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个为了得到所爱而不顾一切的人,我确定他是这样的。
而他同时也是第一个这样说我和苏舞相像的人,这又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看见苏舞拿起包翻着,随后拿出一枚精美的钻戒,价格不菲。但我同时也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已带着一个,同样是钻戒,钻石却比先前的小的多,指环也很纤细。
她拿下手指上的戒指,将两枚摆在一起,然后抬起头问我:“如果两个男人分别拿着这两颗钻戒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哪一个?”
我没有回答,知道她有话要说。
“那么,如果是有两个男人分别送了你这两个,你只能戴一个,你会戴哪个?”
我挑眉,似乎多少明白了她所指的:“当然是小的,带着大的像暴发户,容易被抢劫。”
苏舞被我逗笑,眼中的忧愁却仍是无法散尽,又开口:“那……如果一个男人只是单纯的送你这个戒指,并非求婚,而另一个男人就是为了求婚才送你这个戒指,你会更容易接受哪个?”
“后者啊,结婚才是爱你的表示,光送有什么用?”我故意说道,已看出那细的是常久送的,而那颗“暴发户”钻石,当然是爷爷的求婚戒指了。
她显然也知道我是开玩笑,便笑了。半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收好那颗钻石大出许多的戒指。“但你就是爱那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向你求婚的人,他送你那么小的戒指你都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却偏偏对另一个没感觉,怎么办?”
“金钱比感情实在,婚姻比诺言可靠。”我编着歪理,说出来丝毫不脸红。
“哎……”苏舞第三次叹气,抚额无奈状,“不玩了不玩了,我还是直接说吧。”
我洗耳恭听。
“林以远一年前从国外回来,父母介绍我们认识,说我们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过,也算是青梅竹马。你想想看,两家感情深厚,做父母的怎么会不把儿女送做堆?而且……”苏舞无奈一笑,半带着嘲讽继续道,“林以远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我没忽略她的嘲讽,问:“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苏舞愣了一下,又沉吟:“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他这样说出来,我就是无法接受。我很明确地拒绝了他,也向父母表示这门婚事是不可能的。但林家的财富和势力都要比我家深厚广阔的多,说句不好听的,我爷爷是个‘暴发户’,林家却从好几代之前就拥有了庞大的产业。你知道,FM唱片公司的老板林风然也只是林以远母亲的一个不算远的亲戚而已。林家成员很多,但唯一的继承人是林以远,这虽然并没明说却是人人心里都认定的事实。”
我想了想,这些对我并不陌生,身为林家子孙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家族的历史?但在我印象中……爷爷并不是林家所有产业的继承人啊?曾祖父将财产平分给几个孙子孙女,据说这样的举动跌破很多人的眼镜,因为林家的传统就是只有一个继承人,其他人辅佐他,防止家族分裂、巩固这从祖上传下来的产业。
“现在可以说,所有的实权都掌握在林以远手中。”苏舞低下头,一下一下搅着早凉掉的咖啡,“所以,我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是他很明确地撂下威胁以后。”
世界就是那么现实,金钱和势力很多时候就是一切。苏舞不说,我也会明白,FM唱片是林家的产业,圣影乐队便是林家的,它掌握在林以远的手中,就算飞了多高多远,林以远都有使它坠落的能力。而苏舞个人的或者家庭的力量又是远远无法与林家抗衡的。所以,除了妥协还能怎样?
不由自主地猜想,圣影乐队的解散……莫非和爷爷有关?却还是有很多矛盾之处,无法想通,许多念头在脑海中仍是呈现出一种模糊的状态,渺远又不可及。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做成一切事情,就算最难的爱情也是一样。但现在才知道,那时的自己实在是太纯真了,人的力量其实算不了什么,还是会在许多事面前无能为力。”苏舞的长发滑落遮住半边脸,阴影中她的容颜黯淡沮丧,这样认命的神情让我很不习惯,毕竟,她一直都是那样充满活力、永远光彩灿烂的女人。
却无法说出安慰或者鼓励的话,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
告别苏舞独自回房间,通过长长的走廊,脚步无力地缓缓移动,心中一片悲寥。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我反复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一无所有的我,恐怕是怎么也改变不了历史的吧,从来就只会考虑最坏结果的我,恐怕是怎么也看不到光明希望的吧。
但,难道,就要一点点地看着圣影分裂,最终解散;看着奶奶和常久明明爱着却分开……看着张迟陌冰蓝的眼眸失了清澄,只剩下悲哀、失落、或者寂寞,还有对我骗了他的愤怒和冷酷?
