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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必把一diǎndiǎn温暖当成了全世界”
仿佛是要佐证她这句话似的,她突然抱住了芙兰,然后还没有在好友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亲吻了上去,两唇骤然相接。
两唇相接的时候芙兰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然后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玛丽。
“你做什么啊”她小声抱怨对方的突然袭击。
“给你温暖啊。”玛丽微笑着回答。“暖和吗?”
芙兰呆住了,这时候她才感受到唇间的一diǎn余温。
多忠诚的人啊。她心想。
她的头脑早已经被固化,心里除了自己的小小堡垒之外,和整个世界已经隔绝开来。这个小小的堡垒之前只装了寥寥几人,而玛丽却也身处其中。
“只要我有的东西,我一定会也给你的。”她喃喃自语,然后低声说。
就在这时候,船已经靠了岸了,两个人悠然走下了船。
而在岸边,除了原本的人之外,却多了一位身穿禁卫军制服的青年军官。
“德…特雷维尔小姐,我国的皇储殿下邀请您和您的女伴一同莅临皇村。”这位青年军官,以十足优雅的礼节对着两位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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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皇村()
“皇村?”芙兰有些惊愕。
“是的,就是皇村。”这位禁卫军官以十足的派头,很有耐心地diǎn了diǎn头。“最近一段时间,我国皇家将会在那里团聚,而皇太子殿下特意邀请您们一起作为客人来到那里,为皇村增光添彩。”
“是吗……”芙兰沉吟了一下,她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殿下说之前和您见面的时候,他想要以俄罗斯的好客方式来招待您,而且还希望您能够为他在这里留下一些画作。”眼见对方还有些犹豫,这位军官继续面带笑容地躬了躬身,“殿下他想要遵守自己的承诺,也殷切地期待您能够给他一个实现诺言的机会。”
芙兰又看了旁边的玛丽一眼。
玛丽并没有说话,但是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仿佛是在说“为什么不去呢?”。
她想了想,确实也没有理由拒绝亚历山大皇储殿下的殷勤好意——反正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当个信使而已,一切事务正在别祖霍夫伯爵手里有条不紊地开始着,除了静静地等待之外,她不需要多做什么,也没有人需要她去另外做什么。
至少在表面上来看,她是来游览彼得堡的,而且迄今为止她把这个角色扮演得很不错,这段时间内她一直在彼得堡的宫室、教堂和名胜当中徘徊,就像任何一个对俄国感兴趣的游人一样。
也正是因为她在扮演这样的角色,所以如果拒绝皇太子殿下的邀请,反而不去俄国最辉煌的地方看看的话,那就未免太过于奇怪了。
“好吧,我十分高兴自己能够得到殿下这么热情的款待……”最后她答应了下来。“真没有想到我能有见识到贵国宫廷的荣幸,我对此又激动又忐忑不安。”
“您不必紧张,陛下和殿下都是十分宽容、十分明事理的人,他们绝对不会让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受到任何刁难,您尽可以放心。”这位禁卫军军官再度欠了欠身,“您今天可以继续您预订的行程,明天我就可以带您过去了。”
“谢谢您。”芙兰也跟他行了行礼,然后带着自己的一大堆行礼,和玛丽一起向自己的住处赶了回去。
一回到别祖霍夫家族在城郊的庄园,芙兰和玛丽就将自己所收到的邀请转告给了别祖霍夫伯爵。
被俄国宫廷所邀请,超出了她的计划之外,也让这位年老的伯爵十分吃惊。
“抱歉……我没想到居然会生出这样的枝节……”芙兰有些歉疚地说,“我没想到亚历山大殿下居然会主动来找上我。”
“这不足为奇,我们俄国人对您这样的人总是十分殷勤,宫廷就是喜欢欧洲的名流,您美丽又富有教养,更加出身于名门,得到宫廷的青睐十分正常不是吗?再说了……那位皇储殿下似乎打算通过您来给法国传传话,他更加要刻意讨好您。”别祖霍夫伯爵倒是并不生气,反而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再说了,我们原本就承诺要给您一个愉快的俄罗斯之旅,能够到皇村去看看这不是很好吗?”
