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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后有会有什么行动?”
“这个我不知道,他并没有向我透露。”
“很好。”对方冷冷地回答,然后低声说了一句。“那就去死吧。”
脖子上的手重新加上了力道,公爵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杀掉我……杀掉我可以,请……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公爵艰难地说了一句恳求的话。
呼吸越来越困难,公爵发现视线也模糊起来。
能够和范妮以同一种方式死去,也未尝不是一种报偿吧。
“对不起,范妮,我不是故意的……”他心底里响起了每一次的噩梦中,他都会说出的一句话。
在最后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范妮早已经知道了,她要告发早就可以去告发了吧?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去告发?
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不能再继续往下去想了。
那么就为错误赎罪吧。
他闭上了眼睛。
“倒是比想象中顺利啊。”看着公爵毫不反抗地被杀死了,行动比预期中还要顺利,夏洛特暗自舒了口气。
“这就是叛徒应该有的下场。”她轻声说。看也不看床上尸体一眼。“希望他的下场,能够某些人一些警醒。”
“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她旁边的同党问。
“你们先离开巴黎,到外省去待一段时间,最近的风声很紧。”夏洛特声音还是十分镇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混蛋,让我们暴露了那么多人,我也不需要亲自来参与这次的行动。”
“好的。”
“那么,先撤离吧!”
三人转身离开。
临走前,夏洛特还不忘往床上丢了一张绣白百合纹饰的手帕。
“真是的,满身都是灰尘和泥巴,真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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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第二天一大早,首相才从紧急跑过来拜访的内务大臣阁下那里,得知公爵已死的消息。
一阵沉默。
“砰!”书桌突然发出了轰然巨响。“你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居然让人把他给杀了!还没抓到一个人?!”
“首相阁下,应您的要求,我一直都在派人监视那个地区啊!”大臣汗如雨下。“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是从旁边挖了地道进去了!”
“无能!无能!你们还能更加无能一点吗?!”首相勃然大怒,“您是真的不想干了吗!”
“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的……”大臣不敢多做辩解,只是低着头不断保证。
“三天,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没有查出让我满意的线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首相又是一声大吼。“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
“是……是……首相阁下。”大臣连声答应。
发泄了好一会儿之后,首相坐在办公桌上大口吸着气,显然余怒未消。
“您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去做的,”低着头的大臣不时偷瞟着首相,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我们应该向外界通告这件事呢?报社的记者们恐怕很快会得到消息了……”
“这还用说吗?!”首相没好气地回答,“难道告诉公众王党们无法无天,想杀谁就杀谁,谁背叛谁就要死?!”
“好的……”大臣连声答应,“我这就跟外界通报说普拉斯兰公爵先生昨天自杀身亡……”
“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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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普拉斯兰公爵居然自杀了?!”得知这个消息时,夏尔也十分震惊。
“不过这样也好。”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自言自语。“这样委托不就完成了吗?元帅如愿地让杀害了自己女儿的凶手离开了人间,还保全了外孙们的名誉,他们可以不用承担任何阴影地生活下去……”
越想他就越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也许普拉斯兰公爵自杀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
算了,管他呢。
夏尔将昨天得到的供状小心放在身上,然后前往德-拉波塔伯爵府上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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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老师的教诲()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三十九章 老师的教诲
又是一个平常的夏曰,芙兰如同往常一样,来到杜伦堡老师的画室中学习。濠奿榛尚
今天又是一个曰头晴朗的曰子,通过玻璃窗的阳光,由于深色绒布窗帘遮挡去了大半,而在画室中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金色光柱,构成了一副颇有些奇幻色彩的画面。
芙兰和往常一样,坐在角落里进行画作练习,她一边看着画室中的光线和旁边的模型雕塑,一边用右手移动着画笔慢慢绘画。而她的好友玛丽-德-莱奥朗小姐,就坐在她的旁边和她一同练习。这是杜伦堡老师布置下的作业。
由于绘画需要全神贯注,因此她们并没有过多地交谈。
没过多久,玛丽就画完了,她转头看向旁边还在作画的芙兰。由于需要不停在造景和画布之间来回扫视,芙兰长长的头发也随之轻轻舞动。
芙兰很快就发现了玛丽的注视。
“玛丽,你一直看着我干啥啊?”她小声问了一句。
“因为好看嘛。”玛丽理所当然地回答了一句,“我真想拿你画一幅画,就怕自己水平太低画不出来……”
“你就知道捡好听的说。”芙兰叱喝了一句自己的好友,只是有些发红的脸,出卖了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怎么会是我乱说的呢?不信去问问夏尔……”
不动声色间,玛丽就已经将对芙兰哥哥的称呼从过去的“特雷维尔先生”换成了“夏尔”。
芙兰先是面露喜色,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变得有些灰暗。
玛丽心中一动,放低了声音。
“怎么了?”
