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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和我谈谈吗?”侯爵的表情有些紧张。
“好的。”夏尔考虑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进来之后,侯爵已改之前的殷勤作风,颇为严肃地看着夏尔。
“德…特雷维尔先生,我认为您不应该搀和到我和我儿子之间的事情当中。”…。
“我和他是好朋友,
”他的语气让夏尔有些不满。但是夏尔仍旧客气地回答。“他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
“多好的友情啊!”侯爵冷笑着感叹了一句,“那他许了您多少好处呢?”
“好处?”夏尔挑了挑眉。。…。
“这个时候何必藏着掖着呢!”侯爵突然改变了语气。又重新变得殷勤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我想了一下,其实他把您这样的人带过来,反而是一件好事,我们没准还能从里面捞得更加多了……只要您能够给我们帮忙就行了。”
“您什么意思?”夏尔感觉自己还是一头雾水。
“嗨!这个时候您还要装什么糊涂呢!”侯爵嘲笑了一句,“我这个混账儿子。突然把您一起给带回来,他不就是想借您的势来撑场面,不就是想要从德…篷风夫人那里多捞一杯羹吗?”
“德…篷风夫人?”夏尔又顺着问了一句。
“这个混账儿子。居然还对你保密!”侯爵看着夏尔,本文来源:,直到确定了他真的什么不知道,于是就怒骂了一声,然后他又向夏尔解释起来。“那位德…篷风夫人。是一位寡妇,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财主。她身体很不好,现在就快死了,而且她没有子嗣,夫家那边也没有什么亲属……”
“她死后,财产找不到继承人?”夏尔终于明白了一些。。…。
“是的,没错。”侯爵点了点头,“那可是一大笔财产呢。听说足有三千万!”
他颇为兴奋地搓了搓手,“这一大笔钱就要落入到政府手里了。哪个瞧了不眼热呢?大家都想从里面挖一些出来,少让一些钱来遭政府的罪,这样也没什么不对吧?”
【法国当时的《民法》有规定,财产所有者死去之后,如果在亲属之中找不出合格的继承者,所有财产将会被直接充公。】
“哦,原来是这样啊。”夏尔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本我们只是想从里面稍微挖一点的,不过,现在既然有您这样的大人物跑过来了,那我们干嘛不做一票大的呢?”侯爵继续鼓动着,“您想想看,那可是多大的财富啊!您不用管那个混账儿子了,直接跟着我们一起做吧,特雷维尔先生?”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看上去好像已经被迷昏了头似的。
金钱的魔力,自古都是如此可怕。
夏尔却仍旧保持着冷静。
对现在的他来说,钱当然十分重要,但是并没有重要到同阿尔贝的友情的地步。他略微思所一番之后,决定先去搞清楚阿尔贝想干什么再说。。…。
如果阿尔贝真想从里面捞一笔的话,他倒不介意来帮个小忙。不过,看之前他那个样子,好像也不太对劲啊。
“我知道了。”拿定了主意之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打算了侯爵的絮叨,“我会慎重考虑您的提议的,先生。时间已经很晚了,您先让我休息休息吧。”
“好好好,您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和您详细合计合计!”侯爵看上去十分高兴,然后打算告辞。
“对了,对于那位德…篷风夫人,您还知道别的东西吗?”在他离开之前,夏尔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问了一句。“我还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个人呢。”
“她啊?倒是个好人,心挺善的,捐了不少钱,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呢。”侯爵随口回答,“她娘家姓葛朗台,后来嫁给了德…篷风先生,也就是审判所的所长。欧仁妮…葛朗台,对,她在娘家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儿……几十年不用,我都想不起来了,哈!”侯爵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在回忆起什么似的,“她那个老爹,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了,嘿!当年可了不起了!他经营特别有方法,挣了一大笔钱,人人都知道是个大财主。他把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榨了一遍……呵呵,你是没见过他那个吝啬劲儿啊……到死的时候都想从神父手里抢走金子……”。…。
侯爵接下来絮絮叨叨的叙述,夏尔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好像已经看到了真相的一丝轮廓,但是好像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千万的遗产,阿尔贝,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直到重新沉入梦乡的那一刻,夏尔仍旧在考虑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ps: 按原着,欧也妮…葛朗台是1796年出生的,此时已经53岁,离她结婚并成为寡妇已经有30年了。以她那种活法,这时候到了风烛残年、行将就木,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她父亲死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千九百万遗产,她花了两百万给堂弟偿债,还剩一千七百万。考虑到她经常捐款做慈善,因此30年中财产只增殖到三千万,应该并不奇怪。。
第四十五章 欧仁妮…葛朗台()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四十五章 欧仁妮…葛朗台
第二天清晨,当夏尔再次被阿尔贝叫醒的时候,他已经连生气的精神都欠奉了。濠奿榛尚
“好吧,我的朋友,可怜特雷维尔任您驱使。”他叹了口气。
不过,看到阿尔贝的状态之后,他的恼怒感也剩不下多少了——他现在脸色苍白得可怕,眼角里还泛着血丝,看上去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觉。
“昨晚我父亲来过你这里?”
