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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您之间没有友谊了,一切都已经一笔勾销了。”萝拉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您不是想要要挟我,那么就告诉我还有什么事吧……”
芙兰和玛丽对视了一样,她们都觉得萝拉的态度太奇怪了。按理来说听到了芙兰已经不再打算要求自己之后,她就算还是心有芥蒂,也不应该把态度表现得这么生硬才对。
难道她竟然是这样不通人情吗?两个人都有些疑惑。
算了,不管她了。
先不说随时可以召唤救兵,就算以现在在场的人来看,也是己方二比一占据优势,并不怕萝拉搞出什么花样来。
“好吧,既然您这样说,那我也言归正传吧。”片刻之后,芙兰重新开了口,“自从受了重伤之后,我想了很多东西,也打算改变一些了。对我来说……这也是人生的重新开始吧,所以我希望同您和解,将一切年少时犯下的糊涂事都尘封在记忆里面,我想,这也是您乐于看到的结果吧?”
“和解?”萝拉不置可否,“听上去倒是很不错。”
太晚了,现在我已经发誓要将你们兄妹两个统统掐死了。
“果然您也是如此想的?那真是太好了。”芙兰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叠纸出来,递给了萝拉,“这是您寄给我的信件,我现在还给您。”
这家伙居然还保存着自己的信件?原来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想着对付我的啊……萝拉又是一阵心塞。然后一把接过了这些信件。
接着,她略带忿怒和嘲讽地扫了芙兰一眼,“您给我的那些信件,我都是第一时间就烧掉了,所以请恕我无法还礼给您。”
这些信虽然用语十分隐晦,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拿到的话,肯定是无法瞒过他们的眼睛的吧,所以冒了这样的风险也要保存下来,可见对方一直都是居心不良。
“别这样生气吗,德…博旺小姐。”眼见对方还是如此生气的模样,芙兰禁不住又笑了起来,“虽然我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从结果上来看,现在一切不是都对您很有利吗?您希望保守的秘密已经被保守住了,而我也受到了一个大教训……”
“结果您打算就这样置身事外,抛弃掉自己曾经孜孜以求的一切?”萝拉有些奇怪地看着芙兰。
自从被对方的表现刷新了认识之后,她并不认为对方是这样的人。
“这已经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您既帮不上忙,也没有必要干涉。”芙兰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复,“不过,您刚才说没有办法给我回礼,这一点倒是错了,您还是有一样东西得还给我的……”
“什么?”
“那副我送给您的画。”芙兰低声回答。
萝拉马上明白了过来。
看来她是真心想要斩断自己同罪案的一切牵涉,并且再也不管了。
蓦地,萝拉心中升腾起了一股难言的怒气。
如果你早些这样,那该多好!
“那幅画,现在在我父亲手里,他决定自己收藏了。”片刻之后,她冷冷地回答,“我倒是想要还给您……”
“啊?”芙兰和玛丽同时惊噫了一声,然后互相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在玛丽的劝说之下,芙兰决定再不跟萝拉有任何牵扯,将一切能够有害到自己的东西都从萝拉手中收回来,却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演变成了这样地步,想要完全撇清也办不到了。
覆水难收,确实是人间至理名言。
眼见两个人都有些花容失色,萝拉心里不禁有了些嘲笑。
“既然这么久都没有出问题,那么现在看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了,”她冷冷地看着芙兰,“我的父亲只是因为这幅画画得好,所以打算留着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好……”芙兰稍微松了口气。
“如果您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些的话,那么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萝拉看上去很不耐烦,不愿意同她们多呆的样子,“我等下还有事,得先行离开了。特雷维尔小姐,祝您有个愉快的英国之旅。”
“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吗?”芙兰苦笑了起来,“看来您还真是挺关注我的呢。”
“性命攸关,我怎么敢不关注呢?”萝拉冷笑着回答。
“想必您倒是很希望船沉掉吧,或者您倒是希望自己来代劳?”眼见对方这么傲气的样子,芙兰禁不住再次出言嘲讽。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试试……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怕父亲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萝拉冷然回答。
“哦?呵呵,真的吗?那我这一路上还真得小心点!”因为知道对方这是在开玩笑,芙兰大笑了起来。“以后我吃饭是不是还要担心一下呢?没准哪天就和博尔基亚家族的敌人们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过,我想,您大概是不会作出这么不理智的行径的吧?”