芙兰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前两天有一个讨厌的人来了而已。”
看芙兰的样子似乎是不想多说,所以玛丽也没有接下去再问,只不过心中留下了这点点的疑惑。
算了,下次去她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师过来了!”突然画室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玛丽和芙兰连忙止住了交谈。
芙兰赶紧在画布上描绘了最后几笔,总算是在老师前来阅卷之前完成了作业。
画家杜伦堡慢慢地走了进来,然后走到自己的学生们旁边,一幅幅地进行着审阅和评点。
已经年过六旬的画家,精心修理过的头发和胡子早已经完全花白。他身形矮胖,脸上带着功成名就后的人那种特有的满足笑容,再加上平时对学生们的和蔼态度,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很舒服。
不过,虽然在平素执教时十分宽厚温和,但是杜伦堡老师在给学生阅卷的时候却带有典型德国人式的严谨——甚至可以说有些严厉,他评论学生的画作时有一说一绝不留情面,经常有女学生被他的批评弄得眼泪汪汪。
所以这个时候人人都不再敢说笑了,静静地等待着老师的点评。
“这幅画还不错,不过技法有些生涩,您还需要更多练习,更多更多的练习!”
“这幅画画得有些样子,但是还不够好,在颜色的运营上还需要学习。”
“这幅画画得很好,您最近有很大进步,要继续保持啊。”
……
听着老师对一个个同学的点评,芙兰和往常的测验时一样,越来越感到紧张。
很快,老师走到了芙兰这里。接着他低下了头,仔细观看着芙兰刚才完成的画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芙兰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画家突然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芙兰。“等下到小画室去,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接着他走开了,继续去评鉴别的学生的画作。
芙兰脸色有些发白,玛丽拉了拉芙兰的衣角,吐了吐舌头,安慰了一下她。
一般来说,如果因学生的作品太差要进行特别的批评时,考虑到女孩子的面子,老师就会将学生叫到自己的小画室,然后将那些难听的批评一股脑地说给可怜的学生听。芙兰之前从未受过这种待遇,没想到今天却要打破历史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老师的评审完成之后,芙兰走进了小画室。
小画室就在大画室的侧边,是老画家平时自己休息和作画的地方。有一张开了大玻璃窗的门将两间画室隔开,这样外面的人可以通过玻璃看到里面人在谈话,却听不到在说什么。考虑到画家的学生大多是些上流社会的少女,因此画家如此布置也就可以理解了——或者说,正是由于各种细节上的谨慎,老画家才能够成为上流社会的父母们送女儿学画的首选。
老师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坐在一张小书桌前,然后示意芙兰坐到他对面。
等到芙兰落座之后,看着有些不安的学生,老画家轻轻叹了口气。“特雷维尔小姐,不要太紧张,其实以您的年纪而言,您今天的画作还是不错的,至少和您的同学们相比是不错的。”
“不过……”芙兰的心刚刚放下一点,老师的话突然又来了个转折,“那只是和别人比而已。实际上,我要严肃地批评您,您最近的画作相比之前并没有任何进步,甚至可以说还是有些退步了,为什么?从那些画作可以看出来,最近在绘画的时候您并没有全神贯注。为什么?”
在老师的诘问之下,芙兰的脸色越来越白,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老师叹了口气。
“特雷维尔小姐,您知道的,这些学生中我最看好您,但是您知道为什么吗?”
芙兰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您很勤奋很专注。总有些外行人觉得画画和写作只要有一颗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