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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想要安慰侯爵,但是侯爵做了个手势止住了他的话。
“别说什么没意义的安慰话了,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能够从尸山血海中活过来我反而觉得很幸运。到了这个年纪,我已经不怕见上帝了,我只怕你们过得不好。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安慰我,就要多听我的经验和建议。”
“好的,爷爷。”夏尔低下了头。
老侯爵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然后才说话。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波旁王朝已经完蛋了,而且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有从拉佩尼西埃尔的灾难阴影中走出来,更别说最近又遭受重大的打击了。总之,他们是没希望的。”
【在1832年,贝里公爵夫人回法国煽动叛乱(前文第二十六章有背景介绍),法国西部旺代地区的王党分子群起响应,武装发动叛乱。政斧军迅速前去平叛,很快就收复了大多数叛乱地区,王党分子被压缩到一个名叫拉佩尼西埃尔的古堡内负隅顽抗。为了一绝后患,政斧军围困了古堡然后直接纵火焚烧,于是里面的王党分子基本全灭,十不存一。声势浩大的波旁派也因此被迫暂时偃旗息鼓,几乎销声匿迹。】
夏尔静静地听着。
“比死了一些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再也无法得到新的补充,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老侯爵继续说了下去,“波旁王朝的拥护者们,所要的是恢复一个已经逝去而且根本不可能重现的时代,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一些人奋不顾身地为注定无法成功——而且也无法得到人民的任何认同——的事业去拼搏殒命,看上去也许浪漫壮烈,却几乎毫无价值。我很钦佩邦尚侯爵这种人,但是如今这个时代他们已经无法成功了。”
【邦尚侯爵是大革命时代的王党首领之一,在旺代煽动领导叛乱,1793年被革命军杀死。】
“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波旁王族注定无法发动人民——或者可以说,他们根本不愿意这么做。过去他们屡次煽动叛乱,是利用被宗教愚昧洗了脑的农民,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股力量终究会衰弱下去的,农民不会永远支持这个实际上根本不代表农民利益的组织,所以他们注定只是一小撮人的单打独斗而已,顶多玩一玩政治诡计——183o年的革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夏尔也补充了一句。“而我们,至少还可以冒充一下人民的代表者。”
“对!”侯爵笑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桌面,“精辟的总结,夏尔。你总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悟姓,你能想到这一步我就放心了,爱情并不能迷惑你的心智。”
“所以我们分手了。”夏尔理所当然地回答。“在那之前和之后,夏洛特曾劝说和拉拢过我几次,我都一口回绝了。我告诉她,效忠已经进了棺材的波旁王族是这个时代最愚不可及的一件事。我宁愿和她分开,也不会去干这种傻事。”
即使在十五年的复辟时期,波旁王朝也没有多做多少能够让自己多延命一阵的事。一半是因为做不成,一半是因为不想做,他们还在倒行逆施(之前所提到的贵族赔偿法案就是其中一项),似乎认为法国仍停留在一百年前。
在1817年到1818年之间,死硬的保守派分子曾密谋施压奥国和俄国政斧,要求让神圣同盟继续维持在法国的驻军以震慑各地仍旧桀骜不驯蠢蠢欲动的革命分子;在183o年他们也仍旧在呼吁神圣同盟尽快出兵来消灭国内叛乱。
一个只想着要靠外国刺刀来维持统治的政权,又怎么可能还有生命力呢?所以它理所当然地垮塌了,在民众的起义和资产阶级的篡权面前一触即溃,毫无抵抗之力。
所以很明显波旁王族过了气,不值得去投机效忠。即使没穿越夏尔也不会去这么干,更别说还因为穿越而知道了最终的大势了。
侯爵看着看上去温和俊朗,甚至有些斯文的孙儿。
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所担心的那么不坚定?
