。」
克蕾奥诺亚还想接着埋怨,但说不太出口,即使在自己的亲卫面前,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抬不起头。
她总觉得,布兰达这几天的确有些偷偷摸摸的行为。今天下午,克蕾奥诺亚去图书馆查阅资料的时候,一抬起头,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虽然自己最后离开的时候,她也的确及时出现了。
她明明应该尽量待在自己身边才对。尤其是这几天,人多眼杂,而她事后的道歉让她觉得有些敷衍。
这种敷衍的感觉,是和她相处了经年累月之后得到的直觉。而且在自己的禁卫中,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她感觉还有人,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下午的时候,她还见过布莱克一面,但这个晚上,却也完全见不到他的踪影。现在明明是自己最需要人手的时候,结果却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安。如果布莱克还回来的话,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斥责他,不能像上次那样,将近二十年的王国历史抄一遍就完事。
而且,更重要的是,问清楚他今天晚上到底在干些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抛弃了召唤仪式,而跑到不知道哪里去?
「还没有找到布莱克吗?」
她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提问。
走廊上的光线很亮,但她觉得投下来的阴影很有些扎眼,也觉得自己本应很熟悉的王宫是如此陌生。
这不过是你很少在这个时间在王宫里行走而已。她说服自己。
布兰达的反应没什么特别的:「还在找……恐怕他今天今天又去哪里寻欢作乐了吧?」
「他不是这样的人。」刚说出口,她就忍不住把这句话往回收了一半,「至少他应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事。」
不过即使自己再怎么没有底气,也无济于事,因为目前这些亲卫。是克蕾奥诺亚仅剩的可以信赖的人。如果连他们都不能信任的话,那么克蕾奥诺亚就彻底是孤家寡人。
虽然她也对此也早有打算,她内心里的有一部分也强烈呼唤着她从这种繁杂的局势中脱身,早日投入自己的兴趣之中,但现在还不行。
「好想休息啊,真的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真多,真累。」
布兰达以微妙的语气点头赞同:「毕竟早上失败了,那还真是一团乱,而现在倒是成功了……他很棘手,对吗?」
「差不多。」克蕾奥诺亚摇摇头,脚步放慢了一点,「他的性格不算太难懂……但,精神上是异质的,感觉不像个人,很难有价值的交流。」
她又往前走出了几步,忍不住把自己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说出口:「我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不要接到这么累人的任务。」
但是,这当然不可能,某种角度上,这个选择还是她自己选择的。
在她察觉有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之后。
这几个月在筹备着这起召唤仪式的时候,她始终能够嗅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无法判断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这种感觉在一切最后定下来的时候,更为明显。
在布置房间的时候,很多人提出了不同的布置。在这种小事情上他们相持不下,浪费了很多精力。所以最后当有人提出在那间祷告室进行的时候,被磨的没脾气的大家都选择了同意。
因为那个房间距离神的距离最近,所以可以进行的改变最少,否则就是不敬。而又有足够隐秘性,也不失典雅,所以作为召唤阵和招待的场所,理论上正好合适。
又会不会是有人引导的?无法确定,也一下子想不起来,如果自己还能够记得最后是谁第一个提出祷告室的话,那么判断背后有没有人捣鬼就会变得简单一些。
这种类似的小问题出现的非常多,虽然两边的确已经水火不容,但也不应该在处处上都推进缓慢,陷入泥淖。虽然现在成功了,但是背后有着什么阴谋的感觉始终让她挥之不去。
结果就是,现在,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她的思绪也被打乱,连带着眼前的走廊也有些凌乱。
不过,好歹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区域。
克蕾奥诺亚打了个哈欠。她思考这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前,少见的熟面孔大多都在这里,让她安心了些。
安心,也就意味着困意会同时上涌,她的确有些困乏,眨眨眼睛,想要让自己再精神一点。
「您没事吗?不去早点休息?」布兰达有些关切地问。
克蕾奥诺亚闭上了嘴,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事,我还要把刚才的谈话记下来,才能够休息……去书房。」
「希望公主还能够早点休息,明天恐怕您也会麻烦缠身。」
「这不是你身为禁卫应该提出的事情。」
克蕾奥诺亚轻轻敲打了她一句。
