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柔软的地毯没有让夏尔受到更多的伤害,他挣扎着转过身来看着艾格尼丝。
在他惊骇的视线下,艾格尼丝轻轻巧巧从袖管里面抽出了一柄金属短剑。
这把短剑似乎是最近打造的,泛着金属的银白色,式样简单,剑身很薄,剑刃不过二十多厘米长,刃口尖利,剑柄上则挂着吊穗,精致得就像是个艺术品一样。
然而,在艾格尼丝手中,这却成为了可怕的凶器。
“艾格尼丝,不要这样!”夏尔忍不住再劝了她。
可是艾格尼丝却浑然未觉,慢慢地向夏尔踱步了过来。
“来人啊!”夏尔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喊了出来。
然而,早已经被支开了的仆人们无法听到,而楼下那歌舞升平的人们自然更加毫无所觉。
夏尔顾不得后悔了,他一步步往后退,但是坚硬的书桌却无情地挡住了他的退路。
在夏尔的视线当中,艾格尼丝冷漠得让人害怕。
“艾格尼丝,请冷静一点儿!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不是吗?”他忍不住再对艾格尼丝大喊。
“行了,这种话就别说了,既然我都这样了,你就应该明白,说什么都没用了。”艾格尼丝凄然地笑了起来,但是步履却稳定地让人可怕,“都已经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再那么不像话了,请有尊严地离开吧。”
没错,我确实不像话,可是……可是大家不都是这样吗?皇帝陛下还有大臣们,人人都不都这么干吗?
他想要这么为自己辩解,但是最后又觉得只能更加触怒艾格尼丝所以只好作罢。
“如果要赎罪的话,我可以赎罪的。”他做了最后的努力。
“先生,我已经四十岁了,你却以为你可以耍弄那些小孩子的花言巧语来糊弄我?”艾格尼丝再度冷笑了起来,眼中的寒光似乎能够让人的血液都冻结起来。“我要你放弃掉你所有的一切,抛开那些不合道德罪恶,重新像一个正直的人那样生活,照顾你的妻子和家庭……你做得到吗?不用再给我什么虚假的承诺了,我不想听了。”
夏尔一时语塞。
确实,这是实话。
看来是过不了关了。
艾格尼丝已经凑得很近了,然后凑然向夏尔冲了过去,手里的短剑也随之扎向了夏尔的胸口,夏尔慌忙侧开腰,然后往旁边躲开,然后艾格尼丝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急转开了方向,然后又是重重一划。
“啊……”夏尔痛得大喊了一声,血光迸现。“艾格尼丝……”
艾格尼丝停了下来,看着惨烈的外甥。
他已经担任了财政大臣,如今已经是威风赫赫,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内向腼腆的孩子了。
然而在艾格尼丝眼里,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个怯生生的孩子,在自己严厉的督促下,笨拙地比出一个个手势,惹得自己哈哈大笑。
要是时光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啊。
“是时候为自己承担责任了,孩子。”
眼泪已经被擦去了,她的眼角依旧白皙皎洁,泪光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硬下心来,用又向前猛踏了一步,再给对方留下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血大片大片地流了出来,染红了地毯和书桌,让这里变成了惨烈的凶案现场。
夏尔忍耐着剧烈的疼痛,左支右绌地躲闪着,最后绕到了书桌的一边,而在那里,有一段丝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召唤秘书的工具,只要拉一拉这道铃线,在楼下随时待命的仆人就会赶紧上来,接受公爵大人的命令。
夏尔向书桌这边侧了过去,因为受了伤,他的度很慢,不过仍旧还是来到了这条丝线的边缘。
他伸手过去,眼看就要碰到了。此时鲜血正大片地从胸口上涌出,让他头脑晕眩,让他浑身乏力,他只感觉脚有千钧之重,费尽了最后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栽倒下来。
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他停住了手。
我要是叫人,她就活不下去了。
他已经昏沉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明悟。
是啊,就算叫人过来也没人能救自己了,又何必拖着她也一起去死呢?