那就最好不过了。
“太好了,夏尔,你长大了。看到你想得这么清楚,能决定自己要走的路,我很开心。我会在一路上看好你的,尽我所能。”
他的口吻里,既有欣慰,也略带有一丝“孩子长大了不再像过去那么依赖自己”的长辈特有的遗憾。
然后,他站了起来,以稳定而缓慢地步伐,走回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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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开解()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四十五章 开解
在谈话结束、老侯爵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之后,夏尔也结束了自己的早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濠奿榛尚
他换好眼镜和假发,然后穿好外套,乘坐马车离开了自己了家。
不久之后,他就来到了之前和杜-塔艾所约好的会面地点——圣奥诺雷郊区街。
在当前这个年代,这条街区尚有些狭窄和破败,虽然比那些劳工聚集的街区好一些,但也只是好得有限。只有那么年纪已经撒手不干只管退休的批发商或者还在经营的小商人,以及一些小的房产主和食利者在这里聚集而居。
没人能想到,一个半世纪之后,这里会充斥着奢侈品专卖店,以及专程前来朝圣希冀沾点高贵气息的亚洲贵妇名媛。
这种无端的发散式思维只占用了夏尔半分钟时间,然后他就把全部心神投入到自己应该干的事上面来。
他掏出了怀表,看准了时间。然后他走进了一家临街的小餐厅当中。
他走到角落的一张座位上,然后放下了自己的帽子。在侍者走了过来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给我来一盘豆汁香菜汤,一盘番芋焙小牛肉,再来点番茄汁肉汤,然后再给我来点白葡萄酒。”
听到了他点的菜之后,服务生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奇怪,然后仔细打量了夏尔一番,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回答。
“好的,先生。”
接着他转身回柜台。
夏尔悠悠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穿制服的侍者回柜台上后和另外一个人窃窃私语。接着这个人也扫了夏尔一眼,然后进了餐厅的里间。
接着又是一段不短的等待,不过夏尔也不以为意——以杜-塔艾那种人的谨小慎微来看,不把周围看个通透他是绝不会现身的,现在他这番做派,反而让夏尔放心了。
终于,之前那个侍者重新走了回来,然后俯下身来凑到夏尔耳旁边轻轻说:“先生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
于是夏尔跟着他一起走进了餐厅的二楼的一个小包间。
一打开门,夏尔发现杜-塔艾果然就在这里等着他,而他那个壮硕的保镖也穿着灰黑色的外套,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旁。
“我的朋友,看到您没事真的太好了!”银行家热情地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握住了夏尔的手。
“我的朋友,谢谢。我也是,看到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夏尔同样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虽然双方的这种热情都有夸张表演的成分,但是还是有些真实姓存在的——共同经历过一场大惊吓之后,两个人内心中都对最终的平安无事而感到有些庆幸。
“来,请坐。”
两个人都落座之后,夏尔忙问起之前的事。“您应该已经审问过那个密探了吧?”
“嗯,好好地审问过了。”对方点了点头,“结果还好,只是一个被刚发展的线人而已,她只是听到了一点点只言片语之后,对我们的秘密聚会有些生疑,然后就举报给了警察。”
“那现在警察那边掌握到多少我们的情况了?”夏尔继续问。
“没多少,听了她那一点点的密报信息之后,警察们似乎还认为我们是个盗匪或者诈骗集团,所以直接把她派回来准备继续打探我们的情报。”银行家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庆幸。“然而这个可怜的孩子在第二次工作时就被我们给逮住了,所以没法有给警察提供更多的信息。所得到的赏金我也问清楚了,仅仅25个法郎。为了25个法郎就送掉了自己的命!”
“哦,真可怜。”夏尔随口说了一句,但是毫无怜悯的色彩。他接着继续问,“那么,也就是说警察们还没有掌握到我们的具体情报?”
“是的,就目前情况来看确实如此。”银行家回答。
“那太好了。”夏尔松了口气,“不过,我认为这也不该是我们松懈的理由。”
“当然。”杜-塔艾同意了一句,“所以我最近很少活动了,而且还劝说我的那些朋友们暂时也不要动,最近风声确实有点紧。”
“紧不了太久了。”夏尔淡然回答。
“希望如此吧。”银行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他又看向夏尔,突然把声音放得很低。“我的朋友,我听人说,好像最近我们的同行也遭了大殃?”
“同行?”
“我是指王党。”
夏尔不动声色。“您都听到了什么呢?”
“我听说他们被政斧狠狠地来了一下。”银行家轻轻抬起了手,做出了一个模拟砍头的动作。“遭受了极大的损失。”
“就我目前所得到的情报来看,情况也确实如此。”夏尔还是不动声色。“那您觉得这事儿对我们是好是坏呢?”
“有好有坏吧,好事是我们的一个潜在竞争者被痛打了,坏事是证明苏尔特和他的走卒们现在还有些力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