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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有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克蕾奥诺亚也没给出反对意见。
他咳了咳:「但还需要结合这里的情况进一步判断,不过还有一点。」
「还有一点什么?」
「也常常用作墓碑,如果有墓碑的话。」
她找不到别的词语形容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
第137章 匿迹者(五)()
「墓碑,对吗?」
法伊在口中让这个词语发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花岗岩?这种石头的确本身用作墓碑,但也不便宜吧?」
她不了解花岗岩的用途,并不代表她对这种石材一无所知。至少,她对这个名词是认识的——全部的认识是一种适合绘制魔法阵的材料,也不便宜。
关键就在这个不便宜上。
「我是说……」她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推进,「那也就是说,是你们之前说过的野葬地可能小,因为那里的人不可能使用墓碑,如果真的和这个相关,那一定是某处家族的公墓,或者说神官……」
「注意你的操作。」阿萨特抬起头,很不顾及气氛地打断她,「你这里要热过头了。」
说完,他又沉下头去比对,随手记录。
「是,是。」
她不满的嘀咕着,但回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紧锣密鼓地操作起来。结束这一步之后又忍不住想,却也没合适的机会说出口了,但她自觉刚才说的这段话,很有道理,他们应该发现这一点才对,也应该想到这个问题。
蒸汽重新填满,她正要重新整个流程的时候,弗雷恩突然开口:「那么这里有多少处家族公墓?」
「就算你问我……」
克蕾奥诺亚语气有些不满。
「估计一下?」
「少说两位数,城外的零零散散,如果真的是盗墓的话,可能是哪里的小贵族,没人管的那种。」克蕾奥诺亚顿顿,「但是,如果已经那么熟练熟练了,还有必要继续……」
「以免手生。」
现在听到这句话太有讽刺性了。
法伊自己的动作抖了一下,差点把自己烫伤。
安静,镇静,冷静,他们不是在说自己,你的操作很好,肯定能进一步帮上忙。
你也不应该把你自己与那个变态相比。
又是一片沉默。
「还不够……那么还有什么别的辅助判断的信息吗?除了你们能够找到的大量花岗岩粒外?」
看了许久的黑板,弗雷恩像是看厌了,缓缓开口。
托蕾犹豫着,仿佛自己应该提出什么意见,又对此不太确定:「我想……」
「你想什么?」
弗雷恩鼓励地说。
「难点不是我们能够找到什么。」她的头发束起一半,彻底露出了右侧的额头,以免头发打到自己的眼睛,「难点在于我们能够认出什么,很多东西不是你看上一眼就能够认得出结果,我们没有经验。」
难道不是因为抢不过阿萨特被挤出来了吗?
「是吗,我很有兴趣。」
法伊感觉,弗雷恩现在的姿势与其说是在仔细倾听他在说些什么,不如说是对她本人的兴趣,远大与她说话的内容。
这种感觉在他说出下一句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他的前额逆着光,把鼻子和嘴巴之间的光影勾勒的分明,像是故事中的反派角色。
「听上去你乐在其中?」
托蕾抿着嘴唇表示否定:「说不上。」
「但之前那么怀疑,现在就……」
「说的好像我有选择一样。」
法伊想起洛卡德对她的描述,想起她在一系列紧急情况中作出反应。
感觉她就像会这么回答。
「但你也大可不必这么积极,你可以多消极一些……」弗雷恩的语气仿佛调笑的玩笑,或许他就在这么想,但法伊总以往的经验看来,可能很低,有其目的。
「然后哭哭啼啼的四处张望?」她讥嘲地呸了一声,像是想吐口水,但是没有吐出来,「你是希望我有这样的表现吗?」
「不会。」弗雷恩简短的回答,「说起来,你对你的父亲有什么别的印象吗?」
「唔?」
提及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不明快,先前那种公事公办的表情消失殆尽,如果让法伊来形容的话,只能说是防卫姿态。
对了,正经事,她看着阿萨特恶作剧的表情反应过来,他偶尔从那个奇怪的装置前抬起头,看向的就是这边。
她在阿萨特出声提醒之前,开始记录其这一项的魔力容纳量。
自己应该是太熟练了,以至于分心。
「你的父亲就这么走了,然后你确信他死了?」
「对,没错。」
托蕾的表情有些矛盾,这个陈述可信吗。
「你的说法是,他颤颤巍巍地离开,你追了上去,大吵了一通,之后他就离开了?」
「就是这样。」
「能详细点吗?」
「这太痛苦了。」
「这很重要。」
「为什么?」
对,为什么,法伊自己也很好奇。
自己这边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半多,没法抽身,不然说不定又要有人插嘴,只能匀出一小半精力听着,在旁边呐喊助威,而不是自己亲自上场,只不过也想不明白有什么重要的。
