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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打下去的话,能够得到的东西也不会更多了,只会白白让士兵们送命而已。”
“嗯?”夏尔有些惊诧,他没有想到南丁格尔小姐一见面居然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个问题……”
“您是大臣,又是皇帝陛下的得力助手,如果您为之努力的话,战争肯定可以尽快结束。”南丁格尔小姐的声音更加颤抖了,看上去已经非常激动,“现在我们两个国家为这场战争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您一直在后方,无法亲眼看到士兵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那我就来告诉您吧,他们受得是什么样的罪!他们生活恶劣,还经常要忍受不充足的供应品,疾病折磨着他们,还要一次次地被麻木不仁的军官们驱赶着送死!先生,如果我们对此不闻不问放任不管,那么这就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罪恶!难道您能够置之不理吗?”
“我……我对前线官兵们所遭遇的恶劣条件十分同情。”沉默了片刻之后,夏尔开口了,“我来既是为了视察,也是为了更加改善士兵们的待遇的。”
“最大的改善就是尽早结束这场战争,不是吗?”南丁格尔小姐反问,“我只是一个志愿者护士而已,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能够拯救多少人呢?十个?百个?如果我们拼死努力的话,也许能够拯救上千人的性命吧,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您的皇帝陛下和您突然下了命令的话,那么几千人也许上万人就得送命!而反过来呢?如果您做出了一些贡献,那么成千上万人也许就可以免于送命了,所以您所能做的比我们这样的平凡人物要多得多,请您……我请求您,不要再让前线的军官们再继续挥霍士兵们的生命了,让尽可能多的年轻人回到他们的家中吧,他们一定会感激您的。”
“我十分钦佩您的仁慈和勇气,南丁格尔小姐。我也乐意减少士兵们所面临的痛苦,毕竟,我的爷爷自己也在前线上。”夏尔静静地听着对方的慷慨陈词,直到最后才悠然回答,“但是,处于我的立场,我必须告诉您,战争何时开始何时结束,这不是您可以涉足的事情,我也无权告诉您战争将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方式结束。”
“是的,我只是个卑微的平凡人而已,是没有权力干涉需要皇帝国王以及他们的大臣们来考虑的事情的,甚至插嘴的资格都没有。”南丁格尔小姐苦笑了起来,“但是,难道皇帝国王,难道他们的大臣们心中就没有一点温情存在吗?难道他们就感受不到他人的痛苦吗?不,我不相信,从您对待您妹妹的温情来看,我深信您的心中是能够感受到他人的苦难的,所以我冒昧地请求您,尽早解除这里士兵们的痛苦吧!因为他们也是他们母亲的孩子,也是他们姐妹的兄弟,他们也和您一样渴求着亲情,您有什么理由断绝他们人生的一切希望呢?早点结束这场战争,这是您能够给她、给整个人类带来的最大贡献了。”
南丁格尔小姐的话诚恳而又不乏激情,虽然没有完全打动夏尔,但是他也感受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她确实是在为士兵们的遭遇而同情,以至于甚至敢于对自己这样的人当面请求。
难怪我的妹妹打着打着变成了反战派了,原来是有你们这些反战分子在潜移默化啊!他忍不住自嘲地想。
不过这也不错。
“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夏尔最后点了点头,“虽然我无权跟您透露国家机密,但是请您相信,帝国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士兵们白白送命,哪怕是从自身利益的角度来看这也是愚蠢的行为。我愿意尽全力来改善士兵们的处境,让他们能够尽早享受到家人团聚的安宁。”
“这就太好了!”得到了夏尔的承诺之后,南丁格尔小姐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谢谢您,特雷维尔先生。”
“那么您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给我吗?”夏尔再问。
“没有了,先生,我知道您时间宝贵,不敢再耽误您了。”南丁格尔小姐连忙摇了摇头,“再说了,我也很疲劳了,想要休息下……”
“那么您去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见。”夏尔微微躬身,向她道别。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元帅()
随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慢慢地停歇,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外的两支军队又迎来了同一个早晨。
城内城外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萧瑟,放眼望去只有光秃秃的丘陵和峭壁,谷道和堑壕,没有一点生命的痕迹,青黑色的画卷铺满在了天地之间,原本到处残留的血痕也慢慢地干涸成了黑色,在各个堑壕和堡垒之间留下了一片又一片黑色的残迹。
在谷道和一些堑壕的角落,堆满了被士兵们集中起来的积雪,刚刚消融了一些又得到了来自天空的补充,点缀在这副基调灰暗的画卷更显得刺眼。而在各处堡垒和工事之间隐隐约约若影若现的黑沉沉枪管炮口,更加为这里增添了几分肃杀。
