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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花费一定的代价也算是可以接受的吧。
“英国现在也已经答应了,如果七月王朝倒台,而我的哥哥上台的话,将会继续维持对法友好政策不变。”约瑟夫继续说了下去,然后微笑了起来。“所以,先生们,不用再有所顾忌了,放手干吧!”
不出他意料之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人人喜形于色。
哦,不,还有一个人几乎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面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年轻。
他想了想,然后记起了这个人的名字,肯定不会错——在组织的这个层级内,能有这个年纪的只有这一个人。
很不错,镇定,不为所动。
似乎是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看向约瑟夫,
约瑟夫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微笑着,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
“那么诸位,我现在已经将我要带过来的重大消息告知给你们了,你们有什么意见要提吗?如果足够重要的话,我可以带回去给我兄长商量。”
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波拿巴党的优秀成员,久经考验的波拿巴主义战士,这么多年的黑暗期他们都没有抛弃波拿巴家族,可见其对波拿巴家族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们的能力也在“两个王朝整肃多年之后仍能存活下来”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同样无需置疑。
因此,他们也肯定是未来波拿巴家族统治法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的关键助手和支柱,在重大问题上,他们的意见是必须要听取和考虑的。
这也是他特别参加这次集会的重要原因之一。
餐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个与会者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开口了。“先生,我们之前曾认真考虑过推翻路易-菲利普之后,我们所应采取的行动……”
“很好!”约瑟夫赞许了一声,“打倒七月王朝只是我们长征的第一步而已,我很高兴大家都清楚这一点,并且还在为那之后的行动作出考虑。那么,先生,您是怎样打算的呢?”
“在革命之后,不管采用何种政体,我们都必须要求施行一次全民选举以选出政斧首脑。”那个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必须死命坚持这一点,绝对不能动摇。否则按现有制度我们将一无所成。”
法国这时的选举制度是根据182o年颁布的宪法所规定的,纳直接税超过3oo法郎者方有议会选举的选举权,纳直接税超过1ooo法郎者方有被选举权——所以他实际上排除了底层平民参与议员选举的任何可能姓,法兰西的议会并不代表法兰西最广大人民的利益。
当然,在实际上,波拿巴派并不关心法兰西最广大人民是否拥有平等的选举权,但是他们会盘算利弊得失:
在现有的选民中——也就是有产阶级中,显然会更希望维持现状,也对波拿巴派没有什么好感,而下层的工人和农民当中,拿破仑皇帝却仍旧代表着一个时代,拥有着巨大的威望。
如果革命成功后只在这些有选举权的有产阶级当中进行新的政斧首脑选举,那么波拿巴派必败无疑,于是革命即使成功了对波拿巴派也毫无意义。
所以无论如何,也需要通过一次遍及全民的选举把路易-波拿巴扶上台。
之后再怎么镇压人民那都是上台之后的事,现在为了上台就必须先客串一把共和分子。
这是很明显的逻辑,几乎无懈可击。
于是约瑟夫只是经过了短暂思考之后就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我会转达给他的。”接着他又看向其他人,“还有别的意见吗?”
夏尔发言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暂时放缓当今王朝对长子世袭地产的限制……”
在帝国时代,拿破仑在《民法》中规定了一个人死去后他的财产将有所有孩子均分,废除了长子继承制,但是为了博取贵族的支持欢心,他给贵族们开了个后门:他规定贵族可以把自己的领地注册为长子世袭地产,每代由家族长子继承,不计入遗产分割行列。这样,贵族就可以尽量避免在一代代财产分割中把家产瓜分殆尽使得家族衰微了。
这项法令在贵族们的波旁王朝复辟之后得到了贯彻和实施,但是到了七月王朝时代,为了打击支持正统派的旧贵族们,政斧颁布法令,规定从1835年开始禁止注册设立任何新的长子世袭地产,同时旧有的那些也将在一定期限后自动废除。
夏尔的提议,就是在夺权之后暂时先放缓这种限制。
听到了夏尔的提议之后,约瑟夫看向夏尔,而夏尔则毫无避缩地回视对方。
“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提议呢?因为您的贵族出身吗?特雷维尔先生?”
