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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啊,夏尔。”她以近乎于恒定的步伐,毫不紧张地走到了夏尔的面前该尊称您大臣阁下?”
夏尔起先想要保持严肃,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这种装腔作势毫无意义,于是耸了耸肩。
“还是叫我夏尔吧,您是当得起这么叫我的。”
“真感激您这么谦逊待人,夏尔。”当走到了夏尔的面前时,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屈膝,向他行了个礼,“夏尔,我还以为你会故意晾一下我再接见我呢……”
“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体现权威。”夏尔的语气虽然谦恭,但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一点自得,“再说了,我们旧日的交情让我不忍心这样对待你。”
“哦,旧交情!真难得您还记得这些!”蓝小姐笑着摇了摇头,“可是从您这些时间以来的情况来看,我可是难以相信您还记得,毕竟您再也不和我们沟通消息了——”
“我是帝国的大臣,公务缠身,而且身份敏感,自然不好同外界来往过密。”夏尔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所以我也请您能够体谅我。”
他当然不能直说“因为你是为英国政府效劳的人所以我不能和你来往太多,以免引起他人的疑虑”,不过他相信以对方的才智她是能够理解这个理由的。
“哦,多气派的回答啊!”卡特琳娜的笑容更深了,说不清是佩服还是讥嘲。“当然,我是能够理解您的。诚然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遗憾……因为我不能和过去那样,时常看到您俊俏的脸、听到您风趣的妙语了。”
这话说得有一些轻佻,然而夏尔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反倒是心生戒备了。
“我相信,您身边有很多青年才俊来让您免于遗憾的。”他审慎地回答。
“可是像您这样的青年才俊却是无法替代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大臣。”卡特琳娜还是没有放弃。
“那么您到底需要这样的大臣做什么呢?”夏尔决定单刀直入了。
“这取决于您愿意为我做什么,因为我并没有强制您的方法。”卡特琳娜微笑地看着夏尔,“只有对这位先生青云直上的钦佩和欣赏。”
“在我困窘落魄的时候,您帮助了我,我是会一直铭记这种帮助的,所以我愿意用方式来回报您当时的帮助。”夏尔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有些话我也必须说清楚——这种回报,也只能以大臣的权限为限,我没有办法以损害法国为代价帮助您。”
“啧啧啧,多得体的回答啊!”佩里埃特小姐似乎很佩服的样子,啧啧有声,然后抬起手中的灯笼看着夏尔,“瞧瞧,我们的夏尔已经变成了一个多合适的大臣了呀!真不枉我当年那么看好他!”
“别这样……”被对方这样讥讽一番,夏尔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觉得我要把立场摆清楚而已。”
“您还是在把我当敌人来防备。”佩里埃特小姐微微眯起了眼睛,“诚然这也很正常,但是您忘了,我不是个傻瓜,我不会让您去做您注定不会去做的事情,那只会让我显得像个傻瓜,不是吗?再说了,如今不列颠和法兰西亲如姐妹,我们用不着这样剑拔弩张,而应该享受旧日的友情,不是吗?”
“好吧,抱歉,那就让我们享受旧日的友情吧。”夏尔耸了耸肩,“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下您这么急着见我的目的。我可以跟您保证,目前法兰西的外交决策,是皇帝陛下不容动摇的意志,俄国大使改变不了东西,我们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东西——我们依旧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不列颠的身边。”
在夏尔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蓝小姐的神情变得稍微严肃认真了一些,显然这确实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说,如今那位伯爵在枫丹白露宫里面,只是充当一位可怜的客人,注定要受到欺骗和愚弄?”片刻后,她再问。
“是的,情况就是如此。”夏尔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件事他们本来就打算跟英国人解释,所以夏尔根本不需要对对方保密,倒是很乐意借此来表现他对对方的诚恳和尊重。
“那倒是不错。”得到了如此明确的答复,佩里埃特小姐显然放松了不少,“这下伦敦应该能睡得着了。”
“伦敦的老爷们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吗?”夏尔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们可是和英国保证过几次的。”
“鳖拿巴和他的同伙们会这么讲究道义吗?”佩里埃特小姐冷笑着反问,“夏尔,你在乎过道义吗?”
夏尔很想要反驳,但是最后只能摇了摇头,“至少你们也该相信我们现在的诚意。”
“我当然相信了,但是我相信这对你们来说只是目前形势之下的权宜之计而已,一旦形势有变化你们就会改弦更张。”佩里埃特小姐倒是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看法,“所以伦敦的老爷们放心不下不是很正常吗?”