我怔在原地,忽然感觉不到真实,想起回国时在飞机上的那个梦,惊慌、无措,害怕又绝望……黑暗一下子变得如此之近,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眼前却瞬间出现一双眼眸,没有温度的冰蓝色,清澈纯净,很普通的双眼皮,眼睛也不是很大,却总能让人的视线为之停留、端详、震动。
眼睛眨了眨,我却仍是纹丝不动地盯着那双眼看,冰蓝便渐渐添了几分困惑的颜色,很淡却看得分明——“啊!”反应过来的我轻叫了一声,发现眼前的这双眼睛并不是源于错觉,张迟陌真真实实地站在我的面前。
允许我这么认为吧,是他驱走了黑暗,让我重回现实。
“你没事吧。”
“没什么。”我摇头,“正要回房间。”
他“哦”了一声,却没有为我让路,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走廊的灯光昏暗,窗外是灯火通明的楼房大厦,他整个人的轮廓便像是度了层柔和的金黄色,优雅出尘得仿佛不在人间。
没躲避他的目光,也没开口问出疑惑,我等待着。
“你说谎。”
简单的三个字让我浑身瞬间冰冷。思绪乱作一团,不会吧,他已经知道了?知道圣影乐队终究还是要解散了?那么,是谁说的?这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我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还是说这已经是公司的决定,他们必须遵守,在巡演结束后解散?……未免太早了啊,还有一年,却也不是不可能……
“我……”张口又止,我无法说出个完整的句子,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你有心事,要不刚才不会一个人在走廊里发呆。”
啊?原来“我说谎”不是指的那个啊……松气的同时抬头,再次对上他宛如清泉的目光,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异常的温度,忽然感觉有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是他?还是他和我之间?而那温度,是关心吧,我应该不会看错。
想起那次莫名其妙的牵手,脸上便又烫了些:“还好吧……就是,看见爷爷了。”
“爷爷?”
“林以远。”这没什么好隐瞒,我坦然相告。
“林以远?是林总裁的外甥?”他好看的眉隐隐皱起,又松开,并不知道林以远真正的身分,“这么说,常久不是你的爷爷?”
他怎么会这么想?实在是哭笑不得:“我姓林,他姓常,而且……你认为我和他长的像吗?”要有他十分之一的妖艳美丽我就会很满足了。
“是不像……还以为你那个时代不用从父姓。”张迟陌淡淡地解释,丝毫不感到不好意思。现在不从父姓的人也有很多,但大多数人还不照样沿袭着中国古老的传统?林家嘛,当然一样,无论五十年后还是一百年后,我想。
我笑了笑,心情奇异般地轻松许多,而那个总是不近人情的张迟陌竟陪我闲聊着姓氏问题,着实让我惊讶不已,高兴也是免不了的。
“爷爷和奶奶的关系并不好,原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不知不觉我站在了窗前,面对着一城的灯火璀璨,而张迟陌半靠着旁边的墙站着,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
“她和常久感情很好。”张迟陌的语调一如的淡定和简洁。
“是啊。我跟你说过,来到这里的那天我正要去看圣影的演唱会,但那时候……奶奶已经去世了,我是代替她去的。”说完我看他一眼,即使多少隐瞒了一些,但现在说的确是句句属实。
他微微地点头,适意我继续说下去。这时我注意到一种详和宁静的气氛在他和我之间流动,衬着夜色,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和温暖。
“她说她和常久有过约定,要在那天相见,即使都已年老而白发苍苍。而她,竟是一直到死都爱着他。”顿了顿,我问张迟陌,“你相信吗,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永恒的感情?”
“也许吧。”张迟陌扬了扬嘴角,“我不知道。”然后他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重新投入无边的夜色,冰雕般的侧面有着孤独的线条。
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吧,我也是这样。但从前的我,却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什么永恒什么爱情,在我心中,真正不朽的东西只有死人和上帝。
“但她却在一个月前死了,她最终也见不到常久……”说着说着,脸上不觉已冰凉一片,很静很凉的眼泪流下,无法停止也没想让它停止,就这样把自己真实的情绪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
而他,也在同一刻回头,迷朦中他的眼神便也迷离起来,看不真切。抬起手抚上我的脸,一点一点为我擦去眼泪,动作小心,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指尖拂过,留下冰凉的触感。他的手,一如的冰凉。
渐渐,我看清他的眼,就像冰封的河流瞬间融化,冰蓝色的大海轻缓荡漾,他的目光闪动,里面有让我心悸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故作轻松地笑开:“但人都是有灵魂的吧,就像奶奶所相信的