“既然您也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过去吧,其实我真的也对那里挺好奇的。”芙兰diǎn了diǎn头。
“您尽管玩吧,开心就好,我这里正在努力把最后的工作做完——以目前的进度来看,用不了几天,您就可以盘算回家的旅途了。”老人温和地笑了起来,“在令人不快的深冬降临之前,您就能够告别它可怕的脚步了。”
“那真是太好了”芙兰欣喜不已,在俄国虽然她受到了殷勤的招待,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自然早就起了思乡之心,再加上越来越临近冬天,俄国的天气实在让人心有余悸,所以她老早就想要回去了,只是碍于情面她不敢跟别人说,只好憋在了心里,如今听到伯爵这么说自然是十分高兴。
“您之前碰到亚历山大的时候,他有没有问起过我?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问题?”别祖霍夫伯爵突然问。
芙兰先是有些意外,然后想了想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她同亚历山大皇储的对话,因为那天皇储殿下给她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她能够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大部分对话——虽然那个时候他们是在跳舞。
亚历山大像世间对皇室成员所常见的观感那样倨傲,不过表面上倒是礼节备至。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在接受帝王教育的缘故,他的话带有一种强烈的自信感,仿佛不容他人质疑,但是因为他从小接受足够的教育、同时已经开始拥有治国经验的缘故,他说的话却又有几分道理。
虽然很尖刻,但是有道理。
“他确实提起过您,还说了一些对您的见解不太认同的话。”芙兰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将对伯爵转述起了那天晚上亚历山大皇储的话。
这位皇储殿下,认为以俄国的地理禀赋和气候条件,若想要和英法一样富裕的话,必须夺取温暖地带和出海口,参与世界贸易,从中攫取财富,并且认为他和罗曼诺夫皇室才是能够带领俄国走好这条路的唯一选择,其他的任何自由主义言论都只是蛊惑人心的谎言而已。
“这就是这家伙对我们的看法吗?愚蠢可笑”别祖霍夫伯爵冷笑了起来,“他说我们在蛊惑人心?他这才是在蛊惑人心他将最大的不公抛之脑后,却想要用虚幻的未来来吊我们的胃口”
仿佛是余怒未消似的,伯爵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气哼哼地在房间内踱步,踩得地板吱呀乱响。
“对,他就是用虚无缥缈的未来来哄骗大家,而现实当中人民要面包要自由的哀嚎他们却置之不理他们已经这么做五十年了,以后还会继续做下去我早已经看透他们了”
接着,他冷然抬起头来看着芙兰,“德…特雷维尔小姐,我请您绝不要为他的话所欺骗,这只是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蛊惑而已——一个皇族如果连现在都不体恤它的臣民的话,它又怎么可能在未来怜悯他的百姓?它的一切承诺,都只是为了让大家闭上眼睛,把忠诚和财富奉献给它,亚历山大跟您跟其他人所描绘的那一切,什么近东远东,什么出海口,都只是满足他个人扩张领土的私欲而已,然而他却有意打扮成人民的需要哪怕俄罗斯人用生命帮他和他的子孙扩张到了整个星辰大海,他就会放弃到对整个民族的压迫吗?不他只会让人民为他流血牺牲,帮他拿到那些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然后继续欺骗、迫害、压榨我们这个可悲的民族”
这样发泄了一通之后,他才慢慢镇定了下来,重新坐了下来。
“抱歉,小姐,我只是对他的话感到十分气愤而已。罗曼诺夫家族无止境的贪欲只会让这个民族陷入到和其他民族永不停歇的厮杀,在血泊当中我们无法得到财富,更加无法得到人民的福祉,所以他的话您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您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他的话就改变自己的主意的。”芙兰这时候才敢说话,“我对贵国国情和政体都没有什么了解,所以我也不会用我自己的看法去影响什么……对我来说,完成职责就好了。”
“这样也好至少您忠诚。”伯爵苦笑了起来,“不像娜塔莎,真的被这一套鬼东西给蛊惑了。我倒宁可她跟您一样忠诚,而不愿意她为了自己的那diǎn东西而背叛我”
“他也跟我提到过娜塔莎了……他跟我询问了娜塔莎的近况如何。”芙兰低声说。
“什么?那你怎么跟他回答的?”伯爵有些惊诧。
“我只是跟他说我没有见过娜塔莎,似乎因为染病了在家中静养。”芙兰笑着回答。
“太好了,这样就行了”伯爵拍了拍手掌,对芙兰如此得体的回答十分满意,“预祝您在皇村有一个愉快的旅途,我想以您的智慧,您绝对可以在那里如鱼得水,就算是沙皇陛下大概也会惊叹您的美貌和才情。”
“您这样恭维人,还真是让人难为情。”芙兰仍旧笑容满面。
就这样,在第二天早上,芙兰就和玛丽一起,重新乘坐别祖霍夫伯爵一家的马车来到了彼得堡的火车站,然后早就等候在那里的禁卫军军官迎接了她们,并且将她们送上了前往皇村的火车。
皇村位于圣彼得堡的南郊,从叶卡捷琳娜大帝开始就是沙皇们所喜欢的居所,也是宫廷和贵族们常聚的地方,整个彼得堡的上层社会在夏秋的时候都会以这里为活动中心,直到入冬之后才会离开。
正因为这一diǎn,所以皇村到彼得堡之间在1837年就修建了铁路,也是整个俄罗斯帝国的第一条铁路设施。
而在亚历山大皇储殿下的邀请下,芙兰和玛丽乘坐着当天的火车,来到了皇村外的小火车站当中。
因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