“在这样重大的关头,神经过敏对大家并无好处。”夏尔忍不住说,“再说了,难道英国人不是以同样的态度来看待法国的?这是一个相互的选择,您不能苛责我们的道德。”
“好吧,我们不用考虑道德了,至少目前的现实令人宽慰。”佩里埃特小姐马上就转开了话题,不再和夏尔争论。“既然这个问题能够得到解答,那么我能请求您拨冗再为我解开另外一个疑惑吗?”
“请问?”夏尔探询地看向对方。
“很多人都说你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够老了,恐怕生不出孩子来了,我今天来到枫丹白露也现两位陛下好像关系不睦……”佩里埃特小姐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却以鹰隼般的视线看着夏尔,“那么,夏尔,假设在未来,可怜的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没有直系继承人,某一天,如果某天生皇位继承危机,您会什么人登上皇位?”
“波拿巴家族自有继承序列,这不是我一个大臣能够质疑的问题。”夏尔当然不打算跟她说实话了,“再说了,我深信我们的皇帝陛下精力尚存,他能够为帝国带来皇嗣帝国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也就是说如果有这样的继承危机您会袖手旁观?”佩里埃特小姐淡定地看着夏尔,显然并不惊诧于他的回答,“可是我好像听说您和好几位波拿巴家族的亲王关系不佳?”
夏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知道这是一种试探。
“那么,您介意不介意在某种情况下,奥尔良家族在法国复辟呢?”佩里埃特小姐突然再问。“当然,我说的只是一种假设性的问题,不代表实际结果。”
夏尔骤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对方。“这是您的个人问题吗?还是代表了谁?”
这可不是开玩笑,在1848年二月革命之后,当时的国王路易…菲利普一世陛下流亡到了英国,而路易…波拿巴则从英国登6法国。
如今路易…菲利普一世已死去,而他的家族则托庇于英国人,两个家族的命运就此调换了一遍,而不变的则是不列颠手里总握有一张牌来影响法国政局——在大多数时刻这种牌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某些时刻这种牌足以致命。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问题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您可以当成是我的个人问题。”佩里埃特小姐笑着回答。
“不列颠人,真是……令人不快。”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嘶声说。
“世事变幻无常,不列颠不得不永远做多重准备。您得理解我们维持一个帝国所需要耗费的心力。”佩里埃特小姐却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好了,您说说您的看法吧。”
“我将,绝对不愿意沉默地看着这种事态生!”夏尔以他难得一见的严厉态度严正声明,“如果谁想要让这件事成真,那么我会用我能够动用的一切手段来阻止这一件事情生,哪怕赔掉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哪怕实际上奥尔良家族愿意和您和解,并且确认您的地位?”佩里埃特小姐冷静地问。
“哪怕是这样!”夏尔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确实是他的本意,因为之前他在革命和政变,再加上大规模的残杀和流放,他已经和奥尔良派的要人们结下了血海深仇,这绝对不是一句话就能够了结的。
就算奥尔良家族重新复辟之后愿意“和解”,他的地位也不可能保住,随时可能被秋后算账,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有的含糊,血拼到底也要抵抗。
佩里埃特小姐一直在盯着夏尔,确认他的意志有几分成色,直到最后,她才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夏尔没有再说什么,可想而知,她肯定会把他的坚决态度汇报给伦敦,只是不知道对方会怎么看待这样的自己。
夜已经深了,到处都了看不见底的昏暗当中,这一片静谧,倒让人有些心里寒。
“那么我想来想去,只能祝福您能够走大运,看到皇帝陛下的皇嗣诞生了,只有这样对您才最有利。”沉默了许久之后,佩里埃特。
“这不是我需要思考的问题,我只需要服务国家。”夏尔冷静地回答,“而且我相信上帝会赐福于波拿巴家族皇帝陛下是个虔诚的人,他理应得到眷顾。”
“哦,虔诚者波拿巴!”佩里埃特小姐噗地笑了出来,“好吧,愿上帝眷顾他!”
接着,她又看了夏尔一眼,“夏尔,其实我觉得您也不用那么紧张,情况并不是特别坏,我们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这不代表一定会成为现实。”
然后,她忽然转过了头去,抬起灯笼看着远方的森林,然后以不经意的语气说,“姓鳖拿巴还是姓卡佩对不列颠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这正是我们能以实用主义态度看待拿破仑的侄子在法国登上皇位的主要原因……也许姓特雷维尔也无所谓?”
夏尔愣住了,这种明显的鼓动可不像是英国人的作风,也许是佩里埃特小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