提出自己安排的应该是自己的侍从,而非禁卫。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布兰达的这句提醒问题也不大,毕竟现在没有侍从跟在自己身边。
可以想见,明天弗雷恩在和别人见面时,自己一定,不,是必定要在场。他们不会觉得有自己在场就觉得束手束脚而放慢推销的攻势,相反,自己必须要为时刻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解围。
毕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种需要高度集中的事绝对对自己的精神是一种折磨。
「我明白了,但真的请公主早点休息,即使有有妆容,还是能够依稀看得清黑眼圈。」
「有这么累吗?」
她一边按着自己的眼眶,一边叹息地来到书桌前,把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戒指掏出来,摆在桌子上,注入魔力。这种戒指有加强记忆的功效,能够让人比较清楚的回忆起戴着戒指时,佩戴者自己的经历。
这是她在进入弗雷恩的房间前,在弗雷恩的视线死角换上的。
刚才与弗雷恩交流的一场景,又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不过要把这些话语转换成为记录在纸上的文字,需要一番苦工。
也就是说,对于其中会谈的内容,她需要仔细思考其中的每一句话才能记下来。
但一边想着自己的发言,她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红,发烫,笔都有些要拿不住,灯光也随之摇曳一下,投下阴影。
一直都看着她的布兰达轻轻开口,仿佛害怕自己的发言打断她的思绪:「公主殿下,不用把自己逼迫的这么紧……」
她也没法提出什么别的建议。
一般来说,这种文书工作,会有其他的侍从代劳。但从克蕾奥诺亚并没有带人进去,就和弗雷恩交谈来看,交谈的内容,显然不是寻常的侍从能够知道。
所以由她口述,由其他侍从下笔的方法显然不可行。不过,克蕾奥诺亚觉得,自己不想让别人浏览一遍自己的发言,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是自己太害羞了。
她很想提起自己的衣领挡住自己的脸色,但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张扬,几乎肯定会被取笑。又小小地抬起头,离自己最近的布兰达是脸上比起取笑和逗趣,更多的是关切。
看来她还没有看出自己的窘迫。那种交浅言深的,对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人泛泛而谈的窘迫。
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凭借如此短暂的交流,就急匆匆的想要就他人的本质下定论?
「公主殿下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不过有些累了,我把这件事处理完就去睡。」
她克制自己的情感,回想起他在房间里对着自己有些冷淡的态度,才把那种羞耻感给稍稍压了下去,觉得自己有那种想法,又忍不住把这种有些失礼的想法当场说出来,刺激刺激他,非常好理解。
他对自己的出现几乎毫无反应,没有看到异性的欣喜和害羞——她对自己的女性魅力还有自信——也没有警惕和蔑视,而是纯粹的漠然。
甚至,在她自己有些冲动地,把自己当时的想法一气说出口的时候,他没有恼怒,也没有反问。反问自己的说法居然是,克蕾奥诺亚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么长一段话?
面对这个回答,克蕾奥诺亚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甚至一时有些继续向下追问:「就算我是为了接近你,而接近你又有什么关系吗?和我谈话,或者我一个人说些什么,就让你这么不愉快吗?」
虽然弗雷恩大概不会否定,但大概也不会肯定。他肯定,不,一定给出更加让人生气,让人恼怒的回答。
写下最后一行字,她又从头到尾跳读了一通,确认自己没什么遗漏。而写下的也都差不多干了,最后几行虽稍微有些潦草,但也还算看得清楚,她拿起纸,呼了一口气,对折,准备归档。
自己应该去休息了,那么,他睡了吗?还是说这必定是一个漫漫长夜?
第30章 出击()
弗雷恩把玩着匕首,他的脑中不自觉地回荡着克蕾奥诺亚临走前的指摘。他还是有些想不太明白她说那些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纯粹让自己心烦意乱吗?
这说不通。也没有道理。
虽然自己的嘴上说着很困,想要早点去睡,但即使到了现在,皎洁地圆月升到夜空的最高点,标志着现在时值夜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困意也没怎么涌来上,还很精神。
确切的说,是头有些痛。
也可能是自己一直在思考的东西太多了,导致思维比身体更加疲惫。
弗雷恩叹口气,从房间里的衣柜里拿出几叠毛巾——收拾的很整齐。坐在沙发上,又把毛巾铺在自己的大腿上——如果血滴在了床上,或者其他的家具上,会让他觉得有些困扰。
把匕首放在手边,他摸索着寻找指头上的疤痕。他不想在同一道伤口上划第二遍,这样一来感觉会很痛,而且这样也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但一下子找不到。
印象里,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