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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个一边讨论,一边就餐,时光好像倒转到了从前。
夏尔这时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吃下了不少餐点,就连心情也变得十分放松起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跑过来看看了。
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然后,他用眼角的余光,再度巡视到了芙兰身上。
芙兰仍旧以恒定不变的节奏喝着面前的汤,好像对其他一切事情都浑若未觉似的。
虽然看似不感兴趣,然而夏尔此时却能够觉察到,她正十分认真地听着爷爷和哥哥的交谈——也许,很多年以来,她都是这样听着的吧。
“从小到大,我是花了多少心力,将您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脑中的,我遵行着您的教诲……我仰望着您,拼了命想要模仿您,学习您……”
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天的争吵当中,芙兰冲他说的所说的那段话。
我倒是有个好学生了啊……
她要是不肯学,那该多好啊?
他在心中长叹了口气。
逃避不是办法,总得跟她说点什么。片刻之后,他下定了决心。
“特雷维尔小姐,我有几句话您能听听吗?”
芙兰轻轻地抬起了头来,疑惑地看着夏尔。
夏尔感觉不光是她,就连爷爷和玛丽的视线也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好像都在担心着什么一样。
其实,他已经不想发芙兰的脾气了。
自从她那次纵身一跃,差点人都摔死、也闹得自己伤心欲绝之后,现在的夏尔只求芙兰不要在闹出什么事来,早已经不再想惩罚她了。
“是这样的……”夏尔清了清嗓子,“你已经知道了吧?过几天,我将要同夏洛特一起去英国。”
芙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现在,听玛丽说,你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吧?”夏尔有些踌躇地看着对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不存芥蒂,“那么,我想,这段时间你已经被拘束得够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长期闷在家里对你不好,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也就是说,您将解除对我的拘禁吗?”芙兰反问。
“是的,解除了。”夏尔点了点头,“不过,你需要向我保证,以后不要再干出傻事来。”
“傻事……”芙兰先是一愣,然后微微冷笑了起来,“您是指什么呢?”
“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芙兰直接回答,“如果您指的是对您不利的事的话,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干,现在也不准备干了。如果您是指另外一件事的话……我刚才给爷爷的回答,您需要再重复一边给您吗?”
哎,果然,他们刚才真的再吵这件事。
从爷爷刚才勃然大怒的样子来看,芙兰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夏尔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只觉得纷乱至极。
继续劝说并无太大意义,那次他就看出来了,妹妹的意志坚定得可怕,恐怕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动的。
他又瞟了爷爷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又青了起来,显然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夏尔心里一痛。
片刻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先生,别说这个话题了,谢谢您大发慈悲,重新还给了我自由。”也许是看出了他心中的苦闷,芙兰的语气也软化了不少,“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再说什么还有意义吗?我不会让您为难的,只会把这种妄想放在心里,依靠它来支撑自己未来的生活,向上帝祈祷,祝愿您以后诸事顺遂。而您——您自然可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丝毫不用受到我的牵累,这一切不是很好吗?感谢上帝,至少我还可以平静地过完我这一生。”
“才多大年纪,就说什么一生的……”这时候,特雷维尔侯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对你来说,比这更好的路不还有的是吗?”
“对我来说,这就够了,爷爷。”芙兰十分端重地回答,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我要的一切注定无法报偿,我做的一切又都是徒劳无益,那么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在从昏迷中醒过之后,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承担代价,也愿意为了我自己心中的爱而接受命运的惩罚,至少——我还有自己选择让自己孤独一生的权利,不是吗?”
接着,她又苦笑了起来,“当然,如果两位觉得不对,觉得对我的惩处还不够,那也可以给我另外的惩处,或者干脆给我指派一位丈夫也行,我会默默服从命运的安排的,毕竟我亏欠你们太多,理应付出一切来偿还……我对此绝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你……你……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对待你的,又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夏尔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难道,你就不明白,我们根本不想强迫你什么,只想让你过得更加开心一些吗?”