眼泪在他的眼睛里凝结,然后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翻回身来,看着正快向自己冲过来的艾格尼丝,以及那把闪耀着寒光的细剑。在他眼中,剑尖的寒芒越来越盛,正无可挽回地向自己压了过来。
“对不起。”他低声喃喃自语。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尖锐的刺痛再度从胸口传来,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在他的背后透出了金属的寒芒,又是一大片血喷了出来,染透了名贵的地毯,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黑色。
“再见。”艾格尼丝俯下身来,看着夏尔,然后低声说。
接着,饮满了鲜血的短剑朝着心脏重重一刺。
无尽的黑暗笼罩住了夏尔的眼睛。
痛苦结束了。
即使是头被切下来也不会再有痛觉了。
………………………………
春天来到了大地,带来了勃勃生机,也让法兰西的乡村万物复苏,到处都是一片鲜亮的绿色,树林在春风的吹拂下哗啦哗啦地响,奏响了华美的乐章。
在这片乡村苍翠的森林当中,今天来了一个不之客,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戴着带面纱的帽子,脸色苍白,犹如是一个丧偶的寡妇一样。
唯一奇怪的是,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她静静地站在一个没有刻字的墓碑前,停留了半晌。
“对不起……爱丽丝。”
然后,她轻轻地在旁边挖了一个小坑,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饰盒,里面装的当然不是珠宝。
她亲吻了一下饰盒饰盒,泪水突然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
伴随着这样的呢喃,她将饰盒埋葬了进去。8
第二百章 郁愤与激励()
在压抑的天色下,原本一片喧嚣的卡拉米塔湾又突然回归了旧日的宁静。?
此时,浓厚的黑云覆压在天空当中,虽然还只是下午时分,但是却犹如傍晚一样阴沉。
谁也不会怀疑,又一场暴雨就要降临了。
带着这样的觉悟,原本繁忙的运输舰开始收拢了自己的舢板,开始做防备暴雨的准备,而岸边营地内的士兵们也各自咒骂着回到了自己的简陋营地里面。
“轰!”
很快,在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当中,一道道清亮的白色丝线在乌云当中织出了经纬,倾盆大雨再度在雷霆的伴奏下,毫不留情地落到了克里米亚半岛的荒野上,雷霆的轰隆声犹如大炮的轰鸣,而暴雨打落在地上的声音犹如鼓点和枪响一样,自然界在风暴当中演奏的乐曲,几乎比人类在战争当中的声势还要猛烈几分。
这种暴雨,足以让人类的一切活动宣告终止,无能无助地在自己的居所瑟缩着,等待着暴风雨的过去哪怕如今这里所停留的,是这个世界上此时最为强大的军师联盟,也同样只能畏服在大自然的伟力之前。
“他妈的!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在一个行军帐篷当中,看着不停渗漏进来的雨水和满地的泥泞,一位穿着骠骑兵制服的法**官忍不住又咒骂了起来。
他是骑兵营长塞缪尔少校,隶属于第二师,之前曾经跟随法国大军登6了瓦尔纳,并且跟随着大部队一路行军,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城下,并且参与了解救要塞的战斗,击退了俄国人。
在俄国人退回到自己原本的出阵地之后,他们在要塞原地待命,而修整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接到了法军司令部的命令,于是重新退回到了瓦尔纳港口,再度踏上了运输船,并且最终来到了克里米亚半岛的大地上。
这个年仅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军官,长得人高马大,留着长长的头和漂亮的金色小胡子,精力十分充沛。和绝大多数骑兵军官一样,他喜欢穿着炫目服装并且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和各地的女孩子谈情说爱,在几个驻地里面都留下了风流艳史。
他天性乐观,花钱如流水,以至于常年陷入到欠债的窘境当中,而且也从不为未来愁。而在帝国和俄国的战争爆之后,这位野心勃勃的骑兵军官也大喜过望,主动向上司申请要第一时间加入前线,而运气也没有辜负他,他所在的师成为了第一批的远征军的主力部队之一,最先就踏上了和俄国人的战场。
他勇敢地参加了战斗,并且以自己和部下们的表现为荣,他渴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表现,与其说是为了建功立业,倒不如说是找到一种和平生活中所不可能有的刺激感觉,他就是那种真正享受战争、享受与死神时常擦肩而过感觉的人,这种人都是天生的战士。
不过,今天,这位天生的战士却没有平常的那种乐观了,他脸色和天气一样阴沉,焦躁不安地在帐篷里面走来走去,也将自己的焦躁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想大概还要好几天吧。”在其他人的沉默当中,吕西安…勒弗莱尔上校回答。“现在正好是克里米亚的雨季。”
“再连下几天的话,不用敌人进攻,我们就快完了!”塞缪尔少校焦躁不安地回答战马已经死了不少了,要是再这么下下去,我们就该徒步对着敌人冲锋了。”
“要是那时候我们还有力气徒步冲锋,那倒好了……”旁边一位步兵军官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我只怕在这之前疾病和暴雨就已经毁灭了我们。”
他的话也得到了其他一些军官们的赞同,一时间帐篷里面愁云惨雾,这些法军军官再也不复之前的意气高昂。
这倒也不奇怪。
自从联军开始在克里米亚半岛登6之后,一开始情况十分顺利,俄国人给了联军最大的方便,他们的登6行动一直都没有受到俄军的袭扰,很快上万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