这也是她带玛丽出来的一个原因了,既是为了让玛丽放心,也是为了向萝拉示威,免得对方还要继续不依不饶。
她哪里想得到,萝拉对她的恨意早已经因为另外一个原因而根深蒂固了——虽然在现在,因为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还没有想方设法要杀死她。
笑了片刻之后,芙兰脸上的笑容重新归于严肃,“好的,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没有什么牵扯了吧?就我看来,我们这是和解了,再也不干涉对方——那么,祝您日后好运,德…博旺小姐。”
在两个人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萝拉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是她几乎从未露出过的灿烂笑容。
“嗯,是的,如您所言,我们和解了,德…特雷维尔小姐!祝您以后好运!”(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初至英国()
在初夏的蝉鸣中,几辆马车沿着伦敦港区前往城区的并不宽阔的大道上,向着大英帝国的心脏疾驰而去。
一路上虽然有很多马车经过,但是他们所乘坐的马车畅通无阻,在警察和管理人员的帮助下,以最优先的顺序向前疾行。
因为这是王室的专门派出来接送客人的马车,德…特雷维尔夫妇两个作为女王陛下亲自邀请的客人,是准备来出席英国万国博览会这一盛事的,绝对不容怠慢。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是以私人身份来出席盛会的,所以来接待他们夫妇的是宫廷的人,而并非是政府官员,不过夏尔也并不在乎其中的差别。
英吉利海峡并不宽,从法国的加莱港经过了短短半天的航程,他们就在伦敦港下了船,踏上了这个岛国的土地。
哪怕切身体验了一番,夏尔也还是难以想象,就是如此狭窄的一条海峡,永远地改变了欧洲和世界的面貌。
远远看去,在朝阳下,被空气中的煤灰和其他灰尘折射成了金色的雾气,弥漫在全城当中,让这座大都市变得犹如是建在虚幻当中的海市蜃楼一样,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色彩。
好看倒确实很好看,但是……
“啊……嚏!”夏洛特又拿手绢抹了抹已经有些发红的鼻子,这一路上她已经好多次这样表现了,“夏尔,我们真的来错了一个地方!早知道你拒绝波拿巴的提议那该多好!”
因为被刺激到了的缘故,她的鼻音现在变得很重,里面还充满了厌倦的气息。
在这一声声的喷嚏当中,一出发时的振奋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难捱的不适感。
“别这样,亲爱的。”夏尔将夏洛特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抹了抹她有些发红的前额,“早晨这里的雾很浓,所以确实让人难受,但是到了中午就好多了。”
“我看中午也好不了多少!”夏洛特低声嘟哝了一句,然后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静静变得繁华的城郊,“这个地方真亏得这些英国人也住得下去!”
而夏尔没有搭腔,只是笑着抚摸了一下夏洛特的头发。
虽然这个年代巴黎的空气质量也称不上好,但是并没有伦敦这么令人难受的雾霾,越接近这座城市,带着粉尘的雾霾就越是浓厚,以至于夏洛特都感到有些难以忍受了。
凝聚了无数灰尘的雾霾久久不散,穿行其中对所有人都是一种难熬的体验,尤其是那些初到这座城市的人。
在创造了无可比拟的财富的同时,工业革命也以一种令人惊悚的方式改造着世界,而在此时,并没有人把它当成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了吗?
夏尔有些惊奇地看了看外面,但是却发现现在自己一行人还在街道上当中,并没有到达目的地。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然后英语询问前面的人。
“先生,”前面的御手回过头来,恭敬地朝他回答,“我们刚刚接到了女王的使者传来的命令……要我们将您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女王的使者?另外一个地方?”夏尔大感惊奇,“请让那位先生过来见见我好吗?”
“好的,先生。”
很快,女王的使者就被带到了马车外,而夏尔也十分礼貌地走下了马车。
“您好,德…特雷维尔先生,”来者又瘦又高,头发花白,穿着一件礼服,戴着夹鼻眼镜,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法语也说得字正腔圆,看上去是宫廷里面专门负责这种接待事务的官员。“我是詹姆斯…萨默尔,有幸得到女王陛下指派,现在负责接待您……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谅解。希望您不要因为我的疏失,而对英国留下一个坏印象。”
“您好,萨默尔先生。”夏尔伸出手来,友好地同他握了握手,“我对英国十分喜爱,并且对您也充满了尊敬,请您不用担心。不过,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要换一个下榻的地方呢?”
作为女王的客人,原本宫廷官员们给他们安排下榻的地方,是位于特拉法加广场和白金汉宫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