要塞内外的两支军队,原本曾经多次彼此厮杀,但是在进入这个冷冽的隆冬之后,他们几乎默契地停止了所有的军事行动,只是这样互相对峙着,就连原本不绝于耳的炮火轰鸣,此时为了节省炮弹也已经经常停歇。
但是这绝不是说明两边的军队都已经失去了战意,他们只是在这个难得的喘息时间当中休息,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待着接下来不可避免的战斗,蛰伏着的巨龙,危险而暴烈。
犹如是为了向人们证明一下,此时在法军营地的中央,法军总司令特雷维尔元帅正焦急不安地自己的营帐当中来回踱步着,似乎是在思酌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有人胆敢触怒元帅,因而营帐当中一片死寂,只有穿梭其间的传令官才能带来一点生气,而每次有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元帅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焦躁地跟这些人询问。
他所询问的,自然就是他的孙子、代表皇帝陛下前来前线视察的夏尔…德…特雷维尔大臣阁下目前具体的位置了。
每次得到的回报,都让他知道孙子离这里又近了一段距离,但是却又与他所希望的地点相差甚远,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因而脾气越发暴烈起来。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老人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大臣阁下已经来到了营地的最外圈防线了。
几乎在一瞬间,老人就松懈了下来,但是,他很快又重新挺直了腰杆,紧皱起了眉头,然后对着身边的副官招了招手。跟我一起去迎接大臣阁下!”
“是!”营帐内的所有人纷纷从命。
接着,元帅茫然地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毫无异常之后,又下意识地别了一下自己头上戴着的双角帽,整理了一下身上戴着的勋章,然后他从旁边拿起了自己的元帅权杖,以军人特有的豪迈脚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慌忙跟着元帅,一同迎接大臣阁下的降临。
当他们走出营帐之外后,没走多远的路,就看到了远处正走过来的一团人影,虽然老人的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但是从后面人们的骚动当中,他当然也能够判断得出,来者正是夏尔和他的随从们。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注目着这群人,直到他们在自己的视线当中逐渐变得清晰为止。
领头的人确实就是他的孙子,这个英挺的青年人此时正穿着一身便装,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显十分得严肃;他的步伐很快,但是却又不显得紧张,举止当中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气魄,而后面跟着的那一群毕恭毕敬的随从们,更加让他显得声势赫然。
这个年轻人,哪怕和他生平见过那些大人物们相比,也依旧显得气度非凡,俨然是一副大人物的派头。
从拿破仑时代走过来的老元帅,是绝对不会以低标准来评判气度的。
终于……终于完工了吗?老人原本平静的心情,突然兴起了莫大的波澜,一股欣喜和欣慰交加的暖流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原本沉重的手足顿时都轻松了不少。
是的,他看到了自己这一生最后的作品。
他这一生命运多舛,沉浮不定,曾经面临过大革命的恐怖,也曾经在拿破仑的麾下前程似锦,而在他押宝的拿破仑最终兵败滑铁卢之时,他辉煌的前途也就随之划下了句号。
当听到拿破仑皇帝最终败北的消息之后,他木然了很久,他知道,也许以后他还能翻身,但是这一生已经不再有可能登上命运的巅峰了,所以的宏图壮志都只能随着帝国被埋入黄土。
在个人的前途被终结之后,他曾经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可是一生都荒唐放荡的儿子令他失望至极,从没有能够达成他的期待,但是在最后,他终于做了一件令他满意的事情,给自己带来了这个孙子。
某种程度上他也知道,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因为如果这个孙子也不成器,他这一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的是,在自己的悉心培养之下,终于得到自己所希望的结果,他耗尽心血的赌博,最后还是赢了下来,这又怎么能不让人欢欣鼓舞?
我比拿破仑皇帝还走运,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甚至没有可以继承事业的孙子!一想到这里,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突然多了一种莫名的快意。
这个孙子所达成的一切,已经实现了他之前的一切期待,甚至比他胆敢期待的还要好,老人只能感激上帝在自己一生的最末端得到了这样一个恩赐的礼物。
要说不满的话,也只剩下一点了。
然而,那就是致命的一点,如果能够将这一点弱点也为孙子排除的话,那么他就将是一个完美的作品,哪怕自己离开人间,也完全不用担心他的未来……
哎,混账小子,你怎么就不懂呢!他突然又在心里怒骂了一句。
不过,虽然欣喜和恼怒在心里翻腾不已,但是在表面老人却是十足的平静,一点也没有丢下元帅的体面和爷爷的威严。
随着两群人的距离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