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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他想要问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怎么也没问出口。
平心而论,亨利毕竟也是在海上漂泊了好多年的人,也是见过不少市面的,杀人打仗的事情不仅见过甚至还亲手做过,本不至于这么没定力。
但是,今天这一幕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玛丽给他的印象就是个脑子很灵但是比较柔弱,靠着巴结上主家上位。至于特雷维尔小姐,在车站上给他的印象更加深刻,那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还十分谦逊温柔,简直就像个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
尽管明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完美的人,但是他绝没有想到,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居然会这么大,所以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已经醒悟过来了,刚才那声音就是枪声,而且肯定就是这位美丽温柔的名门女子动的手。
而且,更的是,尽管干出了如此令人震惊的事,但是她此刻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就好像——就好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事当做一回事一样。
亲手开枪打人,而且身处在如此血淋淋的场景之下,她为什么这么镇定呢?
是天生的冷血……还是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以至于习以为常?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面那张姣好美丽的脸。
无论是哪个推论,都意味着一个拥有如此尊贵的身份,如此美丽的外表的女子,内里面却隐藏着一个凶狠得不亚于一个人的灵魂。
即使是亨利本人,也突然有一种世界观被刷新的感觉。
那么……那个青年人到底是谁?
虽然穿着侍应的制服,但是他应该不会是这里的侍应,否则特雷维尔小姐根本不会有亲手向他开枪的理由。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是因为对特雷维尔家族满怀仇恨所以来找她报仇的敌人,还是一个已经被抛弃,但是想要赖在她身边的情人?
莫非是后者?
短短一段时间。亨利脑中如此多的想法纷至沓来,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动脑子。
“如您所见,是我对他开了一枪,先生。”就在他还在狐疑的时候。特雷维尔小姐终于开口了,毫不避忌地承认了。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沉默了片刻之后,亨利终于勉强地恢复了镇定,“他……他是谁?”
“他是我们家的一个敌人,他想要偷窃我带过来的一些文件。借此对我哥哥和我不利,所以我只好当机立断向他动了手。”芙兰平静地回答,“这是自卫措施,迫不得已的行动,我请您理解一下。”
真的是这样吗?听到了芙兰的解释之后,亨利却还是十分狐疑。
这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请您相信我吧,这确实是事起仓促,我是没有准备的,否则我根本不必亲自动手,有的是人为我们办事。”眼见亨利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芙兰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打量起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伊泽瑞尔,“这个人太危险了,而且知道的东西也太多,我只能让他暂时无法行动。”
“您不打算杀死他?”亨利敏锐地发现了芙兰的意思。
“是啊,上帝教导我们仁慈,我怎么能轻易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呢?”芙兰浅浅地笑了起来,“我说了我只是自卫而已。”
这个明媚的笑容让亨利先是下意识地放宽心,但是一瞬间之后却又让他不寒而栗,反而陷入到了更深的恐惧当中。
明明是一个娇弱的女子。自卫就二话不说开枪伤人,事后还能这么没事人一样地笑……
这些去了京城的亲戚们,个个都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啊!
这些亲戚们,在凡尔赛的荣华富贵当中混迹。在大革命的腥风血雨当中淬炼,几个世纪的经历,经把他们锻炼熔铸成了别的物种。
“虽然这有些残酷,但是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残酷。”芙兰叹了口气,“这并不是我们乐于结果,但是当出现这样的结果时。我们也只能默然承受,而不能惊慌失措,您说对吗?”
“……是……是吗。”这种莫大的恐惧他话都说不太清楚了。“那您……那您打算怎么做?”
经把他给吓唬住了。玛丽和芙兰对视了一眼。
“我需要您的帮助,先生,这正是我把您叫过来的原因。”芙兰将视线从伊泽瑞尔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您得帮我把这件事抹平,我可不想因为自卫而变成报纸上的头条新闻。”
“抹平?”亨利下意识地反问,“那您打算怎么抹平呢?”
“这个应该是我来问您的问题。”芙兰微微皱了皱眉,“您在这里认识人,而且有头有脸,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更加不能抛头露脸,所以我当然应该依赖您帮忙才对啊?”