他虽然看上去是在问,实际上是陈述句。
“是的,”夏尔点了点头,这事什么好隐瞒的,“你的父亲昨晚来找过我,然后跟我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多有趣?”阿尔贝板着脸问。
“他跑过来告诉我,他认为你是为了一个将死的有钱寡妇跑回来的,这个寡妇有几千万财产,而且他打算从里面捞上一笔。他还提议我也加入进来,从中也捞出一大笔。”夏尔想了想之后,以尽量简洁的话描述了自己昨晚所得到的情报。“我的朋友,我真没想到,到现在为止,你父亲能够给我的信息比你还多得多!他说的是真的吗?”
“很大一部分事实是真的,我确实是为了她回答的,昨天早上我得到了她病危的消息。”阿尔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么,对我父亲的提议,你怎么看?”
“原来真有这么个有钱寡妇!哈,三千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多少个王后都没这么有钱!”夏尔颇为夸张地说了起来,不过,他马上又露出了笑容,“但是……去他的!你才是我的朋友,我要帮忙也是帮你,你说了算。”
“谢谢你,夏尔。”阿尔贝看上去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好吧,既然我现在已经表了态了,那么你也该跟我说说实情了吧?”夏尔坐在椅子上。颇为轻松地合上了双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我们现在先过去吧……”阿尔贝不安地搓着手,十分焦虑的样子,“我该去见见她了。”
“见她?”夏尔片刻之后才弄明白他是指谁,“那好,我们还等什么呢?一起去见见那位可怜的夫人吧!你们父子两个都把我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走吧。”阿尔贝却丝毫没有振奋的迹象,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说话。
………………
夏尔原本以为自己会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但是他错了。
跟着阿尔贝骑了好一会儿马之后,矗立于他面前的。是一幢灰暗,阴森,静寂的屋子,看上去年久失修,好像从上上个世纪开始就盘踞在这里。一堵墙将这座房屋与旁边的葡萄田分开,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墙的形状已不可见。好像整个都要被这些绿色的绳索给捆进地底去一样。
整座房屋看上去苍老破旧,毫无生气。
“你说的那位有钱寡妇,就是住在这里?”他有些奇怪地看着阿尔贝。
阿尔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面前的大屋,沉默不语。他好像十分激动,连手都有些发抖,宛如一个经过万里旅途之后才艰苦跋涉到圣城的虔诚教徒一样。
看来不用回答了,就是这里没错。
全法国最有钱的人之一。竟然住在这个鬼地方?
如果不是阿尔贝给他带路的话,他是绝不敢相信这一事实的。就算外省人出了名的吝啬、不懂享受,也不至于夸张到这个地步吧?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啊,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和房屋给人的印象差不多,里面的仆人既稀少又老得掉牙。一个老妇人看到阿尔贝之后,先是有些迷糊,然后终于把他给认出来了。
“是德…福阿…格拉伊少爷吧?您可总算来了啊!”她仔细端详着阿尔贝。一脸的惊喜,“都长成这么大个青年了啊!真是变了好大的样!”
然而,她退开了栅栏,让阿尔贝和夏尔走了进来。
“夫人怎么样了?好点了吗?”阿尔贝急促地问。
“夫人……夫人恐怕是不行了。医生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等着了……说不准这两天就要……”一说起夫人,老妇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满面忧愁,“您总算能够赶回来见她一面,真是太好了。”
阿尔贝连忙加快了脚步,快步向老屋走去。
老屋里面的陈设还是如同外观一样的节俭,而阿尔贝好像很熟悉这里似的,径直地向前走去,他速度很快,夏尔都差点跟不上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间卧室中。这间卧室铺着旧地毯,挂着灰布窗帘;家具只有几张桃木椅,两张靠椅,一张盖子可以上下推动的书桌,上面有一面小镜子,壁炉架上放着一个铜壳的座钟,两个旧烛台。
而在卧室中央,有一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