“对我来说这就很好了。”芙兰低垂下了视线,轻声回答,“您和新婚妻子快活地跑去英国,接受女王的召见——而我,当然只配躲在家里,让大家不闻不问,我明白的,先生——这很好,是我命该得到的结果。”
“不,你也要去英国。”夏尔淡然回答,“在我和夏洛特启程之后,你和玛丽也将要登上另外一艘船,一起到英国去。”
“嗯?”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其他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您……”
“我说了,要还给你自由,但是——这当然得经过一些考察,要是我在国外的时候,你留在国内突然给我来个大惊喜,让我措手不及,那就未免太让人难受了。”夏尔貌似嘲讽貌似严肃地说,“况且,去外国散散心,也比其他地方要好。那么……你看怎么样?”
对哥哥这样的人,至少要先示弱……
玛丽……你的话果然是有用的……
芙兰低下了头来。
“我服从您的命令,先生。”(未完待续。)
第六章 初次的客人()
当夏尔乘坐特雷维尔侯爵派出的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时,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宅邸当中一片灯火辉煌,照得一切都亮如白昼,但是从这座属于自己的宏大府邸当中穿行而过的时候,夏尔仍旧感到有些疏离感。尤其是和刚才在老家的情境一对比,这种疏离感就愈发强烈了起来。
也许,得住好一段时间才能习惯这个新家吧。
此时的夏洛特,正在端坐在大厅的角落里面的钢琴之前,看着钢琴的乐谱,显然刚才已经吃完了晚餐,正在这边打发时间。
“亲爱的,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音乐了啊?”看着夏洛特窈窕的背影,夏尔以一种打趣的语气打了个招呼,然后亦步亦趋地走了过去。“那么,能否给您可怜的丈夫弹奏一曲呢?”
”我不会弹,夏尔,你又不是不知道。“夏洛特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只是在这里看看乐谱而已,我刚才想,我们得给家里聘用一个乐师了,不然有时候,感觉这空荡荡的大厅挺沉寂的。再说了,以后我们举办宴会,总不能次次都临时从外面雇佣乐师吧?”
在这个年代,贵族女性们并不以会弹奏钢琴而自夸,相反她们普遍还觉得乐师是一种贱业,只能给她们带来艺术享受却并不值得尊敬。
“哦?是吗?好啊!”夏尔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然后从后面搂住了妻子的肩膀。“那就随你的便吧,你喜欢我们就聘嘛,需要多少就聘用多少。对了,说起这个,还正好凑了巧呢!”
“什么?”
“我今天给奥地利使馆的人寄了请柬,想让他们后天下午来这里吃顿饭,说起来也该开始准备了,可不能让奥地利人笑话我们不懂礼节。”夏尔微微弯下腰来,让自己的脸颊凑到了夏洛特的耳边,“今天忘记跟你说明了,抱歉!”
“奥地利人?”夏洛特有些好奇的转过了视线,“你要请外国人过来?而且时间这么仓促?”
“是啊,就是奥地利人,至于时间仓促,那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们过几天就要去英国了呢?”夏尔马上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补充了下来。“这是一次非官方的官方行动——一次外交行动,我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至少先摸一摸奥地利人的底,搞清楚这帮人在想些什么。”
“所以,你已经开始在工作了?而这是你的外交行动的一部分?”夏洛特渐渐明白了什么。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
“好吧,我知道了,夏尔。”夏洛特点了点头,然后骤然振奋了起来。“我会去准备的。奥地利人……啊!这下可有得忙活了,他们可是穷爱讲究、死讲派头的,又爱在背地里传人家的闲话,我在社交场上听过多少回了!这次……要是不小心怠慢他们的话,我们没准儿也得成为新笑话的主角啦……?”
“没事,不用担心。”夏尔豪迈地摆了摆手,“别人管不了他们,难道现在我还管不了吗?我会让他们谨言慎行的……况且,现在他们还有求于我,绝对不敢乱来。”
“你倒是能说大话呢!”看着夏尔意气昂然的样子,夏洛特禁不住笑了出来,“真要让我惹出什么外交乱子来,到时候第一个饶不过我的就是你吧?”
“不,当然不会了,我宁可引发一次和奥地利的战争,也不愿意让你去蒙受他们的讥笑。”夏尔毫无顾忌地对着妻子大加恭维,“再说了,看着如此美丽而又高雅的夫人,那些奥地利人又哪里还敢有什么怨言呢?我是不信的!”
这种恭维话,逗得夏洛特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好吧,就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会想尽办法讨好那些奥地利人的,绝不会让你的……不过,我猜,我也能够应付好他们,不会阻挠你伟大而又神圣的外交事业。”
“那就太好了!”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