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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申呢中介费先交了几万,以后那些学费生活费就跟个无底洞似地,要不是为了孩子的前途谁舍得把全副身家都砸进去……
话没说完所里另一个上点年纪的大姐忽然“哇”一声哭出来,嚎着说“经理你别说了我们都理解你”,然后也开始控诉万恶的教育体系,说现在要上个好点的小学比他妈贫困儿童念个希望小学都困难,找关系托熟人送了十来万,最后还只能得一句“名额都满了我们尽量想办法”,这他妈是上学还是上/访啊!
前台也开始抽,说你们都是本地人,怎么说都比我好多了。我现在才刚开始供着房,现在工作没了也不知道再能找到个什么样的,供不起月供我连婚都结不了……
平日跟我一块盯场的小妹忽然一声嘶吼杀出重围:“你们那都算什么!我妈刚住院了,他妈的那些医生老开那些保险报不了的药,每天光打个营养针都得上千啊!再这么下去我都不知道哪天她会不会被医院赶出来。”
众人忽然统统沉默,然后又猛地抱成一团失声痛哭。我从来不知道平日里那些没心没肺的笑容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的辛酸苦楚,一时间有点发怔,直到小妹推着我说:“央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吼出来吧,吼出来了就能痛快些。”
我觉得眼睛发酸,但相比起她们,我那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纠结算什么?我没有小孩要养,没有房子要供,父母不但身体倍儿棒得不行还非常能自给自足。别说周慕辰还没有叛变的迹象,就算他今晚就头也不回的搬出我家,我也饿不死冻不着。大不了明天眼泪一擦重头来过,跟哪个男人过不是一辈子呢?
哪个心理学家说得好啊,安慰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别人你比她们还惨。我陡然看见这么些个比我惨烈太多的,心理上立刻得到了难以估量的宽慰,我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勇气,能立马回家跟周慕辰说:你要么娶我,要么赶紧走人,别再拖着消磨我的大好青春。后来想想,能有这个心态那大半瓶红酒应该帮了不少忙。
最后我们集体决定不收拾乱得跟凶杀案现场一样的办公室了,让那财大气粗的婚介公司情人收拾去吧。我们几个人亲密无间的手挽手肩并肩蹦蹦跳跳走出“幸福”的大门,再也没回头看那牌子一眼。
和一帮醉醺醺的女人们告了别,我慢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路过一个粥铺的时候还兴冲冲的跑进去带了一碗周慕辰最爱吃的鱼片粥给他做宵夜。我想,是时候了,央晓今晚就要牛一回——不结婚,就成仁!
第54章
但我只记得要一鼓作气的“逼婚”,却忘了我和周慕辰那股与生俱来的搅屎棍体质。我们的生活里基本不可能有那么一个祥和宁静的时段让我把这婚稳稳当当逼出来。刚晃荡着粥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从屋里快步疾走出来的周慕辰。
那碗粥在一个剧烈的冲撞之后,洒了一塑料带。在我情不自禁有些惋惜的同时,周慕辰沉声说:“我得马上去趟医院……夏永盛好像快不行了。”
我从来也没想过夏永盛会真走不出那间医院。所以立马愣在了原地。
“你在家好好休息会,我很快就回来。”周慕辰简短的留下一句话,就要继续往外走。但我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稍稍有些混沌的脑子里只来得及冒出一句话:“我跟你去。”
周慕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很怕他问我为什么我也要去。因为我自己都想不出来,我连周慕辰为什么要过去都不是很明白,该不会他只是想过去看看把他们一家弄得支离破碎那人是怎么不得善终的吧?但怎么他脸上全是凝重,连一点幸灾乐祸也看不见?
还好,他没问,只是在沉默了两秒钟之后,抓起我的走疾走到楼下跳上了一辆出租。
酒精在我的血液里流动得很欢快,连我自己都觉得手上的血管在突突的往外跳,但是周慕辰好像浑然不觉,他的眼睛静静的定在车窗外,思绪飘在另一个时空。
也不知道喝了酒嗅觉是不是比平时更灵敏一些,那些消毒水的味道通过鼻腔刺激着我有些发昏的脑子,有点想吐。但我还是打起精神跟在周慕辰身后,兜兜转转的来到急救室外面。夏依璇正面色惨白的坐在长椅上,放在腿上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那幅画面的确很忧伤,因为画面里那个人此刻的柔弱和孤单。
夏依璇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了,直到周慕辰走过去坐到她旁边,低声问了句:“你爸爸怎么样?”她才呜咽了一声,猛的捂住嘴,身子在抖着的同时有眼泪不断从指间缝隙里滴出来。
这种时刻,男人会顺其自然把女人搂进怀里,女人会顺其自然在男人怀里失声痛哭,我看过很多电视剧里的顺其自然,但是不知道原来亲眼看见这种顺其自然还是让人有点不那么自然。我觉得呼吸更困难了一些,难道连医院的空气都觉得我不应该呆在这儿?