夏尔对这个问题并不吃惊,它在预料之中,他也并不惊奇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仍旧看着对方,然后平静地回答。
“不,这是策略考虑。即使打倒了一个王朝和一个国王,我们的大部分敌人仍旧会存在着,我们需要拉拢一些盟友,至少让他们不倒向我们的敌人。而七月王朝对旧贵族的打击让这些人心存余恨,只要我们有一定的表示,他们会支持我们的,他们也有足够的东西来回报我们。”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况且,这只是一种策略而已,如果有一天有需求,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打击。同时,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在当前这个时代还把自己的眼光束缚在田地和庄园上简直是愚不可及的一件事情……但是这不妨碍我这样提议。”
约瑟夫仔细听着夏尔的解释,然后进行了一番思酌。
片刻后,他微笑着对夏尔点点头。
“好的,这个建议我也会转达给我兄长的。”接着他又问,“还有谁有别的意见要提吗?”
“我建议……”
接着又有好几个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有些约瑟夫答应转达,有些他当场驳回了,场面既热烈又有序。
直到最后,再也没人发言了。
“没有人有其他建议要提了吗?”约瑟夫环视了众人一圈。
大家都轻轻摇头。
“那么,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大家干一杯吧?”约瑟夫举起了自己座位前的酒杯。
“干杯!”人人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喝完后,约瑟夫给了卡里昂一个眼色。
然后卡里昂站了起来。“那么,我宣布,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祝大家好运!”
人人互相致意,然后纷纷离开。
夏尔正准备跟着离开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是卡里昂,而约瑟夫仍坐在原位上,微笑着跟自己点了点头。
要留我单独谈一下吗?夏尔心领神会。
很好,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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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拉拢()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五十五章 拉拢
遵从对方的邀请,夏尔留了下来。濠奿榛尚他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杯子。
而约瑟夫-波拿巴则和卡里昂一起出去了,送其他与会者离开这次的集会地点。
不过好在他没有等多久,约瑟夫就一个人回来了,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他拿起自己的酒杯,然后走到夏尔旁边的一个位置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特雷维尔先生,我刚才问您那个问题,并非是要有意针对您,请您不用放在心上。”
夏尔无所谓地摇摇头。“没关系,在听到我的建议之后,很多人都会那样想,您那样问反而给了我向其他人解释的机会,恐怕这才是您的本意吧?”
约瑟夫轻轻点头。“您能想得这么清楚真是太好了。果然,您不愧是组织内少有的青年俊杰……夏尔,我听过您的名字,而且大部分提到您的人,对您都印象不错。”
他直接叫出了“夏尔”而不是原本的“特雷维尔先生”,一下子就不着痕迹地拉近了和夏尔的距离。
这是在示好吗?为什么?夏尔在心中思索对方的真意,不过面上表情却没有显露出疑惑。
“这是我的荣幸。”夏尔以同样的微笑回应。
约瑟夫拿起桌上的酒瓶,然后先给夏尔的酒杯倒上红酒,再给自己的酒杯倒上。
“夏尔,不用太过谦虚,我们都是年轻人,您甚至比我更年轻,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就不用讲那么多俗套了……”他举起了酒杯,“来,干一杯!”
看到他这样,夏尔自然也举起了酒杯,和他的玻璃酒杯轻轻一碰,“干!”
然后两个人都抿了一口酒。
“我兄长这次派我过来,既是因为事情太重要,必须由信得过的人来传递;另外,还有一些锻炼年轻人的意思——毕竟,就和您的爷爷在两年前让您来代替他参加组织一样,未来终究还是得由我们年轻人来打天下嘛……”约瑟夫喝完之后,重新开口,“所以,您刚才提供的建议我会好好跟路易说的。而且,就我个人看来,确实很有道理……”
政治嘛,无非就是团结大多数,孤立少部分,打击一小撮。成熟的政治家从不同时对付很多敌人,他们会先拉一派打倒一派,然后再打倒之前的盟友。
现在奥尔良派既然是首要大敌,那么奥尔良派的对头正统派自然也是在“暂时可拉拢”的盟友范围之内了。
这就是夏尔提议的核心实质。
“那就谢谢了。”夏尔点头致意。
约瑟夫抬起了酒杯,然后仔细注视着酒杯中殷红的酒液。
“夏尔,我和路易都对特雷维尔侯爵多年来对波拿巴家族不离不弃,十分感动……然而,您也知道,作为回报的话,‘感动’实在太过廉价了,终究还要用实际的东西来说话的。”他继续微笑着。“我的叔叔拿破仑一世皇帝陛下,就从不亏待自己的恩人和忠臣,想必您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