「下面来人了。」
弗雷恩的头迅速在空中甩了一下,冲着窗户,冲着大门。
利奥站起来:「我们去周旋。」
「我们?」
「你不会是认真的想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利奥不满嘟囔几句,拉着克蕾奥诺亚离开房间,门来回晃悠几次才合上。
「还用多久?」
法伊回答道:「快了。」
「我希望是真快了。」他不怎么信任地摇摇头,「希望他们别有什么其他小动作。」
说完,弗雷恩把头摆正,看向托蕾,一瞬间露出捕食者的凶狠气场。
「你没有在刚才追问,不会是出于好心吧?」
「不行吗?」
「像你说的,你不是这个时候会哭哭啼啼脆弱不堪的家伙,你应该会迅速坚挺,回击,将军……但没有?」
「是我出于好心,毕竟你们救了我一次,至少火场中是那样,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对你们太穷根究底。毕竟这是你的个人看法,可能哪里有误会吧?」
她以一副公事公办的生硬语气说,就连自己对这种说话方式也有些陌生,她就纯属了吗?
难以想象。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让我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呢。」
「会吗?」
「我现在准备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一开始……」
弗雷恩突然打断她:「倒着说。」
「什么?」
「我对最后的细节感兴趣。」他留出的空白时间刚好,能够让人留下思考的余地,不疾不徐,「还是说,你没法倒着说?」
托蕾涨红了脸:「你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任我吗?」
「我的确这么想。」他厉声呵到,「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法伊看着两人的交涉看着目不转睛,直到阿萨特又咳了一声,她才顾及到自己手上的动作。
机械般地重复。
托蕾的表情也非常精彩,千变万化,许久,她才以一种冷静中透着悲壮的语气尝试着消融弗雷恩冰冷的隔膜:「你就必须要把我逼到绝路吗?非要让我受伤吗?我还以为你们会放过我。」
「我只要事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事实,你抵赖越久,也就说明撒的谎越严重。如果你说你是因为偷了他的钱感到愧疚的话,早就该开口了。」
「那么……」
弗雷恩重复着那几个问题,气势如同万钧雷霆:「他之后到底做了什么?你的父亲在离开后,最后做了什么?」
「这不重要。」
她刚才说过自己做好了讲清楚的心理准备的。
「我来判断。」
法伊也忍不住思考,当托蕾最后以防线被彻底击溃的无助口吻说着这不重要的时候,已经相当于透露她确实隐瞒了什么,剩下需要判断的是,这是否真的举足轻重,或者说,真的重要。
情感上,法伊也同情她,尤其是看到她被这样粗暴无力的逼到墙角,却无法反击,有一种使不上力的憋屈感,另一方面,从理性上而言,无论是什么,确实会由弗雷恩来判断比较准确。
无法行动起来,因为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自己马上就要结束,没法顾虑太多的细节。
有的人被击溃了会和盘托出,但也有的人即使在真的被逼迫到绝境的时候,依然冷静的出奇,会花点时间重新建设自己的心里防线,抵挡下一波的滚滚洪流。
托蕾是后者。
法伊以为她要说了,真的以为她要承认了。
沉默,沉默,漫长的沉默。
「那我只能猜了?」
弗雷恩的语气近乎威慑,不,本来就是威慑。
猜测,猜测……有头绪吗?
不,别管他们了,最后一步,测量最后一项指标。
「彻底掩盖谎言很没有效率。」弗雷恩说,「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有些自然不自然的地方,需要掩盖。所以人所做的不是掩盖真相,而是用细节构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事实,你也是这么做的。」
托蕾的双腿挪动了一下。
「那么掩盖的是什么,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斯图尔特。」
斯图尔特,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名字吗?但这个名字不像她随便编出来的……
「他一开始就死了,对吧?他对你说的话全都是你想对自己说的?」
咦?
法伊连自己完成了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比对,就看着托蕾那边的反应。
托蕾眼神闪烁着,法伊想,是泪光。
第138章 匿迹者(六)()
要想得到自己的结果,手段并不总出于常规。
他守在门口,无聊地抛着硬币。黑色的飞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