终于,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种不对劲来自于我身体的最深处……我捂着嘴拔腿就跑,冲到厕所一阵昏天暗地的吐。直到我觉得昨天早饭差不多都吐出来了,才觉得浑身舒坦,缓缓靠在墙上喘着大气。
“央晓,你没事吧?”我听见周慕辰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赶忙应了声“没事”,冲到水槽前面使劲把水拍到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些。镜子里那个人脸上泛着一种渗人的菜青色,一点也没有喝了酒的红润,我想我就是传说中那种不上脸只伤肝的倒霉蛋。
走出厕所去,周慕辰还在门口等着我。他把我拉过去细细的看了两眼,皱眉问:“怎么回事?话都不说一声就跑了。”
我说:“没什么事,胃有点不舒服,吐出来就好了?”
“怎么会胃不舒服?”他眉头皱得更深。
我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又想起刚才这张脸旁边枕的另外那张好看的脸,忽然就生出一股从火星飘过来的不是滋味,“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怀孕了呢?”我冲着他傻乐。
周慕辰一愣,忽然一把薅住我的肩膀,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急促:“你也……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谁真怀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捏在我手上的力道又大些了:“你确定吗?要不我们现在去做个检查?”
我吐后余生还有些恍惚的脑子里猛的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大了。其实我跟他都是没什么幽默感的人,连想开个小玩笑都选了个这么让人尴尬的话题。赶忙说:“啊,那什么……我开玩笑的……”
周慕辰面上一沉,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沉默了半分钟,周慕辰无奈又严肃的说:“央晓,不要拿这事来开玩笑!”
他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阵儿,只盯得我想往地里钻。接着凑近我旁边闻了闻,这才有些不高兴的问:“你喝酒了?”
看来刚刚那一吐还是留了些味道在身上。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啊,跟同事聊得高兴,就喝了一点……”
“你马上打车回家休息!”周慕辰打断我的话头,抓起我的手说:“我送你去门口上车。”
我有些慌乱的想要挣开他的手。我知道在这个当口他是不会跟我一块儿走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哪股别扭劲儿冲了上来,心里一个倔强的声音在吼着: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死也要赖在这儿看着他!(看请读四声)“我想在这儿多待会儿,就一会儿。”我躲着他的目光,好像不看他我就有勇气在这儿死皮赖脸的多磨蹭一会儿。
“央晓,你别这么……”周慕辰无奈的声音刚说了一半,走廊那头就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夏依璇的声音。
周慕辰脸色变了一下,放开我的手往夏依璇那边跑了过去。我吐完之后也觉得神思清明了许多,一个箭步跟在他后面,一转角就看见夏依璇对着两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怒目而视,其中一个手里还拿这个相机。这场面我太熟悉了,前几天刚遭遇过一回,不用说又是倒霉催的记者。
那两人好像还欲对着夏依璇喋喋不休,周慕辰二话不说走上去,一把把手里拿相机的那个按到了墙上,那瘦弱的小青年连叫都没来得及,只在喉咙里闷闷的哽了一声,手里的相机就被周慕辰缴械了。
另外那个稍微高点的小青年愤愤不平的叫了声:“你怎么打……”周慕辰回头冷眼看着他,他后面的狠话就生生的咽了回去,半晌才支支吾吾的来了句:“周先生,我,我们只是想,想关心一下夏董事长……”
周慕辰利索的删掉了照片,把相机朝说话那人一扔打断他的话头,只说了一个字:“滚!”
两个小青年屁滚尿流的跑了,夏依璇坐在那儿身子剧烈的抖着,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周慕辰说:“央晓你陪她一会儿,我离开一下。”
夏依璇忽然就想回过神来一样抓住了周慕辰的袖子,柔弱无比的问:“你要去哪儿?”
周慕辰眼里都是柔和:“叫些人过来在门口看着,这些记者老这么肆无忌惮的夜不是个事儿。” 夏依璇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袖子。
如果你要问我刚才那场景我什么感受,我会告诉你:鬼才会觉得舒服!但周慕辰说完那话眼睛就落到我身上,我觉得他是有话想跟我说的,但最终只是揉了我脑袋一下,丢下句“好好呆在这儿”就转头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剩下我和夏依璇两个人的时候,气氛还是不可避免有点尴尬。夏依璇的身子还在抖,我正想着要找点什么话跟她说,她忽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就往洗手间方向跑。我吓了一跳,赶紧也跟过去,发现她趴在洗手池边上干呕,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脑子有点懵,难不成今天晚上喝了酒的不止我一个?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刚才周慕辰在听见我说怀孕时那反应。他说了“你也”,再看看眼前这人,我忽然觉得心里一凉。
“夏小姐你没事吧?”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