“可是……可是……”亨利还是有些踌躇。
“先生,正如我刚才对您说的,特雷维尔家族对您有过那么多帮助,难道祈求您做一些回报也是可耻的吗?”眼见他在犹豫,玛丽适时地插话了,“当然了,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您觉得这太难办,您可以拒绝……我们不会强迫您的。”
该死!你们不会强迫才怪!亨利禁不住在心里咒骂。
毫无疑问,如果他拒绝帮助特雷维尔小姐的话,那么他肯定以后再也不能指望京城本家的帮助了,也肯定会失去目前所拥有的大部分东西——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有力的靠山,怎么能够轻易地就让他们溜掉?
不就是做点坏事吗,谁不能干的!
亨利把心一横,然后抬起头来盯着芙兰。
“我乐意一家赴汤蹈火,只要您和您一家记得我的忠诚。”
“我当然会记得的,先生。”芙兰再次微笑了起来,“我们一家从不亏待有功劳的人。”
“那您说吧,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横下心之后,亨利的脑子反而流畅了不少。
“首先,您去秘密地找个您认识而且可靠的医生来他帮忙治疗一下这位先生。”芙兰手虚指一下地上的人,“其次,您要找一下这里的老板,告诉他我很喜欢这里的风景,把这几间房间长期订下来。”
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芙兰转头玛丽,“恐怕这几天我得睡你那儿了……”
“没关系。”玛丽笑着点了点头。“床又不挤。”(。)
第一百一十章 感激与决断()
在沉默当中,年轻的亨利…德…拉格什…特雷维尔伯爵满怀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密友言笑不禁的商量。
她们轻笑着商量着今晚在哪儿睡的问题,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朋友之间的谈笑一样,浑然没有管几步远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中了枪、正在流着血的年轻人。
就算是男人,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么镇定吧。亨利心中暗想。
经过了这短短几分钟,他之前对这两位女子的印象已经完全被逆转了,再也不敢用之前的眼光来看待她们。她们都太厉害了,由不得人不小心对付。
“我等下就出去把医生叫过来。”等两个人笑完之后,他涩声说,“我认识一个靠得住的医生,他跟我的交情不错,对外伤的处理很有一套,应该能够治好他。另外,他很嘴巴也很严,不会乱说……”
“那真是太好了。”芙兰又是微微一笑,“我很高兴您能够如此帮忙。”
“这是我应该做的。”亨利用手帕再度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然后重新看着芙兰,“那么在治好他之后您打算怎么处置他呢?把他关在这里,还是放他走?”
这个问题倒是让芙兰微微犯了难,她有些疑难地转过视线看了看玛丽。
“肯定不能就这么放他走。”玛丽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他知道那么多东西,还打算对先生不利,要是就这么放走,他出去大放厥词怎么办?我们的事情还要不要办了?再说了……你还打了他这么一枪,他会心里服气?恐怕一放走他,他就会想着怎么报复。”
芙兰默然点了点头,承认玛丽说得很有道理。
“你说得没错,我不能那么快放走他,至少得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以后。”
显而易见,这是哥哥第一次将差事交给她做,她不能容许自己出现闪失。如果早早放走了伊泽瑞尔,说不定他就会在哪里大爆消息,将特雷维尔家族和德…博旺一家互相勾结的内幕都暴露出来,虽然不至于会影响到兄长的前途。但是这次她的差事恐怕就难以办好了——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要是哥哥第一次交给自己的事情都出了闪失,那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请求他更加看重自己?
可是就这样一直秘密关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这里人多嘴杂,虽然她长期订下了这个房间,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发现这间房间的秘密,到时候天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
一时间。芙兰陷入到了两难当中,微微有些踌躇起来。
因为形势所迫,她在开枪的时候果断坚决,一点也没有犹豫,但是在获得了安全之后,怎么处置伊泽瑞尔倒成一个大难题。开枪时她无暇细想这个问题,如今一看还真不好处理。
“要不我们还是……”玛丽轻轻撇了撇嘴角。
如果单看她的表情的话,恐怕是不会明白她的话里面暗含的残酷含义的。
“不——不行,我说了不能杀掉他,至少这次不能。”芙兰马上摇了摇头。
玛丽不解地看了看芙兰。不明白现在她怎么又会变得这么踌躇和迟疑。左右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用得着顾念那么多吗?
她不明白特雷维尔家族上一代人的秘辛,所以怎么也揣摩不出好友心中的犹豫纠结到底是源自于哪里。
“好了,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次我不能这么做……”芙兰再度重复了一遍,好像在说服自己一样,“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不能做到那个地步。”
难道这小子真是她的情郎?当听到了特雷维尔小姐的自语后,亨利又有些狐疑地扫了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